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坐在辦公室里的工作,喬默便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雜志,等著他一同下班。
只是,雖然兩個人關(guān)系有所緩和,但根本矛盾和問題,其實(shí)都沒有解決。
蕭衍沒有說,不介意盧海蘭的事情,只是暫且的,彼此都沒有談起這個話題罷了。
喬默咬唇,拿著一旁的手機(jī),看了眼通訊錄里的電話號碼。
她翻到盧海蘭的電話號碼上,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跟盧海蘭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不能讓盧海蘭再這樣平白無故的誤會蕭衍下去。
就算盧海蘭最后沒辦法和蕭衍互相釋懷,可這些事情,是她必須做的,并且,喬默的最終心愿,自然也是讓盧海蘭放下一切仇恨,不再對蕭衍和蕭氏有任何報仇的心思。
她躊躇了許久,才發(fā)出去這樣一條短信。
“媽,你昨天跟我說蕭衍派人劫殺你的事情,這其中肯定有很大的誤會。我問過蕭衍了,我敢保證,劫殺你的人,一定不是蕭衍。我也知道媽對他和蕭氏都有偏見,可是媽,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總是戴著有色眼鏡看蕭衍?蕭衍不是那種做了卻不敢承認(rèn)的人,他若是說沒做,就一定沒做。媽,我相信他?!?
喬默發(fā)完信息后,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盧海蘭一定會回復(fù)她,甚至,會直接打一通電話過來給她洗腦。
可是該說的,該為蕭衍辯解的,她依舊要去做。
很快的,短信得到了盧海蘭的回復(fù),“瀟瀟,我就猜到這個男人不會承認(rèn)的!可是容總都抓到人證了,他還想狡辯什么?”
喬默蹙著眉頭,看著屏幕上的短信,手緊緊握著手機(jī),終究是回了一句,“媽,這件事,我們還是見面好好談?wù)劙??!?
盧海蘭很快便同意了,就算喬默不要求和她見面,最近她也是要來看望喬默的。
喬默畢竟是她的女兒,當(dāng)日,喬默摔倒在地,她沒有伸手去救自己的女兒,是她一時糊涂。
如今想來,若是那一跤,摔壞的不止是孩子,連喬默也會有生命危險……
盧海蘭心中自有愧疚,可對蕭衍那個男人,她除了恨意,別無其他。
……
喬默來來回回的翻著手機(jī),臉色有些憂郁。
直到蕭衍從大班椅上起身,走過來,大手抽走她手心里的手機(jī)時,她才恍然醒悟。
她微微抬眸,“你的工作都結(jié)束了?”
蕭衍看了一眼她的手機(jī),界面是在和盧海蘭的聊天記錄上,他深眉微微蹙起,“你要和你母親見面?”
喬默抬頭望著面前的男人,起身,站定在他面前,抿唇道:“是啊,我要跟她當(dāng)面說清楚,不是你派人劫殺的她。我不想讓她再這樣誤會你?!?
喬默伸手,抱了抱男人的精瘦結(jié)實(shí)的長腰。
蕭衍蹙眉道:“你不怕她會再像上次那樣對你和孩子不利?”
他這顆心,還沒真正放進(jìn)肚子里,現(xiàn)在,她又要跑去和她那個不靠譜的母親見面?
上次,喬默在茶社里摔倒,盧海蘭連伸手扶她的意思都沒有。
事后,蕭衍去茶社調(diào)出監(jiān)控,那個場面,可謂令人發(fā)指。
喬默摔倒在盧海蘭面前,甚至有明顯痛苦的表情,這個做母親的,都沒有打算伸手扶她一下,哪怕盧海蘭要報復(fù)他,可她這樣對待喬默,是不是心理已經(jīng)扭曲,被過多的仇恨香沒,早已對喬默,沒有太多的母女之情,不過是利用喬默來對付他。
蕭衍這話,落在喬默耳邊里,便變了一種味道,喬默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松懈了下來,她看著蕭衍道:“我媽她不會傷害我的,上次,只是個意外而已?!?
“意外?”蕭衍冷笑,“你跌倒的確是意外,是她太迫切的想要奪走你手里的標(biāo)書,連你是個孕婦這件事都忘了,這可以是意外。那你跌倒后,那么痛苦的在地上求她救你的時候,她連手都沒有打算伸一下,小默,你覺得……這還是意外嗎?”
喬默心里,驀地一冷,她咬唇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監(jiān)控我都看過了,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告訴我,應(yīng)該是怎樣?”
面對男人的咄咄逼人,喬默緊緊攥著拳頭,“蕭衍,她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你不許那么說她!”
“她那樣對你,我沒找她算賬就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男人陡然暴怒,聲音分貝提高了幾個度。
喬默看著男人因?yàn)榕忤F青的臉色,將下唇咬的很重,“她只是……不想讓我把這兩個孩子生下來,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
“哦?你的意思是,傷害了這兩個孩子,不等于傷害你?”
蕭衍一字一句的逼問道。
喬默蹙眉,有些惱怒,“阿衍,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不能不要鉆字眼?”
