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竟然能舉出這么個生動的例子出來,四娘臉上透著驚異之色,“你這個比喻好的很!我們就是要這樣來?!?
夏柳在與四娘談了這么多之后,心里便像吃了顆定心丸一般,頭腦也靈活起來,得意的笑道:“四娘,白秋彤曾想住進我們的北海新院子,咱們不妨讓她住進來,故意跟她熱乎熱乎,這招也叫笑里藏刀!”
四娘在心里暗贊,這個丈夫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輕夸浮華,沒什么心機,但頭腦很靈活,現學現用,看來自己以后得多多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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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彤回去后直奔哥哥白子軒的房內,沒走進房就喊起來,“大哥……”
聽到妹妹的聲音,正在整理賬簿的白子軒抬起頭,微皺眉頭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白秋彤一點也沒在意他隱含的責備,笑著拉著他的胳膊道:“大哥,我今天見了他的那幾個老婆,都好漂亮,而且人都好好,那個詩姐姐還會畫畫!”
白子軒無奈的笑道:“這個夏柳風流之名全京城都知道,他當然不會娶丑的女子了!”
白秋彤眼珠亂動,嘴甜的道:“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情?”白子軒對這個同胞妹妹向來是寵愛的很,此時見她那副笑嘻嘻的樣子,不禁刮著她的鼻尖道:“不會是跟夏柳有關吧?”
“沒有!”白秋彤立馬搖頭,不過還是低聲加了句,“但是也有那么一一點關系!”
白子軒放下手中的賬簿,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道:“說吧!”
“是這樣的,我聽那些姐姐們說,皇上把北海園林送給他們了,年前就會搬進去住,那個詩姐姐正在畫院子,準備在園林里蓋房子樓閣?!?
“哦?”白子軒凝重的道:“皇上竟然把那么大的北海送給他,看來這個夏柳與皇上的關系果然不同一般。”
“當然不一般啦!北海我都沒去過,聽說那里風景特別美,大哥,我能不能住里面去?”
“你住那里干什么?那是他的家”白子軒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思議。
“我知道,我就是去玩玩的嘛,我都讓詩姐姐幫我畫了一個院子,大哥,成不成?”白秋彤搖著白子軒的手哀求道。
白子軒搖搖頭,“不行!你是白家的大小姐,身份與公主相比也不見得差,豈能隨隨便便的住他那里,況且你一個閨中少女住他家像什么話!”
“我在家悶死了,那里有那么多姐姐呢!我就是想去跟她們玩的?!卑浊锿鰦善饋怼?
白子軒語氣沉重的道:“秋彤,你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好色無賴,你要是住他那里,萬一出什么事情怎么辦?我怎么向娘交代?”
白秋彤撅著嘴道:“我比你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當初在遼東的時候還是他救了我一命呢,有覺得他很有才華,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白子軒好笑的搖頭道:“他有才華?是英雄?他不就是把那韃子頭領給用炮轟傷了嗎?任何一個有他那么高修為的人都能做到。”
白秋彤不服氣道:“那為什么其他的修真人都不做?大明危在旦夕,卻只有他挺身而出?他最起碼會作曲,會彈琴,他的那支《精忠報國》,全天下都佩服。偷襲努爾哈赤的時候,陷入十幾萬的大軍里,還是他拼了命的把剩下的將士救出來的。誰能做到!”
“你……”白子軒臉色發怔,這個夏柳他是調查過的,是什么樣的人他還能不清楚,但偏偏白秋彤舉得例子又都是事實,要是反駁起來一時還真找不到借口。
“說道好!”兩兄妹大眼瞪小眼的,門外緩緩走進一名老者,身材有些偏瘦,鷹鉤鼻,眼睛深邃,有些陰鷲之感,淡淡道:“夏柳確實可稱為大明的英雄?!?
兩兄妹都是一怔,連忙道:“爹?!?
老者正是現任白家家主白廣麟,此時點點頭,轉頭望向白子軒,“秋彤這次說的很對,她若想去便讓她去住好了?!?
白子軒臉色微微一變,“爹!”
白廣麟揮手制止他說下去,“此事我自由分寸。”
白秋彤有些怕他,眼睛亂轉,低聲道:“爹,你是說讓女兒住進北海?”
白廣麟緩緩走到檀木大椅上坐下,“不錯,你可以去住?!?
