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歆羨走過去把任翔逸扶了起來,相視一陣苦笑,這次栽得不輕,不過也不算冤枉,自己與教主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兩人走到教主面前。拱手為禮。對于教主剛才的舉動,兩人可說都沒什么好感,若不是前來求藥,自己根本早就可以一走了之,不用受這個苦。
二祭師道:“這位就是前來求教主幫忙解開[牯嶺蜂粉]的小兄弟。陸歆羨。”
教主看了陸歆羨一眼,道:“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前途不可限量??!”
話語本是由衷的贊嘆,但聽在兩人耳中卻是那么的不舒服。
陸歆羨淡淡的道:“前輩過獎了,連前輩一招都擋不住,還有什么前途可言?”
教主聽出他話語中的意思,不由得啞然失笑,知道這青年還在為剛才的事不滿,道:“小兄弟還在為剛才的事介懷吧?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對于一個處窺大道的人來說力量的強若是分層次的。不在一個層次,不管修為多高,對陣起來始終是吃虧的。因為對自己的力量太不了解,所以對陣時才會出現如此情況,單力量而言,我比你們強不了多少,但我比你們更了解更會運用自己的力量?!?
兩人都聽得有點糊涂,教主也不再說,倒是二祭師面露喜色,道:“原來教主已突破自身極限,現在達到[乘幽控寂]的境界了。真是可喜可賀!”
教主點點頭表示肯定。
陸歆羨這次總算是有點清楚了,他聽自己的師傅說過此種境界,不過也只能感慨。修為不如人,見識也比不上。只能望洋興嘆了。
正感慨間,突然勁風襲體,知道這是教主替自己解蠱毒,于是就順著經脈而行,正感覺體內蠱毒慢慢清除,卻另有一股不同的勁氣留入,不等自己反應過來,全身經脈盡已受制。不由怒目而視:“教主什么意思,既然替我解開蠱毒,為何又要禁制在下,如果想我留下來就大可不必這樣?!?
“呵呵,你師傅沒告訴你,對于別人真氣入體,自己卻一點防范意識也沒有,能怪得了我么?
陸歆羨一時語塞。自己大意沒什么好說的。
話鋒一轉,教主道:“[造化會元功]可是凌空子那老家伙傳于你的,我也好久沒見那老家伙了,倒是想念得很,想請你邊上的那位小兄弟替我傳個信。麻煩你師傅來一趟敘敘舊。”
陸歆羨悠悠道:“師傅早就不見外人。你要是想見大可以自己去找!”
教主淡淡道:“別人不見,你說自己徒弟難道會不見么?”
陸歆羨默默想了想道:“師傅不見外人,你將任兄制服也沒有什么用處。更何況他不知道去路,即使知道,你認為我師傅會相信他么,師傅脾氣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看得出教主與師傅關系不一般,脾氣也應該知道得一清二楚。
教主卻失笑道:“跟我比你還嫩了點,老怪物自己不出來,想讓徒弟幫他解決事情,天下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放心,我還不會上你朋友的性命,等你師傅來也不遲!”
“且慢,你說要我替你去傳信我就要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況且我只是受別人所托,還犯不著替別人賣命的地步!我想好了,怎么說我跟教主也算是相識一場,如果我不想參與,應該不會被為難吧?”
任翔逸等了這么久才有時間插上句話。
教主看了看任翔逸,道:“我們只是相識,并不是生死之交,所以你也留下來?!?
任翔逸搖了搖頭,恐怕這次沒有那么好運氣了。
陸歆羨忽然道:“我還想試試,教主能否再次賜教一下,我們還是兩人,不過對象換了教主你了!”
任翔逸看了看他,沒有說什么。
教主哈哈大笑道:“還不死心么,好,本教主也給你們這個機會。不過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輸了的話就得聽我的。怎么樣?”
陸歆羨看看任翔逸,后著道:“別看我,是你師傅又不是我師傅,最多我舍命陪你玩!”
