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符三年(1100年)農(nóng)歷元月17日早上,龍?zhí)煺瘛埡L(fēng)、龍再起、阿貓黃金川等準備了五六輛雙驅(qū)大馬車,并備足了禮物和路上用的干糧和飲用水等,他們帶著十幾個武藝高強的家丁等,他們準備出發(fā)去海鹽城了。
此時,他們一群人和車馬在匯龍府門外廣場匯合,無邪師父、虎姑、二狗子黃順溜、狗蛋龍武衛(wèi)、龍建城、龍建邦、龍再雄等龍家軍和匯龍社會骨干在廣場上給阿龍他們送行。
阿龍看著給他們送行的眾人說:“師父!虎姑!武叔!順溜叔!你們幫我們看好臨安城這個大本營,以及我們的家吧!我們只需要幾天時間就能夠?qū)⒑{}城和嘉興縣的事情辦好了!”
無邪師父說:“阿龍!你們跟錢知縣他們談判的時候,不要太心急!如果他們給你們的條件不好!你們就不要跟他們談了!實在不行就讓三叔他們另外找地方挪窩吧!杭州灣那么寬廣的地方,還能沒有我們龍家軍的容身之地嗎?!”
阿龍說:“多謝師父提點!我們跟三叔合計之后,一定跟他們慢慢談判!這種事情不談明白!我們不會給他們做事情的!外面風(fēng)大啊,你們回屋里烤火吧!”
阿龍他們與眾親人話別之后,他們上車開拔了!
阿龍他們出了臨安城東城門后,他們沿著官道向海鹽城的方向進發(fā)了。
海鹽城與臨安城有兩百多里路程,雖然這條路大多是山路,但是這一路上的都沒高山峻嶺,因此,他們馬車跑得還算快捷和平穩(wěn)。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到達了海鹽城西邊的大山門!
這個山門是一個狹口,局勢緊張時,這里有重兵把守,由于狹口南北兩側(cè)都是百丈高的懸崖絕壁和高山,而且,這個狹口是進入海鹽城唯一的陸路通道,因此,這個峽口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防御效果,龍家軍稱呼狹口為“路死卡”,意思是卡住這個峽口,海鹽城就沒有通往外界的陸路了!
二叔說,如果他們當年不是依靠水軍夜里從海上登陸,偷襲海鹽城,他們根本攻打不下這個城市!
為了更清楚看到海鹽城的全貌,二叔帶阿龍他們在路死卡山門外的一個山崗上停車,大家在這里眺望海鹽城。
海鹽城的北面是高山峻嶺,東面和西面都要群山環(huán)抱,南面是寬廣海灣,以及漫長無盡的海岸線!
此時,龍?zhí)煺瘛堅倨鸬瓤粗h景指點著,給阿龍介紹海鹽城的地理和經(jīng)濟情況。
海鹽盆地里河渠縱橫,盆地西邊有鹽嘉塘大運河,這條運河直通京杭南北大運河,以及江南內(nèi)河各大港口!鹽嘉塘河與東邊鹽平塘河匯合后,汩汩滔滔地向南匯入海塘灣入海口!
整個海鹽城沿著海塘灣的北面、西面、東南延展建設(shè),海鹽城依據(jù)水網(wǎng)和地勢等建設(shè)了一個四方城。
四方城東西長20里,南北寬10里,海鹽城四周有大青石方塊砌成的城墻,城墻高三丈,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非常堅固!
城墻底部四周是利用河渠修建護城河,護城河寬百米以上,人馬不能逾越!
海鹽城設(shè)有西、東、北、南四個城門,城內(nèi)城外有護城軍管理吊橋連接。
海鹽城的北面有幾萬畝良田,它能夠種植水稻、蔬菜等;東面是海鹽城一望無際的廣袤鹽田,這些鹽田土地平整,地勢較低,因此,灌溉海水和清理鹽田非常方便,這里一年四季都可以產(chǎn)鹽,而且產(chǎn)量都非常高,海鹽城也因此得名。
海鹽城的南面是依托海塘灣建設(shè)了,海河客貨運碼頭、漁業(yè)碼頭及漁船避風(fēng)塘、龍家軍水軍港口及軍營等軍民作業(yè)設(shè)施。
海鹽城的西門外是運河碼頭,還有通往嘉興縣和臨安城的各種官道,這里是海鹽城對外交通樞紐。
阿龍他們參觀完海鹽城全貌后,他們駕車通過西狹口山門去海鹽城了!
