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來,結(jié)過婚像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
“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封敘一點都不在意他的炫耀,左右兩人都已經(jīng)離婚了,原本打算給陸希堯一點面子,既然他自己想要作死,那麼他就不會輕易讓他們在一起了。
“忘了告訴你了,我和云溪要訂婚了,到時候還要歡迎陸總賞光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話音落下,陸希堯銳利的眼神就到了封敘的身上,彷彿要給他盯住一個窟窿來。
“他說的是真的?”
雖然沒有看她,但是安云溪知道他是在問自己。安云溪緊緊捏著手指,她抿著脣不知道內(nèi)心到底在掙扎什麼。
“怎麼了?難道是他自欺欺人麼?其實你也不愛他是吧……”
“是,我們要訂婚了,早上你不是看到新聞了麼?”安云溪每次看到他那麼篤定的語氣就不由得生出了一種逆反的心理,這種自以爲是的固執(zhí)會讓她下意識的想到了以前相處的那些不愉快的片段,“你滿意了麼?”
陸希堯緊緊地抿著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完全可以看出他到底有多憤怒,“我很滿意。”安云溪能夠從他語氣中聽出咬牙切齒的感覺。男人的眼中滿是濃墨,黝黑地看不到底。
“我想陸總一定是希望雲(yún)溪幸福的吧。”封敘火上澆油,他仔細觀察著陸希堯的臉色。這個男人儘管生氣到這種程度,依舊沒有失去他該有的風度。果然,不愧是陸希堯麼?封敘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也沒有忽視安云溪緊張的模樣,他知道她心裡或許對於陸希堯還沒有徹底死心。
或許很多事情她已經(jīng)學會了面對,理智的思考。在徹底清算了所有的虧欠和憎恨之後,她知道該恨的是誰。唯一過不去的就是在感情上的偏愛和不舒服。女人總是感性的。
“是啊,但是她的幸福只有我來給。”陸希堯用冰冷的眼神掃了他們兩人一眼,讓安云溪心裡莫名生出了一股心虛,但是她的態(tài)度依舊堅定。
“帶著孩子來談情說愛不太好吧,我兒子可不能被你們兩個給帶壞了。”陸希堯話落,安云溪的臉上就有了微紅,是惱怒。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陸希堯會說這樣的話。但是男人下一秒就立馬就直接將孩子抱著走了,甚至安云溪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人就已經(jīng)開始走到門口了。
“陸希堯!”
安云溪連忙站了起來,不小心撞到了椅子上,她吃疼的吸了一口氣。
“你彆著急。”封敘倒是沒有心急,陸希堯抱走孩子只不過是不想讓安云溪繼續(xù)留下來和他相處,只是云溪太過著急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管怎麼樣,陸希堯抱著的是他的親生兒子。
“抱歉了封敘,我得先走了,到時候再聯(lián)繫你。”
封敘擦了擦自己的手,點了點頭。等安云溪走了之後才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招了招服務(wù)員結(jié)賬之後便走了。
而安云溪直接就追到了門外,那輛標誌性車她熟悉到骨子裡面了,她憤怒的打開了車門。
“陸希堯,你究竟幹什麼!”
陸希堯抱著宴宴,眼眸微微地掃了掃,“我抱著自己的孩子有錯了?你隱瞞著孩子的出生。要論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還不一定呢。”
“陸希堯!”簡直是太過分了!
她知道陸希堯在江城的勢力,要是讓他真的用法律方式來解決,她不一定能夠得到孩子。
“你消氣了麼?心裡的那股怨恨被磨平了麼?”他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提了一句風馬牛不及的話,滿是認真的看著她。安云溪避開了。
“孩子給我!待會該鬧了。”
“你上車!”
安云溪看著男人護著孩子像是護著什麼寶貝似的,冷笑了一聲坐在了車上。陸希堯直接就鎖了車門,然後把孩子輕輕地放在了她的懷裡,“回家了。”
剛纔的事情,他就完全當做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只是安云溪既然已經(jīng)和他說開了,憑著一股任性她還是打破了沉默,“剛纔封敘說的是真的,我們要訂婚了。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必要繼續(xù)下去了,甚至朋友也不需要做。陸希堯,我希望你離我的生活更遠一點,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受傷了。”
“你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安云溪?”
