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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命中註定的邂逅

命中註定的邂逅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很明顯是由操勞過度引起慢性支氣管炎導(dǎo)致的劇烈咳嗽聲在田野中迴盪,循著咳嗽聲音看去,可以看到一個滿臉病色的年輕男子領(lǐng)著一大幫文武官員,還有無數(shù)拿著鋤頭農(nóng)具的平民百姓,正在長著成排作物的田埂上穿行。隊伍不時的停頓下來,讓那病懨懨的男子下到田地,用手刨開泥土,觀察農(nóng)作物的根部塊莖長勢,即便弄得手腳全是泥土也毫不在乎,後面的那些一看就是騎在老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貪官污吏也是怎麼勸也勸不住。

不用說,這位一看就是癆病鬼模樣的青年男子,當然就是咱們的不搞陰謀詭計不舒服斯基兼大明影帝張好古張大少爺了,跟在他後面的那些一臉貪官污吏模樣的大小官僚,自然也就是張大少爺在陝甘境內(nèi)的幫兇走狗了,至於那些拿著鋤頭農(nóng)具的平民百姓,又理所當然的就是接受張大少爺這位大明公僕視察指導(dǎo)耕種工作的不明真相的人民羣衆(zhòng)了。但不管怎麼說,看到堂堂五省總督、兵部尚書兼太子少保張大少爺身患重病,仍然不嫌髒不嫌累的深入田間,慰問辛苦耕耘在勞作第一線的普通百姓,觀察抗旱作物長勢與指導(dǎo)抗旱抗災(zāi)工作,大部分不明真相的人民羣衆(zhòng)還是感動得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連嘆上天有眼,給飽受苦難的陝甘災(zāi)民派來了這麼一個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

身爲曾經(jīng)的二十一世紀優(yōu)秀公務(wù)員之一,張大少爺當然是搞面子工程與形象工程的行家裡手,更當然是避免被面子工程和形象工程糊弄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所以張大少爺檢查工作的手段非常特別,在離開西安檢查抗旱作物種植情況之前,除了張大少爺?shù)膸讉€心腹之外,沒有一個官員能夠知道張大少爺?shù)恼嬲康牡兀隽顺轻幔瑥埓笊贍斶€喜歡臨時改變目的地,比如這次本來是走官道到三原檢查的,可是走到一半,張大少爺忽然下令離開官道,走小路殺到了禮縣,結(jié)果收到消息正在準備敲鑼打鼓迎接張大少爺?shù)娜h令白等了一天,禮縣縣令伍筠卻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還好,禮縣這邊無論是在抗旱作物種植方面還是在安撫饑民方面都搞得不錯,伍筠才僥倖沒有象隆德、秦安和宜川幾個倒黴縣令一樣,被張大少爺在田間地頭砍頭,拿人頭給泥腿子們出氣——要知道,張大少爺這個黑心總督出門檢查工作的時候,身邊總是帶著幾個六品七品的候補官員,所以即便是砍了地方官以後也可以立即替換的。

“少爺,該吃藥了。”當著百姓們的面,張石頭又把一碗藥遞到張大少爺面前,並且好心勸道:“少爺,天色不早了,你的身子不好,還是早些回禮縣縣城去休息吧,伍縣令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行轅。”張大少爺沒有答應(yīng),將藥喝完後,張大少爺招手把伍筠叫到面前,問道:“伍縣令,本官仔細看了看,你在推廣高產(chǎn)作物種植方面,還是搞得不錯的,值得表揚。不過本官有一點不太滿意,那就是禮縣的抗旱作物,基本都是種植在甘谷河西岸的農(nóng)田中,東岸卻到處都是荒廢的農(nóng)田,幾乎沒有開墾,這是爲了什麼?東岸的地勢和西岸基本上都差不多,爲什麼不修一條水渠,把東岸荒廢的農(nóng)田也重新開發(fā)起來?”

