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求攻克齊魯城?
這的確是豪言壯語!但仔細想來。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沒腦子的決定,至少基維利公爵是這樣認爲的,這樣一個命令一旦執(zhí)行了,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因此,在再三和軍官們商忖之後,公爵大人決定,拖著不執(zhí)行該命令。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基維利這麼做無可非議,尤其是大軍佔領塞內(nèi)加爾公國的速度太快,有許多兵力要用於維持治安,肅清當?shù)氐牡挚够顒印龅氖虑楹芏啵緵]有足夠的精力做別的。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的把大軍集結(jié)起來,很有可能後面就有人斷他的糧道。
但是,留守在尤塞邊境的副統(tǒng)帥科什侯爵卻完全沒有基維利的擔憂,儘管來自軍部的建議,希望他最好等待增援部隊到達後再前進,可科什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情報顯示,帕索領比蒙在坦噶尼地區(qū)一共佈署了兩個軍團的兵力,加上塞內(nèi)加爾公國的十萬大軍。在他看來。只有帕索領比蒙的那兩個軍團的戰(zhàn)鬥力還有可觀之處,那十萬塞內(nèi)加爾公國的軍隊則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力,一批成立不過一年的軍隊,又能有什麼戰(zhàn)鬥力。
因此,科什下令麾下的四個軍團向基維利所在的方向前進,準備按照原作戰(zhàn)計劃先拿下塞內(nèi)加爾公國的全境(在他們的地圖上,坦噶尼等七城還是塞內(nèi)加爾公國的領土)。
現(xiàn)在正是冬季,到處都是一片北國冰雪氣象,按照之前制定的作戰(zhàn)計劃,居民們大多已經(jīng)撤到後方,城防軍副統(tǒng)領雷克金親自來到齊魯城坐鎮(zhèn)。
“投石機的陣地稍微遠一些不要緊,只要別落在城頭上就可以。尤蘭人這次據(jù)說也帶來了重型投石機,如果隱蔽不好是要吃苦頭的。還有周邊的樹林,一定要砍掉,哪怕就是生火取曖,也不要留給敵人,這些可都是做攻城武器的好材料。還有巨弩,在上面座好防彈棚,如果沒了這個,幾下子就能被那些重型投石機砸散了。”視察完城防之後,雷克金對部隊做出了一系列的指示。
雷克克是一位犛牛族比蒙,數(shù)日下來,原本強壯的身軀都明顯的消瘦了下來,連豐潤的雙頰都深深的陷下去了,兩隻精光灼灼的大眼珠子怪嚇人的。
說起來,帕雷特、雷克金等城防軍將領也算是帕索領的老人,自從菲爾娜入主帕索領之後。就跟隨在鞍前馬後。可是,城防軍組建到現(xiàn)在,雖然領主大人並沒有分出親疏,兵員裝備上也沒有缺少,可那幾個野戰(zhàn)軍團看城防軍的眼神總是帶著幾分輕視。
數(shù)年以來,城防軍官兵就是在這種目光中一次一次的忍耐,所有的憋悶,都將在這次戰(zhàn)鬥中爆發(fā)出來。
“大人,昂日諾侯爵大人請您去吃午餐。”一名副官上前輕聲說道。
雷克金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告訴他,我還要到前面去看看。”說著,雷克金翻身上馬,揚鞭往前而去。他對那些滿腦肥腸只知道躲在房子裡享受的貴族很不滿意,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士兵都不如。
雪地上,一羣人類戰(zhàn)士正在挖壕溝……不是標準的戰(zhàn)壕,就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深溝。這個季節(jié)的土地早已經(jīng)凍得硬實了,即便是用鎬頭使勁兒的挖,也只能在表層下留下一個凹坑。
吭、吭、吭的挖掘聲,聽在耳朵裡顯得十分沉悶,看在眼裡更是不爽。
“怎麼回事?就按這種速度挖,什麼時候纔能有個樣子?半個月前不就是已經(jīng)下達命令了嗎?”雷克金臉色陰沉得跟暴風雪即將降臨似的。隨行的塞內(nèi)加爾公國的城防副指揮齊洛的臉色十分的尷尬,他趕忙扭頭喝道:“這裡是誰負責的?叫過來。”
一個年輕的軍官快步跑來,啪的一聲標準的立正,挺走了腰桿大聲道:“報告副指揮大人,第四師團第二大隊長羅姆,率部負責這段路的防禦工事構(gòu)築。”
“你這是怎麼回事情?到現(xiàn)在這些壕溝還沒有挖玩?早幹什麼去了?”齊洛一連串的問題,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爲了保護塞內(nèi)加爾公國的元氣,帕索領的領主府接受了塞內(nèi)加爾公國王這政府的避難申請。但那些軍隊可不敢讓他們帶入,而是留在沿途的城中,協(xié)助當城的城防軍進行佈防。
“大人,您誤會了,原先的工事構(gòu)築計劃已經(jīng)完成,兄弟們是準備進行一下精加工,挖得更密集一些。”羅姆說道。
“很好。”雷克金檢查了幾處之後,讚賞的點點頭。
梅斯霍芬碼頭上一片忙碌的景象,一艘客貨兩用船慢慢泊岸,一隊隊乘客順著舷梯走下來。在人羣之中,一名龜族老祭祀跟在人羣之中拾梯而下,略顯老邁的臉上,一片疲憊之色,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名身材高大的銀袍老者,他倒是紅光滿面,一付神采飛揚的模樣。
碼頭上,既緊張忙碌,又井井有條,從水路運送過來的各種物資在這裡卸船,裝車之後直接送往前線。
“剛薩,有這樣的徒弟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瞧瞧沿途所見的這些。她可比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師強多了!”銀袍老者說道。
“尼古拉斯,你哪隻眼睛見我不負責任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難道還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時盯在他身邊纔好?”老祭祀不服氣地反駁。
“那你還擔心什麼?擔心她造反?”尼古拉斯揶揄的問道。
造反?