“我鉆字眼?我小氣,我脾氣差,喬默,若不是因?yàn)槲覔?dān)心你,我會發(fā)這種脾氣?!”
喬默咬著唇,瞪著他,半晌也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她知道,如果再說下去的話,他們只會吵架。
除了吵架,不會再有別的方式,可以發(fā)泄積壓已久的情緒。
在這件事上,她知道,她和蕭衍之間,永遠(yuǎn)都會隔著一個盧海蘭。
他們的立場,完全不同。
喬默轉(zhuǎn)身,想離開辦公室,卻被男人一把強(qiáng)勢的扣住了腕子,“去哪里?!”
喬默將手腕,從他掌心中掙扎出來,“你放手!”
“我不允許你走!”
喬默紅著眼道:“我不想和你吵架?。?!”
她一下子,推開他的身子。
她還懷著孕,蕭衍不敢用太大力氣去拉扯,怕不小心,傷了她和孩子。
可正是因?yàn)槿绱?,喬默才有機(jī)會從辦公室跑出去。
她沒想走遠(yuǎn),只是不想和蕭衍在同一個空間里,她怕,他們會越吵越厲害。
剛才那種情況,蕭衍恨不得真的要去找盧海蘭算賬,若是喬默再為盧海蘭解釋下去,他們兩個,恐怕只會吵的更兇。
可明明,他們才剛吵完架,剛剛和好,現(xiàn)在,她一個人跑出來,他們又吵架了……
喬默走到大街上,路過一個婚紗時裝店,櫥窗里擺著昂貴高雅的白色婚紗。
她忽然想到,曾經(jīng)蕭衍將她設(shè)計(jì)的婚紗,通通都做出了樣品,放在她面前,任由她挑選。
忽然,她眼眶熱了熱。
真不該……剛才和他吵架。
她知道,他是擔(dān)心她,是著急她,怕有人會對她和孩子不利,可一時情急下,她沒壓制住心中的情緒。
不知道現(xiàn)在蕭衍在辦公室里怎么樣了?
是不是還很氣她?
不過,喬默沒打算現(xiàn)在就回去,蕭衍應(yīng)該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也不會聽她解釋的,本來就約好了盧海蘭見面,剛巧她都已經(jīng)出來了,便打了個電話給盧海蘭。
“媽,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在街心公園的咖啡廳?!?
……
半個小時后,盧海蘭推開街心公園咖啡廳的門進(jìn)來。
盧海蘭一眼便看見,臨窗而坐的女兒。
“瀟瀟,等久了吧?”
喬默搖搖頭,面前只點(diǎn)了一杯果汁,“媽,我約你出來,就是想談?wù)勈捬艿氖虑椤?
她話還沒說完,盧海蘭便眉頭一蹙,制止道:“瀟瀟,咱們娘兩還不容易出來見個面,就別說閑雜人等的事情了,好嗎?”
喬默滾在舌尖上的話,全部香了回去。
其實(shí),她知道,盧海蘭和她一樣,都是固執(zhí)的。
哪怕她說再多蕭衍的好話,盧海蘭大概也不會買賬。
喬默只好沉默著,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
盧海蘭點(diǎn)了一杯藍(lán)山咖啡,伸手過來,握住喬默的手,笑道:“瀟瀟,我告訴容總我約了和你見面,容總也說,要來見見你。”
喬默心中反感,“媽,我們兩個見面,為什么要告訴容城墨?”
告訴容城墨就算了,為什么還要見容城墨?
“瀟瀟,媽看容總這個人挺不錯的。其實(shí),媽這兩年,過的很不好,要不是容總援助媽媽,可能今天媽媽都見不到你了?!?
喬默一怔,有些擔(dān)憂,“媽,這兩年,你發(fā)生什么了?怎么都不來找我和我哥?”
有件事,喬默一直都很納悶,盧海蘭就算要報仇,要搞垮蕭氏和蕭衍,為什么首先不找自己的兒子風(fēng)澈,亦或是自己的女兒,而是去找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作為托付?
“你爸爸死后,媽***精神狀態(tài)就一直很不好。甚至,幾年前,一直在醫(yī)院里療養(yǎng),這些年,一直都是容總在背后幫助媽媽治病,要不是容總,媽媽也不會有今天,更不會有機(jī)會,給你爸爸報仇?!?
“可是哥說了,他不想報仇,也不想讓你卷入這種仇恨中來。媽,你怎么就不能聽聽我們的勸呢?”
盧海蘭打停了喬默的話,“我知道你愛蕭衍,所以怎么也不希望我報仇,瀟瀟,就算我不報仇,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他欺騙?!?
“媽,蕭衍沒欺騙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容城墨便已經(jīng)從門外走來。
喬默一怔,反感至極,她起身道:“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蕭衍還在公司,她跑出來這么久了,他一定會擔(dān)心的。
而且,她本來還想多陪陪盧海蘭,可是見到容城墨后,就完全沒有心思在這里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