“回少保大人,這有兩個原因。”伍筠戰(zhàn)戰(zhàn)兢兢答道:“一是禮縣這幾年是賊亂的重災(zāi)區(qū),人口大減,壯丁人手不足。二是今年的賑糧太緊,卑職拿不出多餘的錢糧來興修水利。所以卑職沒辦法,只能先把原先修過水利的西岸水渠清理出來,首先開墾西岸的土地,只等今年的糧食收下來,卑職再組織百姓利用冬季農(nóng)閒的時間修建東岸的水利,把東岸荒廢的土地也重新開墾出來。”

“哦,那現(xiàn)在禮縣還有多少人口,又開墾和耕種了多少土地?”張大少爺咳嗽著問道。伍筠老實答道:“回少保大人,目前禮縣尚有人口一萬五千一百六十五人,重新開墾出來種植高產(chǎn)作物的土地有一萬四千五百五十八畝。”

“哦,這麼說來,禮縣百姓差不多是人均一畝田地了。”張大少爺點頭,微笑說道:“禮縣的抗旱作物長勢我已經(jīng)看過了,宋應(yīng)星先生估計,今年禮縣的紅薯和土豆畝產(chǎn)量大約平均在九百斤左右,最少也不會低於八百斤。這也就是說,禮縣百姓今年平均每人收穫的糧食,至少將在七百五十斤以上——伍縣令,你說我算得對不對?”伍筠拿著算盤扒拉半天,這才擡頭承認這個數(shù)字不假。張大少爺點頭,笑道:“很好,既然你承認這個數(shù)字,那你記住了,禮縣今年秋糧收穫之後,朝廷將停止撥給禮縣賑糧,我也不要禮縣上交公糧稅賦,但禮縣的糧食必須自給,你明白不?”

“卑職明白,請少保大人放心,秋收之後,卑職也不會伸手向朝廷要一顆賑糧了。”伍筠頗有自信的答應(yīng)——因爲伍筠報出的數(shù)字其實頗有水分,爲了騙取賑糧和預(yù)防朝廷徵糧徵稅,故意多報了人口又少保了耕種土地,有相當?shù)酿N地,當然不懼張大少爺提出的糧食自給要求。張大少爺笑笑,又說道:“好,那你再記住了,秋收之後到明年秋收之前,禮縣境內(nèi)如果再有百姓因爲?zhàn)嚮亩[出民變賊變,本官可要找你算帳。還有,東岸那邊荒廢的土地,明年一定要給本官重新開墾出來,要是明年秋收之後,禮縣的糧食不僅能自給,還能外調(diào)支援偏遠地區(qū)三十萬斤以上,那本官一定給你向朝廷請功,升你的官。”

“多謝少保大人,卑職一定牢記少保大人教誨。”伍筠畢恭畢敬的答應(yīng)。張大少爺笑著拍拍伍筠的肩膀,本想再說點鼓勵的話,卻又感覺眼前一黑,一個趔趄就摔了下去,還好伍筠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張大少爺,尖聲叫道:“少保大人,少保大人,你怎麼了?怎麼了?”後面的禮縣百姓也是一陣騷動,還有不少百姓緊張的大叫,“張青天,張青天你怎麼了?張青天,你千萬不能出事啊!”隨行的陝甘文武官員更是個個大驚失色,趕緊一轟而上,七手八腳的把張大少爺擡了放平時,卻見張大少爺面若金紙,呼吸微弱,已然昏迷過去…………

………………

張大少爺累昏在禮縣田頭的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傳開,一下子就證實了張大少爺已經(jīng)身患重病的民間謠言,聽到這消息,陝甘明軍士氣大泄,百姓們也是人心惶惶,生怕就此失去一個這麼難得的青天好老爺,惟有幾股已經(jīng)被虐得快要斷氣的亂賊歡呼雀躍,都道上天開眼,禍害無數(shù)陝甘義軍的狗官終於遭到了報應(yīng),自己們終於看到了東山再起的曙光了。但很可惜的是,這些亂賊們再度跑到民間去鼓動百姓造反起義的時候,已經(jīng)有賑糧吊命又看到抗旱作物收穫在即的陝甘百姓們卻不吃這一套了,不僅應(yīng)者寥寥,還因爲走露痕跡被百姓舉報,又被陝甘明軍揪著暴打了一頓,東躲西藏了一年多時間的大賊頭海天心也被明軍擒獲,押到西安砍了腦袋——陝甘明軍雖然因爲張大少爺重病的消息而士氣大泄,但是對付這些亂賊的三流軍隊還是綽綽有餘的。

