一路無話,轉眼回到了廣平,一進雙燕服裝廠,小美女黎雨彤就從辦公室跑出來了,看楊斐穿了一身迷彩服,笑道:“你干嘛?裝軍人呀?快說,為啥晚回來兩天,到哪去玩了?”
楊斐說:“行啦,還晚?能活著回來就知足吧……”看黎雨佳沖他瞪了一下眼睛,他把后半句憋回去了。
黎雨彤又瞅瞅姐姐,問:“姐,你咋也穿這么土?沒見你穿過這衣服呀?”
楊斐說:“這是今年新款,你太落伍了,一會兒你姐進屋換下來給你穿。”
“算了,我可不穿,還是給你妹子郎子萱留著吧?!?
“啥好東西給我留著?”郎子萱說話間也從屋里出來了,后邊跟著柳小嬋。郎子萱是楊斐的義妹,十足的電眼美女,都是大哥楊煜收養(yǎng)的,不過人家可不是孤兒,有個富豪爹,她小時候是受不了老爸給她找的后媽才離家出走的,不過只和楊煜他們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就被老爸給抓回去了,后來去了廣州,這是暑假回來看他倆來了,聽說大哥進了監(jiān)獄,她說啥也要去鎮(zhèn)賚把大哥給弄回來,就等著楊斐跑完這趟車呢。
黎雨佳和楊斐路上編好了詞兒,就說要賬遇了點麻煩,所以晚回幾天,把遇劫匪的事隱瞞過去了。楊斐問郎子萱:“房子的事咋樣了?有信兒沒?”
“合同簽了,小嬋姐也簽了,就是這兩天那個封老三老往廠子這兒跑,老想和小嬋姐套近乎,有一次和小嬋姐說得無恥,讓我和彤彤潑了一身臟泔水,又拿掃把打跑了,但是還沒臉,經(jīng)常在大門口轉悠。”
楊斐說:“這小子是不有病呀,人家小嬋姐是有家有丈夫的人,他那熊樣連喬五哥腳巴丫的泥都不如,還老想來聊騷!”
黎雨佳一皺眉頭:“好話到你嘴里也不能說出好聽來?!?
郎子萱說:“就是小嬋姐沒有家也不能看上他呀!這家伙是個滾刀肉,還真得加他小心。”
說道這個封老三不得不隆重介紹一下封老三他們哥幾個,這可是廣平市的名人,老一輩少一輩都是社會混的。
封老三這一輩上哥三個,他們哥仨人稱封氏三虎,大虎二虎三虎,但這是外號,一般沒人敢當面叫他們。封老大在站前開了個大酒店,那時也叫歌舞餐,顧名思義,歌舞為主,吃飯為輔,到這來一般都是找這里的小姐陪著唱歌跳舞的,是當時廣平市僅有的幾家有小姐的酒店之一。
那時候的小姐還很少有*賣身的,只要陪著跳幾曲舞,頂多就是應顧客要求閉了燈跳,讓客人上下其手,連酒店歌手唱歌都改了詞了:讓我一次摸個夠,胸脯和后鞧;讓我一次摸個夠,小費才會有!跳幾曲舞摸幾下,就可以得到二十五十甚至一百二百的小費,絕對的高收入者,后來可能是這行來錢太快,入行的人急劇增加,直到二十年后小姐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不用唱歌跳舞等*了,直接就*的地步了,價錢也沒漲起多少來。以至一些當年的老小姐嘲笑現(xiàn)在的小姐:操,脫了褲子讓人家干還不如我當年跳一曲舞賺的多呢!
封老大開這酒店是要有后臺撐腰的,要不是開不消停的,黑道沒人敢在他地盤鬧事,警察可就得靠后臺關系擺平了。要不當時警察三天兩頭就會檢查一遍,檢查跳舞時有沒有閉燈,后邊包房有沒有賣的,只要有,首先就收拾你老板。別說是當時就抓住現(xiàn)行賣的,就是抓住以后審訊賣的小姐,小姐再交代出來以前誰嫖過她,那這個人就倒了霉了,照抓不誤,罰款還得挨打。相信當年有這經(jīng)歷的人一定不在少數(shù)。所以說封老大能在這種狀況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拈_他的酒店那是相當有實力的。
封老三的二哥完全是靠打架出的名,封家三虎的這個“虎”字也主要是因為他二哥打架之勇猛而得來的,最有名的一次就發(fā)生在南街他家大門口。那次是騰老三惹了禍,惹了當時北郊的一個叫大老白的老混子,怎么惹得誰也不知道,傳說是他逗引了大老白的小老婆,反正這老混子是急了,領著二十多人拿著家伙來南街找騰老三,封家在南街也有名,一打聽就找到家門口了,正巧老三不在,封老二在屋里睡覺,他老爸在門口曬太陽呢。封老二正睡得香呢,就聽老爸在外邊喊:“殺人啦!打死我啦!”封老二一個高就蹦起來了,抄起一只鐵棒子就躥出去了,一看老爸讓人家打倒了,封老二當時就像瘋了一樣,上去一棒子就砸大老白腦袋上了,當時大老白血流滿面一下就變大老紅了。封老二鐵棒子掄開了,那真是生人勿近哪!雖然后來他的十幾個朋友趕來才打跑了大老白這幫人,但傳出去還是說封老二獨占群雄,打跑了大老白。一下子他的知名度在廣平市就提高了好幾個點,他以后靠著這名聲發(fā)了不少的財。據(jù)說后來他倒糧,收玉米,收完賣給糧庫,他能在前門賣完了這車玉米,再開著車從后門出來再到前門進去,一車玉米能賣兩次。這就是靠著他的名聲,糧庫的保安,那時叫經(jīng)警,根本就不敢管他,睜只眼閉只眼假裝看不見。還好這小子還不是貪得無厭,見好就收,一車糧決不買三次,他也怕弄出太大的事兒來兜不住。
騰老三不如兩個哥哥有本事,但也不是省油的燈,也有光榮事跡,有代表性的一次就是裝瘋訛了派出所五千多塊錢。有一次他和一個賣西瓜的老農(nóng)打起來了,原因很簡單,賣西瓜的老農(nóng)不認識他,他吃西瓜管他要西瓜錢,他就把人家車上的西瓜都扔大道上了。老農(nóng)抓著他不依不饒,當然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滿地找牙去了。老農(nóng)報了警,警察來時騰老三說是老農(nóng)短斤少兩還打人,他是被迫反擊的。警察說:滾他媽犢子,誰不知道你咋回事兒呀!趕緊給人家看病去,要不就拘留你。騰老三當著市場那么多人的面當然不能服軟,就和警察犟起來了,一個年輕的警察氣的不行了,把他扯過來就是倆大嘴巴,還來了一個電炮砸他腦袋上了。沒想到騰老三”撲通“就躺地上了,渾身抽搐,嘴里還冒白沫。旁邊他的朋友趕緊過來扶他,倆警察里有一個還是副所長,一看他這樣也不知是真是假,也不追究他責任了,回身拽著年輕的那個就走了。
騰老三緩過來了,連他朋友也不知剛才他是真抽還是裝的,他回到家越想越憋氣,又跑出來到市場見人就罵,見攤床就掀,還把衣服都脫了,就穿一小褲衩,一會哭一會笑的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