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軒不知道在車里坐了多久,直到接到了安琳秀的電話,讓他晚上回去吃飯。
原本他不想回去,打算找個什么借口敷衍過去,可安琳秀說藍若琳在家里。
他這次回來除了上官菁之外,沒有聯系任何人,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家里
藍若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阿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原本我不應該這樣不請自來的,可我一直都聯系不上景軒,有些擔心。”
安琳秀拍著她的手,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孩子,說的是什么話,阿姨喜歡你來家里,這個景軒,從來獨來獨往慣了,跟別人沒有交代也就算了,可是怎么能不告訴你一聲,等他回來,阿姨幫你說他,太不像話了。”
上官菁在一旁早就看不慣藍若琳這一副賢妻良母的嘴臉,翻了個白眼,故意拉長著音調說道:“是,你這次倒的確是擔心,不過你擔心的恐怕不是我哥的安危吧。”
安琳秀剛剛聽她沒有跟藍若琳嗆聲,原本還挺欣慰的,誰知道這后半句聽起來就不是這么回事了,不過藍若琳倒是聽得明白。
心里早就將上官菁恨得牙癢癢了,如果這里不是上官家如果她不是賀景軒的妹妹,她早就出手收拾她了,哪里容得下她現在這么得意。
“你這孩子會不會好好說話,說的都是些什么意思?”
“是,我的確是有些擔心,若溪失蹤了這么久,生死未明,當初她用極端的方式離開,留下那么慘烈的現場,如今她突然出現,不管怎么樣,她都是我妹妹,我也想見見她。”
安琳秀不解的看著她們:“藍若溪?她回來了?在哪?”
藍若琳一臉詫異的模樣看她:“阿姨您不知道?若溪就在拉斯維加斯啊,所以我才趕過來的,我也是聽菁菁說的,是她看見了若溪,告訴景軒,景軒才突然回來,這么多天我都聯系不上景軒,又著急又擔心,所以才趕過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
藍若溪這一臉的無辜,一句話將自己摘了個干凈,倒是全推在了她的身上,上官菁真想撕破她的臉皮讓人看看她的嘴臉。
安琳秀眉頭一蹙,臉上閃過一抹震驚,陰沉了起來,不悅的看著上官菁質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藍若溪了?你還告訴了你哥?”
上官菁有點心虛,這時上官浩正好回來了,上官菁開心不已,猛地從沙發上跳了下去:“爹地,你回來啦,累不累?”
上官浩原本一直做著小本買賣,這幾年在賀景軒的幫助下,生意也越做越大,難得看著女兒這么貼心的一面,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的問:“這么乖巧?是不是又惹你媽咪生氣了?”
上官菁吐了吐舌頭,還沒等回答就聽到了安琳秀的冷喝聲:“上官菁,你給我過來,把話說清楚!”
上官浩捅了捅身邊的女兒,笑著走過去:“若琳來了?”
“叔叔好。”
上官浩坐在妻子身邊,為女兒說話:“好端端的這又怎么了,家里還有客人,別讓若琳笑話,菁菁,你又犯什么錯惹你媽咪生氣了?趕緊過來認錯。”
平時她小打小鬧,上官浩這么一說,安琳秀也懶得計較,可這次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冷眸看著上官菁滿是怒火:“若琳說的是不是真的?景軒這次回來真的是為了那個女人?”
“應該是吧,我看到一個人很想她,就告訴我哥了,這么多年我哥不是一直在找她嗎?”
“你……”安琳秀氣的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上官菁,你長沒長腦子,做事越來越離譜,那個女人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嗎?管她是死是活,四年前走了也就走了,如今你還嫌你哥日子過的太清閑了,要把麻煩推給他是不是?”
“秀秀,有話好好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還沒聽明白。”上官浩想拉著她坐下,被她一把拍開:“你給我閉嘴,這事用不著你管。”
上官浩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閉上了嘴。
“我怎么把麻煩推給我哥了?我哥找她找的那么辛苦,我看到了幫幫忙怎么了,你們又不是沒看見我哥這么多年是怎么過的,四年了,各式各樣的女人想盡了辦法想往我哥身上貼,可我哥有正眼瞧過她們嗎?一個都沒有。”上官菁意有所指的看了藍若琳一眼,后者臉色一白。
“阿姨,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倒是我的不是了。”藍若琳撫著安琳秀的后背幫她順氣:“菁菁說的也是事實,景軒的心一直都在若溪那里。”
安琳秀抱歉的看著她:“這事阿姨真的不知道,你放心,這么多年來,你是怎么對景軒的,阿姨都看在眼里,在阿姨心里早就將你當成景軒未來妻子的不二人選了,這點是誰都改變不了的,更別提那個女人!”
