諳梨和奕怡最終還是把遇到周梓林的事告訴了方蔓,可奇怪的是:方蔓一點也不感到愕然或有悔的神態。
“到時他請你喝酒,你去不?”諳梨試了一句。
“他周梓林若請我,我就去!”方蔓不慌不張,像當這不是事。
她不會是隱藏著傷心吧,諳梨瞟了一眼方蔓:“他結婚了,你也得趕快找個好男人嫁!”
“好男人?你見過有好男人嗎?”方蔓反戳了一句。“個個都是一個樣,學會了哄逗詐騙!”
方蔓這話,諳梨才隱隱感到方蔓有了情緒:哎,她還是在乎的!
作爲姐妹,本不想刺激方蔓,但奕怡天生有一種“急態”,是原始性質的爲人好的“急態”,非自己最好
的朋友不會露這個“急態”。
“周梓林一直希望跟你復婚,是你沒有原諒他!”
情緒已控制不了的方蔓馬上跟奕怡急:“他要是在乎我,怎麼不出現?”
“出現?電話我跟諳梨,問的都是你的情況,他打你手機你也不想聽,信息不回,你要他怎麼現?”奕怡
也不慢。
諳梨眼見她們就吵起來:“別說了,事過啦,說這麼多幹嘛!”
可是,方蔓有了**味,她朝奕怡說:“好像你很樂意原諒一個背叛自己的男人!”
有哪個女人不小氣一下下?“誰願意啦?但有的事情不能一意孤行,死死地執著,有意思嗎?”奕怡回
應。
諳梨還想阻,可不,方蔓的嘴噴了一句:“周梓林跟你家的嚴煒就是同一種物類,你原諒嚴煒了沒?”
周梓林不知道比嚴煒勝出多少倍,奕怡聽了當然不服:“笑話,真是笑話!周梓林的一條毛髮都比嚴煒的
整個身軀好,你卻不分事情紅白!”
自己本來就是在心痛,得不到好姐妹的安慰,還讓她說自己,方蔓再無法清醒:“奕怡,你是想把我氣死
是嗎?想不到你把我看得了這麼賤!你的優勢在哪啦?你不也是一個賤人!”眼淚也淌了出來。
方蔓的話就是人身攻擊:“我在爲你好,若不是你要求完美、若不是帶著高質量的眼光審事,總想愛情時
時把你捧在掌心,你會失去周梓林嗎!”
諳梨的心啊,左右不得,她尖喊了一聲。大家終於靜了,但,大家都有了眼淚,這三個女人,全是千瘡百
洞。
“別說周梓林了,他多好多壞都是他個人的事,已經與我們無關,不見得他的優勢就是愛情的優勢;我們
自身的缺點也不見得就是自己養成!”諳梨的話照顧了兩邊,她說得一點也不錯。
奕怡現在感到自己過分了,她帶著歉意對方蔓說:“我不是想打擊你,你見過石大,他這麼粗魯的男人,
長得一點也不好看,但他有愛心關心,我都想嫁給他了,但我一身病,他又是家中的獨苗,我不能自私,
嫁給他就是害了他!”
奕怡的這番話,方蔓跟諳梨聽得出,有二個用意,一是說明女人當嫁給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二是說自己的
無奈。
“嚴煒背叛我,我知道很久了,但我想他有回頭的一天,給過他機會,是他不懂珍惜;當我再愛時,我卻
無力把愛擡起!”奕怡邊說邊淌淚。
在這種氣氛下,三個女人都不再作聲,啜泣起來。諳梨何嘗不是這樣的景況呀,在這次吵中,方蔓得到了
另一個角度的看事思維,她並不怪怨奕怡剛纔的“急”,反而同情著奕怡的身體。
第二天,她們都去喝了周梓林的回鄉婚酒,方蔓與周梓林的愛情,終於拉下了閉幕!
周梓林的老婆家中並不是大富門庭,周梓愛程海桃是愛她的溫柔和體貼,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
奕怡看了石大所希望的那個赤腳醫生,病情是有了一點向好,可是,效果不顯著,都喝了四個月藥,她開
始厭煩,不再去看。
石大坐在奕怡的車上,跟亦怡回家搬一些重東西,他們已在二樓裡。
奕怡感到石大在凝視著自己,這種凝視已經好多次好多次,就是奕怡詐作不知道,爲了分散石大的凝視,
奕怡趕忙說:“石大,把這些搬下去!”