尼古拉斯說出這敏感的詞彙,讓老祭祀的臉上硬了一下,不由淡淡的一聲嘆息,目光有點複雜起來。
……
佈雷登堡。
領主府內(nèi),庭院中的花草絲毫不因爲主人的身份而發(fā)生逆天的變化,冬日清冷的陽光灑落在花草林木之間,凜凜的寒風掠過屋檐,風鈴發(fā)出一陣悅耳的叮噹聲。
剛剛從戰(zhàn)場上回來的菲爾娜此時正斜倚在躺椅上,愜意的品著茶,手裡還捧著一隻小茶壺。
偷得浮生半日閒,菲爾娜給自己放個假,準備好好的輕鬆一下。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菲爾娜不必回頭就知道是誰:“米羅婭?”
“大人,是我。”
米羅婭剛進院子,便看見菲爾娜慵懶的躺在椅子上,翹著腿,喝著茶,全沒有大戰(zhàn)將臨的緊迫感。
“海軍那邊傳來消息了?”
菲爾娜問道。
“是的,第一分艦隊全軍覆沒,總指揮安卡羅斯戰(zhàn)死!”米羅婭輕聲報告。
“塞內(nèi)加爾公國那方面呢?”
菲爾娜問道。
“雷克金副統(tǒng)領也傳來了消息。基維利公爵已經(jīng)停止了前進,科什正帶著三個軍團星夜兼程。”米羅婭撿重要的向菲爾娜報告。
菲爾娜沉思了片刻,微微點頭,吩咐道:“可以實施第二階段的計劃。”
“是,大人。”米羅婭答應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尤蘭海軍不愧是大陸第一等的海軍,技術底蘊和製造能力非同尋常,在得到光明教會支持的情況下,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便又造了一支最爲強大的海上力量。
菲爾娜所說的第二階段作戰(zhàn)計劃就是針對那幾支在暴風海上游弋的護航艦隊。整體構(gòu)思是以帕索領海軍抽調(diào)部分艦船組成一支特混艦隊進入大海,主動去尋找那些護航艦隊作戰(zhàn)。
最終目的自然是且戰(zhàn)且退,將護航艦隊引入飛艇的航程內(nèi)。然後飛艇從聖赫利爾島起飛,轟炸海上目標……上有飛艇、海面上有鐵甲戰(zhàn)艦,在水裡還有潛艇。
雖然這個計劃有些懸,但在領主府的會議上,最終還是通過。
圖安,這裡是尤蘭海軍第一護航艦隊的司令部。
穿著筆挺軍裝的蒙特將軍,此刻神色嚴峻。這位從軍數(shù)十年的沙場老將在成爲第一護航艦隊後,也是頭有些痛。
“太可怕了,直到現(xiàn)在,我還希望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在黑暗的海面,根本看不到敵人的船在什麼地方,我們只能被動的捱打,神曲薩滿閣下發(fā)明的那些新式武器從四面八方向我們這裡射來……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說,那些神秘的戰(zhàn)艦不只一、兩艘,而是數(shù)十艘。”
坐在蒙特對面的是一名比蒙軍官,他叫伊傑,是破浪號的一名軍官,此時,他一臉沮喪的坐在椅子上,顯得是很有條理的,用略顯雜亂的語調(diào)講述著他和他的護航艦隊遭遇的一切。
蒙特越聽,心情就越來越沉重,雖然他已經(jīng)聽說過這種神秘的戰(zhàn)艦,可真的遇到了,他心裡這才重視起來。
“一頭狼未必有多可怕,而狼羣纔是真正可怕的。”蒙特也曾經(jīng)多次向國內(nèi)請求增援,可那些官僚們就是不肯擺正自己的位置,將他的求援報名視若無睹。
最要命的是,這種被稱爲‘狼’的神秘戰(zhàn)艦正在神出鬼沒的打擊著帝國的商船隊,每天損失都不低於兩條商船,讓護航隊疲於奔波,如果繼續(xù)這樣,海面上很快的沒有了帝國的商船隊,護航艦隊還要要繼續(xù)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