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傾若卻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賤人,不用表演給我看。還有,在你自己大哥的公司門口,給你大哥留點面子,也給你自己留點面子?!?
言傾若也不想對她客氣,踩過她落在地上的小皮包,留下一道腳印,便朝報社內部走去。
“你這個小三的女兒!我看你猖狂得了多久!”楚安靜氣得頭髮都快要豎起來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想要跳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腳已經扭傷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記者的身影出現在一旁——她本來是想來求情楚安澈,讓她重新回來工作的。
但是還沒有走近,便看到楚安靜跟言傾若在吵架。
聽到她們的吵架內容,李記者的心裡轉了幾轉,難道說,言傾若的身世,竟然跟楚漢雄有關係?
不然的話,楚安靜怎麼罵出那樣的話來?
李記者是非常有職業敏感態度的,知道了一點線索,她馬上就去查起來。
楚安靜則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裡,還編了一連串的謊言,說是言傾若專門來找她,將她推倒在地打成這個樣子的。
惹得楚漢雄無話可說,讓楚太太也生了一場氣。
楚太太對言傾若的印象自然是低到了深谷,楚漢雄也只能居中勸說楚安靜。
楚家一大家人,對於言傾若的態度,都十分的不好起來。
言傾若本來的工作計劃,是要就採訪楚漢雄的事情,跟楚安澈討論一下的。
但是卻吃了一個閉門羹,到了楚安澈的辦公室門口,秘書說楚安澈很忙,沒有時間見她。
言傾若知道,不是楚安澈沒有時間,而是楚安澈現在,恐怕根本就不想見她吧。
言傾若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剛坐下,秦麗的電話就打來了。
她在電話裡有氣無力地說道:“若若啊,我身體很不舒服,你來看看我吧。”
言傾若知道她是心臟病,忙收拾了一下手中的工作,請了假,急匆匆地跑到醫院裡。
秦麗看上去很沒精神的樣子,拉著言傾若說道:“我身體真的很難受,若若你留下來陪陪我吧?!?
言傾若見她臉色蠟黃的樣子,只好留了下來。
這畢竟也是自己的母親,言傾若做不到在她的懇求下,還能棄她不顧,馬上離開。
秦麗看著她孝順的樣子,又說道:“真是對不起你若若,讓你上班時間來陪我,只是我真的想見見你……”
言傾若低聲道:“沒事?!?
“一會兒我好點後,你就回去公司吧?!鼻佧愂煮w貼地說道。
言傾若看了一眼時間,反正都已經請假了,這會兒回去意義也不大了,便說道:“我就在這裡陪你吧。”
“真是辛苦你了……”秦麗滿臉慈愛地說道。
言傾若陪著她,秦麗忽然說道:“若若,最近巧玲工作越來越辛苦了,但是卻還是沒有掙到多少錢,昨晚她回來一直跟我哭……若若,你給巧玲借點錢吧?!?
“你的醫藥費和生活費現在都不需要花巧玲的錢了,她怎麼還在做幾分工作呢?”言傾若奇怪地說道。
“這個……這個……我以前治病還欠著不少的錢,債主很多,一直催著巧玲要錢……”秦麗忙說道。
言傾若輕聲說道:“這筆錢我可以借給巧玲。但是讓巧玲不要再做那麼多工作了,有空多來陪陪你吧?!?
“這個是當然,這個是當然。”秦麗不停地說道。
言傾若轉了一筆錢給秦麗,秦麗拉著她的手,又是眼淚婆娑:“謝謝你了,若若。真是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好心對我這個失職的母親……我對當年的事情,真的十分愧疚……”
“你身體不好,不要再說這麼多話了。好好靜養著身體吧?!毖詢A若努力做出一個笑臉來。
秦麗所做的事情,讓她有些不舒服,不過卻也不能做什麼。
畢竟也是母親,言傾若不能完全不管。
天晚了,陪著秦麗吃了晚飯,言傾若才離開。
但是秦麗三天兩頭不是藉口這裡痛,就是那裡不好,不停地佔據著若若的時間,讓她不僅在工作上頻繁請假,甚至來回幾頭的跑,有時候甚至大半夜還能接到秦麗的電話,沒過幾天時間,言傾若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辰千墨見她這樣的擔心和爲難,便說道:“我給她請一個護工。以後她有事情,我讓她直接找護工。”
言傾若想到這樣雖然殘忍,但是卻不失爲一個辦法。
因爲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應付秦麗無止境的索取了。
秦麗光是在她這裡拿錢,五天之內就拿了三次了,還有每次言傾若陪伴著她的時候,她都不是說對不起,就是懺悔當年沒有養育她,讓言傾若的心裡負擔超級重。
不知道爲什麼,言傾若對這個母親,不僅生不起什麼感情來,反而有些厭煩的情緒——不是厭惡她又老又病,而是她身上存在的那種市儈,那種不停地索取的感覺,讓言傾若覺得十分不喜歡。
同樣的秦巧玲也是。
秦巧玲給言傾若打過兩次電話,都是再問言傾若借錢,一會兒是沒錢給房租了,一會兒是債主追債了。
言傾若真的有些不勝其煩,以前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她還能將秦巧玲當做妹妹看待,現在知道後,她反而是無法將她當妹妹了。
不僅如此,秦麗還瞞著言傾若,跟辰千墨、陸婉容、外公外婆都打電話借過錢。
言傾若本來不知道,辰千墨也不想讓她煩心,所以沒有告訴她。
後來言傾若知道的時候,整個人的內心都……沒有任何言語來形容了。
本來身爲小三的女兒就已經讓她的內心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秦麗和秦巧玲這個樣子,讓言傾若內心的情緒,幾乎都快要崩潰了。
這一天,言傾若正在跟楚安澈在辦公室裡討論次日的重要新聞。
雖然楚安澈沒有因爲言傾若私生女的身份,對她有什麼刁難,但是很明顯的,楚安澈對待她的態度,還是冷淡著,幾乎沒有任何平時對她的關切和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