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陸安和天譴上次的屠殺,燃燈古佛只能將七萬阿修羅調(diào)回了雄武城。.為什么是七萬呢?那是因為虛空大戰(zhàn)中還有一萬阿修羅喪生呢!七萬阿修羅的血河大陣,就算是準圣偷襲,也能堅持一會了。而如果把他們放在前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再死一萬人。要是再讓阿修羅有一點損傷,羅騫馱可就真的要發(fā)狂了。而現(xiàn)在的羅騫馱,扮演的正是楊釗的角色,可謂關(guān)鍵之極,佛教可不敢此時得罪他。
面對著這樣的情況,陸安和天譴再度泛起了愁,他們利用神魔殤煛卻是將死去的三萬阿修羅軍大部分人的氣血都吸收了,但想要靠現(xiàn)在的它影響李天華,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其實,就算是完美地神魔殤煛,也最多讓李天華神志不清一會兒。這還是因為李天華內(nèi)心本就因為“情”之一字而有著可趁之機,若是一位心智堅定的佛教高手,哪怕只是一個大羅金仙,那么神魔殤煛再厲害也無濟于事了。
雄武城依舊是如銅墻鐵壁一般,看著城墻上日夜巡邏的阿修羅軍隊。扎犖山心中也在暗笑,通過上一次的血洗,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人的目標不在雄武城,而是盯緊了阿修羅。這也讓他有著一種莫名的心安,只要雄武城沒事,他才不管這些阿修羅族人能不能活下來呢。
七萬的阿修羅,若是給陸安足夠的時間,他大可以和他們戰(zhàn)上三天三夜,最終勝利的人一定是他。可是,有這三天三夜的功夫,燃燈古佛和彌勒佛早就趕回來殺他十次了。他可不認為自己這個半吊子準圣能在七寶琉璃燈下逃命。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比起當年的八萬阿修羅還要尷尬。
“既然你沒有辦法,那就讓我來吧?!碧熳l忽然說道。
“什么?”陸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個準圣尚在絞盡腦汁地思索對策,身為大羅金仙的天譴居然說交給她。對此,陸安是十二分的不相信。“你有什么辦法?要知道,單單是血河大陣就足以將你吞噬了,更何況還不能驚動他人?!?
“這你不用管了,你就先回邪道聯(lián)盟吧,我保證三天之內(nèi),絕對將這七萬阿修羅的血氣收集在手?!碧熳l信心十足的說道。
陸安眼神一凝,忍不住發(fā)怒道:“可以,不過,把你的風月寶鑒交出來,免得你死在這里,連寶貝都丟了!”
“給你!”天譴二話不說,直接將風月寶鑒丟給了他,只是從中取了神魔殤煛一絲分身,用來收集血氣。
“桀桀桀……這樣的話,你可要保重呀。”陸安見天譴心意已決,嘿然笑道。當然,這可不是,什么好心,要是天譴失敗了,他絕對不會介意將天譴的血氣也收集到神魔殤煛里面。
陸安走了之后,天譴用神念探索了一下四周,確定真的沒有旁人之后,將黑色的斗篷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幅絕美的容顏。她和陸安合作時,一直都使用斗篷遮住臉龐,連聲音都是假音。現(xiàn)在見四周無人,她才將自己的真實面貌露了出來。
天譴輕呼了一口氣,似乎摘下面罩的她又重獲新生了一般。接下來,她看了一眼前方屹立的雄武城,開始向城下走去,臉上一直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怎么回事?那是誰?”城墻上的阿修羅看見了前方有一女子緩步走來,連忙發(fā)出了警告。
“可惡,我居然看不清她的修為,快!通知摩閻奴大人!”
