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黑塔點了點頭,不經(jīng)意的又看了陳文達一眼。
捲毛站出來說:“張警官,確實是黑塔砍死的李猴子,兩人爭著爭著就動起了手,我們……我們拉都沒拉住……”和黑塔一樣,說話的時候,他也是有意無意的看著陳文達,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陳文達不高興。
這一切,被張奎盡收眼底,他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裡面的每個人都下意識的或多或少會看陳文達幾眼,似乎都是一樣的眼神——恐懼,害怕!
見陳文達一副悠哉的樣子,張奎斷定,黑塔和捲毛肯定說了謊,不過,這個年輕人有什麼本事?竟然能把殺人如魔的李猴子給幹掉?如果是這樣,他更相信是黑塔殺了李猴子。
“喂!陳文達……”張奎叫了一聲。
“張警官,有什麼事?是不是可以讓我打電話了?”陳文達問道,沒有絲毫的慌張。
“你是新來的,我相信你的話,李猴子是怎麼死的?”
“呃!被刀砍死的!”
“誰砍的?”
“黑……”陳文達轉(zhuǎn)向黑塔,問道:“你叫黑什麼來著?”
黑塔恭恭敬敬的回道:“黑塔!”
“哦!黑塔砍的!”陳文達老老實實的回道。
張奎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的追究,對老劉和小韓說:“把李猴子擡出來,然後帶黑塔做一份筆錄。黑塔,你就等著上面的處理意見吧!”張奎說完,揹著手走了出去,他在外面的院子裡抽了一根菸,徑直朝監(jiān)獄長辦公室走去。
早上的時候,夏監(jiān)獄長讓他把陳文達直接帶到10號倉,他就明白了監(jiān)獄長的意思,可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卻與夏監(jiān)獄長當(dāng)初的意思背道而馳,本來要殺人的李猴子,卻被人殺了。縱觀李猴子以往不敗的戰(zhàn)績,這好像也太不現(xiàn)實了吧!
“監(jiān)獄長,李猴子被黑塔砍死了?!币贿M辦公室,張奎直接說道。
正在擺弄桌上金魚的夏監(jiān)獄長一愣,原本要丟魚食的手,定格在了魚缸上面。
“你說什麼?”夏監(jiān)獄長也不相信這個事實,李猴子可是個黃金聖鬥士,黑塔,頂多也就是青銅級別的,他又不是星矢,怎麼可能越級幹掉李猴子?
“陳文達進去後,我就一直留意10號倉的動靜,裡面動靜鬧的挺大,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然後我就去10號倉,卻發(fā)現(xiàn)李猴子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已經(jīng)死了。黑塔說是他砍死的!”張奎如實彙報道。
“黑塔能把李猴子砍死?你相信嗎?”夏監(jiān)獄長恢復(fù)了平靜,坐到了辦公椅上。
張奎搖頭道:“我有些不敢相信,黑塔和李猴子交過手,差點沒被李猴子弄死,他根本不是李猴子的對手。”作爲(wèi)夏監(jiān)獄長的親信,他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爲(wèi)他早就把夏監(jiān)獄長的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
“陳文達呢?”
“他好像什麼事都沒有,我去的時候,他毫髮未損的躺在牀上休息?!睆埧m然更不相信李猴子是
陳文達弄死的,但還是把剛纔在10號倉觀察的情況說了出來:“監(jiān)獄長,我看10號倉,現(xiàn)在已經(jīng)移了主……”
“廢話,李猴子死了,自然是移了主。”對於張奎不鹹不淡的話,夏監(jiān)獄長頗爲(wèi)生氣的來了一句。
“我看這個主兒,似乎是陳文達?!睆埧f道:“李猴子可能是黑塔砍死的,但如果沒有人制服李猴子,黑塔沒那個能力!黑塔承認的時候,看了陳文達好幾眼,似乎很害怕的樣子,10號倉的其他人,看陳文達的眼神,似乎也帶著恐懼,但陳文達卻表現(xiàn)的十分鎮(zhèn)定,憑這兩點,我估計,陳文達在10號倉得了勢?!彼m然不相信陳文達有這個能力弄掉李猴子,但多方面的推測分析,還是需要的。
“你是說,其實是陳文達幹掉的李猴子?”夏監(jiān)獄長沉思著說道:“這個人,果真有一手!”
張奎生怕自己的推斷誤導(dǎo)了上級,連忙道:“監(jiān)獄長,我也只是推測?!?
