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沂無辜的看向車外,當(dāng)時她確實很急嘛,他又不放她走,所以~這種事情自己解決不是也可以嗎?干嘛老是用這種“她做了罪大惡極點事情,要不要反省”的眼神看著她?
要不要這么夸張啊?
停車之后,江南對藍沂說,“我一個人可以,你要不要留下,我看某人的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藍沂猶豫了一會兒,見江南姿態(tài)自然,神情也很放松,而且車就停在路邊,美毓也正朝他們走過來,她只要將南南暫時交給美譽一小下,幫這家伙泄泄火而已。
藍沂想了很久點頭,江南朝著美譽走過去,兩個人熱情的相擁,藍沂到此時才真的放下心。
莫子溪關(guān)上窗,鎖上門,確保某人跑不出去這才把座椅放下,然后對著藍沂說,“過來?”
藍沂看著莫子溪“豺狼虎豹”“饑腸轆轆”的眼神有點后悔了,這人怎么只是憋一下跟憋了一年一樣?
車內(nèi)激烈,車外,美毓家的小院子里,江南將蛋糕交給美毓,美毓也表現(xiàn)的很激烈。
“總監(jiān),你真是太好了,居然還親自把蛋糕送過來。”美毓激動的雙眼冒紅心,“總監(jiān),我真是太感動了,感動的熱淚盈眶。”
“你干干的眼睛好像沒什么說服力?”。
“要我滴兩滴眼藥水嗎?”美毓調(diào)皮的笑笑,開始拆盒子,三個盒子每個里面都不一樣,綠色的是抹茶慕斯蛋糕,粉色的櫻桃小丸子卡通慕斯蛋糕,奶油多多的懶羊羊蛋糕。
總之都是美毓最喜歡的慕斯蛋糕,美毓拿著勺子看著精致的蛋糕犯了難,該吃哪一個呢?每一個都好漂亮,根本下不去手。
江南笑笑,拿起另一個勺子一勺下去,小丸子毀了,江南吃了一口,”你不吃我就吃了哦。”
美毓撅嘴,哼哼,開始慢慢品嘗。
江南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要拆遷的是這個房子嗎?”
美毓搖頭,“這是我爸媽的,要拆的是我奶奶那套房子。奶奶上次爭執(zhí)的時候摔倒受傷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爸媽怕爺爺也出事就過去照顧了。”
最可氣的就是,舜天給別家的價格都很高,偏偏給他們家的價格是低于市場價十倍的,好多人不了解情況非說他們家是強釘,想做釘子戶,多釘一下漫天要價。
舜天王八蛋!美毓在心里罵了一句。
江南沒有多問,笑了笑,一邊吃蛋糕一邊說,“美毓,你一會兒要過去嗎?”
“要啊,給我爸媽他們送飯。
“好,那你一會兒過去我就不去了。”江南笑笑,“我在附近走走。”
美毓聽見這話,總覺得有些奇怪,可是看江南眼中平和,面容帶笑,只當(dāng)自己想多了。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小山村,年輕人都出去了,留下一些老年人和小孩,人少也就特別安靜。
江南沿著去往市集的路走,在市集乘坐公車,沒有通知任何人回來了a市。
a市麗景度假村已經(jīng)開始動工,昔日的保安亭也消失了,江南沿著麗景后面的小巷慢慢的走著,時隔三年,城市現(xiàn)代化的路很快,拆遷之后,改舊換新,那條巷子早已不是當(dāng)初模樣,若是換一個方向,只怕她根本就不會認出這就是當(dāng)年她騎車常常經(jīng)過的那條巷子。
是啊,連陳叔都不是當(dāng)年模樣了,連她也不是了,又怎么能苛責(zé)歲月不改呢?
過了許久,藍沂沒有見到江南回來,去找美毓,美毓的家里也沒有人,她撥打江南的電話卻顯示已經(jīng)關(guān)機,藍沂看著那個冰冷的上鎖的鐵門突然感覺十分不安。
她慌忙的打美毓的電話,“喂,美毓嗎?南南跟你在一起嗎?”
“總監(jiān)么?”美毓說,“我過來給爸爸媽媽爺爺送飯,總監(jiān)說想要走走,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附近逛吧。”
“你怎么能讓她一個人走呢?”藍沂太擔(dān)心以至于語氣尤其嚴(yán)厲,嚇了美毓一跳,“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南南的情況?你怎么能讓她一個人待著呢?”藍沂說罷,掛了電話,匆忙的在附近尋找江南。
莫子溪知道藍沂是去叫江南回去的,但是卻遲遲不見她們二人的人影,也下車過來尋找,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很久終于找到面色焦急的藍沂,
藍沂沒有理他,徑直往前走,莫子溪抓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藍沂此時是真的急了,她找了好多路,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江南,心里煩躁的緊,頓時有些口不擇言,“你當(dāng)時就不能等一等嗎?精,蟲上腦就一定要上嗎?你知不知道南南什么情況?”
莫子溪看著藍沂,她額上全是汗,眼神中全部都是焦急和害怕,他沉沉的問她,“江南出事了?”
“你才出事了,南南沒有事,一定沒事。”藍沂推開他繼續(xù)找,莫子溪再次拉住她,“這么找下去不是辦法,這一片地方都是荒廢的田野,一眼望過去也就沒了,江南不可能在這里。你仔細想想,有什么地方是江南一定會去的。”
這附近么?藍沂咬著指甲,原地來回走動,離這里最近的地方,江南會有什么地方江南想去呢?
