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站在病房,看著躺在病牀上上昏迷不醒的希爾安斯,神色愧欠並且十分複雜。
“希爾夫人。”剛好醫(yī)生走了過來。
“他怎麼樣?”林妙音把視線移到醫(yī)生身上。
“希爾先生沒事,就是有點腦震盪,等他醒過來就沒事了。”醫(yī)生如實回答,“夫人不用擔(dān)心。”
“好,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林妙音囑咐。
“我們知道。”
林妙音走過去,替希爾安斯掖了掖被子,神色疲憊的她揉了揉自己的頭:“對了,他醒過來的時候,記得。”
“記得不要告訴他,念宇失蹤了是不是?”邪魅帶著邪惡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林妙音猛的回頭,見江嘉御正雙手插在兜裡,臉上帶著邪肆的笑容,他身後站著兩個黑衣人,兇神惡煞。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林妙音的聲音十分不客氣,先是希爾安斯的車禍,再是念宇的失蹤,這任何一件事都讓她沒有辦法承受,這幾天,她已經(jīng)越來越疲憊,特別是念宇的失蹤,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江嘉御。
因爲(wèi)他明明白白的威脅過自己,說完對念宇下手,現(xiàn)在念宇失蹤,她沒有辦法不去懷疑江嘉御。
所以,現(xiàn)在林妙音對江嘉御的語氣十分的不客氣,他的到來,已經(jīng)讓林妙音不由自主的去懷疑他是不是要對安斯做什麼事情了。
“果然是希爾安斯的好妻子啊。”江嘉御依舊邪笑著,那俊美的面龐帶著邪氣的笑容,是讓人失神的俊逸,話雖然帶著笑容,可是語氣裡卻滿是危險,“看到我來,就這麼保護(hù)起你的老公了啊。”
那老公二字,帶得是猶如地獄惡魔一般的寒意。
林妙音面無表情:“如果你沒有做出前面那些事情,或許我不會這樣。”
聞言,江嘉御低低一笑,明明是邪笑,卻讓人感覺到了蒼涼的氣息:“前面的事情,我前面做的事情太多,請問是哪一件呢?”
林妙音冷笑的看著他:“是哪一件,你自己心裡不是很清楚嗎?”
“不好意思,不清楚呢?”他揮揮手,兩個黑衣人朝著林妙音的方向走過去。
確切的說,是朝著她身後的希爾安斯走過去。
“你們要幹什麼?”林妙音怒瞪著兩個越來越靠近的保鏢,“給我滾開。”
“林小姐,請你讓開。”黑衣人面無表情。
“你們給我滾開!”
“江嘉御,你不是說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的嗎?”林妙音焦急的開口,就是因爲(wèi)江嘉御給了她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纔沒有立刻去找他,而是打算先照顧希爾安斯幾天。
“可是現(xiàn)在,我後悔了,怎麼辦?”希爾安斯低笑一聲,聲音邪魅無比,帶著森森的惡意。
“你!”林妙音瞪眼,同時,還有心痛慢慢的蔓延。
曾經(jīng),江嘉御是個溫柔的人,他猶如高貴優(yōu)雅的王子,他的溫柔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可是現(xiàn)在,他就是個惡魔,他徹底變成了一個惡魔!
“江嘉御,你到底要幹什麼?”林妙音冷冷的看著江嘉御,聲音也滿是冰冷和厭惡。
他不明白,江嘉御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樣,徹頭徹尾的變成一個惡魔。
他已經(jīng)把希爾安斯撞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要怎麼樣啊?!
“現(xiàn)在就和我走。”他邪吟吟的望著牀上的希爾安斯,露
出小孩一般的疑惑表情,卻滿是惡趣味,“不知道,如果在希爾安斯面前把你給帶走,他會是什麼表情呢?你覺得,他會不會氣急攻心,然後直接死掉呢?我聽說,車禍只給他造成了腦震盪,可真是遺憾至極啊。”
“你!”林妙音的手握緊,她淒涼一笑,“好,我和你走。”
若是她再惹怒了江嘉御,可能他就又要拿安斯開刀了吧。
她已經(jīng)夠?qū)Σ黄鸢菜沟牧耍^對不能再讓安斯因爲(wèi)自己出什麼事情。
原本她以爲(wèi)江嘉御這樣就會罷手,可江嘉御卻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走到她面前了才停下。
“可是,我現(xiàn)在不想立刻就走了,怎麼辦?”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林妙音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是沒有了力氣一般,她看著江嘉御。
“把希爾安斯給弄醒。”他紅眸灼灼閃爍,讓兩個保鏢把希爾安斯給弄醒。
醫(yī)生還沒有出去,他顫抖的看著兩個保鏢:“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給你一次機(jī)會,把他給弄醒。”其中一個人開口。
醫(yī)生顫抖:“可是,可是希爾少爺他如果不自己醒過來,會留下很大的後遺癥的。”
“我說過,只是一次機(jī)會。”那人繼續(xù)冷冷開口。
醫(yī)生沒有辦法,只能用一些對希爾安斯身體不好的辦法把他給弄醒。
希爾安斯睜開眼,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妙音站在自己前面,身子顫抖,十分憤怒卻又無奈的模樣。
視線前移,他成功的看到了江嘉御帶著邪惡的笑容正望著他們兩個。
“希爾少爺,你終於醒了。”江嘉御拍手鼓掌,“我還以爲(wèi),一個車禍而已,你就要睡很久呢。”
希爾安斯皺眉,然後,他就明白了江嘉御是來幹什麼的。
“江嘉御,你。”他想起身和江嘉御對視,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能動彈。
“希爾少爺是不能動了嗎?”江嘉御笑。
“安斯。”林妙音愕然回頭,隨後看向醫(yī)生,“你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麼?”
