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朱痕血?dú)㈥嚕?
筑基五重的純陽掌,相當(dāng)于五枚純陽丹爆發(fā)之力沖擊,豈是小可。第十九背后受了這一擊重?fù)簦D時感覺體內(nèi)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情不自禁地要飛起。但主人還躺倒在地不能動彈,她神識中的設(shè)定覺不允許她后退一步。
“天機(jī)繞,纏繞術(shù)!”
第十九身體前飛,右手往背后一甩,龍武只覺得一個銀色的小物往自己手腕一繞,一種極細(xì)的紅色絲線立刻纏緊了自己的手腕,一線刺痛從手腕處傳來。這絲線鋒利異常,如果用力一拉,自己的手腕非斷了不可!
龍武心中一驚,立刻疾步跟著對手前飛,另一名他們伍院的弟子也已經(jīng)趕到了。
“純陽指!”只聽啾啾啾三聲銳響,那弟子指尖三股純陽之氣發(fā)出,在空中變成了三個明亮紅色的小球,擊打在第十九的背上。連續(xù)三聲悶響,第十九右手一松,往前一滾,龍武乘機(jī)掙脫。
“這個家伙,連中四招,居然連一聲都不吭!”
“受傷應(yīng)該不輕了吧。我們出手也要溫柔一點(diǎn)了,免得壞了老大的好事。”
“果然卑鄙,居然五個人圍攻一個女人!”勾豬竭力地操控體內(nèi)真氣,想要感應(yīng)到冥界蘭種。一旦將這些能吸收生機(jī)的種子放出,他非把這些家伙吸成干尸不可。但他體內(nèi)有一股奇怪的陰寒之氣依然在流轉(zhuǎn),導(dǎo)致整個身體軟綿綿的,真氣完全失去了控制。這種氣息是他在那條河里染上的,竟然擺脫不了了。
“難道是,某種寒毒……”勾豬腦子中一蒙,這感覺他并不陌生。多年來糾纏他的砒寒毒,發(fā)作時和這種感覺就有著類似之處。只不過砒寒毒和他身體里的修羅蘭一起沉睡了,現(xiàn)在和他倒也算相安無事。難道一毒未解,又中一毒?
“十九,你快吃純陽丹,跑過這條河,就安全了!不要管我!他們不敢下河!”
勾豬身體雖然中毒,腦子還算是好使。很顯然這河流里的寒毒對常人有效,他、宋如海和木頭都中了招。但第十九大概是因為傀儡體質(zhì)特殊的原因,并沒有中毒。而且這家伙只要吃丹就能恢復(fù)力氣。她如果跑到河里,龍武等這幾個家伙肯定因為怕中毒而不敢下河。否則的話,他們根本不會在這岸上伏擊,早就下水了。
只要這樣,第十九一定能得救!
“快點(diǎn),我是你主人,我命令你!”
“小子鬼主意挺多啊!”龍武不屑地一笑,龍武將手一揮,兩個他們伍院的弟子立刻移動到靠河一面,提前防止第十九下河。”我好像想起來了,你家家伙看得面熟,你是不是就是被人揭穿那個從小在青石街上做賊的勾豬?”
龍武忽然發(fā)出了一陣怪笑。
左擁右抱,深得兩名美女青睞的這個家伙,原來是個無賴小賊?哈哈,而且從小就是賊?
“何必這么玩命啊?”他對著他心目中的絕色少女說,“為了這么個東西?一個混入玄門的小偷?你居然愿意為他搏命?何必這樣作賤自己啊?”
“對啊,不如跟了我們老大吧。保證你在翠玉宮吃香喝辣,前途無量啊。哈哈。”另一個人在一旁起哄怪笑道。
“跟我吧。”龍武瞥了一眼地上的勾豬,對他來說,這人連狗都不如。根本不配擁有如此絕色少女的青睞。
可惜第十九只是一個傀儡。對她來說,任何對她主人的侮辱,都只會勾起她的怒火。
第十九從剩下的三顆純陽丹中拿出兩顆,一次性放入口中嚼碎。一股如烈火一般的純陽之氣從她的口中爆發(fā)出來。她不管不顧,全部咽入肚中。
“她在做什么?吃純陽丹?她不怕爆體?”
“不好,她不會是在自殺吧?”
“沒關(guān)系,看她能怎么樣。”龍武看著這個在他們包圍中的綠瞳少女,就好像看著似乎最后一搏的小綿羊一樣可愛。雖然能直接吃純陽丹這樣的技能非常奇特,很可能是一種能增強(qiáng)實力的秘術(shù),但他并不放在眼中。對方只是一個筑基三重又身受重傷的弱女子。而他們是五個筑基五重的大漢,這種實力上的絕對差距不是任何秘術(shù)能夠彌補(bǔ)的。就算她想自殺,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和實力去阻止。
一股純陽之氣縈繞著她的全身,從她的眼鼻耳口溢出,她的雙眼已經(jīng)不再是青翠的綠瞳,而是變成了和純陽丹爆發(fā)時明亮的血紅色。
渾身純陽之氣流轉(zhuǎn),形成了一股旋風(fēng),連帶著這天地的純陽純陰之氣交錯,形成了風(fēng)。
大風(fēng)掃過這片亂石之灘,樹林中的幾片枯葉飄來,就像是羽毛飄到了火里,還來不及燃燒起火,就迅速地化為灰燼了。
整個困龍湖上水杉林中散發(fā)出的陰氣,似乎都受到了吸引。就像海水受到了月亮的吸引而形成的潮汐,一浪一浪地朝著這岸邊涌來,就像浪花一樣拍打著湖岸。
僅僅兩枚純陽丹,怎么可能有這么恐怖的力量?
