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回 反S其亂

“手上有蜂蜜嗎？”陸卿上前把女兒的小手給巴拉開，果而擰著小眉頭，小眉頭皺得緊緊的，雙眼囧囧有神地看著陸卿，非常不爽陸卿如此對待自己，提著小腿，全身長得這個勻稱，放在大人的身上這叫做理想體重，放在孩子的身上這就叫不達標。

手繼續(xù)往嘴里要送，這是有精神頭了，不是那么難受了，要不然也想不起來吃手。

陸卿再次巴拉掉。

“今天不吐沫子了？你跟爸爸說，那天是不是喝高了？然后就吐了……”陸卿拉過來椅子很有耐性地要跟女兒進行探討，一臉的深沉：“你這么小就這么能喝，將來長大了，大口吃肉翹著腿在長點胡子，長一臉的胡子……”想想那場景，陸卿就想笑，這養(yǎng)出來的就是女漢子啊。

果而繼續(xù)要啃手，陸卿不讓，兩個人就進行比耐性游戲。

喬蕎黑著臉手里提著餐盒進來，去買飯了，才回來。

陸卿在醫(yī)院不出去買東西，買點什么都是溜喬蕎，好在喬蕎沒有二話，你讓我去我就去，開車去也累不死，自己白天上班，可陸卿白天陪孩子，結(jié)果一進門就聽見陸卿說果而將來長胡子，你養(yǎng)的又不是兒子，你女兒長胡子那能看了嗎？

這爹怎么就那么不著調(diào)呢？

“果而叫你爸爸自己去長吧，咱們是小姑娘不要胡子。”喬蕎眼睛狠狠瞪陸卿，煩不煩人啊。

陸卿張嘴去咬果而的腳，果而一點都不感動，她也體會不到自己的腳爸爸都不嫌棄去咬，她現(xiàn)在只想踢開貼在腳上的那張臉，怎么看都覺得礙眼，她的腿兒哪里有陸卿有勁兒，踢啊踢的，給自己累夠嗆，轉(zhuǎn)頭看著喬蕎，嗷一聲就嚎出來了。

其實果而也是分人下菜碟的，為什么先看喬蕎一眼在哭，孩子的心里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誰對著我好，我能分辨出來，我對著你哭，你肯定就會幫著我去解決。

喬蕎推了陸卿一把，可陸卿親起來就沒夠，一口接著一口的。

“我說呢，原來這是小豬蹄子呀，果而是不是吃不到別的吃的，就在手腳上找味道呢？”

喬蕎擺著飯盒，一樣一樣的打開，給陸卿將米飯放在一邊，陸卿還逗女兒呢。

“你看看，抱著別人老婆的感覺就是好……”陸卿笑的一臉的得意。

喬蕎滿頭的黑線，陸卿要過去吃飯，果而終于逃離開魔抓了，小手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味道，可以啃上一天，眼珠子圓溜溜的轉(zhuǎn)著。

陸卿吃飯有點慢，喬蕎拿著筷子夾菜，外面天很冷，醫(yī)院里有暖氣，看著下面三三兩兩的一路小跑往醫(yī)院里沖。

吃過飯過九點陸卿和喬蕎陪著果而就準備睡了，小丫頭睡得很熟，小嘴微微開著，喘著氣，你能從她身上感受到各種的美好，果而身體確實不行，一般硬實一點的孩子，這時候都會骨碌了，果而還不會。

陸卿拍著女兒，把手里的字典給扔到一邊去了，有沒有聽說過睡前讀物竟然是新華字典的？陸卿的獨家秘笈。

喬蕎有點發(fā)蔫，她一聽陸卿念字典她就覺得困，就像是準備學(xué)習(xí)的時候肯定馬上就睡著了，不學(xué)習(xí)的時候看的電視永遠都不會覺得困一個道理。

喬蕎跟果而一起睡，方便發(fā)現(xiàn)女兒有沒有什么情況，陸卿自己睡一張床，陸卿熄了燈看著對面的母女倆，大的也睡著了，外面的光微微弱弱的照在喬蕎的臉上，喬蕎勻稱的呼吸著，胸口上下起伏著。

