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人的拍賣大廳坐的滿當當,大部分人手中拿著一個牌子,興致勃勃的互相聊著,翹首期盼著即將舉行的拍賣會,這些人,都是衝著自己喜愛的物品所來,每個人都流露出勢在必得的自信。
兜裡有錢,天下走遍!益達兩顆一起吃?糙!爺我兩瓶一起吃!他孃的!爺有錢!
陳文達第一次大面積見這麼多有錢人,個個油光滿面,富貴榮華,身上的衣服,平滑堅挺,沒一處打褶的地方,和他們一比,陳文達和二豐簡直差到了姥姥家。要不是他們有手續在手,門口的保安壓根都不會讓他們進來,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是要進去撿礦泉水瓶子的拾荒兩兄弟。
二豐揮舞著支票,騷包的叫道:“看見沒?多少個零你數得過來嗎?”
保安笑了一下,深藏功與名。
八點,拍賣會正式開始,一位氣質非凡的金髮女人款款走到臺上,衝下面在座的嫣然一笑。
“糙!外國妞啊!鳥語聽不懂啊……”二豐說道。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來到嘉德拍賣會的現場,我代表嘉德拍賣行對各位的到來表示衷心的謝意……”二豐還沒糙完,金髮女人就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比二豐普通話水平強了至少37倍。
港島迴歸後,普通話普及的力度加強,要是在擱在迴歸前,就算這場拍賣會不是用英語說,至少也得白話。
“第一件拍賣品,明朝著名畫家文宏的《竹山圖》。”金髮女人話音剛落,拍賣行的兩位工作人員展開畫軸,徐徐打開一副長卷圖,金髮女人背後的大顯示屏同步顯示出這幅畫。只見圖中林巒村居,溪水板橋,丘壑幽深,其中有老者立杖於橋靜賞美景,與天地羣山峰巒融爲一體。此圖視野開闊,茅屋草舍信手而成,細緻灑脫,意境爽朗,氣韻清新,筆墨秀潤,得山神之氣,聚此畫之中。就算陳文達對書畫評鑑是個外行,也能一眼看出此畫謂之極品。
陳文達兩人對這些古畫沒興趣,單等樊阿針。二豐看了半天,問道:“這是什麼鳥《竹山圖》?整個畫中沒一根竹子。”
“這座山叫做竹山,誰告訴你竹山就一定要有竹子?玉山上只有石頭,沒見過一塊玉,八寶山只有骨灰,一個寶貝都沒有。”陳文達看過一些古書,對這些瞭解稍許,道:“這個文宏是明朝中期的一位畫家,和唐伯虎有的一拼,只不過名聲沒唐伯虎大……”
“點秋香的那個唐伯虎?”
“是啊!”陳文達白了二豐一眼,道:“這幅畫是文宏晚年的一副作品,算得上是他最後的一部作品,價格估計不菲!記得梵高臨死前的一副畫,拍了八千多萬美元,按照當時的匯率,摺合我們的鈔票,那就是六億多……”
“舅,別開玩笑了,一張破畫,六億多,誰買誰是沙比!”
“藝術,你懂個屁!”
金髮女人介紹完這幅畫後,開始拍賣,底價一千萬,舉一次牌三百萬。二豐膛目結舌,靠!這破畫還確實值錢。
經過幾番叫喊,這幅《竹山圖
》最終以一億五千萬成交。
緊接著,又拍賣了一個唐朝的三綵女文官俑,色澤鮮豔,栩栩如生。陳文達嘖嘖稱讚,這玩意兒真是牛逼,歷經這麼多年,成色還這麼好,手裡要是有多的錢,非得拍一個回去玩玩。
嘉德的這次拍賣會幾乎都是華夏物品,所以才選擇在和內陸一河之隔的港島舉行。這些物品,只有華夏人才真正的瞭解它們,願意出價錢購買它們,畢竟,自己的歷史,只有自己最清楚。
絕世物品看多了,陳文達少了先前的興奮勁,隨後就心不在焉,昏昏欲睡,唸叨著樊阿針什麼時候開始拍賣啊!
正在陳文達就要睡著的時候,樊阿針終於上場了,對於樊阿針,金髮女人沒有做過多的介紹,只簡單的說了一句,這個樊阿是華佗的親傳弟子,這套針,是樊阿平時行醫所用。至於樊阿針的具體數據,金髮女人一略而過,估計他們也不太清楚此針來歷。陳文達對二豐所講述的,大部分都是傳說,僅供參考,具體來歷,只有樊阿本人才知道。
來歷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針歷經千年還能保存下來,就憑這一點,樊阿針必有神奇之處。恐怕天下之針,唯它獨尊!那是一點都不爲過。
樊阿針出來了,陳文達和二豐頓時來了精神。金髮女人開口說道:“樊阿針一套,底價五百萬,舉牌一次一百萬。”
二豐迫不及待的舉起牌子。
金髮女人道:“266一次,六百萬!”
