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洪家嗎?”來人問,小薇點點頭。
來人突然迅速地闖進屋來,前面的警察掏出一個小本子在小薇面前晃了一下說:“我們是刑警隊的。”后邊的人已經沖進了房間搜了起來,有兩個人手里還拿著槍。
“你們干什么?”小薇驚恐地問道。
來人并不回答她,一通搜查無果后,幾個人回到客廳。*男子對小薇說:“我們懷疑喬洪綁架和意圖謀殺。你是他什么人?”
“什么?天哪!你們搞錯了吧?”小薇驚呼著。
又是一通詢問后,*男子遞過一張名片,說:“我是刑警六隊隊長谷成,如果你哥哥回來或是和你通電話你就立刻通知我。假如你給犯罪嫌疑人通風報信,或者知情不舉的話都會觸犯法律的你明白嗎?”
小薇茫然地點點頭,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她感覺有些無法接受。
警察走了不知多久,大個子程立走了進來。
“怎么連門都不關?”他看著呆坐在沙發上的小薇問。
“大立哥。”小薇抬頭看看程立。
“怎么了小薇,不舒服嗎?”程立看小薇臉色不對,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
小薇歪頭避了一下,說:“我沒事,剛才來了幾個警察找我哥,說他綁架謀殺,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我聯系不上我哥。”
“警察這么快就找上來了?”
“怎么?這么說你知道發生什么事了,那我哥在哪里?”小薇急切地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昨晚去我那了,也沒說出啥事了,就說要出去一段時間,也沒告訴我要去哪,就是讓我來照顧你。”
“是嘛!”小薇失望地說。
“曉琪姐會不會知道他在哪?”小薇突然來了精神,拿起電話打給范曉琪,也是關機。再打她家里的座機,被告知曉琪已經辭職出遠門了。小薇又失望了,自言自語說:“或許他倆是一起走的。”
程立并沒有完全轉告喬洪的話,他想如果小薇如果真搬到單位宿舍,自己就不方便照顧她了。他只是告訴小薇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要第一時間通知自己,他感覺自己做護花使者的機會到了。
喬洪從長途汽車上下來已經是傍晚了。這里是中國的最北部了,再往前過了漠河就是邊界了。喬洪下車的地方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岔路口,從這里的一條土路下去,再走三十多里就是他要去的平安鎮。那里地處偏僻,不通車,平時村民們出入都是騎摩托車或開四輪拖拉機進城。六年前喬洪在哈爾濱學徒時曾經來過一次,是來送一起工作的陳師傅回鄉的。那時陳師傅得了腦血栓,手腳不靈,不能再工作,喬洪和他感情很好,所以一直把他送回家。這次喬洪逃難想找個僻靜的地方避避風聲,自然就想到了當年來過的平安鎮,想到了為人樸實的陳師傅。
喬洪很想給妹妹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但他怕警察監聽小薇的電話,畢竟自己殺的是公安局長的兒子,警察恐怕能用上的本事都得往出用了。還是過一段再說吧。他并不擔心妹妹的生活,因為自幼就沒了父母的呵護,妹妹表面上是個瘋瘋癲癲傻丫頭,實際是個非常堅強、獨立的姑娘。
喬洪望望四周,沒有車經過。天有些陰,恐怕要下雨了,他決定步行去平安鎮。三十幾里路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何況他身上又沒帶行廖。
天越陰越厲害了,喬洪加快腳步,兩邊是兩三米深的壕溝,過了溝是一望無際的荒地,這個地方的土質含堿量很高,荒草灌木挺高卻種不了莊稼,可能這也是這里貧困的一個原因。
掉雨點了,打在臉上涼冰冰的。才走出五六里路,天已經變得黑沉沉的了,烏云都快壓倒頭頂了,看來淋一場雨是免不了的了。
忽然,身后遠處似乎有馬達聲,喬洪回頭一看,一輛摩托車開著大燈從遠處駛來。順這條路肯定是到平安鎮的!喬洪大喜,連忙揮手攔車。摩托車駛到喬洪面前停下了,駕駛員一條腿支著地,用手掀起頭盔的面罩,問道:“是去平安嗎?”聲音清脆,竟然是一位年輕姑娘。
喬洪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心想人家一個獨行的姑娘,不知肯不肯捎帶自己一個陌生男人。
“去找人嗎?怎么坐這么晚的車,這里過了晌午就沒什么車去平安鎮了,鎮上的車也早回去了。”“啊,我是去找陳建軍陳師傅的,我是他朋友。”
“什么?你不知道他已經……”話還沒說完,雨點突然密集地拍了下來,一道閃電劃過,接著響起一聲炸雷。
“算了,快上車吧,到了再說。雨要下大了路就不好走了。”姑娘急促地催著。
喬洪抬腿上了摩托車,姑娘轟了一下油門,車身一聳,喬洪雙手本能地抓住姑娘纖細的腰。他感覺姑娘的外套很薄,雙手已感覺到她身子的柔軟,連忙把手放開,放在兩旁自己的腿上。
姑娘擰動油門,摩托車飛馳而去。這條路雖然是土路,但卻很平坦,再加上是含堿的沙土,不怎么沾車輪,所以摩托車的速度并不慢。只是雨點很急,打在面罩上視線不是很清晰。但這姑娘對這條路顯然很熟,什么地方有坑洼該減速,什么地方平坦可加速都控制的很好。
天空又劃過一道閃電,接著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響起,幾乎同時,從路旁灌木叢中竄出一只野貓,從摩托車前一躍而過。姑娘突然受驚,雙手一抖,摩托車頓時失控,“呼”的一聲飛出了土路,扎進了深溝之中……
四五天過去了,哥哥音訊皆無,警察倒是上門好幾次,還逼小薇打電話給哥哥,但喬洪電話始終關機。小薇心里很是焦慮,連每天上班都心不在焉的。
前兩天,程立每天早上過來接她,晚上又跑到醫院要送她回家,但都被她謝絕了。并不是她討厭程立,只是她覺得自己兄妹小的時候就沒少受程立家里照顧,如今長大成人了,回報不了人家什么,但也不能還是總麻煩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