有些女人，可能嫁人之后比沒結(jié)婚之前要好看許多，臉依舊是那張臉，但是一些細微的地方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胡雅芳就說喬蕎現(xiàn)在比沒生孩子的時候好看多了，模樣肯定就沒變化，就是給人的感覺。

陸卿就那么看著，看著那一大一小，兩個寶兒。

半夜果而決定要找自己爸媽談?wù)劊蚜?xí)慣了，到點就醒，你看下午和晚上都挺正常的吧，現(xiàn)在開始鬧了，不喝牛奶一點都不喝，給就推。

喬蕎從床上爬起來，她上班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半夜起來，真的扛不住，覺得痛苦級了，要受不了了。

陸卿給女兒沖了奶粉，送到嘴邊，孩子裹一口立馬推開，她似乎用嘴在判定這東西是什么，一旦是牛奶就推開，她現(xiàn)在不想吃啦。

“是不是尿了？”

喬蕎伸手去摸，也沒有尿，哄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肯吃，在哭。

小孩子哭也沒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的哭，喬蕎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所以然，真是沒經(jīng)驗，書到用時方恨少，看過那么多的育兒書等輪到自己，就不行了。

“我去找醫(yī)生……”

陸卿覺得不是生病的事兒，晚上都沒這樣，這孩子以前半夜醒也不怎么哭，就是從生病之后。

“你先別去。”

喬蕎抓著手機發(fā)微博，她有關(guān)注一位很知名的兒科專家，詳細想請問到底是因為什么孩子這樣半夜嚎哭。

陸卿見女兒排斥牛奶，干脆換了另外的一個瓶子，沖了一點糖水，就一點點，放在自己的嘴邊，裝作去喝的樣子，咂咂嘴一臉幸福的表情：“好美味……”

陸卿遞到喬蕎的嘴邊：“叫媽媽也喝喝，不給果而喝，果而就是個夜哭郎，你哭吧……”

喬蕎推開陸卿的瓶子：“你當(dāng)她是三歲小孩兒呢，那么好哄就，騙她能有什么用……”

果而馬上就停止哭了，眼淚還掛在臉上呢，眼睛濕漉漉的看著陸卿，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看著陸卿手里的水瓶，她裝可憐那排二號，前面覺得就沒人了，陸卿很早就發(fā)現(xiàn)這孩子會假哭。

她哭雖然眼淚嘩嘩的淌，但不是真哭，收放如此自如，這不是假哭是什么。

“好好喝……”

陸卿就一直饞果而，喬蕎不起作用嗎？果而啊啊啊伸著小手，那意思就是讓陸卿把瓶子喂給她，她要喝了，結(jié)果陸卿就是不肯給，陸卿晃著瓶子。

“不好好吃飯還想喝水？渴著吧，要不然喝兩口奶，我再給你……”

你跟她商量非常起作用，奶瓶子遞過去就能裹兩下，然后就盯著陸卿手里的水瓶子，可惜果而現(xiàn)在太小了，不是這神爹的對手，她爹騙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她裹兩口就給，結(jié)果是裹了兩口又兩口，奶都喝下去小半瓶了，陸卿還沒給呢。

喬蕎看不過去，你都說給了，那就讓孩子喝一口。

果而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瓶子，往小嘴里送，馬上用舌頭給推了出來，和自己想象當(dāng)中的味道不太一樣，沒多大的興趣，眼睛有點睜不開了。

“果而啊，記得不要看廣告，要看療效……”陸卿笑了一句。

小樣兒的，和你爹我斗智斗勇？你個小人兒，現(xiàn)在智商摳出來扔在稱上也就那么一咪咪。

果而睡著了喬蕎躺回床上馬上也跟著睡，喬蕎有這樣的天賦，馬上就跟著睡了，喬蕎以前睡覺挺不老實的，有女兒之后不老實也得老實了，怕碰到孩子，你睡覺就要小心，長期睡覺都是提著心的，慢慢就養(yǎng)成習(xí)慣了。

三點半果而又醒了，這回是徹底醒了，沒有意外的話，估計能撐到四點半左右，要是運氣不好，可能在五點之前她就都不睡了。

陸卿聽見女兒說話就醒了，果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說什么，陸卿翻身坐起來，冬天的早上很黑，一點光亮都沒有，陸卿開了小燈，穿上鞋過去彎身將女兒抱了出來，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喬蕎，喬蕎還睡呢，估計是因為前一次醒了，這次睡的比較沉，陸卿把孩子抱出來，喬蕎翻了一個身。