“嗯!”夏監(jiān)獄長點了點頭,道:“你親自去審問黑塔,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是!”張奎應(yīng)了一聲,走出了辦公室。
審訊室裡,張奎威嚴(yán)的坐在桌前,對面是神情黯然,像只鬥敗公雞的黑塔,耷拉著頭,臉上沒了往日的傲氣,這廝,就算被李猴子壓制,也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要知道,在10號倉能做老二,等於就是整個彭城監(jiān)獄的老二,他能不傲嗎?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卻是無精打采,似乎遭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殺死個把人,在他這樣人的面前,就跟拔根蘿蔔差不多,他殺了那麼多人,也沒見過有過這樣的神情。
“黑塔,我再問你一遍,李猴子是不是你殺的?”張奎板著臉問道。
“是!”
“你以爲(wèi)我會相信嗎?”張奎玩味的說道,那語氣就是在告訴黑塔,別忽悠我,我什麼都知道,這是最基本的審問犯人心理學(xué),其實,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李猴子確實是我殺的,我是用片刀砍死他的,你們可以驗指紋?!?
“你爲(wèi)什麼要殺他?”
“因爲(wèi)他……他總是欺負我?!?
這確實是個理由,關(guān)在這裡的犯人,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有時候爲(wèi)了一句話,就能動手殺人。
“有沒有人幫你?”
“……沒有……”黑塔頓了頓,回道。
“你老實說,只要你交代清楚了,我們對你殺李猴子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並且,可以讓你不必回10號倉?!?
黑塔有些心動,李猴子在的時候,他是10號倉的老二,就這個身份,去哪個牢房,都是穩(wěn)妥妥的老大地位,更別說還幹掉了李猴子,在彭城監(jiān)獄的犯人中,除了那個比他還惡魔的年輕人以外,他幾乎就可以橫著走路,張奎開的這個條件,確實挺誘惑人的。
“想清楚沒有?”張奎催問道。
黑塔點了點頭,說:“我交代!李猴子確實是我殺的……”
“你……”張奎火的站了起來,感情他拋出這麼多條件,換回的卻還是這樣一句話,他恨不得找個地兒,把這個頑固不化的黑塔給解決掉。
“張警官,我話還沒說完呢!”黑塔也看出了張奎的憤怒,連忙說道:“李猴子是我殺的,但如果不是陳文達制服了他,我哪有那個本事殺他?況且殺他,也是陳文達逼的……”黑塔把前前後後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後,張奎很是驚訝,這麼一個文弱的年輕人,竟然有這種手段,難怪監(jiān)獄長直接把他送進了10號倉,這原來是個高手?。?
夏監(jiān)獄長聽完張奎的彙報,沉思了好半天,擡頭道:“這陳文達在監(jiān)獄裡殺了人,也是要付刑事責(zé)任的,張奎,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吧!”
“是!”夏監(jiān)獄長這麼一說,精的跟猴一樣的張奎,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夏監(jiān)獄長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道:“這是法院傳真過來的陳文達的判決書,死緩?!鼻厮暮W鰬蜃鋈?,一回去,就找了法院的人,給陳文達完善了死亡資料,厚厚一沓,詳詳細細的記敘著陳文達如何如何的該槍斃。
張奎掃了一眼文件,道:“監(jiān)獄長,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夏監(jiān)獄長的意思很明顯,要把這個死緩變成立即執(zhí)行。
一出監(jiān)獄長辦公室,張奎就忙開了,他叫上幾個能打的獄警,直接來到了10號倉,把陳文達帶了出來。
“喂!張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幾個人要把腳鐐給他戴上,陳文達問道。
“沒什麼意思,照規(guī)矩辦事?!?
“我在裡面睡的好好的,爲(wèi)什麼把我?guī)С鰜恚俊?
“陳文達,李猴子的死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你是罪魁禍?zhǔn)住!?
“管我屁事?!标愇倪_不屑說道,見黑塔被叫出去後一直沒有回來,他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把他給招了出來,也無所謂,不就是殺了一個人渣嗎?
“管不管你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喂!張警官,這就是你們查案的風(fēng)格嗎?我一進去,他們就要弄死我,我那也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再說,李猴子還真不是我殺的。喂!把腳鏈拿開……”
“這可由不得你。”張奎惡狠狠說道:“給他戴上,敢反抗,就是襲警,就地陣法?!?
“我次奧!你TM唬誰呢?我到底是個什麼罪,也輪不到你們來判,我再說一句啊,把這些狗屁東西拿開?!?
“這是法院的判決書,死緩!你看清楚點。”張奎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說道:“給我老實點?!?
“我老實個毛啊!什麼時候開庭判的我?我咋一點都不知道呢!起開,起開……我要找律師,他孃的!我TM這不是成了竇娥了嗎?”
“警告你,不要反抗?。 睆埧鹊?。
“我要去找律師,你聽見沒有,你這個狗屁判決書又不是終審,我要上訴?!?
張奎露出陰險的笑,道:“很不幸,這份就是終審判決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