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食指掏了掏耳洞,一手的溼潤黏黏糊糊地粘到了自己的手上,看冷少凨那擔憂地神色她就知道了,耳朵地哐當聲很有可能是剛纔溺水的後遺癥,
她會不會就此聾掉,剛纔雀躍的心情,此刻蕩然無存,秀眉輕凝,腦子裡開始想象各種版本的可能性。
冷少凨微頓了一下,握上了她因爲緊張而糾到一起的白皙小手,拿出手機撥通了關醫生電話,嘟了二聲後,對方就接通了電話,關醫生此刻正在給一個病人做手術,
看見冷少地電話,把刀交給了助手,要他接替了自己的崗位一會兒:“把醫院頂樓整理一塊地方出來,我坐直升飛機過去。”
掛上電話後,關醫生拿下了淡藍色的口罩,擦了擦額頭上猶如毛毛雨般密密麻麻的細汗,剛好他手術也完成了,縫合就交給了他的小助手了,只不過針腳沒有自己細緻,
但實習生都得給他們練手地機會,他自己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所以有意無意地都會給他們一些練手的機會。
他的雙手都沾染了鮮血,用手肘擦了下自己癢癢地臉頰,跨步疾速地走出手術室,到洗手檯上洗乾淨了自己那兩雙血淋淋的大手,黑眸上染上了一絲疑慮,
到底出了什麼大事,能要冷少發動直升飛機救治傷員,他得趕緊去把頂樓給整理出來,叫幾個擡擔架的在那邊候著。
安雨馨思緒開始遠飄,貼著直升飛機的玻璃窗戶,把整個臉都擠變形了,看著這一望無際地碧藍色,要她驟然想起剛纔溺水最後看見的碧藍色,整個人的靈魂都好像被這碧藍色給吸附走了似的,
眼耳口鼻裡竟然又感覺到海水慢慢灌入地感覺,又鹹又澀,手腳並用地劃拉了幾下,不由自主地擺出了一個*式,瞳孔緊縮了一下,整個人處於極度焦躁和恐怖地狀態,在無底深淵裡苦苦地一個人掙扎著,
過了戊戌就被一個強有力地懷抱死死抱住,收緊手臂像是要將她揉進體內似的,靠在她耳邊吐氣如蘭“恐高就不要看外面。”
安雨馨鼻翼之間都是這份熟悉的薄荷菸草味,呼吸之中都是對方強勢的氣息,原本焦躁的心情在慢慢地恢復,隨後被心安佔據。
慢慢地她眸子裡的恐懼之意盡褪,染上了一層睡眼朦朧的白霧,漸漸地開始犯困了起來,眼皮子一直自動地想瞌上,本來變化多端地表情,現在變得很單一,終於在一片黑暗中,睡死了過去。
看著懷裡這女人安心的睡顏,幽深的眸子裡籠罩了一層暖色,冷少凨的頭靠上了她的頭,瞌上了眸子和她一起休息了起來,本來剛纔的折騰早就把她們兩個人的體力都給消失殆盡,只不過剛纔處於極度緊張狀態,並沒有什麼感覺,反而放鬆下來的時候,倒是感覺到疲倦之意陣陣襲來。
本來五個鐘頭路程,直升飛機過去也就用了一個多鐘頭,當直升飛機緩緩下落的時候,又引起了一次狂瀾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