陸卿親親女兒的小臉，怎么醒的就這么早。

“你是小精靈嗎？”

果而扯著小嘴小巴掌拍在陸卿的臉上，她應(yīng)該是很高興想要晃手，果而會晃手，就是小手左右晃動，這是喬蕎教的，今天這是沒揮動好，結(jié)果給了神爹一下子，陸卿可不嫌棄，別說他女兒給一巴掌，你問問陸卿，如果果而吐他一臉口水，他會不會說比山泉都甜。

給孩子換了尿布，估計床也是透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尿的，瞪著兩條腿，這時候也沒有一點意思，弄個什么男女有別之類的，果而很是坦然的讓自己親爹就把尿布給拽下去了，然后換了干凈的，陸卿抱著孩子去衛(wèi)生間，洗了手將手指往女兒嘴邊放放，孩子壓根就沒有動嘴的欲望，可見現(xiàn)在還沒餓呢，裹上大衣給果而抱好，走廊上溫度不算是低，但是同樣也不是很高，這個時間哪里燒暖氣都是溫度比較差的時間段。

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冬天的早上就是這樣的，壓根看不見人。

“你看你醒這么早，爸爸為了不吵醒你媽媽，我只能抱著你出來看風(fēng)景，你長大了之后一定得對我好，知道爸爸付出多少不？你得給爸爸買很多很多的車，給爸爸很多很多的錢，知道嗎？”

果而張著嘴，對著陸卿的臉就啃了一口，覺得陸卿的臉可能和自己的手不是一個味道，有點癡迷，小臉就貼在陸卿的臉上這一通的吃，陸卿就讓女兒咬。

果而啃了一會兒就嫌棄了，哇啦哇啦的說著什么，自己跟自己溝通很厲害，陸卿不管能不能聽懂，就好像是能聽懂一樣的和女兒進行交流，天知道這對父女說的都是哪國的語言。

“乖女，你今天練個翻身你覺得怎么樣？”

果而不會翻身，更加不要說坐了，巴主任倒是說正常，有些孩子就是懶，有些則是這些都靠后，就比如孩子說話也有早晚是一樣的，陸卿倒是沒多擔(dān)心，不過也不能輸在起跑線了，別人會翻身，你學(xué)會一個技能也行啊。

果而明顯就是對這個提議沒有多大的興趣，眼神跟她爹交流都不交流，自己和自己玩。

果然到五點就壓根沒睡，有點餓了，果而餓不哭，你就看她表情就能猜出來，有點煩躁的小樣子，眼睛轉(zhuǎn)的很快，小手亂動。

陸卿把孩子放在床上，給沖奶粉，他其實沖的次數(shù)可能照比著喬蕎還是少了那么一點，對，盡管喬蕎白天上班。

奶瓶子送到女兒的嘴里，喬蕎也跟著醒了，在醫(yī)院住不比自己家里，總有點不習(xí)慣，喬蕎打著蔫，起床第一件事兒先看女兒，伸手逗逗女兒，手指送到果而的小手里，果而就能馬上攥住。

“什么時候醒的？”

果而每次醒，陸卿都能記住，什么時候喝的奶，喝了多少他心里也都有數(shù)。

喝著奶就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孩子的皮膚可真是好，不需要保養(yǎng)天生的，喬蕎羨慕的很。

喬蕎要上班得起來了，陸卿的早飯她還得幫著解決了，今天打算在觀察一個晚上，如果孩子可以的話，明天就要出院了。

醫(yī)院里有很多辦住院但是晚上父母會把孩子帶回家的，喬蕎和陸卿呢，運氣就比較好，只要你舍得花錢，什么服務(wù)都有，喬蕎要起來，她得洗漱，結(jié)果手指女兒攥著呢，她動果而就擰小眉頭，她的東西她攥住了，就不能松手了。

喬蕎費了半天的力氣，才把手指成功從女兒的手里解救出來。

洗漱好了，買了早飯回來，給陸卿擺好，她就要去上班了，她到單位去吃。

“我上班了。”

