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點頭道:“你這一說,我覺得德靈的可能性最大,黑影人的身材和德靈好像差不多。”
“我們可以這樣假設,德靈身爲大師兄,住持的位子,應該是他的,但卻被德善坐上,據此可推測,此人估計秉性不是很好,秉性好的話,師父會把住持傳給他。一個秉性不好的人,被別人搶了東西,自然會懷恨在心,雖然在面上,他和德善很和睦,但人心隔肚皮,至於他和德善有沒有矛盾,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如果他們有矛盾的話,德靈就會暗地裡處處和德善做對,不會讓德善這個住持做的安穩,他把錢搶去,無形中就給德善造成了壓力,眼看著一筆錢將要到手,卻無緣無故飛了,要是當初德善接了過去,然後再舉行接贈儀式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所以,這件事一鬧出去,寺裡的和尚就會怪怨德善,這正好給德靈了一個反攻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借此把德善拉下來,德善垮臺,他是大師兄,住持自然就是他的了。”陳文達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他爲什麼要劫持阿杰?還有,他把阿杰藏到了哪裡?”
陳文達考慮了一會兒,說:“可能他不知道錢在誰的身上,隨便抓了一個,要是錢在阿杰身上,他就直接取過去,要是不在阿杰身上,他也能通過阿杰知道,錢到底在誰身上!這就是爲什麼他一直衝我攻擊,完全忽略你的原因。因爲他知道,那一百萬的支票就在我身上。至於他把阿杰藏在了哪裡,山上的地形他比我們熟悉多了,隨便朝一個山洞一塞,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他一人知道。”
“也就是說,這個信息是阿杰透露給他的?”喬西問道。
“他身手那麼好,阿杰一點武功都不懂,他有的是辦法讓阿杰開口,我們沒必要怨阿杰。在阿杰的眼裡,讓他來找咱們,是個最好的方法。”
“哦!我沒有怪阿杰,要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喬西頓了一下,道:“照你的分析,如果是德靈的話,我們要怎麼辦?”身爲殺手摺騰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在這清靜之地,還要繼續折騰……
“這些也只是我的推測,沒根沒據的,不好拿他怎麼辦!說不定我推測有誤,不是他呢!”
“不管怎麼樣,我覺得這件事情得告訴德善。”
“嗯!”陳文達點頭道:“我們來了三個人,平白無故少了一個,就算我們不告訴德善,他也會問我們的……不過,在去找德善之前,我們要印證一件事情,去德靈的房外探探動靜,剛纔他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我不相信他真跳了,肯定是個障眼法,等我們離開後,他再返回自己的房間。”
“那事不宜遲,咱們趕緊過去。”
兩人出了廂房,直接奔向德靈的房間,兩人屏住呼吸,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除了德靈睡覺的呼嚕聲,再沒別的動靜。
陳文達和喬西有些失望,敲開了旁邊德善的房門。德善睡
眼惺忪的打開門,見是陳文達兩人,有些吃驚的問道:“兩位施主有何事?”
陳文達壓低聲音道:“進屋再說。”
德善見陳文達一臉嚴肅,連忙將兩人讓進了屋裡。
“什麼?”陳文達說完後,德善大吃一驚:“鬱施主被人擄走了?”
“是的!”陳文達回道:“我們還和那人交過手,那人的武功很高。但我敢肯定,這人一定是寺裡的人,要不然就是住在寺裡的香客。”
“除了你們,沒香客住在寺裡啊!”德善頓了一下,說道。他這話的指向很明顯,承認了作案人是他們寺院的人。
德善想了想,接著說:“你說他武功很高?”
“嗯!”陳文達問道:“住持,我們捐錢的事,除了下午那幾個人知道外,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那人的意圖很明顯,是衝著一百萬來的。”
德善搖了搖頭,說:“應該沒別的人知道,就是不知道德靈和德清有沒有告訴別的僧人。這樣,我馬上就把他們兩個叫來,當面問問。”
陳文達突然問道:“住持,安寧寺武功最高的人是誰?”
