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慕落落心情低落的接通電話,剛纔知道木柔的事情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不是那麼的好。
“落落嗎?”那頭的聲音無比的嘶啞,讓慕落落都聽不出來究竟是誰再和自己說話。
“是我,請問你是誰?”
“我是傑森。”希爾安斯苦笑一聲,“可能我的聲音,你有點(diǎn)聽不出來了。”
慕落落嚇了一跳,就像是傑森說的,他的聲音,她的確有點(diǎn)聽不出來了。
在她的記憶裡,傑森的聲音一向都是比較自信的,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慕落落沉默,肯定是因爲(wèi)妙音姐的事情,傑森纔會變成這樣的。
“傑森,你有什麼事嗎?”慕落落本來是想安慰傑森的,可她如果提案妙音姐,傑森一定會更加的傷心吧,所以她決定不說。
“我想讓你去看看妙音。”希爾安斯的聲音滿是掙扎和頹喪,“她在江嘉御那裡,而我……進(jìn)不去。”
江嘉御布了太多的防範(fàn),他已經(jīng)損失了許多人手。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能見到妙音。
別說見到了,他連妙音的一點(diǎn)信息都沒有得到。
所以,他只能打電話給慕落落,懇求慕落落幫忙。
“你和江嘉御的關(guān)係不錯,如果是你去,他肯定不會阻攔你見妙音的,你就代替我,去看看妙音怎麼樣吧。”
慕落落沉默了,最後她緩緩咬脣答應(yīng):“好,我等一下就去看看,傑森,你不要太過擔(dān)心,畢竟嘉御和妙音姐之間。”還是有一段情分在的。
後面這句話,慕落落沒有說出來,她怕刺激傑森。
希爾安斯卻彷彿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苦笑著說出一句:“愛之深,恨之切啊。”
或許,他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因爲(wèi)自己的私心而答應(yīng)妙音娶了她,或者是去對當(dāng)初的江嘉御把事情說清楚,現(xiàn)在也就不會這樣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希爾安斯就把電話給掛掉了,似乎是不願意再提起當(dāng)年的事情了。
慕落落張張嘴脣,看了看已經(jīng)被掛掉的電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傑森,現(xiàn)在只能祈禱,嘉御不會絕情到不讓她見妙音吧。
慕落落決定,先給歷承謙打個電話。
“喂?”那頭磁性的聲音裡帶著愉悅,明顯是對慕落落剛離開就給他打電話的舉動十分的滿意,“落落,怎麼了?”
“歷承謙,我現(xiàn)在要去嘉御那裡。”慕落落道,“剛纔,傑森給我打電話了,他希望讓我去看看妙音姐。”
這次,換歷承謙沉默了。
再怎麼說,江嘉御也算是他的前任情敵。
就在慕落落十分緊張的時候,歷承謙吐出一個字:“好。”
慕落落鬆了一口氣:“歷承謙,那我去了。”
這次歷承謙並沒有囑咐讓她帶什麼保鏢,因爲(wèi)他知道,就算帶過去了,也進(jìn)不去。
當(dāng)慕落落去到江嘉御現(xiàn)在所住的地方的時候,她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以前的嘉御,喜歡的是白色,現(xiàn)在的他,卻把整個別墅裝扮成了暗紅色。
他這是爲(wèi)了告訴別人,他已經(jīng)徹底入魔,無論怎樣也喚不回來了嗎?
思緒十分的複雜,慕落落走到了門前,按了按門鈴。
她剛按下門鈴,就有人從裡面開門了,是江嘉御的助理:“慕小姐,我們少爺說,
讓你去二樓書房找他。”
“好。”慕落落點(diǎn)頭,“麻煩你了。”
“不麻煩。”助理笑了笑,方圓百里都被少爺暗安了監(jiān)控室,只要有任何人出現(xiàn),他們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從慕落落踏進(jìn)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下來門邊了,就等著慕落落按門鈴自己開門。
慕落落走到二樓書房,看了看那半掩的門,正準(zhǔn)備敲門,卻聽到江嘉御邪氣的聲音:“什麼時候落落和我這麼生疏了,竟然打算敲門,不直接推門進(jìn)來。”
慕落落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推開門,不是她和嘉御生疏了,而是現(xiàn)在的嘉御,太陌生了,她沒有辦法適應(yīng)。
“嘉御。”慕落落看到江嘉御慵懶的坐在書桌面前,桌子上放了一杯紅酒和一杯牛奶。
她知道,那被牛奶是給自己的。
在她坐下之後,江嘉御勾起紅酒杯,邪氣吟吟的看著他:“落落,之前有歷承謙在場,我們都沒有來得及好好敘舊一番,現(xiàn)在,我們喝一杯吧。”
慕落落沒有拒絕,端起牛奶。
在兩人碰杯的時候,江嘉御邪氣無比的看著她的肚子:“不知道,我能不能當(dāng)你兒子的乾爹?”
她懷孕的事情,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說出去,去也沒有怎麼掩飾。
江嘉御會知道,也不足爲(wèi)奇。
不過,慕落落卻有些遲疑。
現(xiàn)在嘉御和歷承謙劍弩拔張,她沒有辦法擅自決定這件事情。
她寶寶的乾爹……
看出她的爲(wèi)難,江嘉御暢快一笑:“落落,你不會當(dāng)真了吧,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還這麼年輕,還不想那麼早就當(dāng)爸爸。”
聞言,慕落落的眼角一直跳,她心裡有一種忍不住的衝動,想要把念宇的事情告訴江嘉御。
你已經(jīng)是一個孩子的爸爸了啊!
