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心在電梯里面站了一會兒,目光無意識的盯著面前的電梯們。
沈芝芝自信的有些可笑。
她本以為像是沈芝芝這樣的女孩子會從暗地里跟她搶的。
但是想不到,她卻選擇跟自己正面宣戰。
她皺了皺眉,光潔的電梯壁里面映照出她的面容。
她看見自己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抬手摸了摸,心里覺得有些惆悵。
下樓之后,沒有等多久,就等到蔣奕琛過來接她。
蔣奕琛上車之后,看她臉上表情有些疲憊,就問她:“工作累嗎?”
“沒有,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而已。”
“初心,其實沈芝芝的事情……”
“我知道。”
在蔣奕琛說出更多跟沈芝芝有關的事情之前,莫初心就打斷了她。
她轉頭望著他,眉頭微微皺起:“沈小姐那邊我不會太在意了,我知道是誤會。”
“希望你相信我。”
蔣奕琛見她不愿意聽自己更多解釋,便選擇轉移話題。
休了病假之后的第一天上班,蔣奕琛問了些她在律所里面的事情,氣氛也漸漸的愉快輕松了一些。
雖然沈芝芝的出現讓她的生活受到困擾,但是職場卻并沒有什么大的壓迫感。
新來的律師肖騰對她也還算可以。
只要在職場上面跟同事上司好好相處,便沒有什么大問題。
她們一起去吃午飯,不是什么特別高檔的餐廳,但是餐廳趕緊舒適。
在用晚餐之后還提供水果,餐廳里面有輕緩的音樂聲流淌。
因為用餐的座位是選擇的靠窗座位,所以外面的陽光能夠很好的照進來。
吃完飯之后,莫初心在沙發上面坐著,又被太陽曬著,不僅就有些犯困。
蔣奕琛不說話,她就閉上眼睛瞇了一會兒。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半。
蔣奕琛輕輕推她的肩膀,她睜開眼睛看見誰是蔣奕琛推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直了身子。
蔣奕琛看她這幅剛剛睡醒的慵懶模樣,輕輕勾起了唇角:“怎么,還困?”
“太陽暖暖的,曬得人犯懶。”
“下午一定要上班嗎?我剛給何笑打了電話,她說你受了傷,今天下午不用去律所也行。”
莫初心站起來:“不行。”
她態度堅持:“我可是律所的正式員工,在其位謀其職,不能動不動就休假,你也別老是給我拉裙帶關系。”
她站起來。
蔣奕琛看她因為剛才打盹,衣服稍微有些折痕,伸過手去替她整理了一下。
整理之后,看莫初心今天沒有戴圍巾,還把自己搭在沙發扶手旁的那條格子圍巾拿過來,替她圍在了脖子上面。
因為圍巾在臉前圍的稍微有點高,她便伸手壓了壓圍巾。
蔣奕琛看見她壓下圍巾之后還能顯出來的嬰兒肥,不禁覺得自己的老婆其實一臉學生氣,而且是那種時下很流行的又萌又可愛的女生長相。
莫初心看她一直看著自己,覺得有些奇怪。
“干嘛一直看我,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她以為自己的臉上有什么臟東西,抬手抹了抹臉頰。
蔣奕琛看她那可愛的模樣,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果然,嬰兒肥的臉頰軟軟的,手感很好。
莫初心被他捏了臉頰一下,還有點不解。
蔣奕琛卻已經牽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好了,我送你去上班。”
“嗯。”
“下午我來接你,提前給你電話。”
“好。”
蔣奕琛將她送到律所門口,莫初心下車之前,蔣奕琛叫了她一聲:“初心。”
“嗯?”
她轉頭。
接著,額頭上就被印了一個輕輕柔柔的吻。
那樣薄軟的唇瓣,貼著她的額頭,讓她瞬間一怔。
定眼去看他,就看見他淺淺莞爾,像是囑咐去上學的小孩一樣,囑咐她:“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雖然她上班通常不會有什么事,但是單單聽他這句話,還是覺得心里很舒服。
她下車跟他揮手道別。
進了律所之后,還覺得心情很不錯。
李蕓上午就聽說她又去跟季倫那個案子,本來覺得跟季倫這種魔鬼一樣難纏的當事人斗智斗勇之后就會元氣大傷,不想上班的。
但是,莫初心這個可以有請假的人居然沒有請假,還來上班了。
她還真是覺得很驚奇。
端著咖啡杯走到她的身邊,眉毛稍微挑了挑,才問她:“你今天上午不是去找季倫了嗎?”
“是啊。”
“何姐不是允許你下午請假嗎?”
“嗯。”
“那你怎么今天下午還回來上班?”
