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成功脫身
大公子心里不安,就剛才那三次巨大的動靜,連最堅固的大廳都受了點兒波及,想也知道城主府其他地方必定受損更嚴重,他卻連氣惱不滿的情緒,都不可以對涯陣宗的人表露。
若不是他們,城主府何至于遭此劫難?偏偏涯陣宗這些人,還一副理所當然不當回事的高傲姿態(tài)。
若不是明知彼此實力差距懸殊,大公子真想跟他們掀桌翻臉。
那涯陣宗的弟子冷冷掃了一眼廳上眾人欲言又止的好奇神情,又看了看那些被趕到一邊花容失色的丫鬟歌姬,臉上不禁露出煩躁之色,不等大公子開口,便不客氣地哼道:“太上長老他老人家吩咐了,城主府暫時不便招待客人,各位都請回吧。”
廳上這些大部分都是來自各大秘地的長老級人物,個個都是先天境強者,平日只有他們給旁人臉色看,哪曾讓人這般隨意地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好些臉上都不禁露出幾分怒色。
可偏偏這是六承真君的意思,他們這里惹得起六承真君以及他背后的涯陣宗的,一個都沒有,就算被人掃地出門,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大公子心里發(fā)苦,涯陣宗的人在城主府作威作福也就罷了,這般驅趕律斗界秘地的長老,不是連累他們父子得罪人嗎?
涯陣宗不把這些秘地長老放在心上,可他們城主府扎根東陵城,卻不能夠不在意,得罪了這些老家伙,以后還不知道要賠多少禮、挨多少白眼呢。
偏偏他老爹城主大人現(xiàn)在閉生死關之中,只能由他這個后天七層的大公子出面應對涯陣宗的人,面對這等上界宗門、先天境強者,他只有忍氣吞聲聽任擺布的份。
六承真君之所以趕人,完全是怕再出幾起窩里反的惡**件,原先留著這些秘地長老,是想漲漲聲勢,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再留著他們,只會添亂。
與其招這么多人龍蛇混雜,倒不如只留他們涯陣宗的人鎮(zhèn)守四靈鎮(zhèn)仙陣,至少自家人可以保證聽話老實,不會胡亂離開法陣范圍,被鴛鴦宮的人抓去施術控制住,掉過頭來對付他們。
廳上這些秘地之人,剛才都已被暗中核查過一遍,出事時他們都在廳上,至少剛才的事,他們沒有直接參加。
至于其他丫鬟歌姬,六承真君不太相信里頭會藏著什么真正的高手。
真正的高手誰能拉得下臉,來冒充這等下賤角色?
對方既然能夠在短短時間內,令竇雅才和薛梅娘兩個大活人憑空消失,那肯定早已帶著他們離開城主府,甚至出了東陵城,再花時間核查一群下三濫的小人物,一點意義沒有。
倒不如盡快清場,把城主府守成一個鐵桶,等著柳斂發(fā)現(xiàn)兩個弟子身上的生克咒,再掉頭回來跟他談判。
各大秘地的長老們大多并不想走,他們聚集在這里,不是為了巴結區(qū)區(qū)一個涯陣宗,他們是想使手段,逼鴛鴦宮與涯陣宗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好從中沾些便宜。
眼看著距離六承真君定下的最后日期只差四天,現(xiàn)在走了的話,萬一鴛鴦宮的人真的在限期內前趕來講和,那他們的算盤豈不是要落空了?
可六承真君鐵了心要趕人,大家也無法可想,只得在城主府大公子的連連賠罪聲中離開。
席揚才順手摟著夏皎,和靈心宮兩個長老一起走出大廳,往城主府大門而去。
靈心谷兩個長老神情古怪的看了看夏皎,心里就弄不明白了,怎么席揚才遇上這小丫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從前他們跟席揚才接觸不算多,印象中他就是個高傲自持的青年,極少見他對女色上心,怎么忽然就急色成這樣了?被涯陣宗的人掃地出門,絲毫不以為恥、全不動怒就罷了,竟只記得要把個低賤的小丫鬟打包帶走。
若這丫鬟真的生得國色天香那也罷了,無非少年風流色令智昏。
可這小丫鬟有色可言嗎?!
容貌就普通得緊的,除了年紀比較小,一雙眼睛生得水靈,真挑不出任何特點了。那張小臉頂多勉強算清秀,跟席家的丫鬟比都差遠了!
