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揚大笑:“不錯,不錯,我既然是江大帥,我兒子當然就是江小帥了,我兒子已經遺傳到了我的幽默細胞,我江氏幽默後繼有人了,我深感欣慰!”
秦小溪又笑起來。
童晚欣撇撇嘴:“就知道臭美,什麼江氏幽默,不過是江家一對活寶罷了!”
秦小溪剛停止笑,童晚欣嘴裡“活寶”兩個字又逗笑了她。
江歉歉看著秦小溪說,說:“阿姨好喜歡笑,阿姨從小都喜歡笑嗎?”
秦小溪邊笑邊搖頭:“不是,阿姨以前不愛笑的……”
童晚欣急忙喊江歉歉:“兒子,別隻顧說話,對叔叔阿姨要有禮貌,大人講話的時候,不要一再插嘴,明不明白?”
童晚欣雖然不清楚秦小溪在凌浩川面前究竟受到過什麼折磨,但她和凌浩川在一起那麼久,多少也看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正常。
這段時間和江雲揚關係恢復以後,江雲揚也給她講了一些,並提到他們兩個有可能相愛的懷疑。
爲了能撮合他們走到一起,童晚欣和江雲揚商量後,才決定婚宴就在家裡進行,也不請外人,只請他們兩個,希望能借此機會讓他們把心裡的想法都說出來。
幾個人圍桌坐好了,江雲揚和童晚欣自然坐在一起,剩下的三方,江歉歉、凌浩川和秦小溪一人一方,凌浩川和秦小溪面對面坐。
凌浩川不斷看秦小溪,每當他看過來,秦小溪就渾身不自在。
江雲揚給大家倒上酒,然後端起酒杯,拉著童晚欣站起來敬大家,幾個人碰了杯。
江歉歉端著一杯奶,也興奮地和他爸爸媽媽碰杯,說:“祝爸爸媽媽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幾個人都被江歉歉的祝福語給逗笑了,江雲揚說:“兒子,我們如果再早生個貴子的話,就是你弟弟了。”
“那我要妹妹可不可以?”江歉歉擡頭天真地問。
江雲揚說:“這個得你媽媽說了算!”
童晚欣嗔怪地瞪江雲揚一眼,對江歉歉說:“兒子快吃菜,不要跟你爸爸貧嘴。”
秦小溪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說話覺得很有趣,不斷地發笑,凌浩川的臉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但當他看向秦小溪的時候,他的笑容總是會很快消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略略有了一些醉意,江歉歉已經吃飽喝足跑出去玩去了,屋裡只剩下了他們四個大人。
江雲揚再次端起杯,拉著童晚欣走到凌浩川的面前。
凌浩川站起來,也端著酒杯看著他們。
“浩川,”江雲揚說:“我和晚欣對不起你,對我們曾經的過錯,我今天向你真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們!”
江雲揚握握童晚欣的手,示意她也說幾句,童晚欣緋紅著臉,說:“浩川,對不起!”
她彎腰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凌浩川看看江雲揚,又看看童晚欣,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秦小溪擔心地看著他,怕他說出一些不合適宜的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凌浩川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向他們亮亮空杯,說:“過去的就過去了。”
江雲揚向他彎下腰
:“謝謝你,浩川!”
童晚欣的眼裡含滿淚花,哽咽著說:“謝謝!”
聽見童晚欣帶著哭腔的聲音,秦小溪的喉嚨一下硬了,她的眼裡也浮上了一層水霧。
江雲揚拉著童晚欣來到了秦小溪面前,秦小溪急忙端著酒杯站起來。
江雲揚說:“丫丫,因爲我的感情受傷,我就拿你來填補感情空白,以至於對你造成了很大傷害,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童晚欣緊接著說:“是我傷害了雲揚,他纔會傷害到你,小溪,我們對不起你!”
秦小溪搖搖頭,她的眼裡還含著淚,臉上卻帶著笑,說:“不用說對不起,能認識你們,和你們成爲朋友,我……”她哽咽了。
因爲她想起在她被凌浩川懲罰的時候,只有江雲揚關心她,在她被周曼麗欺負的時候,只有江雲揚相信她,幫助她。
也許他們不能做戀人,不能相愛,但能相互認識也是一種緣分。
江雲揚是她心裡真正的好朋友!
秦小溪的眼淚忽然掉了出來,她毫無預兆地哭起來,哭得泣不成聲!
然後她流著淚,將杯子裡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凌浩川站了起來,他的心很痛,他想過去抱住秦小溪,想爲她擦掉她眼裡的淚,想安慰她傷痛的心。
這時,江雲揚對童晚欣說:“老婆,我想抱抱丫丫!”