“在家里沒有事,能來上班干嘛不來。”
李蕓覺得很挫敗:“你倒是真行啊,居然你跟季倫這樣大戰三百回合之后還有精力回來上班。”
“為什么沒有?”她將自己從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來,放在桌面上,“季倫很配合啊。”
李蕓回答的干凈利落:“我懷疑是季倫吃錯了藥,不然他絕對不會這么配合你。”
“也許吧。”
莫初心不介意肯定他這個答案。
畢竟季倫本來就是一個挺奇怪的人。
……
蔣奕琛剛回到公司里面就看見唐子睿迎上來:“壞了。”
蔣奕琛微微蹙眉,看唐子睿一臉凝重就知道這次是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了?”
“方洲那個建筑圖出了問題,陽臺上的水泥塊掉下來啊砸死人了。”
“出了人命?”
唐子睿點頭:“嗯。”
這邊話才剛剛說完,就聽見有嘈雜的聲音傳過來。
蔣奕琛要往聲音傳過來的那個地方走,只是還沒有走兩步,就被唐子睿拽住了:“你別去了,是死者家屬過來了,嚷著要我們把方洲交出去。”
“方洲人呢?”
方洲跟蔣奕琛一樣都是逸凡建筑的設計師。
只不過從名氣上來說,蔣奕琛的名氣要比方洲略高一籌。
方洲也是一個在建筑方面很刻苦有造詣的建筑師,只不過,一起在逸凡供職的這段期間,方洲跟蔣奕琛的關系并不好。
方洲在逸凡工作的時間比較長,蔣奕琛入職的時候方洲就已經在這邊工作了兩三年。
蔣奕琛一過來,因為能力問題得了好幾個大案子。
每一個的抽成都非常的可觀。
這讓方洲覺得蔣奕琛是在跟他搶飯碗,所以在公司里面對蔣奕琛的態度都是冷冷淡淡。
現在,方洲負責的工地出了問題。
工地的監理在看過之后,一下就把問題歸結到了建筑圖的瑕疵上。
而方洲自然不承認自己的建筑圖有問題。
死者家屬在公司門口要求逸凡給個說法,逸凡也在找高層跟相關人員開會自查到底是那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才導致工地出現了傷亡。
“現在找到問題了嗎?”
蔣奕琛轉頭問唐子睿。
唐子睿一臉愁緒:“還沒有,想要等你過去看看建筑圖有沒有問題。”
蔣奕琛皺眉:“找我看?”
唐子睿點點頭:“嗯。”
蔣奕琛有些不高興:“逸凡不止我一個建筑師,我跟方洲之間的關系你也知道,且不說建筑圖有沒有問題,單單是我說就讓很多人不信服。”
他跟方洲之間的關系不好。
如果方洲的設計圖沒有問題還好。
一旦有問題,方洲就會懷疑他公報私仇。
這個看設計圖的人找誰都好,就是找他不合適。
蔣奕琛想到這一點,唐子睿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他不明白唐子睿是什么想法。
唐子睿也有些為難:“公司里面的建筑師都知道建筑圖一旦有問題,看出來之后就會得罪方洲,所以我找人來看的時候,他們都找借口婉拒了。”
蔣奕琛拿他沒辦法:“可你才是逸凡的老板啊。”
“話雖然這么說,但老頭子也沒有全權放給我啊。”
蔣奕琛覺得唐子睿這個二世祖當得挺合格的,就是沒有發揮出在逸凡應該有的威力。
他跟唐子睿一起往會議室那邊走,邊走邊提議:“我一個人說了也不好,你把其他幾個也一起叫來,大家看看,不記名投票,也就找出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要萬一真是方洲這邊出了問題,那可就不好了。”
唐子睿眉頭皺的緊緊地,之前他父親唐逸凡就跟他說過方洲的事情,而且還知道方洲在外面私自接建筑圖紙來做其他公司的活。
雖然這件事沒有明說出來。
但是唐逸凡一直沒有忘記,跟他說過幾次,有意讓他在方洲犯錯的時候跟方洲接觸勞動協議。
如果這次真是方洲出問題,那么,他覺得就得讓方洲離開逸凡了。
他覺得這件事有些頭疼。
蔣奕琛不知道這件事,看他眉頭擰著,才覺得事情有內情。
就開口問他:“你說的不好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可能要把方洲從逸凡開除的意思。”
唐子睿跟他的關系好,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在去會議室的時候就把之前唐逸凡跟他說的事情跟蔣奕琛都說了。
蔣奕琛聽了之后也沒有發表多余的意見,只是剛要推開會議室的大門,手機上就打來一個電話。
他將手機拿出來,還在想是不是莫初心打過來的。
可是一看手機上面顯示的來電號碼,才意識到,這個不止不是莫初心,還是一個麻煩。
他沒有想太多,將電話給掛斷了。
旁邊的唐子睿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來電顯示的電話號碼。
看見他無比果斷的將號碼給掐斷,也有些感嘆:“她還真是不屈不撓。”
“我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你如果跟她還有聯系的話,替我轉達這句話。”
唐子睿聳聳肩:“這件事我可幫不了你,芝芝連你的話都不聽,又怎么可能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