張大少爺重病造成的影響遠不止是在陝甘境,也不僅僅是在西北五省境內(nèi),其影響之大,不僅震動大明朝廷和建奴僞都以及寧遠叛軍,甚至還飄洋過海,影響到了朝鮮、安南、琉球和南洋等大明屬國朝局——沒辦法,大明近年來的文成武功基本都是由張大少爺一手締造,這些對大明依賴極深的藩屬國家當然也知道大明朝廷一旦失去這根擎天巨柱會有後果,而大明周邊唯一沒有臣服稱藩的扶桑國上下則長舒了一口氣,因爲扶桑幕府使者在大明京城遇見張大少爺時,張大少爺曾經(jīng)放出過狠話,如果扶桑不管好臣民,繼續(xù)縱容倭寇危害大明沿海的話,張大少爺在有時間的時候,肯定會考慮親自率領(lǐng)大軍東渡扶桑,去幫幕府管管扶桑百姓!而且更讓扶桑使者魂飛魄散的是,博學(xué)多才的張大少爺不僅會說比如八格牙路、一庫一庫、亞洲滅蝴蝶之類的扶桑語,還對扶桑男女共浴多溫泉多火山等等地理民情瞭如指掌——對於曾經(jīng)在朝鮮與大明結(jié)下仇怨的扶桑來說,還有什麼比一個通曉扶桑國內(nèi)各種情況的大明戰(zhàn)神更可怕?

話題扯遠了,還是來說說明熹宗、魏忠賢和大明朝廷上下對張大少爺病情的反應(yīng)吧,五月十八這天,經(jīng)過二十來天的長途跋涉後,奉父命趕赴寧遠完婚的屠奴軍狼騎隊隊長、平?jīng)隹偙⑹酪u開州衛(wèi)指揮僉事吳三桂一行,終於風(fēng)塵僕僕的趕到寧遠的必經(jīng)中途站——大明京城北京城。因爲吳襄還沒有把吳家歷史上在石虎衚衕的那座祖宅買下來,天色又已經(jīng)比較晚了,所以吳三桂只能帶著三十個親兵住進潞河驛站,不曾想?yún)侨饎傁蝮A官遞交了路引,一個小太監(jiān)就領(lǐng)著一羣錦衣衛(wèi)衝進了驛站,扯著嗓子高聲問道:“吳三桂將軍來了沒有?”

“我就是吳三桂,小公公有什麼吩咐?”吳三桂迎上去反問道。那小太監(jiān)鬆了口氣,忙唱道:“平?jīng)隹偙鴧侨鹇犞迹噬峡谥I,命你立即進京面聖。欽此。”吳三桂無奈,只得答應(yīng)之後讓親兵留在驛站休息,自己則隨著小太監(jiān)和錦衣衛(wèi)入城,連夜進宮面聖。

進到明熹宗居住的乾清宮後殿,吳三桂第一眼就看到明熹宗、魏忠賢和內(nèi)閣三輔以及司禮監(jiān)羣宦都在殿中,吳三桂不敢怠慢,趕緊磕頭行禮,明熹宗則不耐煩的焦急說道:“免禮,平身,吳愛卿,朕問你,你的直系上司張好古張愛卿現(xiàn)在的病情究竟如何,到底有沒有危險?”魏忠賢和在場衆(zhòng)官也是個個豎起耳朵,面露關(guān)切。

“回皇上,張少保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吳三桂老實答道:“微臣四月二十七這天離開西安時,去向張少保辭行,張少保在微臣面前咳出了血。聽郎中說,張少保的病完全是累出來的,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好生休養(yǎng),身子骨纔有可能見好,否則的話,張少保再這麼沒日沒的辛苦操勞下去,只怕會…………。”

