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喬晨的心情愈發的激動,這些事情仿佛都吻合了一般。
老天終于待她不薄,把他親自送回了她身邊。
“然后呢,你都失憶了,為什么還記得自己叫蘇夜宇?”
“因為我身上戴著一塊玉啊,玉的背后刻著蘇夜宇三個字,救我的人就告訴我,這是我的名字。”
“你從十二歲到現在一直生活在A市嗎?”
“是啊,怎么了?”
“救你的人為什么不把你送回蘇家,你知不知道當年蘇家找了你多久?”
“蘇家?哪個蘇家?”
蘇夜宇皺著眉頭問。
“你連A市首富蘇家都不知道嗎?蘇家就是你家啊,你是蘇家總裁的兒子?!?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跟著救我的父母住在鄉下啊,他們二老沒有生養,看我生的好看,就把我養成了兒子,正好他們也姓蘇,就沒有給我改名字。”
“天啊,你這幾年都不看新聞的嗎?你哪怕看一下新聞和電視也應該知道你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啊,看到他的長相,看到蘇家的新聞,你也該知道要回家啊?!眴坛繜o聲的嘆了口氣。
原來命運竟然這般造弄人。
“可是他們從來不讓我看電視,說我的眼睛不太好,看電視會傷眼睛。然后我們村上那些學校里也不讓學生們看電視的,說會影響學習,我這次出來還是因為父母要進一次省城辦事,我非要跟來,看到這里有個我喜歡的畫展,就花光了我所有的零花錢才來看的?!?
喬晨心酸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性情溫順的大男孩。
他的皮膚被太陽曬的有些微黑,似乎是在鄉下那種地方待了五年,他的臉上都沒有了水嫩光鮮的感覺。
只不過他五官還是那么出眾,難怪他們一眼都能認出他。
“等等,讓我看看你的額頭?!眴坛繐荛_他額前的劉海,看了一眼。
竟然看到他額頭上有一道很深的溝壑。
“這是什么?”
喬晨雙眉蹙在一塊,對他心疼到了極致。
“就是那
個時候留下來的疤痕啊,那個你叫喬晨對吧,你的畫很好看,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事實是不是真的,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現在有父母,我過的很幸福,他們的事也該辦完了,他們一定在那個紅綠燈等我,再走之前,我有一個請求可以嗎?”
“你說,什么請求我都答應你?!?
“你的畫可以賣一副給我嗎?雖然我沒有多少錢了,而且我身上也沒有了,但是我以后賺了錢,就來還給你?!?
“要不,這樣吧,你買一送一,以后你有錢了,再把錢給我送來?!?
喬晨很想說直接把畫送給他,但是這樣她跟他似乎就斷了聯系。
既然他都失憶了,就讓他們的愛重新開始又能如何。
“好,那多少錢一副啊。”
“一百塊?!眴坛空f了一個非常低的數目了。
蘇夜宇擰著眉頭,瞪大了眼睛,顯然這個價格對于他來說,依舊是天價。
“好,沒事,我湊足了錢,一定給你?!?
蘇夜宇去挑選了兩幅他最喜歡的畫。
喬晨命人包裝好遞給他。
“那個你有手機號嗎?我們交換一下,方便以后找人?!眴坛恐鲃犹岢鲆柎a。
“抱歉啊,我沒有手機呢,不如,你把號碼給我,等我再進城,我就拿公共電話找你?!?
“也好。”喬晨用便簽紙寫下自己的號碼遞給他。
“蘇夜宇,再見?!眴坛空驹陂T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舍的告別。
“再見,大畫家?!?
蘇夜宇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燦爛。
然后抱著畫興奮的沖向那個十字路口。
有一對年過半百的老人,在那等著他。
兩個人看著回來的寶貝兒子,抱住他,然后一家三口上了回鄉下的大巴車。
喬晨站那門口看了許久許久。
確定大巴車開始走了,她拿出車鑰匙,上車,駕駛著自己的保時捷跟上了前面那輛大巴車。
也許,她一時之間無法把蘇夜宇的人生軌道扭回來,可是她也要做出努力,不再把他弄丟。
老天好不容易給了她一次機會。
一路跟著那輛大巴車來到了鄉下,然后看見蘇夜宇跟隨著他的養父母進了一家很破舊低矮的小平房。
她才把車子調頭返回市區。
第一時間,她找到了蘇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蘇父。
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兒子,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個月的蘇歧,一聽說蘇夜宇找到了,根本沒有死,這便又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他從床上翻坐起來,就讓喬晨帶他去找人。
喬晨把具體情況告訴了他,希望他不要沖動,找回蘇夜宇的事情要一步一步來。
畢竟他現在的養父母也許并不貪錢,只是老來無子,需要一個乖巧的孩子常伴膝下。
如果他們想要錢,當初就會為了重金懸賞,直接把人送回來了。
“好好好,我們不急,我們慢慢來?!?
蘇歧答應了喬晨的提議。
知道自己的大兒子還活著,他現在睡著都能笑醒了。
現在就擔心蘇夜冥了,也是沒有找到尸體,會不會也跟蘇夜宇一般會有奇跡呢。
喬晨前腳剛走,林辛橙正好回蘇家,提了一堆的營養品來看蘇父。
“蘇爸爸,你怎么又起來了,不是說讓您好好躺著的嘛?!绷中脸茸哌^去,幫蘇父掖好被角。
“林丫頭,你都聽說了嗎?我的大兒子阿宇找到了。”
“嗯呢,蘇爸爸,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所以你要快快好起來啊?!?
“林丫頭,你別傷心,我會加大力度去尋找阿冥的,總有一天,他也會回到你身邊?!?
“嗯,我也相信會有那么一天的,蘇爸爸,我愿意等,所以我一定要當蘇家的兒媳婦兒,您可不準趕我出去。”
“怎么會呢,林丫頭,就算阿冥沒回來,你就是我蘇家的女兒了,誰敢欺負你,蘇爸爸給你頂著。”
“蘇爸爸,謝謝你?!绷中脸瓤酀男α艘幌隆?
眼眶又是一陣酸澀,她捂著眼,沖出了蘇父的房間,到門口去吹風了。
也許只有吹著冷風,才能把她的眼淚風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