雙方點點頭,心有靈犀的同時出手,[般若慧劍]與[逍遙玲瓏掌]攻向鈞天教主。
一青一藍的氣流如狂龍一樣交錯著沖向前面漆黑的身影,青氣飄逸,藍氣怒號,撕裂空間的怒號聲如死神般壓向地面上的黑影,兩人也想不到配合如此天衣無縫。比起上次的配合只高不低。
然而,幸運之神不是什么時候都會降臨在同一個人身上。教主看著陸歆羨藍其中的那點紅氣,嘴角微微一笑,“居然連[赤彌炎元]也練成了,這也是造化會功的作用吧?怪不得你說還要再來,剛才一仗你已損失不少元氣,現在的身軀只是個空殼,中看不中用!”
教主凌空拍出一掌,在自身面前形成結界一樣,兩到氣流如泥牛入海,撞在上面感覺似空非空,沒有實體一樣,然而事實卻是自己合理一季沒有無到效果。
見自己沒有任何做用,兩人都沒有放棄的打算。
“你左我右,能撐多久便撐多久!”
兩人不分彼此的自然分開,一左一右,同時取道兩邊,飛向教主。[赤彌炎元]與[飄渺無蹤]不定的從各個方向鉆出,比起上次兩人的配合對付靈偃祭師,這次實在是已經更進一個層次,兩人好象在配合方面特別有默契。連教主也微微點頭。單對單的話,兩人沒有一個是祭師的對手,但以這種形式的配合,祭師只有甘拜下風。
[炎劍]揮動著灼熱的火焰,一次次的越過教主的身軀。但有著[乘幽控寂]境界的他卻沒事一般,只是不停的變換著印結。還是站在原地動都沒動,兩人這才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根本就不的一個層次的。
兩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劍勢與掌勁卻更加凌厲,[炎元]劃過教主眼前,忽然轉向,倒過來追逐著教主。
“噫!”教主暗暗贊嘆,想不到陸歆羨對自己真氣的控制已經到達此種地步了。
不得已之下,連腿兩步,避開追逐而來的炎氣,手指點向前面的氣團,轉眼間,炎元已化為烏有,比起祭師的[落日熔金指]有過之而無不及。
忽然被后掌風襲至,知道任翔逸不好對付,兩人戰術由陸歆羨用元氣拖住教主,然后由任翔逸尋找機會作最強一擊。
本來應該由陸歆羨來完成此任務比較容易,由任翔逸以[飄渺無蹤]身法來纏住教主的,但陸歆羨一上手就來雷霆一擊,使任翔逸不得不改變原來的計劃。
“以為這種方法會對本教主有用嗎?簡直可笑之及!”
身在兩人夾擊中的教主卻并沒有一絲的慌亂,連連變換腳步,避開任翔逸的掌勁,正待反擊,卻忽然發現一股氣流撞再被后,與陸歆羨的炎氣不同,有著直透心窩的力道。
“原來你也不差啊,差點小看你那很不起眼的掌法了!”教主兩臂向里面微縮,順便運出道真氣解開透入體內的掌勁,眉頭微微一皺,“原來已經初步達到[無為]的境界了,怪不得看不出他的實力。“[逍遙門]功法屬于道家功法,主要講究的就是無而為之,達到最高境界的話,就可以隨新所欲的控制自己的真氣,達到傷人于無形,制敵于無聲。
任翔逸名字意思就是心自在,任翔逸的意思,正符合道家的練氣功法,能達到初步[無為]的境界已經不可小看了。
從一開始進鈞天神殿的時候,就沒有人知道任翔逸的深淺,只知道即使對他的認同,說比起八大金剛有過之。本來沒有人相信的。但祭師發話,大家也沒有什么話好說?,F在見他竟然能同教主較量一番,那可是他們的夢想,連祭師的機會都相當渺茫。不由得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的情形。
突破體內[逍遙]真氣的封鎖,對兩人的實力有了一定的認識。雙手高舉,劈開眼前的紅芒,陸歆羨感到身形一阻,仿佛被抽空了感覺一般,才知道教主的真氣有[攝魂]的作用,這才是教主的真正實力。開始只不過在和自己玩玩。見突破自己的封鎖,知道再不反抗電話,結果只會比起自己對待教主更為厲害,那是真正的被當猴子玩了。
大喝一聲,連連劃出數道炎流,想阻住教主前進的步伐。借機后退。再許找進攻的機會。
“班門弄斧!同樣的招式會有用嘛?”