“會什麼?”魏忠賢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吳三桂猶豫了一下,咬牙答道:“回魏公公,替張少保診脈的郎中說,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什麼?有這麼嚴重?”明熹宗和魏忠賢主僕同時驚叫起來。吳三桂哭喪著臉答道:“回皇上,回魏公公,張少保完全就是累出來的。微臣親眼所見,到陝甘這一年多來,不管風(fēng)霜雨雪,寒冬三伏,張少保每天都要忙碌軍務(wù)政務(wù)到深夜,每天睡不到兩個時辰,幹得比誰都多,吃得又比誰都少,我們怎麼勸他,他都不聽,最後勸得多了,張少保還罵我們多事,說他身負皇恩,不能對不起皇上和魏公公對他的信任與囑託,爲了報皇恩父恩,他那怕累死,也心甘情願。”

吳三桂的話當然有些誇張,不過明熹宗和魏忠賢卻聽得眼淚滾滾,明熹宗還抹著眼淚說道:“張愛卿,朕的股肱之臣啊,朕要是多有幾個張愛卿這樣的臣子,何愁建奴不滅,大明不興?”魏忠賢則跺著腳罵道:“這個猴崽子,咱家叫他保重自己,他怎麼不聽?他怎麼就不聽?他難道真想讓咱家白髮人送黑人,爲他哭死麼?”

“皇上,魏公公,不能讓張大人再這麼累下去了。”內(nèi)閣首輔張瑞圖站了出來,奏道:“得讓張大人好生休養(yǎng)一段時間,否則再這麼下去,大明如果真的失去一根擎天巨柱,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微臣附議。”馮銓也假惺惺的說道:“依微臣看,應(yīng)該立即派一個人去替換張好古大人,再把張大人接回京城,讓他放下一切軍務(wù)政務(wù),安心休養(yǎng)。”

“說得對,你們議議,派誰去陝甘接替張愛卿最合適?”明熹宗抹眼淚說道。魏忠賢則一眼看出馮銓的惡毒用心——讓張大少爺放下一切軍務(wù)政務(wù),不是變相剝奪張大少爺兵權(quán)是什麼?惡狠狠瞪了馮銓一眼之後,魏忠賢趕緊說道:“皇上,雖然張好古是奴婢的親兒子,奴婢應(yīng)該更心疼他,可奴婢還是要說一句——現(xiàn)在陝甘賊亂還未徹底平定,遼東建奴又在蠢蠢欲動,軍事上絕對不能離開張好古這個猴崽子,所以最多隻能讓他放下政務(wù),不能放下軍務(wù)。”

“也……有道理。”明熹宗被魏忠賢說動,又猶豫著問道:“那讓誰替張愛卿接過政務(wù)呢?要不就讓孫先生接替吧,孫先生打仗不如張愛卿,但是治境安民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

“皇上,魏公公,微臣還有一事奏上。”這時,吳三桂插了一句嘴,從懷裡掏出一份嚴密封好的奏章高舉過頭,恭敬說道:“皇上,在微臣離開西安時,張少保也知道自己病重難愈,朝廷可能會給他卸擔子,就讓微臣帶了一份奏章呈給皇上和魏公公,說是想想舉薦一個人。”

“快快拿來。張愛卿是大明第一忠臣,他舉薦的人,必然不差。”明熹宗大喜,趕緊讓吳三桂獻上奏章,又交給司禮監(jiān)秉筆李永貞念讀,結(jié)果一念之下,明熹宗、魏忠賢和在場官員卻都傻了眼睛——張大少爺舉薦的陝甘總督人選,竟然就是曾經(jīng)在廢丘關(guān)殺俘近十萬的陝西參政洪承疇!弄得就連明熹宗就納悶道:“洪承疇,真的能行嗎?他可是殺了八萬多降兵的,打仗或許還能行,可是這治境安民……。”