有沒有一個她們都熟悉的地方,那個地方深藏在記憶深處適合做某些事情?
老家!
對了,剛才來的路上是經(jīng)過麗景的,當(dāng)時南南還對著窗外看了很久。
藍沂看著莫子溪,不確定的問他,“你覺得會在麗景嗎?”
“你先上車,我們過去看看。”
醫(yī)院內(nèi),陸蕭琴帶了一些陸瑾年喜歡吃的菜,護士將床上的移動飯桌調(diào)整好,扶著陸瑾年坐起來,陸蕭琴笑著將東西一一擺好,將筷子遞給陸瑾年。
秘書林立拿著公,文坐在一旁,一如往昔公事公辦姿態(tài)的匯報舜天的情況,陸瑾年安靜的聽著,偶爾打斷林立的話讓林立代他去做一些事情。
陸蕭琴聽不懂這些生意上的事,百無聊賴的玩手機。過了一會兒,劉炎拿著公,文夾,敲門而進,“陸總,你出事那天,別苑的監(jiān)控資料已經(jīng)拷到光盤里。”
“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沒有。監(jiān)控中只能看到江小姐慌忙的跑走,孫姨進去之后又驚慌多出來,然后打電話叫救護車。”
“江南出來的時候手上有刀嗎?”
“沒有。”
”這之后還有人進過房間嗎?“
“不清楚。”
陸瑾年冷酷的眼神看向劉炎,劉炎補充說,“因為當(dāng)我調(diào)取監(jiān)控的時候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中有一段是空白的,被人掐掉了,在被掐掉打那段時間內(nèi)有沒有人進過江小姐的房間就不得而知了。”
陸瑾年冷酷的眸子沉了幾分,是誰?是誰藏了江南的傷人的尖刀?又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進入陸家的監(jiān)控中心,刪掉監(jiān)控內(nèi)容?
這一邊在談公事,陸蕭琴聽的有些煩了,手機也沒電了,走到一旁去充電,剛好陸瑾年的手機也在那里,她看見上面亮了來了一條訊息,顯示的名字是江南,上面寫著,陸瑾年我離開之后,請你放過其他人好嗎?
陸瑾年皺了皺眉頭,雖然手機有密碼鎖,刪不掉內(nèi)容,但是她可以關(guān)機。
陸蕭琴冷笑,這個賤女人,早晚有一天她一定會弄死她!
同一時間,老王收到了一筆四十三萬的巨款,那是江南所有的存款。
麗景度假村到處都在施工,粉塵四揚,藍沂焦急的穿梭其中,卻仍舊不見江南的任何影子,她在附近,在每一條道路上尋找。
沒有,什么都沒有,藍沂快急哭了,南南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你不要關(guān)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南南,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想文文一樣離開我。
莫子溪追上藍沂,“你冷靜點,或許江南只是想回熟悉的地方散散心,她今天一直精神不錯,可能只是想起了過去真的隨便走走而已。”
“精神不錯?”藍沂推開莫子溪,“你知道什么就說她精神不錯?你知不知道她在床底下坐了一夜?你知不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南南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憑什么說她精神不錯?”
“你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她又不是你的姐妹,你當(dāng)然冷靜。”藍沂反問他,“莫子溪,從南南出事以來你有真的關(guān)心過她的病情嗎?你只會責(zé)備我不去關(guān)心婚禮,不去關(guān)心你,南南幫過你啊,你就這么討厭她?”
“藍沂,說話憑良心,是,我是希望你更多的關(guān)注婚禮,但是我有說過我討厭江南嗎?”
“你當(dāng)然討厭南南,南南差點殺了你最好的兄弟不是嗎?”藍沂冷冷的看著他,“我也真傻,當(dāng)初你在走廊打電話,我還真以為是我偷聽到的,現(xiàn)在看來,你跟陸瑾年根本就是穿同一條褲子的,難保你們不是一起合謀騙南南。”
“對,你們就是合謀騙南南,陸瑾年殺了南南的父母,你們想要逼死她。”
“你現(xiàn)在是懷疑我?”莫子溪反問她,“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根本從來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她跟他本身就是因性在一起,本來就沒有聊過任何內(nèi)心世界,她又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就在藍沂和莫子溪爭吵的時候,藍沂感覺有人在輕輕的拍她的肩膀,她轉(zhuǎn)過身去,看見戴著書呆子般的眼睛的康橋,怒吼,“干嘛?大街是你開的?公共場合又怎么樣?”
康橋嚴(yán)肅的指了指藍沂對面那棟未施工完成,修了一半點二十多層的高樓,那座高樓的最上層,一個女子站在上,酒紅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飛揚。
太高了,太遠了,沒有人能看得清那上面是什么人,但是藍沂憑一眼的直覺就認定那是江南,她瘋了一樣的沖過去,康橋也跟在藍沂和莫子溪的身后。
江南站在天臺,看著天空,天空灰蒙蒙的,一點也沒有華沃那里的天那么藍,那么純凈,這里的天空沒有一絲生氣。
或許曾經(jīng)這里是有過生氣的,只是消失了。
那么她是不是也應(yīng)該從這里消失呢?
她就站在天臺最邊緣,只要往前走一步就可以遠離萬丈紅塵。
只要一步,就可以解脫。
江南右腳慢慢的抬起,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