“應該算是大師兄德靈吧!不過他去年比武輸給了德清,兩人好像不相上下,時有輸贏,我因爲管理寺裡的事務,疏於練習,反倒是師兄弟三個當中,武功最差的。”德善頓時明白了過來:“陳施主,你不會懷疑是德靈師兄吧?”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現在寺裡每個人都是懷疑對象。勞煩住持把兩位大師叫來,咱們研究研究。”
“好的!”德善連忙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德靈和德清被叫進了屋,三位師兄弟的房間互相挨著,叫起來很方便。
德靈和德清聽說鬱敏傑被人抓走後,同樣是驚訝萬分,特別是德靈,嘴張了老半天才合攏。嘴一合攏,他馬上就建議道:“趕快把人都叫起來,搜尋鬱施主,這還得了,竟然跑到安寧寺擄人。”
喬西在屋裡走了一圈,衝陳文達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德靈身上沒有洋蔥味。但與此同時,他示意德清身上的洋蔥味若有若無。
德善道:“大師兄說的對,三師弟,麻煩你把寺裡的人都叫起來,前前後後仔細查找,有什麼線索,立即彙報。”
德清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一旁的德靈說:“我也去幫忙,早點把他們叫醒,說不定能早點找到鬱施主。”
陳文達觀察兩人的表情,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至於德清身上的洋蔥味,晚飯寺裡的人都吃過這道菜,不能說明什麼。和德靈相比,德清的嫌疑要小一點,因爲此人的身材和黑影人相比,要矮那麼一截。
德靈兩人離開後,屋裡只剩下陳文達、喬西和德善。
德善焦急的在屋裡走來走去,眉頭緊皺,嘴裡不斷的嘀咕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陳文達道:“住持,要不我現在把支票交給你,後天儀式的時候,咱們就做做樣子。”
德善連連揮手道:“不行!不行!錢不能放在我這裡,我倒是不怕他來搶,主要是考慮鬱施主的安危,要是那人知道錢不在你們手裡了,說不定會做出對鬱施主不利的事情,錢在你們手裡,對他也是一個牽制,至少在錢沒有拿到手之前,他不會爲難鬱施主。”
陳文達點了點頭,德善說的確實有道理,只要那人沒拿到錢,就不會把鬱施主怎麼樣!也就是說,目前鬱敏傑是安全的。
陳文達想,既然那人要錢,我TM給他錢不就是了,不就是一百萬嗎?一百萬換個人,簡直就是中秋國慶雙節大酬賓,實惠啊!
可是不對啊!陳文達皺起了眉頭,剛纔在打鬥的時候,那人提出給他錢,就會把鬱敏傑放了,我還在考慮,那人就衝了過來,要不是手上有樊阿針威脅著他,估計那會兒就被他制住了,如果他再心狠手辣一點,命雖然保得住,但難免會受傷。
問題就出在這裡,那人的舉動貌似重點不在錢上。要是真要錢,他肯定會等我的答覆,如果我答應把支票給他,還打個毛,交易結束,他一手拿錢,一手放人,從此,他走他的雞腸道,我耍我的關公刀。
如果我答覆是不給他錢,打鬥才能繼續嘛,這樣才符合常理。不清不白的,你他孃的就像惡狗一樣撲了上來,扯什麼犢子?還想要錢嗎?
那麼就是說,那人不要錢,想要我的命。
想到這裡,陳文達心裡頓時冷了起來,TM的,這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啊!走到哪裡都有人想弄我。糙!
如果是有人想弄我,是誰呢?我下午纔到的安寧寺,現在所知的仇家也就是羅霸道那邊的,難不成他們一直跟著我?
但這個理由又有些不通,假設那人是羅霸道的人或者羅華派來的,不可能從西京跟到這裡,一點都不會發現,火車上人多,發現不了,那還說得過去,可是在上東山的時候,就那麼一條山路,站在半山腰就能俯視整個山腳,山路上的情景一目瞭然,躲都沒地方躲,這人是怎麼跟上來的?
還有他身上的炒洋蔥味,顯然是吃過寺裡的晚飯,就如德善剛纔說的,除了他們三個,再也沒有別的香客,就算有別的香客,安寧寺這麼小,他們也會碰見。
短短一個小時,陳文達推測分析,然後再推測分析,並且還推翻了先前的那個推測分析,幾個推測下來,推的陳文達頭都暈了。
現在推測的模棱兩可的結論就是,此人是衝著陳文達來的,並不是要來搶那一百萬的支票。可能是仇家,可能也是安寧寺的人。如果是安寧寺的人,陳文達似乎和他們沒有什麼恩仇,相反,他捐了那麼多錢,算得上是他們的恩人。如果不是安寧寺的人,那又怎麼解釋那人身上的炒洋蔥味?
這些推理很矛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