“皇上,魏公公,微臣贊同張大人的舉薦。”還好,張大少爺?shù)淖鶐煆埲饒D及時投了一張贊成票,並且沉聲說道:“皇上,平心而論,當年洪承疇殺俘雖然大傷天和,有悖聖恩,但實際上卻給朝廷減少了無數(shù)的麻煩,說他功大於過,並沒有半點誇張。而且張大人也在奏章裡說了,陝甘亂賊畏洪如虎,聞洪而潰,有他在陝甘坐鎮(zhèn),最起碼可以對亂賊殘部形成強大威懾,好過重蹈楊鶴、胡廷宴覆轍百倍!至於治境安民方面,張好古先前在陝甘施行的撫民平賊方針,目前來看確實行之有效,所以對洪承疇來說,只需要要求他繼續(xù)執(zhí)行張好古留下來的剿撫方針和策略,不要擅自改變,應(yīng)該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張瑞圖把話說明,直言洪承疇功大於過,這對假仁假義號稱以程朱儒學(xué)治國的封建地主階級統(tǒng)治者來說無疑就是石破天驚,但是表面披著儒家之皮真正執(zhí)行法家苛政的地主階級統(tǒng)治者卻非常明白——張瑞圖說得半點不錯,當初如果不是洪承疇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一夜之間屠殺近十萬降卒,把陝甘境內(nèi)那些亂賊老油子殺得七七八八,那麼就算張大少爺再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半時間裡把陝甘局勢基本穩(wěn)定下來。而大明朝廷的實際掌權(quán)者和大明財政收支的實際掌握者魏忠賢當然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沉默了許久後,魏忠賢也投了一張贊成票,“皇上聖明,賞罰分明,奴婢認爲,洪承疇殺俘之後連降三級,已經(jīng)接受過了懲罰。這一年多來,洪承疇在張好古猴崽子麾下東征西討,屢立戰(zhàn)功,是時候獎勵他了。”

“馮愛卿,黃愛卿,你們認爲呢?”擔心背上殘暴罵名的明熹宗把皮球踢給內(nèi)閣,轉(zhuǎn)向次輔馮銓和三輔黃立極問道。馮銓和黃立極當然也怕背罵名,可是看到魏忠賢陰毒的目光,黃立極還是乖乖答道:“回皇上,微臣也覺得洪承疇可擔此職。”馮銓則耍了一個心眼,答道:“回皇上,微臣一直認爲,五省總督張好古張大人不僅文武雙全,而且頗有識人之明,所舉賢明,無不是大明棟樑之才,所以微臣覺得,既然張好古張大人舉薦洪承疇出任陝甘總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微臣可以附議。”

“滑頭!”張瑞圖和黃立極一起在心底大罵。明熹宗則也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既然內(nèi)閣諸閣老與張愛卿,還有忠賢都認爲洪承疇適合擔當陝甘總督一職,那就擬旨吧,讓洪承疇升任陝甘總督,替張愛卿分擔壓力。至於張愛卿的病情,陝甘距離京城有數(shù)千裡之遙,也不知道張愛卿的身體能不能經(jīng)受得住旅途顛簸,還是等朕派去的太醫(yī)回報之後再做打算吧。”

“臣等遵旨。”內(nèi)閣羣臣與司禮監(jiān)羣宦一起磕頭答應(yīng),又議了一會陝甘的其他事務(wù)後,同樣身體不太好的明熹宗便揮手遣散衆(zhòng)人,讓衆(zhòng)人回去休息。因爲今夜輪到李永貞當值,魏忠賢得以出宮回家過夜,吳三桂自然也就老老實實的跟在了魏忠賢背後。在路上,魏忠賢向吳三桂反覆盤問了一通張大少爺?shù)木唧w病情後,到了臨上轎的時候,忽然開口問道:“長伯,你這次回寧遠完婚,打算怎麼辦?”

“打算怎麼辦?”吳三桂先是被這個古怪問題弄得一楞,然後猛然醒悟過來,忙低聲答道:“回九千歲,父母之命,三桂不敢違抗,但九千歲與張少保的知遇之恩,還有家國大義與忠貞廉恥,三桂更不敢有稍微忘卻。”

“這就好。”魏忠賢心領(lǐng)神會,拍拍吳三桂的肩膀,嘆道:“小猴崽子,真是難爲你了,咱家也知道你難,但這一關(guān),你是無論如何要過的。”說罷,魏忠賢又招手把吳三桂叫到面前,在吳三桂耳邊低聲說道:“告訴你父親和你的幾個舅舅,只要拿到袁崇煥的人頭,那一切都好說,他們雖然做了很多對不起朝廷的事,但是罪魁禍首不是他們,看在你的面子上,還有看在袁崇煥的人頭份上,咱家還是會原諒他們的。”