從狹口到海鹽城西門外只有五里路左右,阿龍他們六部馬車都到了海鹽城西門護城河邊上后,龍再起跳下馬車,手里拿著一個大海螺對著城墻上,嗚嗚地吹了三聲!
不久,幾個官兵站在城墻上探頭出來認人!
然后,他們吱吱呀呀地將一個大吊橋放下來了,同時緊閉的城門也徐徐打開了!
龍再起檢查吊橋停靠平穩(wěn)后,他指揮六輛馬車和人員經(jīng)過這個有些悠悠晃晃的城門吊橋!
此時,阿龍感覺到海鹽城真是一個龍?zhí)痘⒀ò。∫话闳烁静豢赡苓M入海鹽城!
他知道,他的叔叔們還是安裝唐朝末年和五代時的藩鎮(zhèn)制度,來管理整個海鹽城!藩鎮(zhèn)就是割據(jù)自保的軍民堡壘啊!
進入西門后,就是海鹽城的東西大街,這條街的路面由青石板砌成,路面非常寬闊,道路筆直地向東延伸著,無法望到盡頭!街道兩旁都是兩層樓高的青磚瓦房。
此時,海鹽城的居民還在過年,因此,街道上張燈結(jié)彩,路上的行人和車輛絡(luò)繹不絕!
過了西城門后,有三個大牌坊,依次橫跨在東西大街上,這是龍家軍入城后立的三個道德牌坊,俗稱三道門!
第一個牌坊叫“鴻義門”,門上有對聯(lián)和橫題,此對聯(lián)是“有理無理做一家,有錢無錢喝一壇”橫題是“情天義海”!
第二個牌坊叫“兄弟門”,門上也有對聯(lián)和橫題,此對聯(lián)是“同舟共濟筑金城,結(jié)義合力闖江湖”橫題是“殺身成仁”!
第三個牌坊叫“忠孝門”,門上也有對聯(lián)和橫題,此對聯(lián)是“飲水思源報泉恩,念母尊父下功夫”橫題是“仁勇齊天”!
看了這個三道門后,阿龍感覺海鹽城是一個有文化的地方!阿龍也知道,這些詩詞出自他三叔龍?zhí)旌5氖止P,也許這就是龍家軍傳統(tǒng)理想吧!
這牌坊上的文字都是三叔用純正的漢代隸書書寫的,阿龍在龍寒風(fēng)的殘留記憶里知道,隸書代表了漢家中華文化的正統(tǒng),宋代儒家文人認為興起于晉朝至唐朝的楷書、行書和草書,都是外來雜胡和蠻族等,對中華文化的串改和偽造!
而大儒們推崇隸書還有一個理由是,隸書是春秋戰(zhàn)國之后,奴隸工匠們在中華篆體字的基礎(chǔ)上,創(chuàng)造一種簡化文字,隸書一改篆體字蜿蜒曲折的描畫筆法,采用直筆的橫、豎、撇、捺、點、勾等簡單筆法書寫文字,因此,隸書提高人們的識字率和書寫速度!從此,隸書在招收學(xué)徒,推廣文化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阿龍在馬車上飽覽人文華茂,感懷景物,浮想聯(lián)翩,感慨良多!
不久,他們的六輛馬車不知不覺地開進了海鹽城衙門總督府。
在總督府前門內(nèi)廣場里,三叔帶著海鹽城總督府的一百多名文武百官在廣場上迎接阿龍他們。
大家相互行禮認識后,三叔和幾個高級將領(lǐng)帶二叔、阿龍、阿貓等到一個宴會廳吃午飯。
雖然,三叔準備了豐盛菜肴給阿龍接風(fēng),但是由于他們商量大事,因此,他們填飽肚子后,大家到總督府議事廳喝茶、開會商量問題了。
“三叔!現(xiàn)在,海鹽城在大宋國的名分是什么?!”