二豐道:“真刺激,一下子就少了一百萬。”
“301一次,七百萬!”金髮女人喊道。
陳文達兩人轉身看去,一老一少坐在不遠處,高高的舉著手中的牌子。
羅華道:“看來這小子是想拍下這樊阿針去救他老孃,呵呵!想的挺美!這套針,我拍下來扔掉,也不會便宜你小子。”
倪震東笑道:“嗯!不能讓這小子得逞。”
兩人目不斜視的說著話,壓根就沒看陳文達,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他。
二豐一急,再次舉牌。
“266,八百萬一次。”
倪震東舉起牌子,喊道:“一千萬!”
“301,一千萬一次。”
二豐道:“我靠!跳價也行?”剛要舉牌,突兀的又一個聲音響起:“一千五百萬。”
金髮女人連忙喊道:“152,一千五百萬一次!”
“糙!這兩個傢伙要這套針幹嘛?”陳文達看了一眼前面的152,一個五十開外的謝頂男人。
“二豐,先不要舉了,讓他們兩個先爭一爭。”陳文達按下二豐手中的牌子,說道。
“一千五百萬,第二次。”金髮女人喊道。
羅華笑道:“這個152出來的真是時候,給咱們省了一千多萬,哈哈!只要這針陳文達拿不到,管他孃的落在手中。”
陳文達回首看了羅華兩人一眼,納悶道:“這TM玩的什麼?靠!是不是被一千五百萬嚇到了?你退出就好,小爺上。”陳文達
以爲擠掉了301,抓緊時間舉起牌子,喊道:“兩千萬。”相對於底價500萬,舉牌一次100萬的東西,幾千萬差不多能到手。
“266,兩千萬一次!”
羅華罵道:“靠!小王八蛋,這次從張成林手裡賺了不少錢啊!表叔,舉牌,一百萬一百萬的吊死他。”
“301,兩千一百萬一次。”
“152,兩千五百萬一次。”
“266,兩千六百萬一次。”
…………
幾個回合下來,樊阿針已經飆到了四千萬,這是陳文達所能承受的價格,多一分錢,他就拿不出來了。與此同時,拍賣會現場響起了唏噓聲,在他們眼裡,這針雖然是三國的物品,但這飆的有些偏高啊!特別是那些富賈帶來幫忙鑑定文物的專家,對這個價錢,均是搖頭,他們普遍認爲開到這個價錢不劃算。
“他孃的!這301和152是TM什麼人啊?勞資是用這針來救人的,你們TM的買去就只能擺在家裡,媽的還佔地方,我糙你們全家長的漂亮的!”陳文達忍不住罵了起來,早知道這個東西這麼吃香,就應該找張成林多要個幾千萬,哪怕借也行。
“舅,四千萬了,我們怎麼辦?”二豐著急的說道。
陳文達沮喪的說:“還能怎麼辦?就四千萬的家當,你能再變出幾千萬嗎?”
“我能變出幾千萬的精子。”二豐道。
陳文達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人窮志短啊!不行就放棄吧!”
二豐急了:“可是,這針是用來救姑奶奶的,如果放棄,姑奶奶就會一直醒不來,舅!你餿主意多,趕緊想一個啊!”
陳文達擡起頭,仔細的看了幾眼301和152,眼神中充滿了犀利的狠色,低頭對二豐道:“記住他們的樣子,不管誰拍下樊阿針,我們都要從他們手中弄過來。”
二豐吃驚道:“要……要偷麼?”
陳文達搖了搖頭,道:“不,是搶。”
“犯……犯法啊!”二豐嚇了一跳,你說去搶幼兒園小朋友的棒棒糖,還說得過去,搶幾千萬的東西,二豐想都沒想過,萬一逮住,坐個幾十年的牢,小蓮怎麼辦?讓她守活寡嗎?但一想到躺在病牀上的姑奶奶,二豐一咬牙,狠狠說道:“搶他孃的!就算是如來,也要在他手指上撒泡尿。”
陳文達犀利的眼神消散,搖了搖頭,道:“算了,再做一搏,大不了到時候找林牡丹或者張成林借個幾千萬。”
二豐點頭道:“這個方法比搶好。”
金髮女人在上面用燃情的語調鼓舞著大家繼續喊價:“152號,四千一百萬第二次。有沒有出更高價格的?這套樊阿針出自三國時期,距今幾千年歷史,無論收藏還是研究,都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你們看這套針,幾千年後,還是這麼奪目光彩,雖然它的顏色是鐵黑的,但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上面泛著幽幽的光芒,這實在是一套曠古絕今的神針,有沒有高過四千一百萬的價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