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想到這個宋應(yīng)星竟然擁有這么開放的頭腦,可比朱由檢少了不少封建思想,夏柳不禁笑道:“宋大人,看來我們是想到一塊去了!關(guān)于紙鈔,只要我們新制的紙鈔質(zhì)量過得去,而且采用水印防偽技術(shù),那么那兩個弊端便能解決。而且在一階段,就需要回收一部分紙鈔,這樣就能夠保證在市面上流通的紙鈔的完整性。”
宋應(yīng)星點點頭,“不錯,夏先生的這個提議極好!水印防偽,這種方法我曾考察過,是一種極為先進(jìn)的技術(shù)。紙張方面,原來是以桑穰紙漿為料,我覺得可以用棉麻相間,這樣質(zhì)量便可能夠保證。”
“那這事就由宋大人負(fù)責(zé)吧!我會對皇上說,專門設(shè)立一個印刷鈔票的部門,人選方面宋大人是行家,就由宋大人自己挑選!第一批紙鈔做好以后,便要立刻發(fā)送到遼東。目前各地的餉銀都在陸續(xù)送達(dá)京師,大概最低也要上千萬兩價值的紙鈔,才行!”
“上千萬兩?”宋應(yīng)星倒吸了口涼氣,“如此巨大的數(shù)額!”
“數(shù)額雖然大,但只要保密工作做的好,可行性還是很大的,何況第一批紙鈔只在一百萬兩左右,我們可以設(shè)定紙鈔的面額,一兩、五兩、十兩、五十兩以及一百兩、一千兩,都可以。這樣更能適應(yīng)實際流通。”
對夏柳的這個提議,宋應(yīng)星是佩服不已,如果真的做成了,這對商業(yè)的發(fā)展可是居功至偉,大大有利于商人們的交易!
“夏先生,那我這就回去選拔可靠的能工巧匠,在近期內(nèi)把這印鈔的事情辦妥。”
“好!慢走!”
送走宋應(yīng)星,夏柳便拔腿去了趟皇宮。把印鈔這個事情跟朱由檢說下,讓他發(fā)布個詔書全權(quán)歸宋應(yīng)星負(fù)責(zé),回來以后則準(zhǔn)備去山西,把煤礦找出來。事情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夏柳也特別興奮,真正的做出一番事業(yè)了,心里很是充實。
不過楚府來人了,說是楚飛已經(jīng)回府,夏柳想了想,這個錢還得借,畢竟黑道上的買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收回來的,這幾天那印鑒就負(fù)責(zé)勒索收據(jù),等老子回來再去收錢,恐怕怎么得也要等到十來天之后。得先跟岳父大人打個招呼,讓他準(zhǔn)備著銀子,老子以后隨時會借。想到這里,夏柳便趕往楚府。
大堂內(nèi),楚飛神色凝重的坐在褥椅上,眉宇深鎖,眼神有些焦慮,見到夏柳來,陡然一亮,連忙從褥椅子上站起來迎接,親切的道:“我兒,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前兩天為著生意上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剛回府就聽下人說你回來了,這不派人通知你。”
夏柳笑道:“岳父大人請坐,那蝴蝶之王的女兒已經(jīng)答應(yīng)會來為綺雪除去冥氣。”
楚飛緩緩坐下,嘆道:“我聽綺雪說了,你在苗疆的經(jīng)歷奇絕詭異,我聽了之后是瞠目結(jié)舌。”
“哈哈,那也不算什么!岳父大人叫我來恐怕不是為這事情吧?”說著,也坐到他身邊。
楚飛嘴角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看來你在外歷練了一番,心思也縝密了不少!”
“嘿嘿,只不過是會事先猜事情而已!岳父大人,其實我這次來,也是有事求你!”
“哦?”楚飛怔了一下,疑惑道:“什么事情?”
“呃!是這樣的,目前我還想另外做一筆生意,今天僅剩的幾十萬兩家產(chǎn)全部給了皇上,做生意沒本錢,連店鋪都開不起來,所以就想向岳父大人借點!”那幾十萬兩銀子給朱由檢是明明白白的事情,而他在黑道上干的那事卻是誰都不懂得,所以表面上看來夏柳現(xiàn)在確實是沒錢,也不知道多少人被他這為國捐資的崇高行為給感動了。
談到生意,楚飛不慌不忙,縷著胡須道:“你要做什么生意?”
“開錢莊!”
“錢莊?”楚飛望了他一眼,嘴角掠過笑意,“是四娘的主意吧?”
“算是她的主意,我也覺得她這個主意好,岳父大人,您覺得怎么樣?”
楚飛笑道:“沒問題啊!開錢莊不過幾萬兩而已,我借你十萬綽綽有余!”
十萬?十萬夠什么呀!夏柳笑嘻嘻道:“岳父大人,我們這錢莊還不是就一家,要在各地發(fā)展,所以這個錢嘛……”
“你是說十萬不夠?”
“遠(yuǎn)遠(yuǎn)不夠!”
