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初微所說的那樣,她真得會踢人,半夜的時候,沈昊然就是被她踢醒的。
只見她一只腳搭在他的肚子上,像只八爪魚趴在床上,睡姿十分的不雅。
沈昊然輕輕拿開她的大腿,起身下床到洗手間里,手疼得要命,稍微動了一下,幾乎牽動全身每一根筋脈。
宋初微聽到聲響,醒了,揉了揉眼睛,看見洗手間亮著燈,她掀開被子下床去看,門沒關(guān),正好看見沈昊然正在噓噓。
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她嚇得趕緊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爬上床,裝作什么也沒看到,閉著眼睛繼續(xù)睡,可心里卻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沈昊然出來了,看了一眼床上的宋初微,走過去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拿著煙到陽臺抽。
宋初微偷偷看他,月光下的他,有種朦朧的帥氣……
沈昊然抽完煙回到房間里,宋初微立即閉上眼睛。
沈昊然重新躺在床上睡了,宋初微悄悄扭過頭看著他,也就只有在這樣的情況,才能大膽地看著他。
空氣中,散發(fā)著來自他身上的淡淡的煙草味。
下半夜,兩人都沉沉睡著了,平靜安穩(wěn)地度過了……
早上,最先睜開雙眼的是宋初微,一睜眼,印入眼簾的是沈昊然那張帥氣的面孔,也許是經(jīng)過昨晚的折騰,他嘴邊長出細密的青渣,但卻性感無比。
翻了一個身,趴在他面前靜默地看著他,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沒醒,睡得很沉。
宋初微歪著頭看著他那比女生還要長的眼睫毛,以前沒怎么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睫毛真得很好看。
長得帥,有錢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些部分比女生還要女生,老天爺怎么就這么眷顧他呢?
忍不住伸手碰他的眼睫毛,突然之間,他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冷冽地看著她,“你干嗎?”
宋初微愣住,眼神閃爍,慌了,“我,我沒干嗎,我只是看到有只蚊子在你臉上叮著,幫你趕走它……”
說著她趕緊爬起來,卻被沈昊然一手抓住,猛地一拉,她跌在他身上,睜大雙眼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
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呼吸也變得有點急促起來,熱氣隨之上升。
沈昊然喉結(jié)蠕動了一下,目光緩緩落在她的嘴唇上,雖有些干燥,但還是紅潤得想要吻一口。
宋初微意識到了什么,立即掙開他的手,坐了起來,道:“我去準備早餐,你先躺會兒……”
趕緊下床出了門,宋初微只覺心跳加快,那種加快的速度比起他當(dāng)年第一次吻她時還要快,幾乎要跳出嗓門眼了。
她得冷靜,不能再次陷入他的漩渦當(dāng)中,她跟他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不再是男女朋友,而是協(xié)議關(guān)系,是一種老板和傭人助理上下屬的關(guān)系。
剛下樓,蕭楠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沈總呢?”
宋初微說:“他在房間里!”
蕭楠大步走上二樓,宋初微疑惑地看著蕭楠的背影,這么匆忙,不會又有什么事吧?即使有事也不關(guān)她的事,她只要做好分內(nèi)之事就可以了。
不過她希望沈昊然的事,不要再把她牽扯進去了,而且跟他在一起,真得很危險,隨時會被別人扶持當(dāng)人質(zhì),槍
口直指腦袋……
房間里,蕭楠說:“沈總,正如我們所料,死者正是楚凌幃的人,叫劉暢,當(dāng)過兵,十年前因殺人搶劫坐了八年的牢獄,半年前出來,在朋友的介紹下才進入楚凌幃的幫派,替楚凌幃工作……”
“那也就是說,新港碼頭貨輪被炸,群體鬧事,以及潛入別墅偷窺,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是楚凌幃派人所為的了?”沈昊然若有所思道,“看來他這次是真得想弄死我,很好,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玩,看看最后到底誰才是贏家……”
微瞇雙眼,一抹危險閃過眼底,沈昊然看向蕭楠,又說道:“接下來,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昨晚沈昊然就已經(jīng)說過,如果對方是楚凌幃的人,就把尸體送回給楚凌幃。
“那你去辦事吧!”
“是!”
蕭楠走了出去,沈昊然坐到床邊,抽起煙來。
宋初微準備好了早餐,見沈昊然還沒下來,就到樓上去叫他。
沒敲門就直接推開門,卻正好看到宋初微正在穿褲子,宋初微愣住,立即轉(zhuǎn)過身,慌忙道:“我什么也沒看到……”
沈昊然看了一眼她,冷冷一笑,一邊一只手提著褲子,一邊幽幽地說道:“看都看了,還說沒看到,占了便宜還賣乖……”
宋初微不爽,駁道:“你才占了便宜才賣乖,早餐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自己下去吃??!”駁完趕緊出了房間,下樓去了。
十幾分鐘后,沈昊然才下來吃早餐,宋初微忍不住說他一句,“你以后穿衣服或換衣服能不能到更衣室???”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沈昊然勾唇輕輕一笑,反問道:“為什么要到更衣室?”