阿龍坐在三叔旁邊,他看著三叔說話。
三叔喝了茶水后說:“唉!十年前這里只是一個海盜、漁民和農(nóng)民混雜居住的小藩鎮(zhèn)!宋朝官員來到嘉興縣之后,對這個藩鎮(zhèn)進行過幾次圍剿!但是,這個藩鎮(zhèn)全民皆兵啊!而且,他們的探子和崗哨到處都有,因此,官兵們一來,藩鎮(zhèn)的軍民帶著家屬和家當都乘船逃跑了!等官兵們一走,藩鎮(zhèn)軍民又駕駛船舶回來了!當時,我們龍家水軍在鎮(zhèn)江金山一帶,幫官府稽查部門,把守京杭大運河在長江入水口,收取往來船只的過路費和檢查費!正好官府一個稽查官的哥哥在嘉興縣當知縣!這個嘉興縣知縣對海鹽藩鎮(zhèn)的匪患非常頭疼!但是,嘉興縣只要三千多人馬的步騎兵!沒有水軍!因此,他們對海鹽藩鎮(zhèn)的海匪確實無可奈何!但是,朝廷又多次下令讓知縣一定要消滅盤踞在海鹽民匪!保證海鹽等供應(yīng)的順暢!因此,這個稽查官將我們龍家水軍推薦給嘉興知縣!然后,我和你二叔等人,趕到嘉興縣與知縣大人商量進剿海匪的事情!經(jīng)過談判后,知縣答應(yīng)我們,如果,我們剿滅海鹽匪患,他們就把海鹽整個地盤交給我們龍家軍負責(zé)管理!我們同時知縣開出條件,并知縣大人簽定也一個書面合約!于是,我們通過周密策劃之后,我們用兩萬水軍,在深夜從海上登陸,偷襲了海鹽藩鎮(zhèn)!當時,藩鎮(zhèn)沒有護城河,也沒有城墻,民匪們只在集中居住地,建立了幾個有木欄桿的村寨!而他們像樣武裝人員也就三四千人!因此,我們一個晚上就把他們?nèi)拷鉀Q了!天亮后,剩下來一萬多名工匠、農(nóng)民和漁民等歸屬了我們!我們勝利后,嘉興衙門授權(quán)我們成立了海鹽城軍民總督府,并任命龍家軍頭領(lǐng)為總督府世襲總督!由于,嘉興知縣知道我們剿滅的只是一小部分海匪而已,因此,他授權(quán)和指導(dǎo)我們建設(shè)海鹽城及其城防系統(tǒng)!同時,嘉興衙門將海鹽城周邊的農(nóng)田、鹽田和漁場等交給海鹽城軍民總督府管理經(jīng)營,說得收入用于維護海鹽城及龍家軍的日常運作!就這樣,我們龍家軍在海鹽城定居,并發(fā)展起來了!但是,不久后這個知縣去世了!新來的知縣不認老知縣對我們許下的承諾和一些列授權(quán)文件!他要派他們手下和官差進駐海鹽城,管理我們,并對我們進行橫征暴斂!因為,我們帶手上授權(quán)書,以及我們與老知縣簽定的剿匪合約等文書!去找兩江路路治所經(jīng)略安撫司,跟嘉興縣知縣打官司,但是路治所的那些狗官就把我們當皮球踢啊!最后,這個官司竟然讓嘉興縣衙門打贏了!因此,我們只能緊閉海鹽城山門和城門!拒絕官府派人進入海鹽城!其實,官府也感覺自己理虧,但是,我們將這個事情鬧到朝廷去,因此,我們就跟嘉興縣衙門吵吵鬧鬧到了今天!你們進城的時候都看到了!城外的人要進海鹽城連門都沒!現(xiàn)在,我們的工人和農(nóng)民等,要到城外去干活,他們乘船從海鹽城的幾個河門出去了!我們的水軍更是如此了!”
