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卑层憦┮娝腥硕己鲆暳怂囊庖?,登時也拉下臉,對蘇檬道,“蘇檬,你是不是忘了,咱們簽訂的協(xié)議還沒有到期限。”
蘇檬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安銘彥,眼裡的詫異與受傷深深刺痛安銘彥的心臟。
他們初初在一起的時候,安銘彥玩笑似的跟她簽了個協(xié)議,約定他幫助蘇檬,而蘇檬陪他兩年,後來他們吵架分手,安銘彥一直沒有提起來,蘇檬也以爲這個協(xié)議自動作廢,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被提起來。
顧西弦其實並不怪安銘彥,換位思考,若是讓鄭雨桐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他也絕不會同意,安銘彥這個反應,恰恰印證了他很愛蘇檬,只是表達方式有些欠缺,一下子將兩人的關係拉遠了。
“協(xié)議上說,如果我們發(fā)生分歧,一切以我的意志爲先?!卑层憦娙套‰y過,繼續(xù)道,“所以,你需要履行協(xié)議。”
顧西弦其實並沒有將所有希望壓在這上面,他習慣做事用多種方法,習慣留一條後路,這從他一掌管顧氏就開始締造乾元就可以看出來,因此他已經(jīng)安排了人用望遠鏡勘測那裡地形,試圖從懸崖那邊上去。
同時安排從空中干擾,讓顧馮凱誤認爲他要從空中進攻,等等。
要救鄭雨桐,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天知道顧西弦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纔能有理智策劃這些事情。
安銘彥跟蘇檬這邊還在對峙,在蘇檬心中,鄭雨桐同樣是她的恩人,她自知,雖然安銘彥也幫了忙,但她在娛樂圈這麼順風順水的發(fā)展,鄭雨桐功不可沒,她過幾天就要參加一個頒獎典禮,鄭雨桐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她入選拿獎的機率很大,讓她好好準備感謝詞,而她的感謝詞裡,便有鄭雨桐。
所以她只不過是易容成別人去分散顧馮凱的注意力,並不會有生命危險,顧馮凱愛著楚柔,也不會讓她受傷,爲什麼安銘彥就是不肯,甚至搬出來協(xié)議。
蘇檬是愛著安銘彥的,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玩世不恭,是紈絝子弟,但是他的熱情細心如同一團火一樣,可以直燒到她的靈魂,蘇檬知道他心中有個白月光一樣已經(jīng)過世的女友,所以她從來不奢望去跟死人搶地位。
她有時候也想控制自己,不要愛上安銘彥,但是沒有用,這個奪去她所有第一次的男人已經(jīng)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而現(xiàn)在,這個男人用協(xié)議來強迫自己屈服,蘇檬是真的有些心涼了。
蘇檬身體有些顫抖,她忍住了,擡眸對安銘彥道:“安少,既然你跟我提協(xié)議,那麼我們就按照協(xié)議來,協(xié)議上說,我一旦忤逆你一次,協(xié)議延長半年,現(xiàn)在還有十一個月協(xié)議到期,加上半年,十七個月,十七個月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各不打擾?!?
是該放下了,蘇檬閉上眼睛,還是沒忍住讓眼淚落了下來,她曾經(jīng)以爲安銘彥是喜歡她的,畢竟他有時候看自己的眼神,是愛情纔會有的,但是他從不肯說一句愛,因爲他在掙扎,蘇檬都知道。
她一直飄搖著,像是無法落地的風箏,很辛苦。
她給自己十七個月的期限,十七個月結束後,她再也不想見到安銘彥。
安銘彥急了:“檬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不必說了安少,我都明白?!碧K檬別過頭,不再看他,轉而對路易斯道,“路易斯,我們?nèi)ツ难e做易容。”
“就在這裡吧,我剛剛已經(jīng)讓人去取我的工具了?!甭芬姿褂行┢婀值目纯此麄儍蓚€,他中文雖然很溜,但是依然不明白他們兩個明
明相愛,爲什麼就弄到這個地步。
顧西弦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他會最大限度的保證蘇檬的安全,因而並沒有出聲反對。
安銘彥拳頭握起,臉色非常不好,最後摔門離開。
跟楚柔的聯(lián)繫很順利,顧西弦說明了自己的計劃之後,楚柔非常配合,她將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發(fā)了視頻過來,然後還有音頻,路易斯看了一下之後,就開始動手操作了。
顧西弦跟她模擬見到顧馮凱可能會有的對話,楚柔的思維方式等等,然後記錄下來,他心急如焚,但是路易斯單做易容就要一整天,即便著急,也只能按捺下來。
但鄭雨桐的情況卻不算好。
她現(xiàn)在懷孕不到八個月,還差一個周,不過肚子已經(jīng)蠻大了。
之前肚子疼痛,她以爲只是情緒大起大落引起的疼痛,但是很快,她就發(fā)覺了不對。
因爲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她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下來,但是依然沒有好轉,反而這疼痛變得很有規(guī)律起來,同時,她覺得下身黏黏的,似乎流出來什麼東西。
她強撐著去衛(wèi)生間,褪下褲子一看,滿目的紅色頓時讓她慌亂起來,她是不是要早產(chǎn)了?
鄭雨桐這些天在家,自然是查了很多資料,因而很快判斷出來,她這是開始陣痛,並且落紅了。
她擡頭,不經(jīng)意瞥見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狼狽的不成樣子。
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她幾乎要癱軟倒地。
不行,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她本來早產(chǎn)就兇險,也不知道羊水什麼時候會破,早產(chǎn)本來就兇險,必須要有醫(yī)生在場,所以她必須得找顧馮凱幫忙。
她扶著牆,慢慢走出房間,顧馮凱正在客廳裡看斯諾克比賽,手裡拿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
聽到響動,回過頭看到鄭雨桐,依然像沒事人一樣打招呼:“怎麼出來了?”