可席揚才是斗符宗掌教的得意弟子,據(jù)說資質上佳,假以時日,定能邁入先天境地級,甚至有登天的可能。
以他那位掌教師尊對他的寵愛重視程度,他將來十之**就是斗符宗的下一任掌教了。
靈心谷向來依附斗符宗,就算斗符宗這些年實力大不如前,兩個長老當然不敢在外頭隨便質疑席揚才的詭異品味和行徑。
待城主府這些貴賓們,一個個全部在涯陣宗弟子的監(jiān)視下離開城主府范圍,才聽到府里傳來六承真君冷冰冰的聲音:“各位傾力相助我涯陣宗對付鴛鴦宮,一片深情厚誼老夫心領了。只是鴛鴦宮的人手段陰損惡毒詭計多端,老夫不愿傷及無辜,所以才請你們先行離開。城主府內的法陣已經(jīng)重新啟動,非我涯陣宗弟子,請勿靠近,以免誤傷。眾位好走,不送了!”
被半送半趕哄出門來的秘地長老們,臉色一陣紅一陣黑連變了好幾種顏色。六承真君這一番話,以他的身份說來,算是客氣的了,可怎么也無法掩蓋暗藏其中輕蔑和不屑。
話里不但挑明了這些秘地長老主動幫他對付鴛鴦宮的事實,還表明了覺得他們無能,留著不但不能幫忙,還礙手礙腳的意思。
尤其這么當眾大聲說出來,簡直讓他們面子里子一次丟光!
不少人暗暗咬牙,心里恨道:好好好!就看你如何厲害!把自己的什么四靈鎮(zhèn)仙陣吹得天上有地下無,剛才還不是被人殺到陣內了?得瑟什么?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沒有我們幫忙,看你怎么對付鴛鴦宮,柳斂是那么好對付的嗎?別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席揚才聞言只低頭看了夏皎一眼,目光有些復雜。
他不知道夏皎還有沒有其他同伙與她一起行事,不過她一個后天境中等修為的小姑娘,在六承真君的得意法陣內大肆搗亂一番,然后平平安安全身而退,不管怎么說都是值得自傲之事,即使其中有他的功勞。
只看弟子的水平,六承真君就遠遠不如鴛鴦宮的那位柳斂真君。
做戲做全套,席揚才與兩個靈心谷長老分別之后,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正色問夏皎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夏皎道:“六承真君不是我能對付的,我打算跟師兄匯合之后就離開。你呢?你怎么會跑到東陵城來?”
還好!只要不是想再闖虎穴就好。席揚才舒了口氣,坦然道:“靈心谷現(xiàn)在人心浮動,好些長老門人有了別樣心思,師父命我前來平息彈壓。”
夏皎想了想上次在水晶城所見,靈心谷的其中兩個長老,何業(yè)凡對她們師姐妹三個喊打喊殺,但另一個黃亞柏卻一直勸和,后來何業(yè)凡攻擊她們之時,黃亞柏還曾試圖阻止,可見靈心谷內部確實存在分歧,至少黃亞柏跟何業(yè)凡就不是一條心。
“你才晉升先天境不久吧?靈心谷那些老家伙都不好對付的。”夏皎剛剛又承了席揚才的援手之情,所以現(xiàn)在這話說出來,是真的為他擔心。
席揚才聽出她話里的關懷之意,笑笑道:“我也不好對付的。”
這話說來顯然有幾分自傲,夏皎想起席揚才似乎一直挺驕傲的,從前覺得他矯情自戀,現(xiàn)在人家?guī)瓦^她幾次,她便覺得只是年少氣盛,沒什么好看不順眼的。
她其實就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啊!夏皎不禁笑了起來:“你還在東陵城停留嗎?還是馬上就去靈心谷?”
席揚才道:“我還要在這里留幾日,怎么?”
夏皎搖搖頭:“沒什么,你一切小心,如果可以,還是盡快離開的好。你幫了我萬一事后被人發(fā)現(xiàn),也很麻煩的。我先走了,將來有緣再見。”
席揚才點點頭,看著她灑脫地轉身離開,心里忽然想:若是沒有當初在夏家的那個荒唐的提議,她會不會跟我更親近一些,甚至……喜歡上我?
掌心還留著少女玉手柔軟細膩的美妙觸感,身體還記得剛才軟玉溫香抱滿懷的動人滋味,只不過那個讓他有一點心動的少女,已經(jīng)毫不留戀地飛走了。
夏皎特意問起席揚才的行蹤,自有一番打算。
她鉆進巷子里一間無人的民居之中,將全身上下的衣物首飾都換了一遍,再出現(xiàn)在大街上時,已經(jīng)變回昨日進城時那個樣子普通、臉色蠟黃的小姑娘。
她快步走進坊市,找到采寶閣在此間的分號,出示采寶閣的貴賓標記,托掌柜將一個以靈符封印的玉盒,親自轉交到席揚才手上,然后才匆匆出城,去跟守候已久的鄭徘古匯合。
采寶閣乃是席家的產業(yè),席揚才既然到了東陵城,自然會順道巡視一下分號,他有些雜務要料理,夏皎走了好一陣他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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