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玦沉聲道,“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好一句和我無關。”殷如沫苦笑一聲,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阿玦,不用你趕我走,我自己走,慈善夜結束以後,我就走,可我告訴你,你如果現在不聽我的,喬小姐早晚毀了你!”
“你先把你自己顧好再說?!睒s玦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留下殷如沫獨自一個人黯然傷神。
喬沐看他出來,迎上前,“她沒事吧?”
“沒事兒,我們走吧?!睒s玦摟著喬沐的肩膀,笑著道。
喬沐點點頭。
兩人離開後,袁一珊進了病房,卻看到殷如沫宛若鬼魅般站在她的面前,她眼裡的淚彷彿流乾了,臉上也沒什麼血色,特別的滲人,她從沒見過殷如沫這樣,袁一珊似乎也被她嚇了一跳!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殷如沫,好一會兒才說,“殷副總,你沒事吧?”
“我沒事。”殷如沫神色悽楚的說,勾了勾脣,似是嘲諷一笑,“我很好啊,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麼?”
袁一珊,“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替你找醫生過來?”
“站??!”殷如沫突然喊住她,悲切的眼眸裡閃著恨意的光芒。
袁一珊怔怔的看她。
殷如沫似是喘了好幾口氣,才說,“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
“可是你的身體……”
“去辦!”殷如沫不由分說的衝著袁一珊大吼。
袁一珊拗不過她,只能點點頭,出去替她辦出院手續。
殷如沫轉身從枕頭地下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出去,“你替我辦一件事吧?!?
“……”
“爲什麼不行?我替你做了這麼多,你難道連一件小事都不肯幫我麼?”
“……”
“你要是不幫我,那我就把你的身份說出去!還有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我都給你捅出去,要死咱們一起死!”
“……”
“對,是我沒本事留住阿玦,是我讓喬沐一步一步的騎到我頭上!可你就很清高麼?如果不是你當初找人在遊輪上暗算阿玦,我能順利去救他麼?比起你曾經做的那些事,我覺得我高尚多了!最起碼我沒有動過心思去害他!而你呢,打著愛他的旗號,一次次利用我,在背後傷害他!喬沐哪次的負面緋聞不是你傳出去的?還有上次,不也是你找人把陸蕓殺了的麼?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裝什麼無辜?”
“……”
“這次的事兒你看著辦,我也沒有耐心和耗,你答應就答應,不答應我也有辦法對付你?!?
“……”
“剛纔阿玦來看過我,他說讓我慈善夜結束後就離開港城,回美國。”
“……”
“我聽說阿玦他們娛樂公司要開年會,我希望在當晚就看到那條消息傳出來!不然你也別怪我不客氣。”
“……”
“對,我是喜歡阿玦,可我起碼敢承認!可你呢?你敢麼?在這件事上你憑什麼要置身事外?告訴你,你休想!
”
“……”
“你儘快,我耐心有限?!?
殷如沫剛掛了電話,就聽到門外有響動,她轉過身,微微擰著眉心,冷聲說,“是誰?”
袁一珊從門口進來,手裡還拿著醫生給她開的藥和出院清單。
殷如沫看著她,冷冷說,“你站門口多久了?”
袁一珊清了清嗓子,“我,我剛過來?!?
“你什麼都沒聽到?”
“我什麼都沒聽到???怎麼了,殷副總?”袁一珊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殷如沫深呼吸,“沒什麼,你先出去,我把衣服換了,咱們就走。”
袁一珊點點頭。
榮玦的絕情,不僅讓殷如沫痛徹心扉,還讓她加深了對喬沐的恨意,她現在恨不得讓喬沐死!
她最好立馬死在自己面前。
才能消除自己心頭滿腔的恨意。
殷如沫挑了一家比較安靜的酒吧喝酒。
吧檯前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液,殷如沫卻一杯接著一杯喝,甚至還白的紅的黃的混著喝,一點都不擔心她的心臟是不是能承受的住。
有時候殷如沫在想,如果她死了,榮玦會不會回頭看她一眼,會不會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想起她這麼一個人,這麼瘋狂的愛過他。
可殷如沫隨即就否了這個想法,榮玦除了對他至親的人以外,對誰都很冷血,甚至不留半分情面,他甚至爲了喬沐那個賤人,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把她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喬沐有什麼好?
憑什麼值得他傾心相待?
