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裴則琛雖然語氣平淡,但話語里卻帶著十足的威懾力,我聽完他說的這番話之后,心里也莫名其妙的安定了許多。那個男人手里捏著這張支票,猶豫了一會,沒有開口。
我的手腕一直被裴則琛緊緊的抓著,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我也沒有反抗的打算,今天要不是他在這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哥男人輕啐了一口,收起了支票,一句話都沒有說,帶著另外兩個人就離開了,走之前,那個上次打我的男人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嘴里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我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我大口的喘著氣,心有余悸的看著那個三個人離去的背影。
本想伸手捂著胸口,卻突然察覺到裴則琛一直拉著我的手腕,當下就有些尷尬的甩開了他。“這些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不知道為什么,裴則琛又幫了我一次,雖然我千百個不愿意再和他扯上任何的關系,可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這一次,我不僅欠了他一個人情,還欠了他十萬塊。
裴則琛兩只手插在口袋里,閑散的站在那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早就嚇的魂飛魄散了,可他的臉上卻還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不著急,等你方便了再給我。”
我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總之,我心里確實感激他,可這并不代表我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并不是因為我高冷,只是,我們的世界差太多,即使做朋友,我也高攀不起。想著到時候還錢的時候,連本帶利的還給他,不管他接受不接受。
“那我回去了,這些錢,我會盡早給你的。”
裴則琛點了點頭。
說完之后,我撿起地上的包就往家里的方向走去。雖然心里有些疑惑,甚至有些氣憤,但我還是有些擔心江月蘭,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會不會遇到什么事情。
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我拿著手機給江月蘭撥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后來因為手機沒電了,我拿了家里的座機給她打,響了很久之后,她才接了起來。
“媽,你在哪里,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回家。”
電話那頭的江月蘭吞吞吐吐的,含糊其辭。“那個,嚴夏,你在家里嗎?你沒有碰到什么人吧?”
我想,江月蘭說的應該是那幾個要債的男人吧,看來,她已經知道了人家上門要債的事情了。電話里一兩句也說不清楚,我只好搪塞的說道,“恩,我在家里,只有我一個。”
江月蘭像是松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調,“哦,我在小姐妹家里做客,晚一點就回去了,你別等我了,早點睡吧。”
掛了電話之后,我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來,江月蘭沒有出什么事情,那她拿了這十萬塊錢,多半又是去打麻將了,我再一次莫名其妙的幫她還清了債務,可我該怎么跟她說這件事,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樣,默默的自己承擔下來。那如果江月蘭再去賭,又欠下一筆賭債,我又該怎么辦,我這樣是不是間接的害了她。
我洗了個澡,上床睡覺,臨睡前,我抱著期望翻看了一下手機,沈振東依然沒有給我回消息,只有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上面說,今晚加班的太晚了,讓我明天中午再去公司就可以了。這樣的內容,不難猜到,應該是裴則琛
發來的,至于他是怎么拿到我的號碼,我想,他總有辦法的。我沒多想,刪了短信之后,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樓下有人開門的聲音,聽腳步聲,應該是江月蘭,她上了樓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再之后,我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感覺自己才睡了幾個小時,又在一片吵鬧的手機鈴聲中醒了過來。
“陸榆,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陸榆有些著急的說,“夏夏,你在家里嗎,你有沒有看今天的新聞。”
陸榆會這么著急,多半是因為沈振東的事情,雖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免不了心跳加快。
沒說幾句,我就掛了電話,然后用手機翻閱起今天的時事新聞。與預想的一樣,今天所有的報道最大的篇幅都在說楊思甜和海城知名銀行行長的桃色新聞,但看得出來,對方一定是做好了準備,危機公關也十分的到位,所有的新聞上,都沒有提及這位行長的名字,也沒有指明是哪家銀行,只是楊思甜的名字被赫然的印在了上面。
除此之外,還有很小的一個篇幅報道了源業地產的情況,今日股市一開盤,源業的股價就跌破了冰點,因為源業發行的是港股,根本沒有警示價,半個多小時里,就跑了四分之三的散戶,甚至許多專家在那里預測,源業公司會在多久之內面臨重組或是被收購。
看到這兩則新聞,即使再困,我也沒了半點睡意。我給沈振東打了兩個電話,都提示對方暫時無法接通,情急之下,我只好換了衣服,準備出門。我心里突然迸出一個念頭來,我去向裴則琛求個情,或許他可以放過源業這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