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以為顧島揚會躲開,但卻偏不湊巧就砸在了他的額頭,他心中理虧,嘴上卻罵道:
“廢物!”
顧島揚臉色陰沉,卻一句話都沒說,甚至任憑額頭的傷口在往外流血。
秘書畢竟是跟在顧島揚時間長了,見自己的上司受傷,想要幫忙處理一下。
見秘書拿著藥箱過來,李林大聲吼道:“不許管他,就讓他流血流死!”
“不用了。”顧島揚拒絕的秘書的好意。
秘書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退了出去。
顧島揚轉身朝門口走去。
“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李林氣呼呼看著準備離開的顧島揚,“想要一走了之?你給我回來!”
然而顧島揚腳下卻沒有任何猶豫,徑直離開了。
他現在必須立即趕去醫院,確認一件事,程若珂還在不在。
他并不認為消防設施完好的檔案室會突然失火,也許,是調虎離山?
顧島揚拿出剛剛充好電的手機,開機后發現有很多艾瑞克的來電。
他邊朝醫院去邊給艾瑞克打電話。
“程若珂還在醫院嗎?”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媽的,昨天夜里讓人給帶走了!”艾瑞克已經氣得罵臟話了,“昨天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一個都沒接,才知道你公司著火了。”
“展勒言的人?”除了展勒言,沒人會這么做。
“恩,聽描述,應該是他手下的杰森和林生。”艾瑞克氣氛的說。
顧島揚準備在路口調轉車頭回去了。
既然程若珂已經被帶走了,他再去也沒什么用,隨便找個診所處理一下頭上的傷口算了。
顧島揚正在尋找轉彎處,卻無意中看到馬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程若珂!
她穿著病號服和拖鞋,走路踉踉蹌蹌,看方向是朝著醫院去的。
顧島揚立即將車子貼到路邊,搖下車窗。
他并沒有直接喊程若珂的名字,只是緩慢的跟隨著她,觀察她的情況。
她似乎受傷了?
顧島揚注意到程若珂的手臂處抱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有鮮紅的血從毛巾上滲出來。
而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男士的拖鞋。
顧島揚看了看周圍,除了很多因為好奇而看著程若珂的人,沒有發現展勒言的人在周圍。
他這才喊了她的名字。
“若珂!”他將車子停下,卻沒有下車,只坐在車里喊她。
程若珂見到顧島揚,立即露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感激的朝他的車子走過來。
“太好了!太好了……”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對顧島揚說,“我以為我今天會死掉……”
顧島揚是個多疑的人,他的目光在程若珂身上和手腕捂著的傷口處打量了半天,才說:“我先送你回醫院吧。”
程若珂拿開了毛巾,赫然露出手腕一道刀痕,雖然不深,但似乎也傷及了經脈,有細細的血絲一直順著傷口處滲出來。
“如果不這么做,我還是逃不出來。”程若珂
讓顧島揚看完了傷口,又用毛巾包住,按壓著。
“聽說你作業被人劫持了,我和艾瑞克正在商量要報警,沒想到你就帶著傷出現在了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顧島揚仍舊不信任程若珂。
程若珂能感覺到,顧島揚在懷疑她。
“沒錯,昨天你才剛走沒多久,展勒言的手下就沖進來,打昏了護工,要帶我離開,我因為拒絕和他們一起走,又掙扎,結果被他們打暈了。等我醒過來,已經在展勒言那里,他不顧我的傷勢,想要強迫我,我以死相逼,試圖割腕自殺,才沒有被他傷害,后來,趁他和手下人處理工作,我找機會偷偷跑了出來,想著先去醫院,一是處理傷口,二是怕你們去探望卻找不到我。”程若珂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腦子里一直在腦補電影里黑社會迫害良家婦女的畫面。
“展勒言這個混蛋,竟敢這么對你!”顧島揚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現在醫院不能去了,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
二人找了個 隱蔽的小診所,將傷口都處理好后,程若珂對顧島揚說:“送我去艾瑞克那里吧。”
顧島揚一愣。
“去我那吧,”雖然他和艾瑞克現在是結盟關系,但是程若珂這顆棋子,如果落在他手里,那么他的勝算更大一些,也防止萬一艾瑞克和金瑟臨時變卦,自己也好有個后手,“艾瑞克和金總今天似乎是有事去了外地,應該要過一兩天才能回來。”
程若珂想了想,點了頭。
“只是,會不會不方便啊?”程若珂問顧島揚。
“很方便,我一個人住。”
程若珂被顧島揚帶到了他自己的房子,一套三居室。
程若珂發現這里似乎是長期有人居住的樣子,但廚房干凈的很,房間里也沒有任何女人或者孩子的用品,于是好奇的問:“聽說你結婚了呀,為什么家里只有你自己?”
