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帶了四十名水手,十五輛大車,二十匹矮腳馬拉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西南王都方向出發(fā)。
馬匹有限,董宇只好和鳳嬌、富叔一起安步當(dāng)車,本來讓鳳嬌坐車,這妮子死活要和少爺一起,無奈之下,只好一起走了。只是沒想到這些本地產(chǎn)的矮腳馬個頭雖小,力氣倒挺大,拉著大車走起來還挺精神。
離王都占城一百多里雖然不遠(yuǎn),占城國多山,這一百里山路一天竟然走不完。在太陽下山之前,不得已,只好在山坡下扎住營寨,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剛剛扎好營帳,董宇正要在營區(qū)巡視一番,“野牛!野牛來了!”一陣驚恐的喊聲讓董宇愣住了,這地方有野牛嗎?
急轉(zhuǎn)身一看,隨著一陣隆隆的蹄聲,兩頭身高體壯的黑牛頂著尖利的牛角向著四五個正在扎帳篷的水手沖去,水手們看到野牛沖過來了,馬上四分五散的逃開,兩頭野牛不依不饒的兵分兩路,分別找到兩名穿青衣的水手猛沖猛頂。
“攔住它們!擋住野牛!”看到部下遇到危險,董宇一邊高聲喊著,一邊就要跑過去支援。剛跑了一步,衣擺卻被人拉住了,董宇差點被拉個跟頭,驚怒之下,回頭一看,竟然是鳳嬌。
“你拉住我干嘛?”看到鳳嬌一臉緊張的死死拉住自己的衣襟,董宇滿腔的怒火立刻煙消云散。
“太危險,你不能去,少爺。”看到鳳嬌滿臉的堅毅表情,董宇無奈的放棄了親自去救援的打算。
“快用長矛!”眼見有水手拿著鋼刀、木棍對野牛無可奈何,董宇忙招呼改用長兵器遠(yuǎn)程攻擊,“去拿弓箭,放箭射它,快去!”想到遠(yuǎn)程攻擊,董宇馬上想到冷兵器時代的遠(yuǎn)程攻擊武器之王弓箭。
先是有十幾名水手拿著長矛對著兩頭野牛猛戳,野牛沖鋒的腳步被迫停了下來,然后十幾把弓箭被拿了出來,張弓搭箭之后,高喊一聲,長矛手撤退,弓箭手放箭,一時之間兩頭野牛身上插滿了箭只,接著長矛手再次上前,眼看著這兩頭野牛難逃厄運,董宇放聲高喊:“別把牛皮扎壞啦!扎它的眼睛!”
在眾水手的哄笑聲中,兩頭野牛先后倒地,自有人把它們抬到伙房,給大家的晚飯進(jìn)行改善。董宇要去看望受傷的水手,這次鳳嬌沒有攔著。
兩個人一人是被野牛頂?shù)搅似ü桑硪粋€是跑的時候摔倒后,被野牛踩了一腳,好在兩人都是皮肉傷,沒傷到骨頭,問題不大,在這異國他鄉(xiāng)的荒山野嶺中,如果傷筋動骨的負(fù)了重一點的傷還真是麻煩事,萬幸這二人傷得不重,商隊隨車帶的有傷藥,估計養(yǎng)上幾天,就能痊愈。
晚餐吃的是燉牛肉和牛骨湯,吃飯的時候,董宇把阮讓和從設(shè)比奈找的當(dāng)?shù)叵驅(qū)б黄鹫襾恚獑枂栠@野牛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設(shè)比奈二頭領(lǐng)推薦的向?qū)В褪且姸嘧R廣,這野牛的事他竟然知道,原來這里山中的野牛原是當(dāng)?shù)剜l(xiāng)民家養(yǎng)的水牛,跑到山中,天長日久成了野牛,有的地方的野牛有好大一群,有人穿著青色衣裳從山上走過,被野牛發(fā)現(xiàn),它們就沖出來,向人發(fā)起攻擊,直到把穿青衣的人頂死為止。
聽到這話,董宇暗自慶幸,他就有兩套青色長衫,幸虧今天沒穿,不然說不定也會遭到野牛的攻擊。
迎著朝陽車隊繼續(xù)趕路,有了前一天的經(jīng)驗,所有隨行人員穿青衣的全部換成其他顏色。在大家嚴(yán)密保護(hù)之下,車隊一路平安的到達(dá)了王都占城。
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城墻,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占城顯得巍峨壯觀,石頭砌的城墻足有兩丈高,寬大的木質(zhì)城門敞開著,門口還有一小隊衛(wèi)兵在把守。
向?qū)Ш统情T守衛(wèi)說明情況之后,車隊順利的進(jìn)了城,并沒有遭遇檢查等意外事件。
按照常規(guī),先找客棧投宿休整,然后到當(dāng)?shù)厥袌鲞M(jìn)行交易。
王都就是王都,街道比那個海邊的小寨子設(shè)比奈熱鬧多了,穿著五顏六色衣服的人們來來往往,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大街上人們穿的衣服式樣和設(shè)比奈的當(dāng)?shù)厝藥缀跻粯樱蟛糠侄际巧仙頍o袖衫,下身圍著花裙子,只是感覺顏色似乎鮮艷了些,紅色、黃色、紫色是最常見的顏色,只是滿城沒有見到穿白色衣服的人,在設(shè)比奈也沒有見過,很是有些奇怪。
王都里的房子也都非常矮小,房檐沒有超過三尺的。很快,富叔就找到了一間客棧,門框雖然低矮,好在里面空間比較寬大,安排好房間之后,董宇就把福叔叫到房間里,把一直感興趣的幾個問題向富叔請教,這幾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前段時間一直有事,老想不起來,這次要一起問問清楚。
“富叔,你以前來過占城?”
“來過。”
“那你知道占城為什么房子都這么矮么?”
“房子矮么,”富叔笑著接過鳳嬌遞過的一杯茶,道:“那是因為占城國規(guī)定,誰家的房檐超過三尺一概有罪,要接受處罰的。”
“這街上的人衣服顏色很多,我怎么沒見過穿白衣服的人呢?”
“占城國的王才可以穿白衣裳,其他人穿白衣裳都是死罪!”
一切都是那么真實,又是那么古怪,有一種到了英國佬,喬納森.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記》里小人國的感覺,這不是幻覺,是真實的存在,這就是探險者的感覺,是航海家最高的享受,以前或許是人類特有的好奇心在指使他,這一刻,董宇是真正的愛上了航海,愛上了這種探索、發(fā)現(xiàn)、改造的感覺。
“福叔,我們要在占城站穩(wěn)根基,還是要在這城里有一處自己的宅子,這事就交給阮讓去辦,找一處大點的,將來咱們?nèi)硕嗔艘沧〉孟隆!?
“好,明天我就叫阮讓去,明天上午咱們一起去占城市場看看行情。”
“好,明天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