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洋的手就這么緩了一下,給了胡老三一個機會,他趕緊爬起來直溜溜地跪在了地上,可憐巴巴地看著程海洋:“大爺,你放我一馬吧,我真服了。”實際他做出可憐的表情都沒啥用了,滿臉的血,啥表情也看不出來了。
胡老四雖然年紀比老三小,但是比他有鋼,覺得求饒太丟人,趴在里邊那個小混子身上裝死,一動不動,把那個毛平孩子嚇的一勁兒往起推他那胖乎乎的身子。
“你媽比的,遇上我算你們幸運,今天要是老蔫在這你們就得死兩個,都給我滾犢子!”程海洋的一句喝罵對胡家哥倆來說簡直就是特赦令,是世上最好聽的聲音,老四也不裝死了,起來就跑。
程海洋和三榔頭是出了氣了,回過頭來一看,有點不好意思了,屋里本來熱火朝天的場面變得冷冷清清了,一桌客人也沒有了,有膽大的沒走,但也只是站在門口窗外看熱鬧,也不知買了單沒有,一看打完架了,也都一哄而散了。人家郎子萱今天是開業大吉,沒想到都讓這一場架給攪和了。
再看楊煜,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血都淌到地上了。郎子萱打跑了楊剌子,回身看見楊煜挨了刀子,也嚇得手足無措,比自己挨了刀子都緊張,要領楊煜去醫院,但是楊煜疼的不敢動了,郎子萱要抱著他出去,可是一緊張渾身沒勁兒,還抱不起來他。
三榔頭趕緊掏出手機打了120急救電話,黎雨彤告訴服務員把戰場打掃一下,然后關上閘板,先下班吧,這種情況也不能繼續營業了。郎子萱是啥也顧不得了,摟著楊煜直掉眼淚:“大哥你一定要挺住呀!”
楊煜一腦袋的汗,忍著疼擠出點笑容:“沒事兒,大哥結實著呢,死不了。”
不一會兒急救車來了,楊煜被擔架抬上車,郎子萱跟著坐進去,黎雨彤和柳小嬋打車跟著去了,留下小湖南看家,程海洋看看三榔頭,三榔頭看看自己媳婦,他媳婦瞪了他一眼:“這回你滿意了,人家剛開業就關門了。”
程海洋也覺得過意不去,說:“一定把剛才跑的那個小子找出來,他捅的人,所有損失得讓他賠。”
三榔頭媳婦說:“人都跑了上哪找去呀?”
“沒事兒,后走的那兩個我認識,都是*家的哥們,找他們要人,他們不敢不說。”
三榔頭說:“沒問題,我帶人去*家要人。”話剛說完,被他媳婦抽了一巴掌:“你還沒完,是不是不進班房心里癢癢呀?”
程海洋說:“行了,你們兩口子別掐了,以后的事不用你們,我自己解決就行了,這幾個小癟三解決不了我姓程的就白在廣平混一會了。”
程海洋這話不是吹牛,雖然喬五一伙已經散了,但是對付胡家哥幾個這樣的三流角色,程海洋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身下捧他的人還是有的是的。
楊剌子挨了打也沒當回事兒,從湘味樓跑出來以后回家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就跑到湘味樓對面的網事如煙來邀功來了。
冷冰冰剛起來,正坐在吧臺里化妝呢,一看額頭上頂著兩個被郎子萱砸的大青包的楊剌子進來,不由皺了一下眉頭,把臉一扭假裝沒看見他。
楊剌子看出冷冰冰不愿意理他,但是他這種人沒臉沒皮,全不當回事兒,笑嘻嘻湊到吧臺前:“妹子,你都知道了吧,我昨天在湘味樓大鬧了一場,你看,現在都啥時候了,他們還沒開門呢!”
冷冰冰知道昨晚對面打架了,但是不知道細情,還以為楊剌子真的把湘味樓給砸了呢,不過就算是楊剌子一把火把湘味樓給燒了,冷冰冰也不會對他好哪去,輕描淡寫的一笑,然后接著化妝了。
就這一笑也把楊剌子美夠嗆,接著吹:“感情這湘味樓挺有人呀,昨晚一開打上來十好幾個,也就是老哥我身經百戰,要是換一個主,不但收拾不了他們,說不定還得被他們給收拾嘍……”
楊剌子吹得正起勁兒,旁邊過來一個人,一拍他肩膀說:“小楊子呀,你不吹牛逼能死呀?昨晚我也在對面吃飯,咋回事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把人捅了不跑路還在這吹個幾巴毛呀?”
楊剌子吹得正來勁兒呢,旁邊人過來一句就揭了他的老底,他這一氣可不小,心說這是誰呀,敢這么損我,活得不耐煩了吧!回頭一看,還真認識,是一個看著他長大的老混子,這人姓靳,人長得肥肥壯壯的,身高一米七十多,體重得有二百三四十斤,他外號叫靳胖子,有五十多歲了,也不知他這么大歲數到這網事如煙來干嘛來了。
楊剌子沖著靳胖子一笑:“靳叔,是你呀,我說別人不敢和我這么說話么。”
“別吹牛皮了,我跟你說,你知道昨晚打你和胡家哥倆的人是誰么,你還挺有閑心,要是再碰到他們你就不一定跑得了了。昨天你是跑了,胡家哥倆都讓人家打跪下了,我在窗戶外頭聽他們說還要找你呢。”
楊剌子這個氣呀,這個死胖子,咋竟說實話呀,好不容易在美人面前建立起來的形象被他幾句話都給毀了。他心里有氣,但是還不敢和這個資格挺老的混子翻臉,靳胖子和他家是老鄰居,論著還得叫他一聲叔呢,再者別看他長得笨頭笨腦的,交際可是挺廣,而且人緣很好,廣平市大小混子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誰要是和他作對會引起公憤的。
楊剌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靳叔,昨天那倆小子你是不是認識呀?”
靳胖子說:“何止認識,論起來程海洋的叫我一聲表哥,比你小子還大一輩兒,程海洋你沒聽說過么,和喬老五是把兄弟,論打架,在廣平沒幾個是他對手的,不過這小子不像喬五那么出名,是個比較低調的人。”
程海洋的名字楊剌子還真聽說過,自問不是人家的對手,也不敢再吹了,老老實實地又問:“那和他一起那小子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