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拍打著海岸,夜晚的海風顯得有點暴躁,凌冽的吹起少年的長衫,海風雖烈,卻吹不散少年擰結在眉頭的哀愁。
場景如此的相似,同樣的夜晚,三年前,自己失去了親人,整個家族一夜之間被滅,同樣的事情又在今晚上演,黑夜中突然冒出的惡魔就這樣無情的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從自己身邊奪走。
少年一襲長衫在海風飛舞,仿若一條條交織的白色靈蛇,發出“啪啪”的響聲,少年就這樣看著無盡的大海癡癡發呆不說一句話。
時間好似過了很久,少年中與慢慢轉過身,看著一直站在少年身后同樣一襲白裙的少女:“你探查出他們的留下的氣息嗎?既然他們抓走了少女和小孩,就說明他們暫時還不會下手,我想我還有時間。”
少年臉色平靜,聲音眼神不帶一絲感情。
少女清秀臉蛋上的黛眉蹙了蹙,聲音平淡:“你的判斷的確不錯,他們要殺孩子和少女的話,用不著吃力不討好的把它們抓起來,完全可以直接下手,既然他們已經這么做了,那也就意味著少女和孩子對于他們來說還有著重要的作用。
少年心中微微的苦澀,眼前白衣飄飄的少女對每件事情的理解都遠比自己透徹,自己只能看到粗略的表象,而她好像能觸摸到本質一般。
想想少女一直以來對自己盡心盡力的幫助,少年心中的苦澀頓時煙消云散,少女越聰明,對自己的幫助也越大。
“你只是將我的想法做了更為透徹的分析,好像還沒有正面回答的我的問題吧!”看著聰明如狐的少女,少年臉上有了些許的笑意。
少女展演一笑:“你倒是變聰明了不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一直都狠聰明的好不好,只是我喜歡低調,平時表現的不明顯而已!”少年打了個哈哈,他感覺跟白裙飄飄的少女談話總是很輕松。
“低調是從來沒發現,但是你每次耍流氓倒是挺高調的!”少女大感興趣的看著少年。
少年深知,自己現在流氓無賴的境界還不足以打敗眼前強大白裙飄飄的少女,自己還需要好好的修煉,來日方長。
少年不想糾纏在自己有多流氓的問題上,現在許多問題還迫在眉睫,這些問題一刻不解決,自己究竟一刻不得安寧。
少年忍辱負重,打算臥薪嘗膽,暫時的妥協:“算我是個卑鄙無恥的流氓大壞蛋,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的去向了吧?
看到少年違心投降的垂頭喪氣,少年沒有懲戒流氓壞蛋后大快人心的笑容,反而緊皺著柳眉,一臉凝重的看著少年:“我雖然知道他們的去向,但是我不建議你這么冒失的去冒險。
“冒險,這話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說救人是冒險呢?”他深深不理解少女的話。
“難道你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你的靈氣還未完全恢復,不能開啟混沌聚靈陣,小鼠也陷入了沉睡,沒有小鼠了混沌聚靈陣的幫助,你憑
你這點修為去救人,無疑是送死!最終要的是我們對敵人一無所知,你覺得你也幾成把握?”少女嘴上一點沒有留情面,殘酷的現實情況裸的擺在少年的前面,等待著他的抉擇。
“送死又怎么樣,就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我也要去闖一闖!”少年一臉決然的看著少女,對于他來說生命遠比不上那一份真摯的情,沒有了情,他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認為你這樣死了有意義嗎?難道你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簡單道理都不懂,你這樣的行為實在是魯莽幼稚的可笑!”少女心中憤然,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幼稚魯莽又能怎么樣?青山已老,一切還來得及嗎?有誰知道,失去摯愛的滋味,如果沒有她,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少年仰天嘶聲咆哮,盡情釋放者壓抑的憤怒與情感,只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淪為喃昵。
愛恨情仇糾糾纏纏的五味雜陳只有親自品嘗經歷過的人,才真真切切的知道其中的一番滋味。
“為了她我可以不惜一切,哪怕背離天道,灰飛煙滅,萬死不辭!”少年仰著頭嗚咽,兩行清淚劃破夜晚的黑幕。
少年仰頭看著墨黑的蒼穹,少女盯著一襲白袍的少年,黑幕籠罩著浩瀚的大海,彌散著濃濃化不開的哀愁。
“走吧!”深深而又無比復雜的看了一眼少年,少女淡淡的說道,旋即蓮步向著大海急踏而去。
