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似車水馬龍,誰是誰非,離開的回不來,身邊的離不開。想走在世事滄桑中,就得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每次路過岔路口的時候,斑馬線旁都有一個中年男子,他貌似是在指揮交通。頭頂的紅路燈閃爍著,路過的行人,和司機都會不由自主的看一眼他。長頭發上有幾絲銀發,一臉的胡茬,還有一張滄桑的臉。眼神里有絲絲希望,也帶著無奈。
今天晚上,我從街道對面的紅路燈經過斑馬線跑過去,聽講他在和一群路過岔路口的人說話。
“我老婆他媽的早就飛了。”那男子不屑道。
路人回答“你個人說說,你一天沒有事,像一個流浪漢一樣?!?
男子提高語氣“日媽的,上回有個司機說我瘋了嘛。我就回他,老子是義務?!?
這時綠燈亮了,我們一群人往對面走。男子就伸起左手向左邊的車輛做了個,停止的姿勢。其實他并不是亂指揮的。
我走后,聽講他又在大聲說話,也不知道說的啥?;仡^看見他右手拿著兩個饅頭,用塑料袋裝著,往嘴里送。接著咽下去。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他是一個健全的人,完全不用在這里這樣做,也許沒人知道,只有他自己明白。
有一次在外面吃飯,姐姐和弟弟就在說他。
姐姐皺著眉說“那個人為什么要在這里,指揮,圖什么呢?”
弟弟插了句“那個人,是個神經病,半夜都還在那里看著,真的是神經病,可能就是從歌樂山跑下來的?!?
我看著他說“萬一別人有原因呢?!?
姐姐對著他說“對,可能是他的親人在這里出了車禍,然后就在這里一直守候著,指揮交通?!?
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突然下雨了,我們三個人在出租車上正好經過岔路口,我們一齊看過去,目光聚集在那個人身上。
街上的行人都拼命的往家跑,只有他一個人還在雨中看著公路。他用手撩起衣服,撐在頭頂上,雨時不時打在他的臉上。
我看見他正在對著一個闖紅燈的出租車大喊。
“我靠,你是急著去投胎嘛,跑這么快。”他喊道。
而那輛車爬走了,一個字都沒聽見。
后來再次聽見他,是一個大爺說的。
“那個人不是什么有病,他沒得病,他的女兒跟著她媽走了噻,后頭,他就在這點指揮交通。聽說后來他在公路邊,看到了他的女兒,但是沒敢認。"
我問了一句“為什么呢”
大爺接著說,“因為他女兒牽著一個男的,可能是后爸。”
我說“大爺,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的呢”
大爺看了我一眼,“我是那個男的的老漢”
我也看了一下他,然后就走了。
轉角遇到愛,卻碰上了紅綠燈,沒人敢多走一秒,只能默默地等,望著公路對面燈火闌珊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