教主五指虛抓,炎流瞬間湮滅。足見他對元氣的控制到了有一般的境界。指風透過紅芒,陸歆羨匆忙間兩指連點,[般若慧劍]透指而出,剎那間化解了來臨的指氣,正欲后退,卻發現教主身體因在自己面前,陸歆羨大駭,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好把勁氣護住全身,希望受傷不是很重,能有一戰之力就行了。炎流已經消失,露出教主身形,教主嘴角微微翹起。驀然間手掌已印出。陸歆羨想躲避一機來不及。
忽然間感覺罡風有異,不覺細想已知道任翔逸已經把功力運至極限,雖然自己不畏懼,但被纏上的話也不免落了教主的威風。
任翔逸[逍遙玲瓏掌]掌罡已至。不得已之下,只好選擇再次退讓。讓[無為]掌勁纏住的話下場就跟剛才沒什么兩樣了。
任翔逸的掌力幫陸歆羨爭取到了機會。借著機會連砍出幾劍。交叉著移向了教主,終于退到安全的地方。同時炎芒已到達教主身前。只差一線就要碰及教主身體。
眼見炎芒又至身前,教主似乎有點不耐煩了?!昂昧?,不要不自量力,玩夠了!該是了結的時候了!?!?
寬大的袖袍頓時隨掌風飛舞,一跟跟的頭發被吹得筆直向后飛。全身衣服如旋渦般旋轉,炎流襲至如落入洞中消失不見,一時間,兩人只知道自己的攻擊不起作用。
任翔逸心中一沉,頓時想起炎燧的成名之作——九天星河卸。
陸歆羨經長時間的消耗,元氣差不多也完了,也凝聚起最后的力量,身體飄在虛空之中。臉色凝重,目不轉睛的盯著教主。緩緩的道:“傳聞鈞天教主最厲害的不是一身的修為,而是不管什么攻擊對你來說都可卸得一干二凈,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任翔逸也暫時停住身形,道:“接下來就是我們最后一擊了,沒有效果的話,我自會按照教主的計劃行事!”
教主也不敢大意。面對兩代當世高手的聯合一擊,身為教主,有著[乘幽控寂]境界的他也不能小看。如是一對一的話他大可不必如此,但面對一個以至剛炎流為主,又加以飄忽不定的掌罡在一旁虎視耽耽,大意只會使自己吃虧。
“起!”陸歆羨大喝一聲,[炎劍]已在握,隨著真氣源源不斷的凝聚在手上,陸歆羨單手挽了個劍訣,變化著正在流動的真氣,口中一聲厲嘯,[炎劍]已悄然升起,自陸歆羨身后已然出現一把巨大無比的紅劍,上面光華繞轉,隱隱流動著,翻騰著。
“人隨劍意!”
不等教主有何動作,巨大的[炎劍]化作萬道烈芒,細看之下就知道巨劍已經一化為萬,細劍以肉眼難見的速度飛射教主,如此大的劍意,與佛門的[萬劍歸一]倒背道而馳,一個是以萬歸一,另一個是以一化萬。但氣勢卻是同樣不可小看。同樣源自佛門的[般若慧劍]中一招由陸歆羨使出來才見其威力。祭師也看見這招,不由得喃喃自語道:“靈偃啊,枉你自稱獨一無二的南疆祭師,一個小小的無名之人也可與你一教高下!”
一直都以豪放但低調作風行事的他,此事終于露出了他的底牌。這才是陸歆羨最后的實力。將全身的修為注入眼前的劍中,此刻,再沒有了陸歆羨的存在,存在的,只是眼前的巨大的一柄劍。
“[般若慧劍!般若勢無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