少女的話打破了詭秘的沉寂,擊碎了彌散的哀愁,拉回了少年緊鎖的目光。
瞥了一眼,消失在黑幕中的白色倩影,少年面無表情的跟上蓮步。海面蕩起細微的波動,撕開的夜幕合攏,四道人影消失在海面,好似沒有出現一般。
大殿前的廣場上,石柱頂端的石盆里,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上百合黑影虔誠的軌道在石柱下。
石柱上綁著小孩,十九根石柱,十九個小孩,小孩四五歲到八九歲不一,十個男孩,九個女孩。每個孩子的眼中都燃燒著比火焰更加熱烈的恐懼,他們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無所適從,以至于他們忘記了哭泣的本能。
黑衣人跪在中間最大的石柱下,手掌揮舞,嘴里蠕動著不為人知的咒語,眼中噴著著敬畏與狂熱。
“及時到,獻上祭品,請神靈現身!”黑衣人從地上起身,黑袍一揮,斜掃了一眼腳下的人影和綁在石柱上的小孩,語氣冷冽的說道。
黑衣人的聲音剛剛落地,站立在石柱旁的十八道黑影緩緩的揮出了藏在黑袍中的干枯的手掌,直指石柱上孩子的天靈蓋。
“不要沖動,現在還不是時候,在等等看!”百靈一把使勁拽住柳風的衣袖,纖細的玉手硬是將柳風猛沖出的身子定在了原地。
“再等就來不及了,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這些無辜的孩子被殺!”柳風皺著眉頭看著少女,聲音顫抖,他不明白少女的意思,更不忍心看接下來的一幕。
“你現在沖出去又能怎么樣,你
能救下這些孩子嗎?你不忍心看又能怎么樣,你不忍心看,該發生的誰也阻止不了,沒有人愿意看到這一切!”少女冷漠的看著柳風,一字一句深深在柳風心中敲響。
少女放開抓住柳風衣袖的手,十根玉指緊緊絞在一起,秀目中閃爍著悲痛。
十八只手掌舞動后,緩緩收回,十八個孩子,小腦袋向前一歪,慢慢閉上了迷茫的雙眼。
柳風感覺一把刀狠狠的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屠刀飛快的攪動,絞碎自己的五臟六腑,一滴交織憤怒與悲傷水晶剛溢出眼眶又被深深擠回。仇恨的火焰蒸發了眼中的水晶,嘴角勾起的一抹殘忍的弧度,在夜幕中閃耀著刺眼的火花。
柳風雙拳死死的我在一起,發出“噼噼啪啪”火焰爆裂的聲音,由于過大的用力,尖銳的指甲蓋深陷入手掌,整個手掌被溢出的鮮血染紅。
“畜生,我柳風對天發誓,我不會剛過你們,很快我就會讓你們給這群孩子陪葬,我要殺光你們!”看著十八個歪頭倒下的孩子,柳風指天發誓。
看著十八個已死的祭品,黑衣人眼中涌現一抹滿意之色,旋即淡淡的說道:接下來,進行最后的祭祀,用你們的無限的赤誠和仰慕請我們神靈現身。
黑衣人轉過身,猙獰的看著最后一個綁在石柱上的孩子。
剩下的孩子在目睹自己的同伴被無情的殺死之后,顯然也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被留下的孩子是十九個孩子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短暫的錯愕之后明白了自己才是最后的祭品。
年幼的心靈充斥著無助與絕望:“不要過來,不要殺我,我不想死!”男孩的哭聲充滿了恐懼和失望,沒有回應他的哭聲,沒有人來救他。
黑衣人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孩子堅強點,沒有痛苦的,你的鮮血馬上就可以流入神靈的身體,這是無上的榮耀,很多人想得到都沒有你這么好的機會。
黑衣人的聲音帶著一絲魔力慢慢的侵蝕這男孩脆弱的靈魂,男孩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掙扎,掙扎一閃而過,男孩眼中再次被恐懼占滿:“不要見神靈,我要見我母親。”男孩絕望的哭喊著。
黑衣人心中只有神靈,完全看不到男孩的絕望,一只干枯的手掌緩緩抬起。
“就是現在,動手!”看著黑衣人舉起的手掌,百靈一聲嬌喝。
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事情,雖然對和一人之前念的咒語不是很清楚,但是光憑嘴型,他就知道一些未知的東西將被召喚出來,而柳風必須阻止這一切。
百靈的話未擲地,柳風的身子就像一只掙脫牢籠的猛虎,向著石柱前的黑衣人暴掠而去,沿途刮起一陣旋風。
感受到突然冒出來的身影,黑衣人停下了揮出的手,大手一揮,對腳下的黑影冷冽道:“給我攔住他,不惜一切代價!
在柳風身影飄出的一刻,不用黑衣人下命令,他腳下的黑影就自動涌出,在柳風與黑衣人之間形成了一道鐵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