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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軒的少東?熊淼和葉雪漫同時把目光投向這作揖的年輕人。
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帶著一個棒球帽,一身休閑運動服,和這里的古風頗為不搭。
“你是舒仁義?”葉雪漫微微皺眉,似乎和她聽說中的書畫軒少東的形象有些不一樣。
“我是舒仁義,舒仁義就是我,如假包換。”舒仁義盯著葉雪漫,看了老半天,但眼神清澈,不帶有那種占有的欲望,不算太討厭,但多少有些無理。
熊淼沒有插話,看了看這舒仁義的面相,娥眉桃花,鼻若遠山,臉頰白里透紅,十足女人相,然后又深深嗅了一口氣,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沁人而入,很顯然,這舒仁義是女扮男裝。
要么舒仁義本來就是女子,要么眼前這個舒仁義是假冒的,當然,也可能是舒仁義的妹妹,一個女孩子叫舒仁義這個名,實在有些怪怪的。
“這位美女,你好。”熊淼直接開門見山,點破對方的性別,這般對著舒仁義說道。
見熊淼直接叫破自己的身份,舒仁義面頰一片緋紅,狠狠的瞪了熊淼一眼,覺得這家伙真是不識趣,完全就是一個唐突佳人的登徒浪子,很是鄙視。
“哼,討厭!”舒仁義哼道。
“咦,舒仁義有個妹妹,小時候還和我上過一段時間的幼兒園,是你吧,舒菲兒?”葉雪漫嘻嘻笑道。
“不就正是我嗎?菲兒,雪漫姐!”舒菲兒蹦蹦跳跳的到了葉雪漫面前,一把抱住,抱的很緊。
一旁的熊淼看到這一情形,不禁微微一愣,兩個女孩子這般死命的擁抱,真是很有爆炸感,相當刺激,尤其葉雪漫似乎不堪這般正面擠壓,發出輕哼,那聲音實在有些銷魂,熊淼忍不住又習慣性的打了一個哆嗦。
美女,洪水猛獸是也,絕對不能太過接近,否則必然被她們吃的骨頭都不剩。
“親熱完了沒?親熱完了,我還要賞畫,買畫了,一寸光陰一寸金,我可是來撿漏發財的,兩位富家千金。”熊淼唉聲嘆氣的嘀咕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剛才聽你那一番對畫的評鑒,很有見地,沒有工作吧,可以來我們書畫軒當個伙計,底薪八千,如何?”舒菲兒嘿嘿笑著問道。
“八千?這么多?是不是另外還有提成啊?一個月幾萬是輕輕松松啊。”熊淼故意裝出一副被打動的模樣,沒見過錢的鄉巴佬。
“最多的一個月,收入上十萬,都不是沒可能,看你的本事了,怎么樣,過來書畫軒,成為我舒菲兒的手下,絕對實現你的夢想,五子登科!”舒菲兒繼續蠱惑道。
一旁的葉雪漫只是笑笑,也不插嘴,也不點破,她可知道熊淼半晌前在玉石齋賺了百萬,此刻這般猶豫的樣子,顯然是在調戲舒菲兒,讓她空歡喜一場。
“五子登科?啥意思?俺是鄉里人,不懂,科舉嗎?狀元郎嗎?洞房嗎?”熊淼裝傻,一臉迷惑,似乎云里霧里,不知道五子登
科的含義。
“鄉里人,沒事,但你是讀了書的鄉里人,雖然皮膚不是那么白,打扮不是那么土,告訴你,鄉里人才進城,都喜歡穿運動休閑服,似我這般打扮,但先天的氣質不一樣,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就知道什么是區別呢?穿上龍袍不像太子,就是說的你,你這樣子就是十足的龍套啊。”舒菲兒見熊淼這樣子很傻很愣,又忍不住逗樂一番。
“鄉巴佬也有春天的,你剛才難道沒看到雪漫挽著我的手嗎?”熊淼得意洋洋的道。
“唉,要靠自己,男人,明白嗎?這樣才頂天立地,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漢。我給你一個工作機會,是在解救你,實話告訴你吧,你和雪漫姐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的質樸,還有那獨特的土氣,也許在某個階段比較吸引我們這些白富美,明白嗎?但不會讓我們從一而終,因為你沒有底蘊。”舒菲兒眼神帶著一絲憐憫,看了看熊淼,希望這個少年早日夢醒。
“好吧,你贏了,我是土鱉,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什么是五子登科了嗎?”熊淼苦笑著說道。
“所謂五子登科,簡單的不得再簡單了,但是對于你們鄉里人,有點難度,五子,分別是妻子,兒子,房子,車子,票子,這五子有了,一般人的人生就得以圓滿了,告訴你,只要你加入我們書畫軒,保證你三年內五子登科,討一個城里媳婦,讓你光宗耀祖。”舒菲兒眉飛色舞,繼續誘惑道。
“啊,討個城里的媳婦,就能光宗耀祖了啊?這也太簡單了吧,如果我能娶到雪漫這種美女,白富美,豈非祖墳上要冒青煙啊!”熊淼哈哈笑道。
“做夢吧,土鱉,雪漫只可能嫁給我,任飛,或者我這種世家弟子。”在一旁看戲保持沉默的任飛終于捺捺不住,插嘴一句,證明自己的存在。
當然,任飛還有一個打算,那就是和這位書畫軒的所謂少東舒菲兒混個臉熟,如果能追到這舒菲兒,也不錯,和葉雪漫一樣,她們背后的家族都比自己的家族大上一號甚至幾號,自己能娶到這種媳婦,必然被長輩們賞識,重用,到時候還有誰看不起自己,任飛,任飛,自然是任我高飛!
