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早料到會有此變,也做了充分的準備,因此面對賀兆雄的氣勢洶洶和數不清莊兵的劍拔弩張,朱由崧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老莊主非要逼本欽差動武嗎?大概老莊主是仗著人多勢衆又是在你們的家門口吧?那本欽差醜話可得講在前面,不是本欽差危言聳聽,別看我們只有三人,毫不誇張地說,這二將可都是名符其實的萬人敵,特別本欽差,那可是萬萬人敵,你們山充其量也不過幾千人馬吧,這要真打起來,後果你可得想清楚了!”
“讓你胡說八道,等把你抓住非劈了你不可!”賀兆雄被朱由崧弄得沒了脾氣,一咬牙對衆莊兵喝令道:“把他們全都斬盡誅絕,不必擔心他們小姐等人,這叫自作孽不可活,算他們六個不死,老夫也絕對饒不了他們,放箭,給我殺,一個不留!”
“住手!”朱由崧斷喝一聲,雖然這些莊兵不會聽朱由崧的,肯定聽莊主賀兆雄的,但事關他們小姐賀宣嬌等人六個人的性命,這些人不是傻逼,他們也不得不猶豫一下,誰也不敢放箭,誰也不敢先開殺。
朱由崧趁機又道:“老莊主,如果這樣打下去,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本欽差蕩平你們山莊,二是我們兩敗俱傷,絕不會有第三個結果。雖然呢我們三個都是萬人敵或者萬萬人敵,但本欽差有好生之德,不願濫殺無辜。不如這樣吧,本欽差再提個條件,咱們來個鬥怎麼樣?”
“鬥怎麼講?”賀兆雄也不想捨出女兒,他知道不管朱由崧他們三個是不是真的萬人敵或萬萬人敵,但他卻知道如果打急了,最先掉腦袋的肯定他的女兒這六個人,剛纔實在是無奈之舉,聽朱由崧這麼說,忙問道。
朱由崧思忖道:“鬥當然不是混戰,可以一對多和單挑兩種選擇,一對多是我們這邊出一個人,你們可以十個、百個、甚至千個或者全莊人都也可,單挑是我們雙方單對單了,單挑可以來個三場兩勝,一對多隻來一場夠了,無論一對多和單挑,願賭得服輸,我們贏了,你們須得無條件投降並放人,如果相反我們輸了,我們無條件放人,並且我們三個束手擒任憑老莊主處置,這樣你看公平嗎?”
“此話當真?”賀兆雄一看這對他們山來說簡直是太公平了,換句話說他們佔大便宜了,他甚至覺得這位欽差大人腦子進水了,竟提出這樣的打法。
“啊當真,當然當真了,本欽差劃出的道豈能兒戲!”朱由崧斬釘截鐵。
“好,老夫同意鬥,在這裡鬥!”
“老莊主是想一對多還是單挑?”
“一對多那老夫豈不是太欺負人了,傳出去與我這鐵臂蒼龍的稱號也沒法叫了,還是單挑吧,三場,三賭兩勝!”
“好,一言爲定。”
朱由崧心裡話,老頭兒,你當了,單挑別說三場,十場你們也沒個贏,你們的本事都在水裡,在岸你們白給,我們三個隨便拉出一位夠你們受的,你們那兩下子朕剛纔基本也都看到了,在山你應該是個人尖子,你女兒那下子朕已經領教過了,估計你那兩下子也不你女兒強到哪裡去。
雙方定下來之後,在山口的山道,雙方晾開了場子,但是雙方都保持著戒備,莊兵對朱由崧等人的包圍圈只是拉大了,並沒有解除,而劉肇基和李全則盡全力看押賀宣嬌等六人,免得他們跑了或自殺。
第一場賀兆雄想看看這三位的虛實,朱由崧話說得那麼大,他也不敢大意,好做到心有數,因此他挑了一個除他們父女之外,身手最好一個小夥子,也姓賀,叫賀金武,在山的職務是莊主的親兵頭目。
這邊朱由崧則讓劉肇基打第一陣,讓李全看好這六位人質,一個人看六個,重點當是賀宣嬌,其他人多一個少一個無足輕重。
朱由崧叮囑劉肇基點到爲止,不可傷及人命,劉肇基點頭,把手劍交給李全,只是正了正頭盔,緊緊了護腕,釘子步站好了。
那邊賀金武也準備好了,朱由崧一看此人乃是三十歲左右的車軸漢子,個頭不高,但長得很粗實,生得虎頭虎腦的,走路腳下咣咣咣帶響,一看是個身手不凡的主,小夥子短衣襟小打扮,把腰帶緊了又緊,手提一把水旱兩用刀,二目閃著兇光向劉肇基逼來。
劉肇基看著他面色平靜,他和李全現在對這羣山賊看法也有了很大的轉變,因爲他的命是人家救的,很明顯他們的陛下現在冒險這樣做是爲了招安這些山賊爲朝廷所用,因此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善意,少了些許敵意。
而賀金武則不同,他跟賀兆雄一個心思,恨不得把朱由崧這三個人一刀一個全部斬殺方解心頭之恨,另外劉肇基赤手空拳,賀金武被輕視了,也很惱怒。
因此,他提著刀圍著劉肇基轉了半圈,冷不丁往前一衝,躍起五六尺高,雙刀捧刀對著劉肇基的頂樑門剁了下來。
這一刀力劈華山,力足勁猛,帶著風聲唰的一聲下來了。
劉肇基面無表情,二目緊盯著他的刀,早不躲晚不躲,一看刀下來了,他滴溜一轉身,賀金武一刀劈空正剁到山石,咔嚓一聲刺耳的鳴響,砂石飛濺,平地被剁出一道溝來。
劉肇基此時已經轉到賀金武身後了,對著賀金武的後腦勺“啪”猛擊出一拳,這一拳快如閃電,力能開磚。
但賀金武也不白給,一看沒劈著,覺得身後有動靜,身子往前一躥躲過劉肇基這一拳的同時,人隨刀轉,刀隨人走,右手持刀來了個秋風掃敗葉,唰一聲向身後掃去。
劉肇基一看這小子有兩下子,不過是讓他趴下的時候了,在陛下面前如果和一個山賊糾纏半天,那自己這個御營統領在陛下眼大打折扣了。
想到這裡,劉肇基沒躲沒閃,把身子向前一挺,迎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