陸卿在喬蕎的臉上親了一下，這已經(jīng)變成一種形式了。

“慢點開。”

喬蕎拿著包往樓下去，在一樓遇上一個母親抱著孩子哭呢，哭的挺慘的，因為什么哭喬蕎不太知道，不過照顧一個孩子確實非常不容易，特別是孩子如果生病的話，大人也很累的，喬蕎觀察了幾天，就是半夜來醫(yī)院帶著孩子看病的，大部分而言還是母親居多，父親不是沒有跟來的，不過太少，那種比例幾乎可以選擇忽略不計，大多數(shù)都是母親一個人抱著孩子逗留在醫(yī)院。

喬蕎這點就挺感激陸卿的，至少陸卿沒扔她一個人，家里都是陸卿在做支撐。

開車去上班，早上和胡雅芳一起吃的飯，處長正好也過來吃飯，順嘴就問了一句。

“你女兒會翻身了嗎？”

喬蕎搖搖頭：“不會。”

有養(yǎng)過孩子的，一聽，這都多大了，竟然還不會翻身呢？生出來是小，不是說發(fā)育方面都沒什么問題嗎？那怎么現(xiàn)在還不會翻身呢？

有同事也是好心，告訴喬蕎應(yīng)該怎么去引導(dǎo)孩子，不是喬蕎不夠上心，實在是因為每個孩子情況都不同。

陸卿叫女兒趴著，果而的小臉憋得通紅，她最恨的就是陸卿讓她這樣趴著，小淑女對眼下這種情況表示非常不滿，陸卿上手彈女兒的腦門。

“有本事你翻個身給我看看。”

果而試著想要翻過去，可惜力氣不行，小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簡直都能煎蛋了，陸卿還沒停手呢。

“我倒是覺得有一種動物就跟你現(xiàn)在似的，好半天都翻不過來，你想知道是什么嗎？”

果而一點都不想知道。

陸卿給了答案：“烏龜，要不然以后爸爸給你起個小名，叫小烏龜怎么樣？你看又貼切又好聽……”

果而每次都差一點點要翻過去的時候就泄氣了，挺著脖子，姿勢保持的很是怪異，有點像是個小獸硬挺挺的挺著脖子，不一會兒臉朝下摔在床上。

巴主任過來給果而檢查，這一看，哪里有這樣帶孩子的，趕緊的把孩子給翻過來。

“不能叫她這樣長時間的抬脖子……”

今天是辦不上出院手續(xù)的，明天辦，巴主任也說可以出院了。

晚上喬蕎給陸卿打電話，正說話呢，胡雅芳湊過來說了一句：“陸卿，我們科室晚上要聚餐，放喬蕎一個假被？”

喬蕎自己不想去的，女兒住院呢，她哪里有心情聚餐，雖說女兒現(xiàn)在是好了。

陸卿笑，答應(yīng)的很爽快，陸卿愿意叫喬蕎和同事多出去玩玩，大家一起說說領(lǐng)導(dǎo)的壞話多有意思。

喬蕎一個科室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就都走了，等處長回來的時候打算停一腳過去看看，一看整個辦公室都沒人了，人呢？

喬蕎是覺得和處長一起吃個飯沒什么，有些人心里卻不這樣想，有些人覺得和領(lǐng)導(dǎo)一起吃飯很是拘束。

第二天上班，處長就問，怎么昨天沒到時間都下班了。“我們?nèi)コ燥埩恕！?

處長無語：“那怎么沒喊我呢？叫我我也一起去……”

處長還愿意和他們一起出去吃個飯，結(jié)果大家還不愿意，你看這事兒鬧的。

托光大群眾反映，公務(wù)員的待遇過于好，喬蕎他們很多的福利全部都被掐了，以前是過什么節(jié)，不管大節(jié)小節(jié)全部都有發(fā)東西的，發(fā)海鮮發(fā)水果，現(xiàn)在通通都取消了，也就剩下每月的雞蛋和牛奶，這還得分單位，喬蕎所在的市局才有這樣的待遇，下面分局就連雞蛋和牛奶都取消了。