童晚欣也淚水盈盈,點點頭,接過他手裡的酒杯。
江雲揚走到秦小溪面前,張開雙臂,將她擁入了懷裡。
秦小溪閉上了眼睛,眼裡的淚如斷線珠子一般撲簌簌地往下掉。
凌浩川從江雲揚的肩頭看著秦小溪淚如雨下的臉,他的心痛了又痛,卻沒有勇氣上前。
過了好一會兒,秦小溪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從江雲揚懷裡擡起頭,對童晚欣不好意思地一笑:“對不起,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我卻……”
江雲揚說:“正因爲是好日子,我們才更需要你的眼淚,這叫哭嫁!”
童晚欣哭笑不得拍打了他一下:“你瞎說什麼,只有新娘子才哭嫁!”
江雲揚說:“丫丫也不是老孃子。”
秦小溪忍俊不禁破啼爲笑。
四個人坐下來,繼續喝酒閒聊。
凌浩川的話很少,就有一口沒一口地喝酒,童晚欣不時擔心地看他一眼。
秦小溪努力不看他,但他就坐在她的對面,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可避免地落入她的眼裡。
她眼睛的餘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流向對面,他的每一次舉杯,他的每一聲輕咳,哪怕是他抿酒的聲音,她都能看見,也都能清清楚楚地聽見!
看著他喝的酒越來越多,秦小溪的心開始揪緊。
江雲揚不斷給凌浩川挑菜,嘴裡仍然說著調皮話:“浩川,你嚐嚐我的菜吧,我覺得我的手藝沒有退步,你怎麼只喝酒不吃菜?是不是覺得這酒比我的菜味道好?”
不管江雲揚說什麼,凌浩川總是不回答,江雲揚給他挑菜,他就吃一些,不給他挑,他就悶頭喝酒。
看見他這樣子,秦小溪的心裡難受得厲害,她總是想哭,但又不能在這裡流
淚,不能在江雲揚和童晚欣的結婚宴上再流淚。
她努力剋制著,將頭別開不看他,只看著江雲揚和童晚欣說話。
凌浩川終於醉了,他站起來,說要上洗手間。
秦小溪眼睛的餘光看著他搖搖晃晃地往前走,沒走幾步,砰地倒了下去!
童晚欣叫了一聲,江雲揚搖頭嘆息,過去扶他,童晚欣來幫忙。
秦小溪依然坐在那裡,呆呆地看著他們將他扶進了客房。
江雲揚和童晚欣出來,江雲揚說:“浩川醉了,他一定有心事,否則不會這樣狂喝酒,也不會醉得這麼厲害。”
童晚欣也嘆息了一聲,說:“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情,他的心事從來都不說出來。”
秦小溪不說話,幾個人一邊慢慢喝,一邊隨意聊了一些閒話。然後秦小溪說不喝了,他們便散了。
江雲揚打開一間臥室門,說:“丫丫,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明天再走吧!”
童晚欣說:“你幹嗎啊,怎麼趕起小溪來了?”
江雲揚說:“我哪裡有趕她?”
童晚欣說:“小溪要在我們家多玩幾天,你爲什麼叫她明天就走?你不歡迎她啊?”
江雲揚拍拍頭,笑了:“我喝多了,喝多了,說話找不著東南西北了,丫丫別生氣,鄙人歡迎秦丫丫同志在此長住!”
然後他又看著童晚欣說:“只要我老婆不吃醋!”
“去你的!”童晚欣趕他:“去看看兒子在哪裡。”
江雲揚笑哈哈走了。
童晚欣對秦小溪說:“小溪,你在這裡睡,哦,對了,我給你倒一杯水來!”
秦小溪忙攔住她:“我自己來,你去休息,忙了一上午,累壞了吧?”
“好,那你隨意一些,不要拘束。”
童晚欣也下樓走了,她和江雲揚早就商量好了,要給凌浩川和秦小溪騰出空間,希望他們今天能借喝多了酒,打開心裡的結。
秦小溪接了一杯水端進來,坐在牀邊喝,她忽然想起凌浩川不知道喝不喝水,他喝那麼多酒,只怕現在口也渴了。
她出來,端了一杯水到凌浩川的房間去。
打開門,她看見凌浩川仰躺在牀上,滿臉通紅。
秦小溪走到牀邊,放下水杯,摸了摸他的額頭,他一動也不動,秦小溪輕聲問:“你要喝水嗎?”
凌浩川不動,也不說話,秦小溪看了他好一會兒,他的這種樣子讓她的心很疼,她輕輕嘆了口氣,起身往出走。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他,卻見他擡起頭來,將頭伸向牀邊,滿臉痛苦。
秦小溪知道他反胃想吐,她走回來,將手伸到他的脖子下面扶住他。
凌浩川睜開眼睛看了秦小溪一眼,又閉上,然後努力撐著要起來,秦小溪急忙扶起他,幫他穿上鞋。
下了牀,凌浩川往出走,卻差點跌倒。
秦小溪忙拉住他,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她扶著他的腰,兩個人一起往出走。
凌浩川偏偏倒倒,他向東一搖,秦小溪也跟著向東搖,他向西一晃,秦小溪也跟著向西晃,兩個人費了好大勁才走到洗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