“切,我那也叫婚姻么?說起來,我們算是同病相憐的人,你被你養父賣給展勒言,我呢,是被展勒言收購了公司,無奈之下,入贅到李家,做了他們的一條狗,開心了呢,就給一口肉吃,不開心呢,想罵就罵,想抽就抽……”
程若珂聽到顧島揚的話,心中不禁有些難過。
曾經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啊,如今早已不再了。
現在的顧島揚,只是個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報復展勒言的復仇者。
“那你為什么不像我一樣,選擇逃跑?”程若珂問。
顧島揚輕哼一聲,眼神肅殺的冷笑道:“因為我不甘心!憑什么我在這里受盡屈辱,展勒言卻能抱著我喜歡的女人高枕無憂?若珂,你放心,展勒言對你所做的,我一定幫你討回來!”
看到顧島揚的樣子,程若珂想起夢中倒在血泊里的展勒言,心頭一痛。
“希望如此吧……”她本就有些失血過多,加上沒休息好,現在看起來臉色蒼白,甚至嘴唇都沒有了什么顏色,“我不太舒服,想要休息一下……”
顧島揚將程若珂安排在了客房,為她蓋好被子,才轉身出去。
“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程
若珂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等到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她覺得又渴又餓,發現床頭柜上放著一杯還有些溫度的牛奶。
于是端起來,一飲而盡。
隨后,稍事休息,起身下床。
自己穿來的拖鞋,是展勒言的,因為當時被從醫院帶走,根本沒有穿鞋。
展勒言是個追求生活品質的人,程若珂猜想這雙天鵝絨拖鞋的價格一定不便宜,穿起來十分舒服,走路完全沒有聲音。
她推開臥室的門,走到客廳,聽到門外傳來爭吵的聲音。
程若珂順著貓眼看出去,發現是顧島揚在和李佳琪爭吵。
“你不敢讓我進去,那個賤女人一定在里面,你給我把門打開!”
“你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趕緊回家去!”顧島揚的臉色也不好。
“我無理取鬧?顧島揚,你帶女人回家,還說我無理取鬧,雖然我不愛你,但是你是我的合法丈夫,在我跟你離婚之前,不許你沾花惹草壞了我的名聲,更何況,那個人是程若珂的話,更不行!”
李佳琪上前給里顧島揚的臉上一個巴掌。
就連站在房門內的程若珂都能感覺得到那一巴掌的力道。
“打了也罵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嗎!”程若珂驚訝于顧島揚竟然沒有發怒。
李佳琪不屑的看著顧島揚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嘲笑道:“就你這個樣子,哪個女人會看上你,更別說是在展勒言身邊這么久的程若珂了,她一定覺得你連她家里的下人都不如!”
“閉嘴!”顧島揚幾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程若珂在這個時候打開了門。
“是有人來了嗎?”她邊開門邊朝門外問道。
等門被打開,三人相對而立,李美琪瞬間爆炸了。
“顧島揚,你這個混蛋,畜生,你果然背著我把這個女人帶回家!今天我就要閹了你,我看你還敢不敢做對不起我的事兒!”
說著,李佳琪沖進房子里,快步走到廚房,將菜刀拿到了手里。
雖然說著要閹了顧島揚,但卻是提著刀朝程若珂走了過去。
“你這個賤女人,當上了展家的少奶奶還不滿足,竟然臭不要臉破壞別人的家庭!”李佳琪舉著刀沖了過來,程若珂連連后退,臉都嚇白了。
顧島揚在緊要關頭,一把抓住了李佳琪的手腕。
“你他媽有完沒完!給我滾蛋!”顧島揚突然大吼道。
估計李佳琪從來沒有見顧島揚這般態度,一時間愣住了,顧島揚趁這個空擋,奪下了菜刀,放回了廚房最高處的柜子里。
“你竟然敢對我這個態度?你竟敢吼我!顧島揚,你哪來的膽子?竟敢為了一個賤女人吼我!”李佳琪憤憤不平,一臉狠戾神色,程若珂突然想到一個詞特別適合現在的她:面目可憎。
“顧太太,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只是暫時借助在這里養傷,明天金總和艾瑞克回來,我會立即離開這里,還有,請您說話放尊重些,罵人的話從您嘴里說出來,似乎有些不太搭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