“微……微臣……。”吳三桂嘴皮哆嗦,半晌才低低答道:“微臣記住了,請九千歲放心。”

“好,記住就好。”魏忠賢放聲大笑,又揮手說道:“去吧,咱家知道,你肯定有給猴崽子帶有家書,去猴崽子家裡送信順便在那裡過夜休息吧,至於你成親的賀禮,明天咱家會派人送到你那裡。記住,猴崽子的父母家人都很疼他,別亂說話把他們嚇著了。”吳三桂知道魏忠賢是提醒自己不得向張大少爺父母家人如實陳述病情,忙低聲答應(yīng),恭送魏忠賢上轎離去,這才騎上張大少爺贈送的照夜玉獅子戰(zhàn)馬,打馬趕往文丞相衚衕拜訪張大少爺父母。

………………

“嗒,嗒,嗒,嗒。”馬蹄聲緩,心事重重的吳三桂走得並不快,一邊慢慢行路一邊心裡盤算著一個問題,“到了寧遠以後,如果父親一定要我背叛大明和張少保,加入山宗或者投降建奴,我該怎麼辦?一邊是待我有如親生兄弟的大人,一邊是生我養(yǎng)我的親生父親,我該選擇那一邊?而且我這次去寧遠,娶的就是山宗成員的女兒,到時候不光是我的父族母族是山宗的人,就連我的妻族都是山宗的人了,到時候大人和朝廷對山宗動手,我可就要親手去誅滅我的三族了…………。”

矛盾萬分中,不知不覺間,吳三桂已經(jīng)來到了文丞相衚衕的張府大門前,看看那緊閉的大門,又看看高懸的紅色燈籠,吳三桂嘆了一口氣,翻身下馬走到門前,緩緩敲響了那命中註定的大門。片刻之後,朱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乎吳三桂預(yù)料的是,開門的人竟然不是張府家丁,而是一個身材嬌小的稚齡少女,再仔細一看那少女的臉龐時,吳三桂一下子就呆住了…………

這是一張何等美麗的面孔啊,皮膚嬌嫩得吹彈可破,小小的櫻花色嘴脣,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黑色眼眸,小巧玲瓏的鼻子構(gòu)成了一張?zhí)煺鏌o邪的可愛瓜子小臉,可愛得讓人看了便忍不住想抱在懷裡細心呵護,雖然才只有十來歲的年齡,卻已經(jīng)是一個動人無比的美人胚子,真不知道她長大之後,該要顛倒多少衆(zhòng)生,讓多少男人爲之瘋狂?沉醉?那一瞬間,吳三桂心中甚至生出這麼一個念頭,“如果她就是我即將迎娶的妻子,那爲了她,我不管做什麼都願意了!”

“你是誰?敲門幹什麼?”那小小美人歪著頭向吳三桂問道。如夢初醒的吳三桂半晌纔回過神來,趕緊反問道:“請問小妹妹,這裡可是大明五省總督張好古張大人的府邸?”問出了這話,吳三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昏頭了,自己又不是沒有來過張大少爺?shù)募遥€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怎麼就問這樣的廢話呢?

“是,你找誰?”小小美人調(diào)皮的說道:“如果你想找我哥哥,那你就請回吧,我哥哥還在陝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你哥哥是誰?”吳三桂目瞪口呆的問道。小小美人嫣然一笑,答道:“我哥哥嘛,當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五省總督張好古張大人了。”

“你是張大人的妹妹?”吳三桂大驚失色,趕緊問道:“我怎麼不知道?張大人怎麼沒提起過你?”

“因爲哥哥也不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我這個妹妹。”小小美人吃吃笑道:“我是十一夫人新收的乾女兒,以前叫邢沅,現(xiàn)在改了名字,叫張圓圓。”

“原來如此。”吳三桂鬆了口氣,然後又猛然想起一事,“等等,好象大人曾經(jīng)說過——如果他有一個妹妹,就一定讓我做他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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