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墨半躺在床上,而肖瀟則是趴在他肩頭,支著下巴,目光定定的瞧著他。
看了許久許久后,容城墨終于沒了心思看文件,合上文件,深邃目光轉(zhuǎn)向她。
“怎么一直盯著我看?”
肖瀟清甜笑了下,搖搖頭,目光仍舊神采奕奕的盯著他道:“沒什么,只是在想,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才會嫁給你。”
容城墨失笑,抬手在她鼻尖上輕輕刮了下。
肖瀟鮮少表白,更很少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容城墨亦是說的少。
肖瀟八卦的問:“對了,白醫(yī)生還沒結(jié)婚嗎?”
白景炎只比容城墨小兩歲,說小也不小了,今年也三十四歲了,怎么也該成家了。
不過看白景炎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情場浪子。
容城墨好笑的看著懷里的女人,“你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他的事情了?”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嘛。”
容城墨蹙眉,“什么滴水之恩?”
肖瀟清透眸子瞧著他,理所當(dāng)然的道:“要不是白醫(yī)生告訴你,我懷孕了,還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去找我呢。”
她語氣里,帶著一絲小小的埋怨,倒不是真怪容城墨,若真是怪他不知情的話,那只能怪自己當(dāng)初要隱瞞著他關(guān)于孩子的事情了。
容城墨挑眉,目露兇光,“他幫著你隱瞞你懷孕這件事,我還沒找他算賬呢,還報恩,有什么好報?”
肖瀟撲哧一聲,沒忍住,笑出聲。
“還好意思笑!”
男人握著她的腰,大手漸漸加重,也在她睡衣擺里不規(guī)矩的撩撥著,可他面上卻是一本正經(jīng),板著一張俊臉,冷肅的像是在做什么“正經(jīng)事情”。
“哎……不要……”
肖瀟低吟出聲,身子微微扭了扭。
“若不是他幫你瞞著我,你至于會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
肖瀟求饒,“哎呀,我錯了,你快點……別鬧。”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說罷,便將肖瀟抱進(jìn)懷里,將文件徹底丟到一邊,抱著她,一邊吻,一邊剝她的睡衣。
他的呼吸沉沉的,目光里含著深邃的情愫,肖瀟看向他幽深的眸子時,只覺得整個人都陷進(jìn)去了。
“阿墨……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
“我也在做正經(jīng)的。”
肖瀟:“……”
等一記冗長癡纏的吻后,肖瀟的胸口幾乎被吸的快要窒息了,臉頰紅撲撲的,呼吸凌亂,容城墨這才饒過她。
看在她懷孕的份上,不跟她動真格的。
等她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看他怎么收拾她。
肖瀟紅熱著小臉,軟軟的靠在他胸膛里,聽著他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無比安心,兩只手臂抱著他的頎長挺拔的腰身,她的身材嬌小依人,幾乎整個人都躺在他身上。
肖瀟在他懷里閉了閉眼,靜靜調(diào)整著那被他弄亂的呼吸。
“白醫(yī)生有女朋友了嗎?”
容城墨低頭吻著她的發(fā)絲,大手輕輕撫著她微顫的背部,“沒有。”
“哦……”
肖瀟正尋思著,若是碰見什么合適的女朋友,就介紹給白醫(yī)生。
“不過白醫(yī)生條件那么好,應(yīng)該不缺女朋友吧?”
容城墨冷哼一聲,“他沒有正經(jīng)的女朋友,倒是有不少女床伴。”
肖瀟忽然睜開眸子,抬頭定定瞧著他,眸光真誠又無邪,她眨了眨水眸,睫毛濃密蜷曲,像一把小扇子。
“那你呢?”
“問的什么話。”容城墨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下。
肖瀟吃痛,捂著額頭,重新靠進(jìn)他懷里,小手大膽的碰了碰男人渾身上下最燙的地方。
容城墨忽然拎起她被子里亂動的手,目光幽暗魅惑,“不想睡了?”
肖瀟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賴在他懷里,帶著一絲撒嬌意味。
“阿墨,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男人撫著她的長發(fā),微微擰眉,“不是問過這個問題了嗎?”
“必須選一個。”
“那就女孩吧。”
像她一樣。
肖瀟不樂意了,“如果是女孩,等女兒出生,你豈不是要更寵著女兒了?”
容城墨撫了撫她的臉頰,俊臉低下去,他們的呼吸交融,他的氣息令人迷惑心智,聲線Xing感低啞的在她耳鬢,道:“如果是女兒,那這世界上,就有第二個你,這樣,你就多一點了。”
肖瀟心窩子暖暖的,“那……你得答應(yīng)我,寵女兒不能多過寵我。”
“嗯……寵你多的是手段。”
男人在“手段”這兩個字眼上,重重咬了下。
肖瀟臉紅,這男人可真是不正經(jīng)。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白醫(yī)生喜歡什么樣子的女孩兒呢?”
