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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廚房裡,那個男人捧著自己的手指,正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她瞬間收回視線,轉過頭看著秦軒諷刺的冷哼道:“也不知道哪個男人這麼不要臉,苦肉計都用上了。”
站在廚房裡的易陽聽罷,滿腹委屈的撇了撇嘴。他什麼時候用苦肉計了,他明知道她厭惡他厭惡到恨不得他去死,他又怎麼會傻傻的去用苦肉計,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他的手指真的只是不小心被刀切到了,還流了這麼多血,他哪裡是用苦肉計了。易陽心裡悶悶的想著,越想越覺得委屈。
秦軒撫著莫心顏的長髮笑了笑,說道:“我看他真的是不小心切到手指了,我去看看。”他說著就站起身。
莫心顏一把拉住他的手,滿含諷刺的說道:“都這麼大的一個男人了,哪那麼容易切到手指,分明就是做作,故意裝的。”
聽著她諷刺厭惡的話語,易陽一顆心瓦涼瓦涼的,痛到不行。
秦軒抿了抿脣,拍著莫心顏的手說道:“我去看看,小寶也餓了,得趕緊做頓飯出來。”
聽他這麼說,莫心顏也不好再說什麼。鬆開他的手,任由他往廚房走去,心裡對廚房裡的那個男人更加多了一絲鄙視。
“你還是出去讓顏顏幫你把手包紮一下吧,這頓飯我來做。”秦軒看著易陽,笑著說道。
易陽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算了,手指只是流了一點血,沒什麼大礙,你出去陪著顏顏說話吧。”他說著,重新拿起刀切案板上的菜。那低頭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委屈和可憐。
秦軒看向他的手指,只見他手指上的血越涌越洶,估計是切了一個不小的口子。
他伸手奪過他手裡的刀笑道:“還是我來吧,你看你手指的血越流越多,都弄到菜上去了。”
易陽聽罷,心中更是難受和委屈。他的手爲了切菜都成這樣了,他們還嫌他把血弄到菜上了麼。
難過的看了一眼案板上被他切得亂七八糟的菜,他這才轉身默默的走出了廚房,那估計的背影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憐。
秦軒看了一眼他孤寂悲傷的背影,然後衝著客廳裡的莫心顏喊道:“顏顏,易先生的手指流了很多血,你給她包紮一下。”
莫心顏聽罷,瞬間朝著廚房低吼了一句:“他沒長手啊,自己不會包紮啊。”吼這句話的時候,她正跟易陽看了一個對眼,易陽那雙委屈哀怨的眸色看得她心裡極其的不舒服。真是的,不就是切了一下手指嗎?多大的事,還裝出一副這麼委屈的樣子,做給誰看啊。
看著莫心顏又諷刺又嫌棄的眼神,易陽難過的抿了抿脣,衝著廚房裡的秦軒低聲說道:“我自己包紮就可以了。”說完,然後他自顧自的在櫃子裡找醫藥箱。那臉上的表情怎一個委屈了得,看得莫心顏連連冷哼。
秦軒看了客廳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仔細的切著案板上的菜。
過了半響,易陽終於找到了醫藥箱,抱著醫藥箱默默的坐到沙發上。打開醫藥箱之後,他下意識的擡眸看了一眼莫心顏,哪曉得跟莫心顏頓時
看了一個對眼,那個女人瞬間冷哼道:“怎麼,看我幹什麼?想要我給你包紮啊,沒門。”
易陽難過的垂下眸,心裡委屈的想: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拿出紗布和膏藥以及酒精。易陽動作笨拙的給傷口擦著酒精,每擦一下都疼得忍不住嘶了一聲。
莫心顏頓時皺了皺眉,拿起茶幾上的瓜子一邊嗑著,一邊諷刺的冷哼道:“多大點痛意啊,至於疼得不停的抽氣嗎?真不是個男人。”
易陽聽罷,動作微微的怔了怔,半響,委屈的咬著脣給自己的傷口擦酒精,這回,不管有多痛,他都忍住硬是沒有哼一聲。
小寶朝他看了一眼,然後搖著莫心顏的手臂愣愣的說道:“媽咪,叔叔好像真的很痛的樣子。要是小寶的手指割破了,也會很痛的。”
“他那肯定是裝的,你還小,怎麼能跟他那個大男人相比。要是這點痛都受不了,還真不用做男人了。”莫心顏斜睨著那個男人,繼續冷哼道,“你不知道,以前媽咪的手臂被某個人渣給弄傷了,那個人渣還拿著酒精使勁的按媽咪的傷口,媽咪可是一聲都沒吭過,哪像這個男人,真是……就知道裝可憐。”
聽著莫心顏的冷哼,易陽瞬間想起了當初他冷酷對待她的情景。那時候,他爲了許佳莉確實狠狠的推倒了她,害她摔在地上被碎瓷片割傷了手臂,他在給她包紮的時候因爲心中有氣,也確實將酒精棉球狠狠按在她的傷口上。
現在想來,心還是狠狠的抽痛著。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他也覺得自己很可惡,很混賬,可有一點他還是挺委屈的,那時候他將酒精棉球使勁的按在她傷口處的時候,她明明哼了的好不好,還哼得比他還大聲。
心中又痛又委屈,他也不敢擡眸去看那個女人,免得又招來她厭惡嘲諷的眸光。只能低頭悶悶的包紮著自己的手指。
可能自己給自己包紮不方便,他纏了幾圈紗布,手指頓時被他纏得又粗又難看。他又拆了又重新纏,如此弄了幾次,手指還沒包好,紗布倒是弄了一卷。
小寶在一旁似乎看不下去,搖了搖莫心顏的手臂說道:“媽咪,叔叔好像不會包紮手指,他手上好多血。”
莫心顏冷哼道:“小寶,別理他,他那是裝的,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學他這種不要臉的伎倆,知道嗎?”
