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娜問道:“雅里沙,你知道皮亞諾那些戰(zhàn)馬藏在什么地方嗎?”
“知道。(本書由愛書者首發(fā))”
雅里沙停頓了一下,道:“如果我?guī)銈內(nèi)ツ翀觯惴盼一厝ィ绾危俊?
“可以。”
菲爾娜回答的非常干脆,她揮動袍袖,雅里沙只覺得一陣幽香鉆入鼻翼,眼前一黑,軟綿綿地倒下。
她并沒有殺雅里沙,只是用迷香將他迷昏過去而已,這時,她才仔細(xì)打量這間密室。
密室的一角放著堆得整整齊齊的鐵塊,她過去拿起一塊巴掌大小的鐵塊,掂了掂,比同體積的鐵塊重了數(shù)倍,金屬里面隱隱泛出紅光,這就是鐵精。
這一堆鐵精少說也有兩、三頓,月影毫不猶豫地將它們掃進(jìn)儲物戒指里,在另外的幾個箱子里,碼放著整整齊齊的金幣,她大概估算了一下,足有七、八百萬的樣子,這讓菲爾娜有些不滿——皮亞諾在這里經(jīng)營了不短的時候,怎么才這么點金幣?
不過,最大的收獲還是在一個小匣子里發(fā)現(xiàn)的信函和一本薄薄的帳冊,那是皮亞諾和草原王國某些人往來的信函,帳冊上記載的便是一筆筆交易,單憑這些東西,就足以定皮亞諾男爵一個里通外國的罪名。
將密室里的東西掃蕩一空后,菲爾娜掏出一個小瓶子,用指甲挑出一些淡黃色的粉末灑在沃頓的傷口上,片刻之后,粉末開始發(fā)生了變化。化做淡黃色地液體四處流淌,所過之處。肌肉組織開始腐爛,化做同樣的淡黃色膿水……不一會功夫,沃頓地胸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露出里面的內(nèi)臟,空氣中充斥著一種怪異的、令人惡心的味道。
“這化尸粉太難聞了。”
菲爾娜皺起眉頭。好象這化尸粉是別人弄地。
雖然雅里沙是個男人,可身體并不重,拎著他返回書房。那兩名斗神還在沉睡之中,房間里的迷香已經(jīng)消散,菲爾娜依然留下一只嗜金蜂充做眼線,順著原路離開了男爵府。
云霧山,距離布雷登堡四十多里。
山勢陡峭,如同一柄長劍直插云端,云霧在半山繚繞,當(dāng)?shù)厝艘灿蟹Q它寶劍峰的。
云霧山地植被并不豐茂。山腳下是稀疏的樹林和一些低矮的灌木,越往上植被越稀疏,裸露的面積越來越大,到了半山以上的部分,簡直是寸草不生。
十年前,即便是那些無處安身的盜賊也不愿在這座貧瘠的山上落腳,而今,這里不僅成了皮亞諾家族賴以生存的基礎(chǔ),也是布雷登堡數(shù)萬名居民身家性命之所系。
恩里克站在山腳下地一塊巨石上面。抬頭看向山頂,半山之上云霧繚繞其實看不到什么,那些撿礦的平民佝僂著身子,就象是土撥鼠一樣在地面上忙碌,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象是一只只螞蟻。
對于他來說,這些平民就是螻蟻一樣的存在,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皮亞諾家族創(chuàng)造財富。
啪
旁邊傳來一記鞭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哀嚎。
恩里克扭頭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的兔族人正包著一名監(jiān)工的大腿,哀求道:“老爺。讓我回家一趟吧,我的女人馬上就要生了,我看一眼就回來,真的!老爺,我用我馬上就要出世的孩子發(fā)誓,一定會準(zhǔn)時回來。”
那名監(jiān)工這回倒沒抽他,鞭梢在空中挽了個鞭花,罵道:“誰不知道你們兔族人能生,一窩生好幾個,你準(zhǔn)備用哪一個來發(fā)誓啊?”