容城墨抱著肖瀟,拉上被子,關(guān)了落地?zé)簦怀脸恋膩G給肖瀟一句,“好了,別亂點鴛鴦譜。你現(xiàn)在的頭等大事,就是好好關(guān)心自己。別人家的事情,少Cao心。”
肖瀟:“……”
……
第二天一早,容城墨在別墅餐廳里用早餐。
肖瀟還在樓上睡回籠覺,沒有起床。
容城墨擱在桌上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
“喂,阿森。”
“BOSS,夫人遇害的事情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了,根據(jù)目前的所有供詞和線索,池好是最大的嫌疑人。英國小區(qū)那邊,那個物業(yè)已經(jīng)承認(rèn),當(dāng)時是收了池好的錢,才一口咬定夫人是太太所害。”
“我知道了,繼續(xù)查下去,搜集全部的證據(jù)和證詞。”
“好的,BOSS。”
“另外,盯緊池好。”
容城墨目光森寒,散發(fā)一道陰沉的戾氣。
男人掛掉電話后,肖瀟已經(jīng)從樓上下來,穿著寬松睡衣,長發(fā)亂蓬蓬的,有些不修邊幅,卻也是一個孕婦該有的樣子。
小臉白皙,身材嬌小,因為懷孕的緣故,再加上最近在家里養(yǎng)好了身體,所以身子變得比之前圓潤了些,握在手里邊,令容城墨愛不釋手。
“阿墨,早。”
肖瀟走到容城墨對面坐下,看著一桌子豐盛的早餐,食指大動。
容城墨因為阿森那通電話的緣故,情緒還有些冷沉。
肖瀟以為公司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問:“是不是容城天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容城墨看著肖瀟,一字一句的道,“我母親,應(yīng)該是池好害死的。”
肖瀟拿著吐司的手指,狠狠一顫,“什么?”
“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了,等搜集夠了證據(jù),我就會報案。”
肖瀟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喃喃著道:“池好為什么要這么做?”
按理來說,池好應(yīng)該要討好宋舒才對,畢竟宋舒是容城墨的親生母親,若是討好了宋舒,讓宋舒承認(rèn)池好的存在,不是勝券在握嗎?
“池好想利用我母親的死,挑起我們之間的矛盾。”
肖瀟恍然大悟,是啊,若是宋舒死了,不管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宋舒的死,都會是以一個隔閡,橫亙在她和容城墨之間。
只是,池好百密一疏。
再多的陰謀,也輸給了那一顆簡單的心,因為相愛,所以信任,即使不信,到底是愛著的。
容城墨對肖瀟的愛,不到地球爆炸那一刻,是無法被毀滅的。
可池好,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卻有著這樣陰狠的手段,令肖瀟不寒而栗。
容城墨伸手,握了握肖瀟微涼的小手,“好了,這件事不要你Cao心,吃飯吧。”
肖瀟抬頭,看著容城墨,緩緩開口問道:“阿墨,你現(xiàn)在……還傷心難過嗎?”
肖瀟指的是,宋舒的死。
容城墨苦澀一笑,“或許是因為她真的給予給我的母愛太少,會難過,但沒有撕心裂肺。”
肖瀟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宋舒畢竟是容城墨的親生母親,血濃于水,親生母親去世了,容城墨怎么可能心里沒有一絲難過呢。
肖瀟握了握他的大手,雖然是微乎其微的細(xì)小動作,卻被容城墨輕易捕捉到。
男人薄唇邊,勾起淡淡暖暖的笑意。
……
用完早餐后,肖瀟站在院子里,目送容城墨進(jìn)了車,去了公司。
等回了屋子里時,她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而來電顯示,不是別人,正是宋恒。
肖瀟看著來電顯示,抿了抿嘴唇,心里不可能沒有膈應(yīng),更不可能像從前一樣那么心無芥蒂的與宋恒相處。
他竟然騙自己容城墨死在西西里島那場火山噴發(fā)里。
若是她真的不回海城,也不給阿森打電話,或許真的會一輩子都在F城那個小村落里,被蒙騙一輩子。
肖瀟最終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接響后,那頭的宋恒,首先開口了。
“瀟瀟,你在哪里?”
自從意大利分別后,宋恒一直沒敢給肖瀟打電話,或許是因為心中愧疚,又或許是因為,害怕只要打了這通電話,往后他和肖瀟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而他的猜想,也沒錯。
肖瀟并不打算,再跟他來往下去。
一方面,是因為容城墨的關(guān)系,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宋恒觸及了她的底線。
“宋大哥,我們在美國那么多年的友誼,你對我的照顧,我一直都放在心上,也很在意我們之間的友誼,可是現(xiàn)在,很抱歉,我恐怕往后再也不能跟你做朋友了。”
“我知道,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問題。”
肖瀟咬了咬唇,“宋大哥,你為什么要騙我,阿墨死了?阿墨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你為什么要拿這件事開玩笑?”
“瀟瀟,幸福從來都不屈服于正面的謀取手段。若是論起不擇手段,我想容城墨比我更狠,不管我如何不擇手段,可惜你愛的都不是我。”
肖瀟沒再說任何話,而是掛掉了電話,結(jié)束了這段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