孩子接回家了，因為前一次現(xiàn)在保姆看著孩子更加上心了，其實保姆挺難過的，她真是用盡心思照顧果而了，誰知道果而竟然會吐沫子，陸卿和喬蕎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保姆心里會有自責(zé)，會多想，認為雇主是不是就覺得她偷懶了，會不會對她有想法啊，會不會想把她給辭退了，在這家干的真是挺好的，要說她偷奸耍滑了，她就是不干了自己也沒什么好說的，問題是她沒有啊。一時之間倒是把保姆給弄的精神很是緊張，陸卿和喬蕎根本就沒有怪她，小孩子生病實屬正常不過，怪不了別人，再說發(fā)病的時候是他們倆照顧的。

果而生病，蔣方舟也跟著病了一場，就熬夜熬的，年紀大了，身子骨跟不上了，就在醫(yī)院陪了一宿第二天就躺下了，一直陸陸續(xù)續(xù)的沒有好起來，就是感冒，感冒好了又感冒，給蔣方舟折騰的，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吃白粥吃的嘴里都起泡。

跟兒媳婦通電話：“你們多注意孩子，現(xiàn)在外面天氣冷，別讓孩子凍到了。”

“媽你好點了沒有？”

喬蕎想去看，這不沒抽出來時間嘛。

蔣方舟說自己沒事兒，也別來看了，到時候在傳染，今年的病毒挺強的，你看她是見好馬上又嚴重，去醫(yī)院都掛幾次針了，就是不見好，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在傳染給喬蕎了，喬蕎現(xiàn)在養(yǎng)孩子呢，蔣方舟希望喬蕎干脆也別講什么禮節(jié)了。

喬蕎掛了電話，這大晚上的，張麗敏八點三十多打車過來的，她也不嫌打車錢多了，下車告訴師傅等她幾分鐘。

“得多長時間？多了可不行，我得回去。”

司機師傅也想拉，畢竟回去的路上肯定沒有活，但是張麗敏要是耽誤的時間多，他也犯不上，他這不是客人的專用車啊。

張麗敏說自己很快，拎著包就進去了。

喬蕎還一愣呢，這么晚了，她媽來干嘛來了？

張麗敏上樓去看看果而，確定果而挺好的，好個稀罕問喬蕎：“你給孩子念叨念叨了嗎？”

喬蕎一頭霧水，念叨什么？

張麗敏就說小嬰兒容易被嚇到，不然哪里能一直好好的就突然吐沫子，這肯定是被嚇到了，寧愿信有也別信無，當(dāng)著孩子念叨念叨，孩子要是好了你不也沒損失嘛。

張麗敏就覺得喬蕎不懂這些，她是老人，自己帶過孩子，特意過來就是想給果而念叨念叨的。

念了幾句，又急匆匆的要回家，說是司機還在下面等著呢，等時間長人家不愿意。

“我一會送你。”

這屁股都沒坐熱呢，喬蕎就想自己媽在坐會兒被，張麗敏卻說不行。

“你就別折騰了，把孩子照顧好就比說什么都有用，我回去了，行了別送了。”

來的時候跟一陣風(fēng)似的，走的時候又像是一陣風(fēng)。

陸卿喝牛奶呢，改邪歸正了，現(xiàn)在不喝咖啡了，果而不是有幾天就是不愿意喝牛奶嘛，陸卿就要以身作則給閨女看，你看爸爸都喜歡喝，想喝都喝不上，你天天喝你多幸福你，端著杯子喝著熱牛奶呢，對于張麗敏來不來走不走的，陸卿還是沒有多少的興趣，也不會主動去問。

“喝不喝？”

陸卿舉著杯子送到喬蕎的眼前，喬蕎推開，她的體質(zhì)喝不了牛奶，一喝后背就起痘，有時候臉上也跟著起，有時候覺得自己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紀，需要補充補充鈣質(zhì)了，結(jié)果喝不了牛奶，她也很無奈好不好。

“我不嫌棄你。”陸卿喝了一口，大義凜然地說著。

喬蕎點頭：“是，你不會嫌棄我，我嫌棄我自己。”