“咳……我兒呀!你也知道,目前戰(zhàn)火頻起,生意不好做,前幾天剛剛從各地抽調(diào)了一百萬兩給皇上,現(xiàn)在若是再多,可擠不出來了,這十萬兩還是我私人給你的,再多的話……”
哼,老狐貍,跟老子裝呢!夏柳心里鄙視他一下,臉上笑嘻嘻的說道:“岳父大人,咱楚家家大葉大,雖然說現(xiàn)在世道不平靜,但畢竟這珠寶生意嘛!都是賺得有錢人的,一顆珠寶就上萬兩,您就幫幫女婿一次,咱們利息好算!”
楚飛眼眉一挑,計上心來,故作憂心忡忡的長嘆,“唉——是啊!咱們的珠寶是貴,可就因為這個,極容易受到別人的覬覦,一旦有閃失,那損失可不是一萬兩萬啊!”
好家伙,這是在跟我打太極呢,還是在暗示什么?剛才進(jìn)來時看他似乎在為什么發(fā)愁,再想到那楚家管家說的,一樁生意糾紛,難道是珠寶出事了?
夏柳大聲道:“岳父大人,世上有誰敢動咱們楚家的主意?那不是找死嘛!”
楚飛趁機(jī)道:“就有這么些人,他們天不怕地不怕,連朝廷都奈何不了,更何況是咱們這個做生意的人家!”
看來是真的出事了!夏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岳父大人,他們是誰?”
“唉!告訴你又能如何!”楚飛故意搖頭嘆道。
這是在用激將法,老子才不會上當(dāng),夏柳也故意嘆道:“既然岳父大人有困難,那我也不強(qiáng)求了,十萬就十萬吧!先在京城開間小錢莊再說。”說著,要起身告辭回去。
這小子竟然不上鉤,楚飛也是胸有城府的人,連忙岔開道:“我兒,十萬能夠做什么!開個小錢莊根本做不了什么生意!”
夏柳搖頭晃腦,“可沒辦法啊!岳父大人不是沒錢嘛!”
“呃……我兒,做下咱們慢慢商量”楚飛起身把他摁到那椅子上道。
嘿嘿,不怕你不慢慢商量,夏柳心里偷笑,面上卻道:“岳父大人,你也知道,我是個粗人,要我想辦法那比登天還難!”
楚飛見這小子是死活裝蒜,只得攤牌,“實話跟你說了吧!上個月有一批價值連城的珠寶被陜西的一股流寇劫去了,寇首是一個叫高迎祥的亡命之徒,我前兩天就是為了這事去了一趟陜西。但這些流寇都是殺人如麻,不怕死的人,高迎祥尤其強(qiáng)硬,那批珠寶被他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我派人查了多次,都無功而返,我甚至與那高迎祥談過,他要求給他三百萬的白銀,還要馬匹,糧草才肯歸還!”
高迎祥?又是赤腳劉三一樣的人物?看來這大明朝表面上統(tǒng)一,其實在各地都有土皇帝啊!夏柳的心思在電光火石間迅速轉(zhuǎn)動,立馬激奮的大聲道:“岳父大人!這高迎祥太囂張了,我去教訓(xùn)他!”
楚飛苦笑道:“這不是教不教訓(xùn)他的問題,他連死都不怕,就算是再怎么折磨他都不會開口!”
“那……我也沒辦法啊!”夏柳攤著兩手,無奈的道。
“你有辦法!”
夏柳瞪大眼睛,“我……有辦法?”
楚飛詭秘一笑,“那高迎祥雖然為人豪爽,對此事卻是絕口不提,所以我想讓你去做臥底,獲取此人的信任之后,把那珠寶的地點套問出來!”
“做臥底?”暈倒,夏柳心里發(fā)笑,以前在王福財身邊替赤腳劉三做臥底,現(xiàn)在又要替他去那高迎祥的流寇堆里做臥底,雖然說這個難度系數(shù)不是太高,但自己的目的還沒達(dá)到呢,自然不會輕易答應(yīng)。面露為難道:“這個……岳父大人,您也知道,目前我很多事情要做,這開錢莊一個就夠頭痛的了,皇上還讓我多幫幫他,你說萬一我去做臥底,會耽誤很多啊!”
“我兒,此事我知道會浪費你的時間,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和四娘多多商議,至于皇上,我也會去跟他解釋,盡量解決你的后顧之憂。你不是要開錢莊嘛!我給你五十萬,什么錢莊都能開!”
這老家伙終于忍不住松口了,不過五十萬夠什么呀!我的目標(biāo)是一百萬,夏柳仍然是訴苦,“岳父大人,問題是朝廷的事情,關(guān)系到國計民生的……”
楚飛不耐煩道:“你也別跟我再找什么借口了,這樣,我給你一百二十萬!”
一百二十萬?夏柳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當(dāng)即起身,拱手大聲道:“謝謝岳父大人!”
楚飛笑罵道:“臭小子,沒想到你跟我也來這一套!”
“嘿嘿,岳父大人,咱們楚家的家底我還不知道嘛!這點算不了什么,我真的需要這筆錢來應(yīng)應(yīng)急!您多多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