過了一會,一位三頭阿修羅走了上來。摩閻奴,大羅金仙初期修為,也是羅騫馱的副手,三頭,一頭可噴火,一口可吐水,一頭可噴煙。既然羅騫馱去到了玄宗身邊當臥底,那統(tǒng)領(lǐng)數(shù)萬阿修羅大軍的任務(wù)自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得到了屬下稟報的摩閻奴,立刻趕到了城墻上。那兩萬阿修羅慘死的前車之鑒,可把他變成了驚弓之鳥了。來到了城墻上的摩閻奴抬眼一望,頓時心中一顫,大羅金仙,這個女人居然有著大羅金仙的修為。而且看上去,她的修為似乎比自己還要高出一線。
天譴一身黑裙,信步走在路上,表情不悲不喜,腳步不急不緩。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但是,卻沒有露出一絲的敵意和殺氣。現(xiàn)在的她,是那么的文靜,就好像一朵隱藏在黑暗中的幽蓮。若不是這樣,空怕城墻上的阿修羅早就對她發(fā)動攻擊了。
扎犖山在帥府里也聽到了這個消息,面對著忽然出現(xiàn)的強敵,扎犖山比阿修羅的高手們還要冷靜。“吩咐下去,不許輕舉妄動,就讓阿修羅他們自己解決吧。最好打得一個人不剩,也省的在我的面前指手畫腳?!爆F(xiàn)在的扎犖山和玄宗合軍一處,共同對抗李玙,殺教所能發(fā)揮的作用也就十分有限了。因此,對于殺教,扎犖山倒也不用看他們臉色行事了。
“前方的人,立刻止步,否則休怪我們手下無情了!”摩閻奴朝著天譴發(fā)出了最后的警告,他們也不想平白無故地得罪一位大羅金仙,尤其是在現(xiàn)在這個多事之秋。否則,以血海阿修羅一族的高傲,早就撲上前去了。不過,即使是這樣,摩閻奴依舊讓手下的人,全部蓄勢待發(fā),只要有什么意外,他們立刻就能組成血河大陣。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天譴聽了摩閻奴的話,居然真的停住了腳步,站在那里不動了。這一點,就連摩閻奴都沒有想到。
等了許久,終于,天譴動了,但是僅僅是在原地舞動。這一動,玉臂輕揚,落英紛飛,秋水點絳,姿態(tài)萬千。正所謂:低身鏘玉佩,舉袖拂羅衣。對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飛。
雙指拂動間,點點星光并出,**交疊處,聲聲婉轉(zhuǎn)如鶯。她在起舞,舞弄靈風,舞動乾坤。這一舞,舞得神鬼同悲天地泣,這一舞,舞得神龍飛騰鸞鳳鳴。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與余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鴻洞昏王室。梨園子弟散如煙,女樂余姿映寒日。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
天譴的舞,月冷胭的舞,比起公孫大娘的舞又不知高明了多少倍。這一舞,萬物迷醉溯夢中,仙人沉淪曲悠揚。
不僅僅是城墻上的阿修羅軍,整個雄武城都在這一舞之下迷醉。就連摩閻奴都沒有反抗的余地。他們紛紛沉醉在了夢中,那是天譴為他們編織的美夢,眼神還在隨著天譴舞動,可是心思卻早已不知所蹤。
在夢里,他們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在夢里,或許扎犖山已經(jīng)成為了千古一帝。
天譴的舞還沒有停,她不能停,這一起舞,就必須要將其舞完。高堂滿地紅氍毹,試舞一曲天下無。手腳的舞動之間,像在描述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又像是再萬馬奔騰的戰(zhàn)場廝殺。這一舞,或輕靈,或沉重,或火熱,或冷峻。仿佛春風拂面,又似夕陽照人。
夢,的確是夢,這樣的舞姿只應(yīng)在夢里出現(xiàn)。也只有在夢中,才會如此的動人心魄。楊花曼舞翩纖姿,澤潤嬌顏冠群芳。劍皇應(yīng)悔向天問,一舞傾城月籠煙。
這本來是為李天華準備的舞蹈,而現(xiàn)在,卻要用來殺他。命運弄人,造化弄人!
天譴的身影,依舊在舞動。而雄武城中的數(shù)萬阿修羅,卻只能引頸就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