“有時候我進去會撞見,很尷尬的?!毕氲絼偛乓皇?,她不知道有多尷尬,雖然他有穿內(nèi)褲,但還是尷尬。
“有什么好尷尬的,我們都睡在一張床上了?!鄙蜿蝗徊灰詾橐狻?
宋初微怔住,忙說道:“什么睡一張床上,那是被你威脅的,強制性的,我要是不睡,你就命人把我送到后山……”
他抓住了她的軟肋,總能有辦法降服她,而她也羞愧于此,不得不服從于他,不然吃虧的最終還是自己。
沈昊然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吃著早餐,由于右手受傷,只能用左手,雖有些笨拙,但還好。
吃完早餐,沈昊然上樓回房休息,宋初微像往常那樣收拾打掃,而在九點鐘她拿垃圾到外面扔時,一輛黑色雅虎開了過來,停在大門外面。
車門推開,身著花色襯衫,頭戴白色帽子的冷云飛走下車,一下子就看到宋初微,驚喜地露出笑容,“你怎么會在這里?”
宋初微也感到驚訝,沒想到冷云飛也跑來了,看來他跟沈昊然是好朋友,“我過來幫沈總打理一些事務(wù)!”
“哦!”冷云飛表示明白,眼睛盯著宋初微看,“幾天沒見,你好像瘦了很多,最近沒吃東西嗎?”
他突然的熱絡(luò)令宋初微有點吃不消,“工作太忙了!”
“你應(yīng)該投訴你老板,怎么能老安排工作給你呢!”冷云飛替宋初微不值,“女孩子不能老工作,會對自己身體不好的。”
宋初微呵呵笑了兩聲,不知道如何接話,跟他完全聊不到一塊去。
這時,沈昊然走了過來,他穿著外套,沒有露出纏白紗布的右手,是不想冷云飛看到,從而問長問短的。
沈昊然冷冷地看著冷云飛,開口問道:“你跑來這里有什么事嗎?”
“聽說昨晚你這里出事了?有人闖進來,誰???”冷云飛好奇地問道。
沈昊然眉頭一蹙,看向蕭楠,不是讓他們別傳出去的嗎,冷云飛怎么就知道了?蕭楠一臉茫然,表示將此事泄露出去。
沈昊然恢復(fù)冷靜,看向冷云飛,“你聽誰說的?”
“我也沒聽誰說,就是有人傳而已,所以我才過來問一下是不是有這么一回事?”
“沒有這事!”
沈昊然直接否認,不管是誰傳出去的,他都不能讓此事擴散到全城,以免警察再次跑來調(diào)查他,說他故意殺人。
冷云飛看著沈昊然,隨之點了點頭,“有可能是別人惡意訛傳的吧,我也只是擔(dān)心你,怕你有事……”
“外界就喜歡沒事找事,媒體更喜歡順著趨勢往上起哄,只要不理他們,過一陣子,他們自然而然也覺得自討沒趣……”
“說的是!”啪的一聲,冷云飛打了一下沈昊然的手。
沈昊然臉色一變,眉頭一皺,冷云飛察覺到了什么,“怎么了?”
沈昊然舉起手,恢復(fù)冷酷的樣子,“沒什么,今天我就不招待你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先回……”
冷云飛微笑,“沒關(guān)系,下次吧!”轉(zhuǎn)身開車離去。
冷云飛一走,蕭楠就問:“沈總,你沒事吧!”
沈昊然臉色完全變了,看了一眼遠去的雅虎,冷云飛出手還真重,傷口好像裂開了似的,疼得要命。
站在旁邊的宋初微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都揪起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沈昊然皺著眉頭看向她,“還不過來扶我進去!”
“哦!”宋初微趕忙上前,扶他進別墅,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
坐在沙發(fā)上,沈昊然脫去外套,白色袖子都染了些許的鮮血,“幫我把袖子綰起來……”
宋初微上前,小心幫他綰起袖子。
“嘶……”沈昊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緊皺。
宋初微嚇得停住手,睜大雙眼看著他,“怎么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沈昊然沒有責(zé)備她,而是說道:“把藥箱拿出來,幫我換藥!”
宋初微按他說的,拿出放在電視下方的藥箱,放在茶幾上,然后打開,幫他換藥。
當(dāng)一層層掀開白紗布,看著每一層越來越深的紗布,宋初微整個心都揪了起來,直至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愣著干嗎,消一下毒,上藥……”沈昊然臉色慘白,一臉痛苦,強忍著。
宋初微拿著紗布沾酒精拭去他傷口周處的血跡,細微小心,生怕弄到他的傷口,弄疼他……
粉沫滲入傷口時,就像無數(shù)只螞蟻啃噬著他的肉一樣,疼得他緊咬牙關(guān),一聲不吭。
宋初微看了一眼他,繼續(xù)上藥,然后包扎傷口,看著他染著血跡的襯衣,她說:“你這襯衣都臟了,要不換一件吧!”
“換吧!”上了藥后,雖疼,但沒剛才那么疼入骨髓中,沈昊然也沒那么痛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