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心懷不軌,要不然你一來,爲什麼寺裡發(fā)生了那麼多事?”德靈轉(zhuǎn)向德善,道:“師弟,陳文達這幾個人極其危險,建議立即趕下山去。”
陳文達笑了起來:“好啊!把我們趕下山,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陳文達,你敢說你來安寧寺是沒有目的的嗎?”德靈質(zhì)問道。
這還真被他問著了,自己來這裡,還確實有很大的目的,可是……可是這個目的和你有個鳥關(guān)係?我就算再有目的,也不會是害人的目的。
陳文達擺手道:“好啦!好啦!先別說我什麼目的不目的的!說說你吧!你和黑影人到底有什麼約定?說說唄!德善和德清兩位大師都在這裡,屋裡沒外人,完全可以暢所欲言。”
“黑影人!”德靈笑了起來:“陳文達,你別冤枉人,我和他會有什麼約定?”
陳文達搔頭道:“別裝啦!我們在洞外都聽到你們的談話了。”
德靈怒道:“純屬無稽之談,我和黑影人從未認識,和他能有什麼約定,我是被他抓去的。倒是你,一上山,黑影人就跟了上來,差點害了我們?nèi)碌娜恕!钡蚂`不虧老奸巨滑,又把皮球踢了回去,反正黑影人已經(jīng)跑了,就算他沒跑,也不可能站在這裡和他對峙,栽贓的話,他可以隨便說。他心裡清楚,兩人這麼一爭論,德善和德清對他肯定有想法,但那又怎樣?沒根沒據(jù)的,能奈他何?
鬱敏傑怒拍牀沿,道:“德靈,你還是老實招了吧!”
作爲現(xiàn)場的見證人,鬱敏傑最有話語權(quán),他一說話,陳文達立刻就停止了和德靈的爭辯,目光轉(zhuǎn)向了鬱敏傑,期望他爆料出來。
鬱敏傑喝完那句話後,卻安靜了下來。陳文達催道:“阿杰,說啊!”
“我……”鬱敏傑吞吞吐吐說道:“我……我被黑影人抓走後,他只問了我一句,你是和陳文達一起的嗎?我說是,然後就被他打暈了……”
靠!這傢伙總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掉鏈子,合著他喝來喝去的,原來什麼都不知道。黑影人把他擄走,主要就是想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陳文達,這小子也就起了這麼個作用。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啊!小哥我本不想過多的摻和你們的事,你卻咄咄逼人,想治我的罪,好你個老匹夫,小哥我就和你玩玩。
陳文達理清了思路,問道:“德靈大師,在鬱敏傑失蹤後,全寺的人都在找他的時候,你一個人悄悄溜進廚房幹什麼?不要說你進廚房是去找鬱敏傑,廚房就那麼大點地方,那麼多人都找過,就算藏只螞蟻,也能第一時間被發(fā)現(xiàn),你爲什麼要在找尋過後還要再進去一遍。恰恰你進去後,第二天全寺的人都中了毒,你作何解釋?”
雖然這個理由不充分,但好歹能牽制一會兒。
德靈毫無壓力的笑了起來:“真是荒謬,難道我自己會
給自己下毒?你要搞清楚,好像是我中毒最深。呵呵!陳文達,你可是居心叵測啊!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懷疑上了我,我就納悶了,其他人的毒都被你解了,偏偏不給我解毒,原來是在試探我。”
“對!我就是在試探你。”陳文達道:“那毒在別人面前棘手,在我面前,就是小兒科,看來你也不是沒腦子的人,知道我是故意不給你解毒。於是你急了,黑影人讓你投毒的時候,明確的告訴你,你放心的中毒吧!他會幫你解,眼看著我不但沒給你解毒,還在你身上插了幾針,你害怕了,怕我害你,第二天一早,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黑影人,讓你幫你解毒……”
德靈喝止道:“陳文達,別血口噴人,我出去是找草藥自己解毒。”
“呵呵!你覺得自己說著話有可信度嗎?安寧寺的藥房是你經(jīng)營的,裡面有各種能解毒的草藥,你爲什麼捨近求遠,還要拖著病軀去山上採藥?你當時中毒已深,下牀都困難,還能翻山越嶺?唯一的解釋就是,雖然你有草藥萬千,但你卻解不了黑衣人的毒。你苦苦等了一個晚上,黑影人卻不現(xiàn)身給你解毒,沒辦法,你只好自己去找他……”
這些雖然是陳文達的推測,但他說起來頭頭是道,德善和德清兩人聽了,臉上的疑惑之色越來越重。
“放屁!”德靈不顧自己的身份,竟然破口大罵,儼然一副狗急跳牆的醜態(tài),惹得德善眉頭緊鎖,德清更是不好意思的轉(zhuǎn)過了頭,出家人,怎麼能說髒話呢!太讓他難堪了。