“哦!”石大哦了,但動作比往日慢,他彎低腰,又瞟了一眼奕怡。
奕怡身體這病,常跑衛生間,她不理石大快或慢,朝衛生間走去,關門的聲響,也響動了石大的情/欲。
石大把東西搬了下去。。。再又上到二樓。
高大粗魯的石大,似有話想對奕怡說,就差奕怡一個問,但,像石大這種欠缺柔性腦袋的人,話不說不
快,成不成事在說了才知道,他瞟了一眼奕怡,奕怡有點不自然地側了側身,避開。
終於有聲來了:“我是一個粗魯人,我想照顧你!但我不配!”
奕怡有著換位思考的腦筋,她不想事情弄成複雜,早坦然比遲坦然好:“石大,不要說什麼配不配,我這
身體不知道能熬到什麼時候,可能會垮掉!”奕怡情緒開始低落。
“不會的!”石大關切至心,走近了一步。
不能讓他陷太深,他雖然粗魯但心很好,我不適合他。“石大,你人這麼好,儘快娶一個好姑娘吧!”
這不是機會來了嗎?自己想找理由說也沒找到,石大即張嘴:“我只想跟你好,我知道,我不配!”
他總是說不配,我奕怡又哪好了?奕怡是低調的人:“不要說配不配,你要有信心自己才行!”奕怡爲了
進一步說明自己的無奈:“我這身體,對誰都沒興趣,保命要緊,你的好我也知道,但愛情這東西是要心
有想法才行!我對你只是大哥的感情!”知道石大是個粗人,奕怡也儘管說得通俗易懂些。
石大的眼有了幾許失落,他不再說話,手一抄,一件百斤重的東西輕易地在他肩上了,他朝樓梯走去。
奕怡雖然對石大沒有愛情的情意,但有暖心的情意,若真不是身體問題,她會考慮和石大這個粗人過下半
生。
既然有這種想,總有溫婉的神態流露。石大上來了,奕怡望了他一眼,對石大來說,這是一股電。
“我沒有喜歡過誰,我只喜歡過你!”粗人真是粗人,不會考慮別人太多感受。
奕怡能說什麼呀?只聽石大又說:“我不懂什麼是愛情,我只覺得看著你很開心,幹活一點也不累!”
真是帥氣文雅的話,才能感動女人的心嗎,不然,女人的心也是肉做的,像石大這種純然性質的話,更讓
奕怡感動,她又瞟了一眼石大,不想笑的,但,她有了笑。
迎著奕怡這種婉,石大再木頭也有了情/欲的火苗,“若你沒有嫁的一天,我都想爲你做事!”
石大爲的是“一見開心”,粗人,也有粗人的情意方式。
“石大,我對你的感情,真是兄長,你能理解嗎!”奕怡怕石大腦轉不過彎,不得不再重複這句。
粗魯的人粗魯的石大,同洛楚旌一個樣,敵不過心愛女人一個嫵媚的電波,奕怡說那話時眼內閃了一個
俏,使石大的眼又盯在她臉上。
石大越是這樣,奕怡越是感到不自然,瘦弱的身子挪了挪,可是,她越是這樣,越引發粗魯人的情/欲,石
大向前一靠,高大的身形若有陽光射來,一定射不到奕怡的身上,全給石大擋了。
奕怡感到石大的火辣辣,她又挪了挪,還用手抹了抹額發,石大的雄性糊塗終於忍不了了,他大手一抱,
把奕怡攔腰抱著,奕怡嚶了一聲,被勒得難喘氣:“別這樣,放開我!石大不要衝動!”
可石大糊塗到粗人加粗血管了,哪聽得入耳,抱的更實了。難喘氣的奕怡急忙:“我喘不了氣,快放
開!”
石大手一鬆,放開了奕怡?不,他只鬆了鬆,奕怡還在他的“魔抱”中。
若真被他亂來一通,這麼高大的粗漢,他是一頭雄獅自己是隻小綿羊,自己就得死在這兒了:“不要衝動
,我很難受,喘不了氣!”奕怡趕忙故作咳了起來。
石大才驚醒,放開了奕怡,望著奕怡,但粗得不懂道歉,只幫奕怡拍著背。
好在,媽呀,這粗人呀,差點勒死我!奕怡還在慌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