大家笑了!
阿龍笑著說:“喔!聽二叔這樣講,按照大宋國的法律規(guī)定,龍家軍應(yīng)該屬于朝廷注冊和認可,地方軍或者民兵!并且,龍家軍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這樣,我們跟新上任的嘉興知縣就好談了!我剛剛得到兩江路治所經(jīng)略安撫司的簡報!最近,有東洋和南洋的海匪在海上、長江入海口、錢塘江入海口等海域,用火炮艦船打劫大宋國的商船、貨船、漁船和民船等船只,這些海匪不僅搶劫貨物和船只,而且還在沿海村寨和小城里燒殺搶掠!因此,建立海軍,加強海防將成為沿海地方官府的一項重任啊!同時,最近,大運河、內(nèi)河和長江上河匪也越來越猖獗了!因此,建設(shè)河軍又被提到地方官府的議事日程上了!”
三叔笑著說:“阿龍啊!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們在海鹽城感受最深了!最近,東洋人的武裝船只經(jīng)常在杭州灣海域活動,他們還經(jīng)常向我們海岸發(fā)射他們鐵砂火炮!還造成了一些漁民的死傷!這些海上倭寇確實應(yīng)該整治一下了!但是,前任知縣太軟弱了!他們擔(dān)心我們水軍出海會激怒海匪,因此,不讓我們出海了!搞得我們連打漁也不行了!”
二叔說:“阿龍啊!只要我們有炮艦!有足夠彈藥!這些倭寇敢來招惹我們!他們就是來找死啊!我聽龍建邦說,他們馬上給我們制造一種新式和可靠的鑄鐵管火炮!這種火炮可以在后堂裝藥、上彈、鎖堂等,同時,調(diào)整炮管的傾斜度、瞄準、點火發(fā)射等可以一條龍搞定!如果,我們的炮艦裝備了這種火炮!我們一艘炮艦就可以擊沉十艘倭寇的鐵砂炮艦!建邦他們給這種火炮取名為連發(fā)轟天雷啊!”
大家笑了!
三叔笑著說:“是啊!工意善其事,必先利其具!阿龍啊!上次,再起過來給我們通風(fēng)報信說,錢知縣要我們龍家軍幫他們建設(shè)水軍的海河碼頭和基地,同時,要建立一支能夠在海上和河里作戰(zhàn)的上萬人的水軍!雖然,錢大人會給一些產(chǎn)業(yè)讓我們經(jīng)營來養(yǎng)活和維護這只水軍!但是,這些資產(chǎn)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初略進行了一個預(yù)算,如果,我們要辦成這一些列的錢知縣要我們辦的事情!我們一次性投入的資金,最少要200萬兩銀子!而每年一年我們在這支水軍的花費也要80萬兩銀子啊!否則,這支水軍還是缺胳膊少腿啊!它戰(zhàn)斗力和機動性肯定不能克敵制勝!”
阿龍說:“三叔!你說得對!我要幫錢大人做事情,肯定不能擺花架子!要干,我們肯定動真格了!投資問題我來考慮!只要,錢大人給我們足夠的資產(chǎn)經(jīng)營,以后,經(jīng)營收入能夠包住這只水軍費用,而且略有盈余!我們就可以投資做這件事情!如果,錢大人不想給我們足夠的好處!這個事情他就去找別人做吧!最差的情況是,他們給我們海鹽城一個正規(guī)的名分,我們在目前海鹽城經(jīng)濟水平,以及龍家水軍的基礎(chǔ)上,在擴建水軍,幫他們加強海鹽城這段海域的海防就行了!我們擴建碼頭、軍營、造船、造炮等應(yīng)該花不了多錢!是吧?!”
大家笑了!
商量完事情后,他們定在元月19日趕往嘉興縣城與錢秀柳知縣進行合作談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