“你們任家,算不上世家,何況我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葉雪漫一臉鄙視的看著任飛,絲毫不領情。
“這位是……”舒菲兒一臉迷惑的問道。
“他啊,一頭瘋狗而已,還和我打賭,說我在三幅畫中,買不到一幅真跡,我押注三十萬,博他的一百萬,不過還沒有立下字據,有點怕他不承認,正好舒菲兒你在這里,可以作證。”熊淼淡淡的說道。
“是這么回事嗎?這位雞飛狗跳的任什么?”舒菲兒顯然偏袒葉雪漫和熊淼,大聲質問道。
“菲兒,是有這么回事,不過這小子的錢,可是雪漫保證墊付的,典型的軟飯男,你可小心一點啊。”任飛不忘給熊淼潑臟水,唯恐這書畫軒的大小姐又看上熊淼,心中總是有這種不詳的預感。
“什么菲兒?我和你很熟嗎?叫舒小姐就可以了,還有你,不要動不動就說什么小白臉,吃軟飯,我看這位小伙子很不錯,對書畫方面有著相當高深的造詣,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在我書畫軒謀事的話,月收入幾萬,不成問題。”舒菲兒直接對任飛翻了一個白眼。
“也別喊我什么雪漫,真是馬不知臉長,豬不知道肉多,我和你是陌生人,根本不認識,別喊這么親熱,否則我身邊的帥哥會吃醋的。”一邊諷刺著任飛,葉雪漫一邊在熊淼的胳膊上偷偷的使勁掐了一下。
熊淼吃痛,立馬一臉義憤填膺的對著任飛吆喝道:“別亂喊,知道嗎?你今天面色不好,眉心泛黑,眼瞳發紅,不但倒霉,還可能有血光之災,待會輸給我一百萬,當作是破財消災。”
“呸,輸給你一百萬,你快選字畫吧,看了老半天,還沒有選中一幅,別玩什么拖延戰術,哥有的是時間陪你逛。”任飛此刻顯得又有些隱忍,沒有發飆,很顯然,他知道斗嘴絕對不是熊淼的對手,再啰嗦也是只能自取其辱。
熊淼也不屑和這個紈绔富二代多說,當下繼續和葉雪漫逛著,而因為有了舒菲兒作陪,二女夾著他,感覺有些飄飄然,不時激揚文字,指點江山,吹得是天花亂墜。
“這幅畫怎么樣,熊淼你可是號稱古往今來的字畫,都了然于胸,快評評。”葉雪漫又發現一幅古畫,很是驚艷。
“雪漫好眼神,這幅畫,乃是《漉酒圖》,明丁云鵬所畫,你們兩位美女可知道這畫中的人是誰嗎?”熊淼答了一句,又反問一句。
“這畫中一老者,兩小童,這我哪里能知道是誰啊,古代那么多人,明朝的畫家,自然不會畫清朝的人,反正那老者如果有名,那定然是明朝之前的人。”舒菲兒很是不爽,沒想到熊淼隨便一個問題,就難倒了自己。
想起平時從這里經過,看到這幅畫,也沒覺得如何驚艷,不就是畫中一老頭,兩小童嘛,似乎在倒酒還是干啥,誰知道這畫中人還是名人啊,真是出糗了,舒菲兒心中有些幽怨,看來自己還是對古代書畫鉆研的不深。
“這畫中之人,可有名篇流傳于世,知道《桃花源記》吧?”熊淼笑著問道。
“啊,你說這畫中老者是陶淵明啊,你不說,誰知道啊,我以為就是一普通老頭。”舒菲兒嘟嘴道。
“熊淼,看不出,你真博學,那細細評鑒一下這幅畫吧,我們洗耳恭聽。”葉雪漫微笑著說道。
“你們看,這幅畫叫做漉酒圖,自然要知道何謂漉酒。所謂漉酒,便是指將新釀出的酒用布過濾澄清,這自然是描敘的陶淵明歸于田園生活的一幕。看畫中的陶淵明,脫巾散發,豐神如玉,瀟灑不羈,而那兩童子則稚氣可掬,在兩旁助其漉酒,灑落之處,仿佛嘩然有聲,背后黃菊盛開,綠柳成蔭,下方坡石處,一方桌,古琴,書冊,酒具,香爐等等,和諧自然,讓人回味無窮。”熊淼點評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