藍若琳嘴角勾起苦澀的笑:“阿姨,我知道您對我好,可是景軒……”
上官菁這時嗤笑了一聲,正好外面傳來了車上,眾人將視線都落在從門口走進來的賀景軒身上。
安琳秀陰沉著臉色,臉色很是難看。
“哥,你回來了。”上官菁迎了上去,低聲地說:“我媽都知道了……”
后面的話梗在了喉嚨里,她看著賀景軒紅腫的臉,臉頰上還隱約能看到指印,下巴上還有兩道血痕,看著觸目驚心。
藍若琳也看到了他臉上的傷,驚呼一聲:“景軒,你的臉怎么了?是誰打的?怎么下手這么重。”
“沒事,你怎么突然來了?”
藍若琳凄然的看著他:“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沒人接,去你家里和公司找你,他們都不知道你在哪,我擔心你出事,就打給菁菁了,知道你來找若溪,我就過來了,你……找到她了嗎?”
“還找什么找!景軒,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像那種女人你找她做什么,你都忘了她當年是怎么騙你怎么跟你演戲將你玩弄在鼓掌之間的?你還沒有被騙夠嗎?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打的?她反了!”安琳秀怒不可遏的低吼。
賀景軒動手松了松緊致的領口,有些心煩的靠在沙發上,淡淡道:“不是她。”
“這就開始護上了?你當我瞎了嗎?你臉上分明就是被指甲劃出來的傷。”
賀景軒沉默不語,并不想再多解釋什么。
藍若琳找傭人要來了酒精和棉棒,蹲在他的身前,輕聲道:“景軒,我給你消消毒吧,指甲里很臟,天又那么熱,別感染了。”
賀景軒原本想說不用,可看她眼里的乞求的神色,也就由著她將蘸了酒精的棉棒點在臉上,刺痛的感覺在臉上蔓延,這才感覺到了痛。
“痛嗎?”藍若琳微微蹙著眉,心疼的湊過去輕輕的吹著。
溫熱的氣息混著女人的清香撲面而來,賀景軒微微晃了晃神,能夠感覺到她手上的小心翼翼。
眼前的女人溫婉動人,對他極盡溫柔,收斂了一切的鋒芒蹲在他的身前,滿眼心疼的看著他,他又想到藍若溪眼中燃燒的恨意,還有對他出手時的毫不留情,心下微微的煩躁。
“景軒你自己看看,那個女人能夠給你的都是傷害,你再看看若琳是怎么對你的,這么多年,人家心甘情愿的陪在你的身邊,盡心盡力的照顧你,一句怨言都沒有,你今天為了那個心思歹毒的女人一句交代都沒有就直接回來了,你對得起若琳嗎?四年了,連我都看不過去了,你是不是該給若琳一個交代了,你們婚期一推再推,如今我看是不能再推下去了,我選個日子,你們把婚結了吧。”
藍若琳滿眼期望的看著他,希望能夠等到他的回答。
可賀景軒根本不看她,堅毅的下頜微微的繃著,氣氛一時間很是尷尬。
上官菁看藍若琳那副受傷的模樣就解氣,諷刺的說道:“怎么還要逼婚的嗎?以為在我哥身邊耗上個幾年我哥就不能不娶了?那能夠嫁給我哥的多了去了。”
“你給我閉嘴!”安琳秀冷冷的喝道。
上官浩看著氣氛越來越緊張,出來打圓場,趕緊換了一個話題:“對了,景軒,我好像記得當年她是懷著孩子離開的對吧,那孩子呢,現在也應該有四歲了吧,你看到了嗎?”
這時,安琳秀才意識到還有個孩子存在,這么多年,她都快忘記了。
賀景軒臉色緊繃的厲害,聞言,微垂的鷹眸閃過蝕骨的疼痛。
他想起那個聰明伶俐的跟他長得那么像的男孩,可她卻說那不是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四年前就流掉了,還有那個粉嫩的像小公主一樣的小女孩,她說那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
安琳秀沉吟了片刻說道:“當年她用盡了心機,把孩子帶走了,如今既然找到了,那是賀家的孩子,必須認祖歸宗,不能讓那么小的孩子跟著那種心思歹毒的女人生活,孩子必須要回來!菁菁,她現在在哪?是做什么的?”
上官菁想到這個還有點小小的郁悶,撇了撇嘴,不過看著藍若琳又故意說道:“人家現在可厲害了,是全球知名的婚紗設計師,她設計的婚紗可是千金難求呢,Penny聽過吧,藍若溪就是Pen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