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薄脣勾起:“只是換了個面具,你就不認識我了?”
木子默還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男人直接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見她還是愣愣的看著他,笑道:“不會這麼久不見,你就真的忘了我了吧?”
木子默思緒萬千,終於回過神來:“不是,我只是把你認錯別人了。”
她說著頓了頓,有些尷尬道:“話說你怎麼把面具給換了?”
二爺直接坐了下來:“上次你不是說我戴那種面具,不好接吻嗎?我特意去國外找人專門定製了幾款,這種面具貼合度很高,只是薄薄的一層,和沒戴沒什麼區(qū)別,又可以不讓別人看到我的樣子。”
木子默又仔細的在他臉上看了一會,想看出一些端倪來,卻什麼都沒看出來,難道她之前的想法真的想錯了?
她也沒有再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喊了服務(wù)員又叫了些酒。
二爺原本想阻止她喝酒,木子默卻搶先道:“如果是朋友,就陪我喝幾杯,要不然你就去找別人吧!”
二爺抿了抿脣,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你好像心情很差?”
木子默擡頭將酒一口飲盡,看向舞臺,沒有說話。
二爺眸光暗了暗:“少喝點,醉了會很難受。”
“你很痛苦?”
木子默給了他一個廢話的眼神,二爺尷尬道:“我只是覺得你既然選擇離婚,那應(yīng)該是你前夫讓你很痛苦,那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了,不應(yīng)該是脫離苦海了嗎?”
木子默苦澀道:“也許很多事情,只要丟下就可以解脫,但是感情這個事情,不是說丟下就能丟下的。”
二爺試探性的問道:“你還在意他?”
木子默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說要怎麼樣才能從此不和一個和你有了孩子的男人往來?”
“你和你前夫真的到了要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嗎?”二爺?shù)恼Z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不知道,我以爲他討厭我就會放過我了,我沒想到他討厭我,會折磨我。”她說著,語氣無盡的哀傷,“我只是想放大家一個去追求幸福的可能,他一直不肯對我放手,我以爲只要他恨我就可以了,我原本也以爲他不願再見我,經(jīng)常留戀在不同的女人身邊,我只要不去在意,時間長了就會好了,我沒想到他...”
她喉嚨一堵,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
二爺抿著脣,眼睛緊緊的盯在她的側(cè)臉上,她擡手,又是一杯飲盡。
二爺很久沒有說話,就在木子默以爲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很恨你前夫?”
木子默沒有看他,低頭看著桌面,一滴眼淚滴在了桌面上,她慘然一笑:“不是恨,只是無法原諒,你有體會過那種被自己心愛的人不顧生死拋下的感覺嗎?以前,我以爲只是一個真心話的遊戲,雖然聽到他的答案,心裡很是難受,但是我也不想太在意那些如果的事情。
可是,當事情真的發(fā)生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比死都難受。他一直說他只愛我,可是他當著我的面,救了別的女人,而我,只能獨自面臨生死,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死纔是解脫,可是老天總是這麼殘忍,它還要我繼續(xù)面對這樣的痛苦。”
木子默喝了不少酒,以她現(xiàn)在的酒量,不至於醉,但是卻一下打開了心裡的那些傷痛,話匣子一打開,也沒在意旁邊聽的人是誰,只是一個勁的傾訴自己內(nèi)心最大的傷痛。
她自顧自的說,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二爺一點點握緊的拳頭,已經(jīng)越來越深沉的眼眸。
木子默一邊喝酒,一邊說著自己內(nèi)心的那些痛苦,從一開始的替身說,到後來被拋下的婚禮,到葉笑笑,到她的再次出逃,再到失去的那個孩子,到葉薇薇的病,到那些日記,最後到他囚禁她,火海里拋棄她,失憶後追求她等等,能說的,她都說了。
二爺只是在旁邊做了個合格的傾聽者,自始至終看著臺上的表演,一句話沒有說,也沒有安慰她,更沒有阻止她喝酒。
她心裡積了太多的痛,或許說出來會好受一些,他能做的,就是在她酒醉之後,帶她離開。
木子默次日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裡。
她環(huán)顧了一圈房間裡的裝修,很簡單的黑白配色,物品不多,放得都很整齊,一眼就可以看出房間主人一絲不茍的作風(fēng)。
她身上衣服都很完整,也沒有被侵犯過的感覺,只是醉酒後,難免會有些頭疼,她揉了揉腦袋,從房間裡出來。
二爺在沙發(fā)上看著雜誌,聽到開門聲,看到木子默出來了,便起身去廚房倒了杯茶過來遞給她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現(xiàn)在住在哪裡,只能把你帶到我這裡。不過你放心,昨晚我睡的客房。”
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口中道了聲謝。
二爺沒有太在意她的態(tài)度,而是笑著道:“你先洗漱一下,物品我都準備好了,整理好,我?guī)闳コ栽绮停@邊有家早餐店很不錯,帶你去嚐嚐,吃完送你回去。”
木子默將杯子裡的茶喝完,走到廚房裡沖洗乾淨(jìng),放在吧檯上,纔開口道:“不用了,我的孩子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家了,我先走了。”
二爺也沒有弓雖求,掏出手機,低頭按著手機:“好吧,那我給你叫輛車,你把你的地址報給我。”
木子默拒絕道:“我自己叫車就可以了,謝謝你。”
二爺?shù)皖^靜了幾秒,才淡淡一笑了之。
木子默在家的第二天,接到了辰星的電話。
電話沒有備註,她原本不打算接的,但是辰星接連打了好幾個,她才接聽。
辰星勸了她很久,真的很有誠意的邀請她一起合作,設(shè)計服裝戲服,並且答應(yīng)她,前期溝通好服裝細節(jié),只需要她在家裡設(shè)計,設(shè)計好之後他會安排服裝公司來進行製作,不需要她操心。
而且劇組開工之後,她如果不願意,也不需要呆在劇組,如果服裝上出現(xiàn)問題,到時候再聯(lián)繫她解決。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木子默也不好再繼續(xù)拒絕,反而顯得矯情,便只能應(yīng)下。
之後的幾個月木子默一邊在家裡研究古代服裝設(shè)計,一邊陪伴孩子,偶爾週末會和宋曼知陸小溪去羅曼蒂克坐坐,基本上都會遇到二爺。
宋曼知和陸小溪很是奇怪,平時自己過來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二爺,只要和木子默一起,便會碰到二爺。
但是二爺也沒有任何其他行動,只是像個好友一般陪著她們,她們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