白秋彤望了望正朝她使眼色的白子軒,也不多想,連忙道:“謝謝爹?!?
白廣麟徐徐說道:“嗯,你在那邊要跟他們好好相處,千萬別耍小脾氣,如果受了什么委屈能忍就忍,千萬別任性?!?
白秋彤臉上一愣,不能領會他的意思,只得道:“哦,知道了?!?
“去吧!我跟你子軒商量點事情!”
白秋彤偷眼望了下白子軒,便退了出去。
見她出去,白子軒忍不住道:“爹,你這樣做不是把秋彤往火坑里推嗎?”
白廣麟陰鷲的笑道:“為什么是火坑呢?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個??訂??”
????白子軒一怔。
白廣麟緩緩說道:“我已經得到消息,楚家的閨女初六就要嫁給他了。楚夏聯手,再加上皇上的器重,四大家族恐怕要變天了?!?
白子軒神色變了變,“那父親讓秋彤去他那里住是何意?”
“難得你還不明白,皇上把銀行交給夏柳,就是把大明的錢交給他,我們四大家族日后都要受他脅迫。楚家與夏柳先前就有聯系,現在見風使舵,女兒一嫁,更是把他楚家與夏柳、皇上連在一起?!卑讖V麟沉聲說道。
“這我知道,但就算如此,他們也沒能力動我們另外的三大家族??!”
白廣麟深目中透著冷光,“是動不了,但夏柳已經開始對我們不滿了?!?
“爹是說斧頭幫的事情?”
“這只是個小事,清侯這個畜生在山西得罪了他,現在還藏在外面不敢回京。雖然賠了五萬兩金子,但我們與他的關系卻是四大家族中最差的,若假以時日,他的勢力龐大起來,我們白家第一個遭殃?!?
“這……”白子軒仿佛明白了什么,“爹是說……要讓秋彤……”
白廣麟點點頭,“我看秋彤對他也是頗有好感,若能真的成功,我白家也許能夠得到他的信任,穩住四大家族的地位?!?
白子軒也并非不知道白秋彤對夏柳的感覺,但由于他對夏柳這個人實在是有些不敢恭維,現在白廣麟這么說了,從白家利益出發,也沒理由反對,沉默了下道:“那青樓的生意……”
“青樓與賭場都你負責吧!清侯這畜生太不爭氣,至于斧頭幫的矛盾你要慎重對待,加派人手牢牢看住這兩個生意,若是他們來鬧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生意場上就用生意場的方法來解決。我們這一打一拉,也許會讓他吃不準,如果秋彤真的跟他有了什么,說不定能借機把斧頭幫的青樓和賭場收過來。”
這個手段也太過猥瑣了,可憐還要把秋彤推給他,換取家族的地位,白子軒心里不由有戚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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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冉冉升起,暖洋洋的陽光落進窗戶內,灑在一張古色古香的桌案上。
桌面上鋪著一張宣紙,其中線條勾勒,有深有淺。亭臺樓閣,湖水綠山,甚至家園村落,遠遠望去似乎是幅潑墨濃淡的國畫。夏柳正坐在桌前,手中握著毛筆,盯著那宣紙苦苦細描。不住的仰頭打著哈欠。
昨天晚上又是一宿沒睡,這次不是跟老婆們修煉《圣女譜》,而是被她們纏得沒辦法,熱烈討論了一夜的北海新院的建筑以及布置。那幾個女人也真行,專門派人去買了床大的紙張,繪了幅巨型北海莊院圖。細心的連一根小草都能看得出來。
眾老婆早上也不睡覺,在蓉娘的帶領下,進宮去了。結果把那未盡的事業留給了老子。按照她們的要求,哪里放舟,哪里養動物,還有院子里的竹子都要放到適合的地點?;貋頃r要是還沒做好,哼哼……
娘的,夏柳又張大了嘴巴,伸了個懶腰,瞇著眼望著溫和的太陽,老子平生就沒畫過畫,今天算是做了一次畫家了。不過看著那紙上的小舟被自己描成狗尾巴,那竹子就像雜草似的,黑漆漆的一團,不禁發笑。等她們回來非罵死老子不可。
“啊……不行了,這太陽實在太他媽舒服了,老子睡一覺先”夏柳實在熬不下去了,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