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我看得出,你今天很不高興。”很像是被哪個女人傷到了一樣,池城在心里悶悶地說著,但這句話他畢竟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展勒言的脾氣,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池城無奈地?fù)u了搖頭,凌梵這小子,就因?yàn)橐鸵粋€女人聯(lián)姻而導(dǎo)致現(xiàn)在這副沮喪的模樣,他坐在展勒言和凌梵中間,拍了拍凌梵的大腿,“女人都是致命的毒藥,要想解開,不一定要以毒攻毒,你媽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么激動了。”
他下午去凌家是差點(diǎn)就出不來了,不僅是因?yàn)榱枘疙椎膽嵟捅瘋嗟氖牵麤]能把凌梵給帶回凌家。
按照凌母的意思,就是打著扛著也要把凌梵帶回家。
他突然有些心疼起凌梵了,要知道,被逼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是一件多么讓人覺得痛苦的事情。
他的意思足夠清楚,凌梵微微一怔,“我不是在擔(dān)心我媽那邊的事。”
“什么!你不擔(dān)心?真的?”那他今天可不就是白費(fèi)功夫了,人家凌梵根本就不是因?yàn)檫@件事而鬧心的,該不會,是因?yàn)榱硪粋€女人吧……
凌梵沒有回應(yīng),但他的神情很清楚的告訴了池城他此時心中所想。
“該不會是她吧?”池城小心翼翼地問道,邊觀察著凌梵的神情,而這邊的展勒言則給了他一個冷漠的眼神,池城會意,立馬止住了嘴巴。
好吧,他錯了。
只是,凌梵已經(jīng)很久沒有今天這么狼狽的樣子了,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你真的只是單純地要找我們喝一杯而已?”
“當(dāng)然。”展勒言抿了一口酒,輕描淡寫的說著。
……
這邊的杰森正翻著文件,按照展勒言的意思,那么要取消合作的公司似乎應(yīng)該只有一個……
他抽出了文件,將之全部裝入一個文件袋之中,他只希望對方的公司得到取消合作的消息之后,能夠兀自離開,而不是到公司喧鬧,這樣對兩家公司都好。
雖然確實(shí)是展氏有錯在先,可展氏的財力物力,卻不是這家小公司可以惹得起的。
之前就是有一家小公司仗著能被展勒言看上而在業(yè)內(nèi)大肆宣揚(yáng),只是他們太不懂展勒言的脾氣,取消了與展氏的合作之后,這家公司一蹶不振,一直都是慘淡經(jīng)營。
而這一次杰森知道,展勒言是被惹怒了。
他一個捉摸不透的人,而在雨中流露出的表情,卻不是展勒言應(yīng)有的模樣,他是冷靜睿智大氣的,可是他做出這樣沖動的決定,絕非是一個理智的人應(yīng)有的樣子。
只是杰森并不會忤逆展勒言的話,甚至對他一直都是言聽計從的。
杰森將文件打上記號,就感覺褲兜里的手機(jī)一陣的震動,他掏出了手機(jī)。
“陳嫂。”很詫異,竟然是陳嫂的電話。
“先生在你身邊嗎?他還好嗎?”陳嫂焦急地問道,展勒言還沒有回家,她實(shí)在是有些不放心,特別是看到他出門的樣子十分的憤怒。
“陳嫂,你不必?fù)?dān)心,總裁這會兒應(yīng)該和凌少他們在一起,我得到了總裁指派的命令,現(xiàn)在在做別的事情。”
陳嫂聽到這話,放心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既然杰森能收到先生的命令,那就說明剛剛他們還是在一起的,而且他現(xiàn)在和凌梵在一起,凌梵是一個怎么樣的男人,陳嫂也是知道的。
她懸著的一顆心很快就放了下來。
“杰森,請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先生,我只是擔(dān)心他而已……”
展勒言是個極有自尊心男人,他激動地喊陳嫂不用擔(dān)心他,必定是不習(xí)慣她還在背后默默地關(guān)心著自己。
聽到杰森的回答之后,陳嫂掛下電話,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終于算是放松了下來。
池城想多叫一些酒來,被凌梵制止了,又想叫一些人來賠,卻被展勒言制止了。
“你們這是在折磨我!”
他對面兩個臉色不太好的的男人,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提起勁來。
他決定不再去看兩人的嘴臉了,掏出手機(jī),點(diǎn)開了相冊。
還好他是準(zhǔn)備了一手。
“看!你們一定會很感興趣的。”池城將手機(jī)擺放在兩人面前,展勒言只是盯著酒杯,凌梵則是摸著撲克牌,悠閑自在的模樣。
沒人理會在一邊高興地舉起手機(jī)手舞足蹈的池城。
他一下子就掃興了,淡然地說了一句,“難得我用盡了我的業(yè)余時間去查找程家千金的信息,你們就這么不在乎?”
“程家千金?”