龍武的臉上都閃過了一絲陰翳。對方并不僅僅是消耗這兩枚純陽丹的力量,而是在借助它們吸引天地之氣。
“都上去,“龍武看著這困獸猶斗的少女,決定不再做可能夜長夢多的無謂糾纏,“把她拿下,不要留手。”
五人一閃而上,從五個方向各自出手。
“純陽掌!”
“純陽指!”
“初陽拳!”
《筑基純陽功》上的各路拳腳功夫一起上了,這看上去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圍毆。
對于無法動用神通的筑基弟子,能施展的要么是劍術(shù)要么是拳腳,要么是法寶符咒。用劍用容易傷了少女的肢體,那就不好玩了。他們手中的法寶只有龍武的黑風(fēng)劍,也是威力太大不好控制。
“天機(jī)繞,朱痕血?dú)㈥嚕 ?
對方雖然不用法寶,第十九卻不會客氣,她將手中的天機(jī)繞催動到了極致,小小的墨斗發(fā)出血紅的光芒,那顆銀色的線錐一分為二,一左一右往左右射出,中間牽扯著的紅色的絲線在空中被拉成了一條直線,橫在了第十九的面前。
嗡!地一聲,第十九將這被拉直的紅色絲線一拉,就像琴弦一樣,這東西立刻以不可阻擋之勢往沖來的三條人影彈去。
“小心!她這線很鋒利!”
絲線彈過,撕裂了空氣,發(fā)出一陣銳利的尖嘯聲。如風(fēng)、如影、如刃!三個人或是躍起或后仰或者極速后退,避過了這一擊。但這兩個線錐依然在空中極速變化,拉出各種方向的直線。
嗡!嗡!嗡!第十九連連拉動這些絲線。猶如一片片利刃被拉出,整個空間都被切得支離破碎。有人被切斷了手指,有人被削掉了一塊頭皮。慘呼不斷,血流滿面。已經(jīng)有人受不了這種壓倒性的恐懼,打算先后撤保命了。
“那些空中的紅色的痕跡有古怪!”又有人大喊了一聲。
第十九的天機(jī)繞彈過之處,并不是一無所有,而是像墨斗在木頭上彈過留下一條墨線一樣,虛無的空間中留下了一條淡紅色不起眼的痕跡。
一個男弟子往后一退,大腿剛好從空中的紅痕中穿過。
一陣如刀切一般閃電的劇痛立刻傳到了他的腦海。
他的大腿上出現(xiàn)了一圈血痕,就像被鋒利無比的利刃割開,完全平切!
恐懼立刻就占據(jù)了他的雙眼,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從他的喉嚨中發(fā)出。人本來就是極度脆弱的,即便他本意是來享受一場蹂躪對方的脆弱的圍獵,他卻一樣有可能瞬間就反轉(zhuǎn)成為脆弱的那一方。
他失去了平衡,又因為恐慌而狂亂掙扎,立刻碰到了其他的紅線。四肢和整個身體都被切成一塊一塊地散落在地上了。
在慘呼聲中,他化成了一陣青光消失了。
秦尊陽其實是愛護(hù)他的弟子的。雖然傳功塔的每一層都兇險重重,但他并不希望他的弟子們來闖關(guān)的時候傷亡太多。第一層他設(shè)置了重生峽谷。第二層重傷瀕死的弟子會被仙樹盡可能地用青木靈氣強(qiáng)大的恢復(fù)能力復(fù)原并傳送到回春院。
所以那些傳功弟子賣給他們的保命傳送簡完全就是為了騙錢。
即便如此,那種渾身被切成幾塊的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復(fù)原成功。就算能活下來,也說不準(zhǔn)會不會落下殘疾或者是在內(nèi)心留下陰影被嚇成癡呆了。
每個人瞬間都感受到了這種恐懼。即便不會真死,他們也不愿意被切成碎片。很多人在第一層已經(jīng)享受過虐殺模式的痛苦了,沒有人想再享受一次。
剩下的四個人都是想要身形爆退,但此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四周的空氣里已經(jīng)充斥著重重疊疊的這種奪命的紅線,包圍得就像一個紅色的大繭。
不但如此,就在他們身體的四周也一樣有。他們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
當(dāng)年樸老九用天機(jī)繞獨(dú)創(chuàng)的朱痕血?dú)㈥嚕粋€殺字豈是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