“哦。”小寶點了點頭,轉過頭再次看著易陽,愣愣的說道,“叔叔,你就好好的弄好你的手吧,別在裝了,媽咪都有些不高興了。”
聽著他們一大一小傷人的話語,易陽一顆心難受得不行。要是小貝在這裡就好了,小貝看到他流了這麼多血,肯定會心疼,肯定會關心他,不像他們母子倆,盡會傷人。想著想著,他心中越發的想念小貝那關心的小眼神了。
再次拆了手上難看的紗布,他擡眸看著莫心顏冷硬的側臉,委屈的開口喊道:“顏顏……能不能幫我一下……”
莫心顏剛想一口拒絕,然而話到嘴邊她又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一雙藏著諷刺的眼睛裡悄然閃過一抹精光。
“好啊,看來我不幫幫你,你恐怕還要把我們家的紗布全給浪費完了。”莫心顏說著,站起身朝著他走去。
見她朝著自己走來,還說要幫他包紮,他心中頓時一喜,慌忙往旁邊挪了挪,給她讓出了一個位子。
待她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後,他慌忙將自己血淋淋的傷口伸到她的眼前,委屈的說道:“你看,流了好多血。”
“嗯。”莫心顏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慘不忍睹的手指,那皮肉外翻得都快看得到骨頭了,可見傷口確實不淺。
可是他以爲她莫心顏會心疼他嗎?可惜他錯了,她莫心顏看到這個傷口,心中只會冷笑,暗罵他活該。
拿起棉球,莫心顏蘸了很多酒精,然後拉過他的手剛準備往他的手指上按下去。
易陽察覺不妙,慌忙縮了縮手指,詫詫的說道:“剛剛我已經消毒了,顏顏你只需要幫我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莫心顏冷笑一聲,不冷不熱的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擦過了酒精,可是,你沒看到那些酒精都被那些浪費掉的紗布給擦掉了嗎?所以我現在重新給你消一下毒。你放心,我一定會狠狠的把那些毒消掉,保證你的手指不會爛掉。”
看著她臉上的冷笑,易陽抿了抿脣,半響,低聲道:“好吧。”縱然知道她要整自己,可能怎麼辦呢。如今這種狀況,哪怕是她要殺了他,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莫心顏陰陰的笑了笑,然後拽著他的手,將棉球狠狠的按在了他的手指上。
易陽痛得倒吸了一口氣,卻硬是抿著脣沒哼一下。半響,莫心顏用紗布將他的手指纏了一圈又一圈,纏了一圈又一圈,都不知道纏了多少圈,直接將他的手指顫得又粗又難看,簡直比他包紮的還難看。
易陽瞅著自己那比手臂還粗的手指,撇著嘴委屈的問道:“這麼熱的天,纏這麼厚會不透氣吧。”
“嫌厚啊,那行,拆了,你自己包。”莫心顏冷哼著,伸手就要把他手指上的紗布給拆了。
易陽慌忙縮回手背到身後,搖頭說道:“不嫌厚,不嫌厚……這要正好,就這樣……”
正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秦軒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笑,然而下一刻,他的眸中卻悄然劃過一抹失落和黯然。
晚上,易陽洗完澡後,正準備去小貝的房間陪著小丫頭睡覺,以免小丫頭半夜醒來餓了,沒人給她做東西吃。
然而他剛推開小貝的房門,就看到牀頭正靠著一個溫潤儒雅的男人。那個男人真是秦軒,此時他正在看書,而小貝在他的身旁睡得香甜。
他失落的抿了抿脣,剛想退出房間,秦軒便開口壓低聲音問道:“有事嗎?”
易陽尷尬的搖了搖頭,然後默默的退出了房間。說道底,秦軒纔是小貝的爹地,現在他回來了,他自然也是多餘的。
關上門後,他轉身正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忽然看到一身清爽睡裙的莫心顏朝著這邊走來。他的眸色頓時沉了沉,英俊的臉上快速的劃過一抹嫉妒和黯然。她穿得這麼涼快是來找秦軒的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