展勒言一下子就奪過了手機(jī),緊緊地盯著上邊顯示的內(nèi)容。
整個圖集里都是關(guān)于程若珂的照片,先是她穿著白校服的高中模樣,綁著高馬尾,看起來清純無比,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的光彩奪目,可眼中閃過的傲氣,卻與現(xiàn)在的模樣相似極了。
后面就是大學(xué)時期、畢業(yè)之后的程若珂,看起來,也與現(xiàn)在的程若珂越來越相似,也越來越熟悉了。
只是這一些照片里,唯獨(dú)沒有她小時候的照片。
池城很滿意展勒言的反應(yīng),沒有白白浪費(fèi)他的心思。
“程家的千金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長相嘛,還可以,身材也還可以,只是她為人太過于低調(diào),所以我要找到這些照片是不容易。”程若珂的長相自然是不能算作普通,可這些人看過的美女實(shí)在太多,程若珂自然只能被算作是普通了。
“這些照片里,怎么有這么多偷拍的照片?”很多照片的角度,明顯就是偷拍的角度。
程若珂真有本事,還有人會偷拍她。
程若珂這個女人,可以算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了,家世雖然殷實(shí),卻不算富裕,和她比起來,自然是小巫見大巫了,畢業(yè)之后的工作也不算高薪,容貌也不算特別出挑,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大約就是她的一雙眼睛了。
更因?yàn)槠胀ǎ驮皆谝猓@么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卻插足到了他的人生里,成為了他的妻子。這怎么能夠讓他甘心呢?
“當(dāng)然不是我偷拍的,我是不會看上這種女人的,你放心。”池城拍了拍胸脯。
凌梵有些詫異展勒言竟然會對這個女人這么在意。
這么說來,他連自己的相親對象還沒見過呢,因?yàn)槭虑檫^于突然,他第一時間不是去查找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信息,而是選擇躲在自己家人找不到的地方療傷。
凌梵想拿過手機(jī),看看與自己相親的
程家千金到底是什么模樣,卻見展勒言一副不愿放手的模樣,死死不肯給他,凌梵對于展勒言這個樣子,顯得有些奇怪,展勒言這樣生性淡泊的人,怎么突然執(zhí)著了起來?
“我……”凌梵還想說點(diǎn)什么,冷不防就瞥到手機(jī)顯示的一張臉,他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竟然不顧展勒言的想法,直接就把手機(jī)搶了過來,死死的盯著屏幕,一張張照片呈現(xiàn)在他面前。
“她……”不是在李家的小店里見到的女人?
她的一顰一笑,好似就在他面前一樣,他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一片片的段落。
那灰暗的記憶仿佛被喚醒一般,鋪天蓋地的在腦海中閃現(xiàn),令凌梵有些承受不過來……
“凌梵,你別激動!我知道你看到這個女的之后一定會煩惱,她實(shí)在是太普通,我想,你母親應(yīng)該是不會喜歡這種兒媳婦的。”
池城看著凌梵緊蹙著眉頭的糾結(jié)模樣,想扶大笑一聲,沒想到他今生也有幸能見到他吃虧的模樣。
池城到現(xiàn)在還以為凌梵現(xiàn)在煩惱的,是他母親要逼她相親這件事情。
“也沒什么……”
說到這,凌梵微微一笑,將手機(jī)遞給池城,“你最好將照片都刪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懂,照片我肯定會刪除的。”他這么說著,余光看到展勒言的時候,他突然有些愣住了,他臉上的表情,是在笑嗎?
“展勒言,你有什么事情很開心嗎?”池城毫無芥蒂地問著。
展勒言微瞇了瞇眸子,他很開心?
難道是因?yàn)榭吹搅顺倘翮婺晟贂r候的照片?
想到這里,展勒言嘴角原本帶有的喜悅表情,全然的消失了。
而這個時候,他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凌梵要相親,而相親的對象,就是程家千金,池城是徹底搞錯對象,程若珂并不是凌梵要相親的對象,畢竟她都已經(jīng)被程家塞送給展家了不是?
不過以如果這是程若珂的計劃……
想到這里,展勒言臉上的表情徹底的嚴(yán)肅了起來。
想來她也未必做不出來,不然也不會背著自己離家出走,甚至跟另一個男人說笑,看來她在展家是受到了無盡的“苦”了!
“我沒想到會是她。”凌梵輕笑了一聲,舉起酒杯放在嘴邊,示意池城他現(xiàn)在自己是什么問題都不想回答了。
……
向玲家。
程若珂拉著旺財進(jìn)籠子之后,兩人互道了一聲晚安。
“晚安!”
“安。”
“旺財睡覺啦!”向玲微微一笑,習(xí)慣性地將自己的房門關(guān)上,隨后她又打開了門,像是對什么很不放心一樣。
“小若珂,要是有什么事就記得找我!你別害羞……”
“知道知道,晚安。”程若珂只覺得一身雞皮疙瘩,卻意外的并不討厭,甚至有些溫馨。
“砰。”
她聽到關(guān)門聲,才緩緩靠著門坐在了床上。
她雙手抱著膝蓋,望著昏暗的窗戶,只有少數(shù)的燈亮,離她很遠(yuǎn),伸手怎么也夠不著。
好像是永遠(yuǎn)也得不到的希望一般。
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