“呵……”
圍觀地另外幾名監(jiān)工和士兵發(fā)出一片哄笑,那個中年兔族人臉上掠過一絲羞愧,他只能抵下頭,拼命地磕頭,試圖打動監(jiān)工的鐵石心腸。
“滾!你還欠礦上四塊鐵精,如果完不成任務(wù),老子就把你家里那幾個兔崽子賣了抵債!”監(jiān)工抬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嘴里發(fā)出一聲獰笑。
恩里克搖搖頭,倒不是他心軟了,而是覺得這些平民現(xiàn)在越來越放肆,而監(jiān)工們的手段也似乎越來越溫柔了這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不過,現(xiàn)在他沒時間理會這些,一切都是那個突如其來的領(lǐng)主造成的。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愈發(fā)惡劣了,陰沉著臉回到房里。
夜幕降臨,那些還在山上忙碌的礦工開始返回臨時的營地,數(shù)十堆篝火熊熊燃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地味道——那是有些腐臭地肉類煮湯時發(fā)出的味道。
恩里克剛剛洗了一個熱水澡,神清氣爽地來到餐廳,餐桌已經(jīng)擺上了豐富地晚餐,一名俏麗的羊人少女恭恭敬敬地站在桌旁,準(zhǔn)備伏侍他用餐。
“米依麗,考慮得怎么樣?如果你肯陪我一晚上,我就把你們家今年的稅全免了,呵呵,你父親的年齡似乎不小了,要是摔出個好歹……嘖嘖!”
恩里克故作遺憾地?fù)u搖頭。
做為一名高貴的貴族,恩里克向來瞧不起那些一看到美女就霸王硬上弓的家伙……太有失貴族的體統(tǒng)了。他本人更喜歡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讓那些有些許姿色的女孩子自動地躺在他的床上,那樣才有征服的感覺。
米依麗輕輕咬著嘴唇,并沒有回應(yīng)恩里克的建議,她雙手持著一把酒壺,給恩里克斟酒……金黃色的酒液順著壺嘴汩汩流出,漸漸漫過酒杯灑了出來。
“該死,你失魂了嗎?”正要繼續(xù)調(diào)笑米依麗的恩里克大喊起來——酒水將他剛剛換上的便裝給弄濕了,那是他花了大價錢從一名人類商人那里買來的衣料。
不錯,米依麗此時的表情似乎就是失魂的癥狀,雙手好像僵住了一般,還保持著斟酒的姿勢,酒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來。臉上是一付驚奇與疑懼混合的神色,雙眼直直地盯著一個方向。
恩里克雖然有些色迷心竅,但畢竟是七級斗神,雙手一摁桌子就要站起來。
“反應(yīng)不錯,就是遲了一些。”身后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脖子上傳來一股幾乎深入血脈的冰寒。
恩里克剛要站來的身體慢慢地坐下,沉聲問道:“閣下是什么人?”
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壓了壓,一絲溫?zé)岬囊后w慢慢流出來:“記住!現(xiàn)在提問的權(quán)利在我這兒,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還有,不要鼓搗你那點兒可憐的斗氣,萬一震動了我的匕首,那可就糟糕了。”
即便是九級斗神,如果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被人用利器指著,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受制。恩里克咬著牙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啪
身后那個人毫不客氣地照著他頭頂來了一巴掌:“小子,覺悟不夠啊,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嘛,現(xiàn)在是我的提問時間。”哼!”
恩里克無奈地喘了口氣。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恩里克大少爺,這樣就聰明多了。”
身后那個人一付調(diào)侃的語氣,險些把恩里克的肺氣炸了。
“說說看,你這里都有多少人?”那個人終于問了個正兒八經(jīng)的問題。
“嗯,我這里一共有一千二百名精銳士兵,六名六級斗神,你如果敢刺殺我,也逃不出這間屋子。”恩里克咬著牙回答。
“白癡!”
那個人毫不留情地下了個讓他火冒三丈的評語:“你以為我是怎么進(jìn)來的?笨蛋!”
“你到底想要什么?”恩里克默默運使斗氣,準(zhǔn)備反擊。
“只想要你的命而已。”
恩里克聞聲剛要發(fā)動,那個人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壓了下來,鮮血飚射而出,射出去數(shù)米,恩里克的喉嚨里發(fā)出一個嘆息般的聲音,腦袋一垂,聲息全無。
“不……不要殺我。”
看到了鮮血,米依麗似乎才靈魂歸位,她手中的酒壺叭的一聲摔落,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剛剛刺殺了恩里克的那個人輕笑一聲,一個閃身來到米依麗身側(cè),手掌輕柔地切上她的脖頸,他輕輕扶住米依麗柔軟的身體,輕輕放下:“姑娘,睡一覺就會好的。”
說完,他的身體如同一縷輕煙似地穿窗而出。
幾乎在同一時間,兵營里存放糧草的幾間倉庫陸續(xù)起火,火勢浩大,轉(zhuǎn)眼間便蔓延開來,剛剛吃完飯準(zhǔn)備休息的士兵們被長官們催著跑出來,手忙腳亂的尋找救火的工具,兵營門口的哨兵也被營里的動靜驚動,抻著脖子往里面看,在他們身前稍遠(yuǎn)的地方,一群身材矮小的人影正悄悄地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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