陸卿端著杯子上樓，坐在女兒的面前喝，果而就吧唧嘴，這孩子可好騙了，你吃什么她都饞，眼睛就只能看見你的嘴巴在動，哪怕里面沒有放東西，很容易就上當(dāng)。

“饞啊？饞自己去買去，你知道從你出生就欠了我多少錢嘛？”

陸卿詳細的給果而算了一筆賬，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女兒對數(shù)字完全就不敏感，欠了自己這么多錢，她竟然還有心思想伸手要自己手里的杯子，真是一點都不愁啊。

“你就沒有一點覺得不好意思？”

果而很是坦然的看著自己爸爸，星星眼的看著，賣萌。

陸卿這缺德爹，你說喬蕎有個夏天穿的衣服，是網(wǎng)狀的很是透明，里面需要做令搭配，陸卿就給果而頭頂纏上了，把喬蕎的口紅給女兒畫上了，你要是畫得好看也就不說了，結(jié)果畫的跟吃死孩子似的。

陸卿原本是想拿著自己的內(nèi)褲罩在果而的頭頂，超人都是這造型的，沒敢給弄上去是因為什么？陸卿覺得內(nèi)褲這東西吧，到底是有點臟，孩子原本就體弱，不能亂來，就沒敢。

等喬蕎披散著頭發(fā)洗澡出來，里面可舒服了，穿著睡衣出來結(jié)果就看見女兒這造型了。

陸卿不會打扮孩子，他給果而弄的都是搞笑的造型，孩子到了喬蕎的手里就正經(jīng)多了，喬蕎喜歡給女兒打扮，生個女兒的好處就是，你可以任意的打扮她，盡管現(xiàn)在有點難辦，因為果而穿的衣服太有限了。

“明天叫人來家里給我女兒拍照。”

陸卿躺在床上，翹著腿看著果而，自己拍不夠還得請人拍。

＊

陳元慶這幾天活不是很好，那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干的，現(xiàn)在又是冬季，加上小區(qū)里有不少的裝修公司，人家和外面零散的力工都是有聯(lián)系的，當(dāng)然那些人要的錢比陳元慶要低，因為人家是長久合作，現(xiàn)在陳元慶就弄的一天可能一百塊都賺不到了，相比較前面，現(xiàn)在則是有點陷入冰冷之中了。

陳元慶在回家的路上遇上趙春了，趙春是想避開，結(jié)果沒來得及，倒是陳元慶一句話都沒說，自己就走過去了，像是陌生人一樣。

趙春也沒有什么可遺憾的，那這樣不是更好，省得我還不好意思。

趙雪梅前夫的現(xiàn)任老婆撞到過趙雪梅去接妞妞，她不喜歡妞妞，一點都不喜歡，那不是自己孩子，她憑什么喜歡，回家就挑唆丈夫。

“我看趙雪梅總接妞妞，怎么孩子說我不好了？”又是哭又是鬧的，就說妞妞肯定說自己是惡毒的后媽了。

這就是無稽之談，就是鬧騰，可惜妞妞她爸壓不住這個后媽，老婆鬧，怎么叫老婆消氣，只能馬上回自己媽家，堵妞妞，妞妞的奶奶就攔，根本攔不住，兒子長大了，身上也有力氣了，抓到什么就用什么抽妞妞，誰都不敢上前，這混蛋東西，根本講不通，你在被他給打一頓的也似乎犯不上。

“我叫你跑過去和你媽嚼舌根子，我今天就抽死你……”

妞妞又是哭又是嚎的，根本就不行的，她爸把她整個人都給扛起來了照著前面就砸，根本不會管會不會打壞孩子，反正這口氣他得叫后媳婦兒出了才是。

老太太管不了啊，只能拍著大腿喊：“去找你媽，去找你媽去……”

這護著叫妞妞趕緊的跑出去找趙雪梅去，趙雪梅在婆家干活呢，黎明今天又拿了一個什么獎，趙雪梅都已經(jīng)懶得去聽是什么名頭了，總拿獎，拿到她都覺得膩歪了，反正黎明的腦子就是好使，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這還是帶獎金的。

黎明的新手機到手里了，是喬蕎給買的，當(dāng)初喬蕎就應(yīng)了，還是給買了，黎明手機里有幾張果而的照片，他就是覺得自己這樣的年紀，身邊沒有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孩子，果而是第一個，就比較喜歡。