陸希堯停下了車,轉(zhuǎn)頭像是野獸一般鎖定了她,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挪開。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僵硬了,完全說不出話來。是折磨麼?她明明是不想和他繼續(xù)在一起。
安云溪在說服自己,直到最後她也開始不確定自己的心了。
“我不想折磨你,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只要你願意放手,我們現(xiàn)在什麼都不用糾結(jié)不是麼?陸希堯,放過我吧。”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如果你真的要和封敘訂婚,那麼我們法庭上見,我陸希堯是絕對不會讓你帶著我們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
安云溪有些騎虎難下了,原本想要藉著和封敘的訂婚擺脫陸希堯,但是卻沒有想到陸希堯居然會拿孩子說事。
“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或許你可以讓封敘幫你。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因爲那更容易激怒我。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是認真的,完全不是開玩笑。之前的那些死皮賴臉似乎就像是一個夢一樣,她都快忘了這個男人的真性情了。剛纔在餐廳他引而不發(fā),是早就知道了會有現(xiàn)在場面吧。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送你回家。”
陸希堯說完這句話之後,將主動權(quán)全部掌控在手中了,然後依據(jù)他所說的話,將人送到安家。然後就離開了,甚至都沒有收拾在安家的那些衣服。到晚餐時間,人都沒有回來。
安云溪有點不習慣,最後才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不會回來了。人的習慣很可怕,習慣了一個人,不管是煙霧還是喜歡,當那個人離開自己的世界之後,總會有點不習慣的。安云溪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那點不自在絕對不是不捨得。
“希堯,你這幅樣子又是怎麼了呢?我好不容易拋下美女過來找你呢。”林瀾熟門熟路地打開酒櫃,拿出了幾瓶好酒,“正好我心情也不好,一起喝一杯。”
陸希堯在的別墅是之前安云溪和他住的別墅,他重新裝修了一遍。他希望安云溪能夠記得這裡的回憶,卻又怕她對於那些傷心的回憶觸景傷情。安云溪不在的時候,他就一直住在這裡。
外面安的是密碼鎖,因此林瀾就直接進門了。看到男人坐在沙發(fā)上,一臉鐵青,他知道現(xiàn)在除了安云溪沒有人能夠牽動這個冰冷的男人的心情,“其實我覺得你放棄也挺好的,畢竟……好好,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他也看到了網(wǎng)上的頭條新聞,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是假的吧。他擔心陸希堯的狀態(tài),去了片場又發(fā)現(xiàn)簡安跑了。所以他就來找陸希堯了,正好兩人可以交流一下心情。
他剛纔只是開玩笑。如果能夠放棄,早就放棄了,不過經(jīng)受了這麼多折磨,還在堅持著。他知道這輩子陸希堯是放不下安云溪的,除非死亡。
“喝吧,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我以前最討厭你這副冷淡的模樣,看上去就很欠揍。但是你又不是鐵人,該發(fā)泄的時候還是應(yīng)該發(fā)泄,千萬別把自己憋壞了。”
林瀾打開了一瓶酒,倒了一杯。陸希堯看了他一眼接過,直接一杯下肚。
“你說安云溪到底在彆扭什麼!安乾不是活該麼!雖然我是被喬曼寧掐的,但是那個老頭至少也撞了我。要是她真的覺得不公平的話,直接來找我啊。你也是被矇在鼓裡的……”林瀾狠狠地灌了一杯,那些往事就像是被釀成了苦酒一般,順著喉嚨直接灌入了胃裡,冷不丁的讓他有點難受。
“我說過我會幫你的,反正我也是這個樣子了。”每次照鏡子發(fā)現(xiàn)鏡子裡面的人那麼陌生,和他做著一樣的表情。他從一個陽光的對著未來充滿信心的人到現(xiàn)在掩飾所有的情緒,玩世不恭,成爲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就是害怕林家的人擔心自己。他們面對自己是小心翼翼,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隨意了,這樣的小心讓他每一次都忍不住想要將自己和喬曼寧都碎屍萬段。
“你爲什麼不告訴她,你給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安乾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父親和母親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去懲罰他,甚至還會對安云溪下手。你應(yīng)該知道他們是多看重我。”
“還有海濱的案子,你每天熬著做項目,她卻和別的男人約會還傳出了緋聞。世上有那麼多女人,真的非她不可麼?”林瀾有點醉了,明明是給陸希堯消愁,但是卻沒有想到卻是變成了自己的發(fā)泄。他爲自己不公,爲陸希堯不公,爲命運不公。
“你把溫姨送進了療養(yǎng)院,也是爲了不讓她去打擾安云溪吧,你就那麼喜歡她麼?”
林瀾一句句的問著,已經(jīng)完全喝醉了,只顧著自己發(fā)泄。陸希堯靜靜地喝著,當他問到他真的有那麼喜歡安云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