“顧馮凱,我要生產(chǎn)了?!编嵱晖﹥嵐苋f分不想找顧馮凱,但是她不能用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
“哦?”顧馮凱卻輕輕笑起來,嘴角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完全不想幫忙叫醫(yī)生的樣子,“我正好沒有見過生孩子,倒是可以看看?!?
“你!”鄭雨桐一動怒,帶動肚子又是一陣疼痛,她抱著肚子,低聲哀求,“顧馮凱,算我求你,我需要醫(yī)生。”
如果沒有醫(yī)生,她千辛萬苦才養(yǎng)大的孩子很有可能會再次斃命,她賭不起,也不敢賭!
顧馮凱眼裡劃過一抹奇怪的光亮,很快就隱沒,他依舊笑著:“唔,那正好,現(xiàn)在可以跟顧西弦談條件了?!?
“你……卑鄙!”鄭雨桐很想怒叱他,但是她完全沒了力氣,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如果,如果他真的威脅顧西弦成功,她拼著一屍兩命,也不會讓他得逞!
顧馮凱一揮手,手下就拿了一個嶄新的手機過來,顧馮凱當著她的面,撥通了電話……
路易斯這邊已經(jīng)接近尾聲,看著一個人逐漸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這個還是讓人感覺很震撼的,尤其是看起來毫無違和感,簡直像是天生長成這樣似的。
路易斯跟楚柔接通了視頻,一邊看著她,一邊做最後的細節(jié)調整,楚柔在看到蘇檬的時候,震驚的張大嘴巴,然後讚歎了一句:“鬼斧神工?!?
“謝謝?!甭芬姿沟邮芰怂恼F獎,對著她的樣子將最後一點做好,然後鬆口氣,對楚柔道,“你多說一會兒話,我分析一下你的聲音,好讓蘇檬去模仿。”
楚柔對顧馮凱簡直恨之入骨,這次能夠收拾
他,她自然全力配合,她把剛剛跟顧西弦討論的對話用身臨其境的語氣說了一遍,路易斯聽了一下就掌握了要領。
也恰好蘇檬聲音跟楚柔有些相似,因而只需要稍微變聲,就可以以假亂真。
尤其著幾年過去,樣貌跟聲音都有可能產(chǎn)生變化,只要差別不是很大,顧馮凱就絕對認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顧西弦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看到是陌生來電,便立刻反應過來是顧馮凱。
他立刻接通了電話:“顧馮凱?!?
“很高興你能猜到是我。”顧馮凱的聲音經(jīng)過無線電波變得更加冷血,“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做爸爸了?!?
顧西弦猛地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鄭雨桐看起來情況不大好,估計是要生了,所以我說你要當爸爸了,有什麼問題麼?”顧馮凱語氣非常惡劣。
“你有什麼條件。”顧西弦看到蘇檬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沒問題,但他絲毫沒有放鬆,神經(jīng)幾乎崩斷了。
“還是那個條件。”顧馮凱道,“將所有財產(chǎn)轉給宋云溪,你自己把雙腳雙手都砍斷,我要通過視頻直接來看。”
“不要!”鄭雨桐心裡彷彿被刀子狠狠在攪動,疼得她呼吸都要沒了,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喊,“顧西弦,不要答應他!”
顧西弦深深呼吸一口:“那正好,我這裡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這就出乎顧馮凱意料了:“是什麼禮物?”
“楚柔。”顧西弦說了一個名字。
然後清晰的聽到顧馮凱那邊亂了的呼吸。
“你找到小柔了?”顧馮凱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她非常恨你,我用了一些手段,纔將她綁過來,若是你不肯放了鄭雨桐,那麼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楚柔?!鳖櫸飨移鋵嵰矝]有把握,但是鄭雨桐要生產(chǎn)了,如果這條計謀不奏效,那麼他只能自己砍斷雙手雙腳!
幸運的是,這個計劃奏效了,顧馮凱答應了:“那你跟宋云溪辦理手續(xù),我用鄭雨桐換蘇檬?!?
顧西弦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鄭雨桐在聽到顧西弦竟然找到了楚柔,而顧馮凱也同意交換人質,但是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隨即而來的疼痛瞬間奪走了她的思緒,她痛的坐在地上,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要將權勢交付給宋云溪,這套手續(xù)辦起來並不是很困難,宋云溪沒有露面,委託了律師過來辦理的,之後她給顧馮凱打電話,說已經(jīng)接手,不過顧西弦特意通知了宋云溪一聲,楚柔找到了,並且馬上會被送到顧馮凱身邊。
宋云溪的妒火瞬間被點燃。
顧西弦將所有人都派了過去,鄭曜也從軍隊調動了人馬,他是將軍,有權利調動特種部隊,原本這是不合規(guī)矩的,但是鄭曜表示,即便事後背了處分,甚至開除軍籍,也在所不惜,總之他們悄悄隱匿了行蹤,伺機救人,而顧西弦則帶著僞裝過後的蘇檬,去見顧馮凱。
在別墅外面,無數(shù)把槍指著顧西弦,但他依舊面容冷漠,甚至因爲瀕臨爆發(fā)氣勢更加強大冰冷,蘇檬幾乎被凍傷。
“顧馮凱,想必你看到了,我身邊的人,是誰。”顧西弦給顧馮凱打了電話。
顧馮凱確實拿瞭望遠鏡看,在看到楚柔的時候,瞳孔一縮,他並不輕易相信,因而讓楚柔接電話說句話。
蘇檬接過電話,按照楚柔教給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顧馮凱,你怎麼還沒死?!?
“哈哈,果然是小柔!”顧馮凱瞬間相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