手機放在一邊，結(jié)果趙雪梅拿起來就看了，黎明眼睛都掃了過來，不過孩子沒說話，黎兵都很少碰黎明的手機，趙雪梅也不知道找什么呢，黎明的奶奶從房間里出來，趙雪梅把黎明的手機放在一邊的桌子上，一臉的緊張。

“媽，馬上就吃飯，飯做著呢。”

黎明他奶就有點不愿意，誰讓你看孩子手機了？這么大的人了，一點分寸都沒有。

“看什么呢？”

趙雪梅笑的有點不自然：“我就看看黎明手機上有沒有女同學(xué)……”

趙雪梅看的確實就是這個，沒起別的心思，即便是這樣黎明他奶也覺得非常不爽，輪得到你來看嗎？孩子爸爸還沒說看呢。

“吃飯吧……”

趙雪梅在桌子上話不是很多，倒是黎兵今天話比較多，黎明爺爺要說話，被黎明奶奶踹了一腳，有點不太明白，這又是怎么了？

“黎明喝水。”

黎明奶奶把杯子遞到孩子的手里，黎明接過去喝了一口，繼續(xù)吃飯，趙雪梅就眼熱，你看看這奶奶當(dāng)?shù)模B孫子喝不喝水都管。

黎明爺爺奶奶吃過飯就下樓遛彎去了，黎明今天沒有別的事情就留在家里了，他手機里壓根就沒什么女同學(xué)的電話，就連同學(xué)電話都沒幾個，他的朋友都是比他大的。

趙雪梅和黎明在家，黎兵在衛(wèi)生間里呢。

“黎明你過來看看，妹妹好看不？”

趙雪梅拿著自己的手機給黎明看里面妞妞的照片。

黎明這孩子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嘴巴特別直，直接開口就說了：“太丑了。”

趙雪梅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因為壓根就沒想到黎明會這樣說，這是不是有點太缺教養(yǎng)了？怎么就可以直接說這樣的話呢？多傷人？

趙雪梅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摔打了兩下，黎兵出來她就恢復(fù)原狀了，和黎兵準備回家，黎兵偷摸的給了黎明五百塊錢，要就說黎兵這爸爸肯定就是親爸爸，對黎明很是舍得，這是加班費，趙雪梅根本就不知道。

趙雪梅和黎兵回家，就看著樓梯上蹲著一個人，定眼一看不是妞妞能是誰。

孩子被打的這么慘啊，臉上徹底都花了，脖子那塊青的特別的嚴重，頭發(fā)被扯的亂七八糟的，趙雪梅喊了一聲妞妞，把女兒抱在懷里。

“你怎么了？你爸打你了是不是？”

妞妞看著黎兵，就哭了。

“我爸打我，都要打死我了，媽救命啊……”

妞妞現(xiàn)在就特希望黎兵能幫自己出面，去把自己爸爸給打一頓，叫自己爸爸也能感受一下疼的感覺。妞妞也想叫黎兵去殺了自己爸，她再也不想看見自己爸了。

黎兵一看又是這樣的狀況，他真的不想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生這種事情。

煩的很。

“你和孩子今天晚上好好睡吧，我回我媽家了。”

黎兵馬上就走了，他不給妞妞希望，他對妞妞也沒責(zé)任，是你被打，大人看著都覺得挺可憐的，不過他能做的也就是心里同情同情，他沒有立場去替這個孩子出頭，他也沒有義務(wù)，你說他自私說什么都行。

黎兵一走，趙雪梅就明白了，依舊是過去發(fā)生過的，明天女兒就得回去。

拉著妞妞進門，結(jié)果把孩子的衣服一脫，那給孩子打的，簡直就是沒人樣了，就這樣，趙雪梅也沒想著說要去報警什么的，恨的咬牙切齒的。

“你爸就不是個人……”

妞妞想要的并不是母親無意義的咒罵兩句，她想要的是能讓自己以后逃脫這樣的生活。

黎兵回了自己媽家，黎明一開門還覺得奇怪呢。

“怎么又回來了？”