可惜,就算再想說,慕落落也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出來。
“等孩子出生,我一定會給他份見面了。”江嘉御笑道,“就算我和歷承謙關(guān)係不好,可我和你的關(guān)係,是誰也沒有辦法阻止的。”
聞言,慕落落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從前嘉御給她的幫助和溫暖,是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我先替寶寶謝謝你了。”
“嘉御。”慕落落突然看著江嘉御,“妙音姐在你這裡對不對?”
她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江嘉御也沒有好奇或者什麼的,他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薄脣帶著高深莫測的邪肆:“沒錯,她的確是在我這裡,而且還是被我抓來的。”
聽到這裡,慕落落忍不住想說什麼,可她看到江嘉御那變得血紅的眸子,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江嘉御俊逸帥氣的面龐帶著高深莫測的邪笑,血紅色的眸子光芒閃爍,表面卻被邪肆危險覆蓋,薄脣抿成一條可以讓人爲(wèi)之沉迷的弧度,讓人看不穿他在想什麼。
血紅色的眸子看著慕落落,就那麼凝視著,似笑非笑。
“嘉御,你可以讓我見見妙音姐嗎?”慕落落望著江嘉御,說出自己此番來的目的。
“是希爾安斯讓你來的吧。”江嘉御的語氣雖然漫不經(jīng)心,用的也是反問句,可卻帶著肯定無比的語氣。
“是。”慕落落也不否認(rèn),“是他讓我來的,他說他進(jìn)不來這裡,想讓我代替他來看看妙音姐,而且,我也想來看看妙音姐。”
“他要是進(jìn)的來,或許你現(xiàn)在就看不到我了。”江嘉御低聲囈語,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慕落落聽得心口發(fā)
痛。
不知道爲(wèi)什麼,明明是嘉御抓了妙音姐,她卻是爲(wèi)嘉御心疼。
她說不出來自己爲(wèi)什麼會爲(wèi)有這種感覺。
“嘉御,可以嗎?”慕落落再次詢問,徵求江嘉御的同意。
“可以。”江嘉御只是剎那的失神,便恢復(fù)了邪氣的笑容,“如果是你要見她,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你看到她,可能就會恨我了。”
林妙音那一身的傷,讓他自己都恨自己了。
慕落落沉默不語,她說不上恨誰,也說不上要站在誰那邊,因爲(wèi)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旁觀者看得再明白,也永遠(yuǎn)沒有辦法體到當(dāng)事人心裡的痛苦。
“落落,跟我走吧。”江嘉御緩緩站起來,走向旁邊的房間。
偌大的別墅裡一個僕人都沒有,顯得十分的詭異空曠。
慕落落和江嘉御走在走道上,唯一有的,就是兩人的腳步聲。
慕落落低著頭,考慮著要不要詢問另外一個問題,最終,出於擔(dān)心,她還是問了出來:“嘉御,你沒有對念宇怎麼樣吧?”
聽到念宇的名字,一直淡定的江嘉御有剎那的失神,隨後,他淡淡開口:“落落,難道在你們眼裡,我真的卑鄙到連小孩子都會下手了嗎?”
他的聲音邪氣無比,沒有任何苦澀淒涼,有的只是陳述自己的一個看法而已。
慕落落不知道要怎麼說,她不是認(rèn)爲(wèi)嘉御卑鄙到這個份上,她只是擔(dān)心嘉御真的對念宇出手了。
畢竟他們的身份,那麼的特殊,那麼的奇妙。
“嘉御,我只是想知道,念宇怎麼樣了。”慕落落道,“他是我的乾兒子。”
“他沒事。”江嘉御的迴應(yīng),讓慕落落終於放心下來了。
沒事就好。
“那他現(xiàn)在在哪裡?”慕落落問道。
江嘉御沒有回答,只是推開房門。
慕落落看過去,見念宇赫然躺在搖籃裡,正睡得香甜,嘴裡還吐著小泡泡,怎麼看怎麼可愛。
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在這裡過得十分不錯,並沒有受到任何委屈或者其他的。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慕落落正一陣放鬆的走進(jìn)去,可當(dāng)她看到牀上的林妙音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剛纔因爲(wèi)在門外,她只看到了搖籃上的念宇,沒有看到傷痕累累的林妙音。
此刻,看到林妙音身上全部是傷口,她震驚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妙音姐怎麼會傷成這樣?
希爾安斯凝視著牀上的林妙音,他的眼底飛快的閃過痛意,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看清就已經(jīng)消失了。
“嘉御,這是你做的嗎?”慕落落顫抖,妙音姐身上的傷口實(shí)在是太多了,看上去是那麼的駭人。
“不是。”江嘉御的聲音邪氣無比,漫不經(jīng)心的邪肆語氣,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想表達(dá)出什麼來,“不是我做的,卻是因爲(wèi)我。”
似乎是兩人的聲音吵到了小傢伙睡覺,念宇哇哇的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讓慕落落慌了,出於母愛,她下意識的走過去,把念宇抱起來輕哄:“念宇,不要哭了,沒事沒事,不怕不怕。”
如果是平時,念宇一定會停下啼哭,可今天他卻怎麼都不停,一直哭,一直哭。
“念宇,念宇。”虛弱的聲音從林妙音嘴裡溢出,她眉頭緊皺,十分蕭林和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