見德靈急了,陳文達心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推測,繼續(xù)說道:“你找到了黑影人,黑影人說,你這是小毒,我立馬就能搞定,說著就給了你一碗解藥,你想也沒想,端起來就喝了下去……”他說的煞有介事,好似當時他就站在旁邊似的。
“但你萬萬沒想到,黑影人給你喝的,不是解藥,又是另外一種毒藥,你喝下去後,全身發(fā)熱,口乾舌燥,身體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來爬去……黑影人說,哎呀!不好,給錯了藥,剛纔你喝的是毒藥……”陳文達繪聲繪色的說道,就像在說評書一樣。
“當你得知又喝了一種毒藥的時候,徹底沙比了!黑影人連忙說,德靈啊!沒事!沒事!我既然有這個毒藥,當然就有這個毒藥的解藥,放心吧!我會把你身體裡面的兩種毒藥都解的徹徹底底的,不過呢!我現(xiàn)在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麻煩解決了,我立刻就給你解毒……”
陳文達邊說邊看德靈,此時的德靈雖然表面看起來還算鎮(zhèn)定,但心裡卻猶如海里的浪濤,風(fēng)起雲(yún)涌。
“黑影人說,什麼小麻煩呢?我侄兒落在了陳文達的手裡,你幫我引開他們,我好救出我的侄兒,你想想啊!我們之間是有約定的,現(xiàn)在我侄兒在陳文達手裡,我肯定會處處受到牽制,我一受到牽制,咱倆的約定就不能順利進行,所以啊!
這個忙呢!即幫了我,又幫了你,不論怎麼說,你都得去做!”
陳文達笑了笑,說:“當然了,你可以不做,除非你去死。德靈,我想當時黑影人必定流露出這種威脅的語氣吧!”
“一派胡言!”對於陳文達自演自說的推斷過程,德靈按耐不住激動了起來,顯然,陳文達的話語已經(jīng)慢慢激發(fā)到了他的忍耐底線。
看見德靈有這種表現(xiàn),陳文達很是滿意,激怒他,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人一旦失去理智,自然就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陳文達調(diào)笑道:“大師,別激動嘛!相信我,激動對你沒有好處,你還是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他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破解的享受中。
“在黑影人的威脅下,你不得不答應(yīng)幫助他,你或許問過黑影人,我都身中劇毒了,打也打不過他們,怎麼才能引開他們?黑影人指點了你,你忍痛跑了出來,在我們面前適時倒下,因爲你確實是中毒了,所以不怕露出破綻,在我救醒你以後,你便開始了你的調(diào)虎離山,一句話,便成功引開了我和德善大師,雖然有些俗套,但不得不承認起到了作用,後來的事,就不用我說了,想必大家都知道。”陳文達娓娓解析完。
德善和德清驚訝的看著陳文達,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眼前這個和他們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大師兄,是多麼的可怕。
不過,雖然他們表現(xiàn)出了驚訝,但仍然是半信半疑,畢竟只是陳文達的一面之詞,如果德靈要害安寧寺,那麼他的出發(fā)點是什麼?
“哦!”陳文達接著說:“正篇是結(jié)束了,但還有番外。計劃照著黑影人的設(shè)定進行著,我和德善大師離開後,伺機在旁的黑影人馬上就出來了,他救走了他侄子,當然,也帶走了你……回到山洞後,你要求黑影人給你解毒——因爲你不相信我會那麼好心幫你解毒。黑影人當即就答應(yīng)了,在你身上比劃了幾下,然後告訴你,毒徹底解了。”
說到這裡,他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其實,黑影人根本沒有給你解毒,而是又讓你中了毒,他讓你中毒的理由更簡單,就是想更好的控制你,讓你成爲他在安寧寺的策應(yīng)人。至於策應(yīng)什麼……我想,你心裡最清楚……”
陳文達當然不知道德靈和黑影人之間的具體什麼約定,他這麼說,毫無疑問,有訛話的成份,或許,真的能敲出點什麼吧!陳文達僥倖的想。
能確定的是,黑影人三番五次找陳文達麻煩,欲將之置於死地,是爲了給羅霸道報仇,這點毋庸置疑。
但中間突然冒出來個德靈,只能說明,除此之外,黑影人還有其他別的目的,而陳文達的出現(xiàn),只是讓他多了一項任務(wù)而已。
看得出來,德靈正一步步被陳文達逼到憤怒的邊緣,他的氣息越來越重,雖然他極力控制,但他那起伏的胸腔卻絲毫無法掩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