“沒有注射什麼。”醫(yī)生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是,是他們給我的藥劑。”
林妙音猛然回頭看著江嘉御:“你給他注射了什麼?”
“林小姐請放心,只是一點讓他暫時不能動的鎮(zhèn)靜劑而已,不會對希爾少爺產(chǎn)生什麼影響的。”江嘉御的話滿是諷刺,諷刺著林妙音對希爾安斯的過分關(guān)心,“果然是夫妻啊,關(guān)心就是不一樣啊。”
希爾安斯臉色難看又冰冷,他卻是看向林妙音的,不是看向江嘉御的:“妙音。”
“林小姐,不知道你考慮好了沒有?現(xiàn)在,要不要和我走?”江嘉御邪笑。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林妙音臉色淒涼,“我很早就答應(yīng)你了,不是嗎?可是你還是做了那些事情。”
“你答應(yīng)了我什麼?”江嘉御笑得邪氣無比,“我想親耳聽林小姐把答應(yīng)我的事情給說出來呢。”
林妙音的手死死的握緊,隨後,她蒼白的開脣:“我答應(yīng)了做你的……情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妙音面如死灰,只能揚(yáng)起牽強(qiáng)的笑容。
希爾安斯則是渾身一震:“妙音……江嘉御,你威脅妙音!”
希爾安斯大吼,此刻的他十分的憤怒。
“是又怎麼樣呢?”得到自己想要聽到的,江嘉御心情彷彿十
分高興一樣,他歪頭看著希爾安斯,“至少,我威脅成功了不是嗎?江少爺,你應(yīng)該高興纔對,我用你威脅你的妻子威脅成功了,至少證明他愛你不是嗎?”
“江嘉御,你不要欺人太甚,妙音她根本就不想答應(yīng)!”不能動彈,希爾安斯只能嘶吼。
“她想不想答應(yīng),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呢?重點是,她不得不答應(yīng)。”
沒錯,這纔是重點。
成功刺激到希爾安斯之後,江嘉御慢慢轉(zhuǎn)身:“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想去做一些事情,但是他們不得不去做,這纔是重點不是呢?”
這就好像,沒人願意去工作,但是卻必須爲(wèi)了生活去工作,這也稱之爲(wèi),苦衷。
只不過,對於苦衷兩個字,江嘉御覺得十分的諷刺。
苦衷又如何,把一個人傷得遍體鱗傷,難道有苦衷就可以當(dāng)做那些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嗎?
“林小姐,請吧。”見主人走了,兩個黑衣人也準(zhǔn)備走了。
林妙音臉色蒼白,她看向病牀上的希爾安斯。
“妙音,不要走。”希爾安斯大叫,“不要走,我一定可以保護(hù)你的,一定可以的。”
“安斯,這一輩子,算是我欠你的。”林妙音苦澀一笑,“下輩子,你不要再遇到我了。”
她失憶的時候,是希爾安斯救了她,照顧她。
可是後來,她卻是在利用他,就算是有苦衷,也避免不了利用他的事實。
況且,她的事情,本來就不應(yīng)該把他給捲進(jìn)來的。
“妙音,不要走。”希爾安斯異常痛苦,他愛她,就算她不愛他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他的愛是心甘情願的付出,林妙音從來沒有逼迫過他。
所以,就算是下輩子,他也要遇到她。
這輩子,是他晚來了,下輩子他只求比江嘉御早點遇見她,這樣至少他有機(jī)會獲得她的愛意了。
林妙音揚(yáng)起一抹恬靜的笑容:“我本來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你的生活之中的,是我打亂了你的生活,現(xiàn)在,我會努力還給你一個安靜的生活。”
“不,我不要平靜的生活。”他寧願他的生活不平靜,也不要失去妙音。
“林小姐,我們走吧,一個小時候他就可以動了。”黑衣人道,江嘉御已經(jīng)走到了很前面了,如果他們再不走,就追不上少爺了。
“我知道了。”林妙音神色淡淡,甚至帶著一縷冰冷的意味,“走吧。”
她出去的時候,江嘉御坐在後面,他示意林妙音坐在前面:“開車。”
林妙音面無表情的啓動車子,她冷不丁的開口:“你就不怕我直接把撞死嗎?”
“你捨得嗎?”江嘉御勾起一抹邪笑,“就算你捨得撞死我,可你捨得讓你的兒子再也沒有母親嗎?”
林妙音眼睛猛睜,她冷冷轉(zhuǎn)頭,聲音尖銳:“我就知道是你對不對?”
江嘉御慵懶的望向外面:“是我又怎麼樣呢?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林妙音的手死死的抓住方向盤,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露出苦澀的笑容:“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他?”
“你說呢?”他笑得高深莫測。
“如果你對他下手,你一定會後悔的。”林妙音十分無力的說出這句話。
“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就算後悔,又怎麼樣呢?”墜入地獄,是他們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