黎兵說想他了被，黎明笑笑，沒一會兒黎兵爸媽就回來了，黎兵就說了，黎明爺爺奶奶不是聽著不覺得可憐，可他們家沒有義務(wù)，有些事情做不如不做的好，那孩子有親奶奶，親媽，誰都不想辦法，輪不到黎兵一個半路出家的后爹去管。

“住是可以，偶爾來住一宿我們家很是通情達理，這沒有問題，但是總住，這絕對不行。”

黎明奶奶的話就很明確，姓黎的對那個孩子沒有任何的義務(wù)，想要孩子怎么樣，你趙雪梅自己想辦法去。

妞妞和趙雪梅睡了一個晚上，早上孩子就裝生病，死活不肯去學(xué)校，她知道自己要是去學(xué)校她晚上就過不來了。

“妞妞上學(xué)的時間都到了……”

“媽，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

趙雪梅領(lǐng)著女兒去醫(yī)院，結(jié)果醫(yī)生說孩子根本沒病，趙雪梅又帶著去了另外的醫(yī)院，結(jié)果說法還是一樣。

妞妞見瞞不住，就求趙雪梅留自己，趙雪梅的選擇和以前依舊是一樣，她能做的就是帶著女兒去找黎明，如果黎明可憐妞妞了，那黎家別人也不會多說什么了。

黎明上課呢，班主任說是他媽找他。

黎明以為是喬梅，結(jié)果來的是趙雪梅，手里領(lǐng)著一個小女孩兒。

黎明這個時期原本對女孩兒就沒興趣，更何況是這樣的女孩兒，就看了那么一眼，挪開視線。

“黎明啊，媽跟你商量一件事兒……”

墨跡來墨跡去，就是叫黎明幫忙說情，黎明討厭趙雪梅就是這點，有時候她分不清她到底幾斤重，辦不成的事情她永遠都在辦，她永遠都在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去辦。

“媽，家里的事情我說了又不算。”

那是爺爺奶奶說的，找他一個孩子能起什么作用，黎明覺得無語。

黎明就不是很喜歡趙雪梅，更加不太喜歡和趙雪梅接觸，在一個還有叫黎明覺得討厭的是，趙雪梅在黎明面前總說喬梅的壞話，可能趙雪梅覺得自己做的很是隱秘，黎明聽不出來她的挑撥，總提醒黎明你媽媽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水性楊花的跟別人跑了，把你爸給踹了，根本就不要你，怎么對黎明不負責(zé)的，怎么對黎明不聞不問的，但是對喬梅有好處的事兒，趙雪梅是一個字都不提，比如喬梅給黎明撫養(yǎng)費，這些在趙雪梅的嘴里壓根聽不見。

黎明要是個五歲的小朋友沒準也就被趙雪梅給糊弄住了，可黎明都這么大了，自己都明事理了，有些事情他不說不代表自己心里不懂，就是想給彼此都留個好印象，你看這人是陪著他爸的。

“你爺爺奶奶根本就不同意，黎明你看看妞妞被打的……”

黎明保持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么。

晚上黎明回到家里，他想和自己爸爸談?wù)劊傔@樣找到自己學(xué)校去，影響不是很好的，他不想插手管這些大人的事情，如果父親愿意的話，那是父親做的選擇，他沒有權(quán)力說不，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他真的很難有什么感覺，這就是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黎明承認那個孩子被打的很慘。黎兵以為兒子要和自己說什么，美滋滋的，結(jié)果一聽。

“什么時候去找你的？”

“上午我上課，老師說我媽來找我了，媽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勸爺爺奶奶，爸我不想管這些事情，這是你們大人之間的事兒……”

一番話說的黎兵滿臉的羞愧，黎兵沒合計到趙雪梅又對著兒子下手了，總是騷擾黎明。趙雪梅不就是這樣的個性嘛，記吃不記打。

黎兵覺得無力，回到家里，他先回來的，趙雪梅后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家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趙雪梅開上燈看著黎兵坐著呢，抽煙呢，趙雪梅馬上就意識到了是什么問題，黎明肯定找他爸告狀了。

“我讓妞妞回去了，我知道爸媽和你的意思，我不會管的，黎兵你幫我出個主意行嗎？我怎么能讓他們不打我女兒？我實在沒辦法了，孩子總是被打，他們一不高興就拿著孩子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