殷如沫喝掉手裡的紅酒,眼眸裡閃著憤恨無情的光芒。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一道戲謔玩味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
殷如沫以爲是找她搭訕的,所以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她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滾!”
“你這麼喝,就不怕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住?”一旁的男人繼續說。
殷如沫突然從桌上爬起來,眸光狠辣的看著他,“關你什麼事?”她突然頓了頓,在看清眼前的男人時,纔不由得擰了擰眉,“怎麼是你?”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就來這裡做什麼?!笔⑻靾騿柺虘艘槐f給殷如沫,“你的身體不適合喝酒,喝點果汁吧?!?
殷如沫看了他一眼,冷冷說,“我喝什麼不喝什麼,和你無關。”
“可你要是因爲喝酒而死在這兒,那可就和我有關了!”盛天堯笑著道,並沒有理會殷如沫的冷言冷語。
殷如沫看著盛天堯,勾了勾脣,“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長得和阿玦很像啊?”
“這倒是新鮮了,我第一次聽說?!笔⑻靾蝮@訝極了,似是沒想到殷如沫會和他這麼說,這應該也是頭一次有人這麼和他說這個事兒,他有些新奇,忍不住問,“是麼?我和他哪兒像???”
“神韻?!币笕缒f,雖然盛天堯和榮玦長得並不像,但他們在某方面的神韻,卻出奇的相似,他雖然不是她的阿玦,可她卻總是覺
得,有時候在看盛天堯,就好像是榮玦在她面前,盛天堯笑的時候,就好像看到榮玦在笑一樣。
殷如沫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如果不是瘋了,那她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阿玦啊,阿玦,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盛天堯微微蹙眉,“神韻?”
“行了,就算你們神韻再相似,你和他都沒什麼關係,別人也不會把你們當成兄弟!”殷如沫淡淡說,“恐怕根本沒人信?!?
“是??!你說得對,我和他怎麼可能是兄弟呢?”盛天堯笑著說,他根本沒有把殷如沫的話放在心上,就當做是她喝醉酒後的胡言亂語。
殷如沫沒再說什麼。
“行了,別喝了,我送你回家吧。”盛天堯說。
殷如沫拒絕,“我回不回家關你什麼事?我和你有關係麼?”
“你好歹救過我的命,這份恩情是要還的?!笔⑻靾蛘f,上次他在郊區廠房被榮玦打的半死不活,又被他狠心的丟在那邊,如果不是殷如沫,他可能真就沒命了,不管她是基於什麼目的救他的,他現在能生龍活虎,也全都拜她所賜。
殷如沫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既然喜歡喬沐,爲什麼不去追呢?我給你們製造了那麼好的機會,你爲什麼不去好好的把握?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我現在在阿玦心裡一點分量都沒有!”
“誰告訴你我喜歡喬沐了?”盛天堯笑,“還有哦,別把你在榮玦面前吃癟的罪名怪在我頭上,我自認爲我還是沒有這個能耐的?!笔⑻靾蛐χf,卻三言兩語很輕易的撇開殷如沫的事。
殷如沫冷聲說,“盛天堯,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喜歡喬沐,我看的出來,真的,或許你隱藏的很好,可你別忘了,我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很敏感,你對喬沐所做的一切,除了喜歡,我想不到任何的理由!”
“可你真的誤會了,我接近她只是在利用她而已?!笔⑻靾驍倲偸?,一副你想多了的架勢看她,“我也不妨告訴你,利用她對付榮玦,我的對手!”
“盛天堯,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心,你問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殷如沫說。
盛天堯笑,“你突然和我說這麼多,我有點不習慣?!?
殷如沫手腕狠,別看她一副柔弱的樣子,可心思卻比一般的女人要深,像喬沐那種骨子裡都是正氣的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我只是在幫你看清自己的心意。”殷如沫說,“免得你到時候後悔?!?
盛天堯玩莞爾,“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你就作吧!總有一天你會被自己給作死的!”殷如沫從包裡掏出錢,甩在桌上,跌跌撞撞的從椅子上下來,盛天堯順手扶了她一下,可卻被殷如沫給躲開了,她轉頭,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盛天堯,“我和你之間的合作關係,到此爲止,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欠,記住,我和你不熟!”
她扔下這話,就離開了。
壓根沒看到盛天堯眸底那抹戲謔玩味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