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告訴媽媽哦!”
豆豆睡前還念叨著,千騰鄭重的答應,豆豆才放心的睡覺。
夜越深,千騰的心就越激蕩。
他似乎自己的心又活了,她還留著自己的照片,是不是代表她還在乎呢?
千騰目光放在電腦屏幕上,那是南笙的項目圖紙,理念很清晰,功能性也很強大,千騰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而后拉著線條繼續她未完成的夢想。
接近凌晨的時候,他才起身,經過書架的時候,他熟悉的掃過一排收藏書,而后落在一本陳舊的書本上,那不過是一本普通的高數習題書,放的時間長,紙張已經泛黃,他淺淺的翻開,停在中間的某一頁。
里面的微積分的題目做到一半,剩下的半頁開始全是空白。
南笙的數學不好,在他幫忙輔導之前,僅僅及格,后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逼著她跟著他做練習。
他還記得,他總會先去圖書館占好位置,她跑得氣喘吁吁的進來,每次都笑嘻嘻的說,我不是故意遲到的!
其實他知道,她只是不想努力學習而已。
“快坐下,你遲到十五分鐘還不是要延后十五分鐘,何必呢!”被千騰的話打擊到的南笙撅起嘴巴,不滿的嘀嘀咕咕,但還是乖乖的做完練習。
然后,她說,千騰啊,這本習題就放在你這里,明天你帶過來就好了。
千騰問,為什么。
“因為我怕麻煩啊!反正放在你那里就是了。”
千騰無語,卻還是帶著習題離開,想著反正都是要一起復習的,就算了。
只是他沒想到,不久后他們就分手了,而這本習題就一直留在了他這里。
千騰手指輕輕的摩挲,從里頭抽出一張借書證,小小的卡片,上面貼著方正的大頭貼,那時候的南笙很青澀,眼神里卻總是帶著一抹倔強。
這張借書證,是她忘記了夾在里頭的。
他想還給她,也沒有機會了。
千騰看著小小的借書證,記憶翻騰,像是席卷而來的洪水將他淹沒。
晚上,千騰睡得很不安穩,翻來翻去的,到天蒙蒙亮才睡著。
沒睡多久,他又被豆豆拉起來。
“叔叔,我要噓噓。”
千騰睜開沉重的眼皮,帶著豆豆進了洗手間,“自己上!”
“不行!我害怕!洗手間有怪物,叔叔,你站在外面好不好!”豆豆似乎也沒睡好,眼睛下方的白嫩的肌膚上一圈的青色,顯得很是可憐。
“沒有怪物!叔叔在外邊等你。”千騰安慰他,而后站在門外等他。
豆豆上完廁所,沖了水,才喊千騰進去。
千騰看著豆豆半天不知道要干嘛,豆豆瞪著他,半天才說:“幫我擠牙膏!”
千騰以為是他整人的情緒又出來了,想要好好跟他講道理,可一看,自己家的牙膏放的確實比較高,于是悶聲幫他擠好牙膏,遞給他。
“叔叔,你不一起嗎?”看見千騰要離開,豆豆連忙邀請。
一起?千騰挑眉,看一眼豆豆后,無奈的拿起牙刷,也擠上牙膏。
一大一小,動作非常一致,吐泡泡,漱口,然后洗手。
“早餐我要吃面條!”豆豆開口要求,卻見千騰身子一僵。
他高冷的臉上終于是冰裂,他怎么會沒想到,還要做早餐?
“面條,一大早吃這么油膩不好!我們出去喝粥吧。”千騰哄著豆豆,卻見豆豆搖頭,堅持要吃面條,熊孩子的本質暴露無遺!
“要不我們去醫院,和你媽媽一起吃早餐怎么樣?”
對于千騰的提議,豆豆想了一下但沒反對。
千騰收拾好帶著豆豆先去了早餐店里打包好早餐,驅車去了醫院。
“豆豆,千騰,你們怎么這么早?”
看見一大一小的身影走進來,南笙有點迷糊,半晌后不好意思的縮進被子里,她蓬頭垢面的,羞于見人。
“媽媽,我們過來和你一起吃早餐啊!”豆豆見到南笙很開心,將打包的早餐一樣一樣的擺好,獻寶似的拿個包子塞進她最嘴巴里。
“快吃,等會要涼了。”
“豆豆,你也快吃。”
豆豆聽話的坐下,目不斜視的吃自己的。
南笙這才是看向千騰,他穿著上班時候的正裝,衣著光鮮,英俊的臉也很清爽,讓南笙更加無地自容了。
“等會豆豆留在這里,我要去一下公司,然后再過來接他。”他說的每一句都是關于豆豆的,至于她,千騰看看南笙,抿嘴,將心里的異樣收起來。
“嗯,謝謝你!”
“不客氣!我去上班了。”
他的語氣冷清,卻不像之前那樣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這種情緒上的轉變,讓南笙有點心喜。
等千騰離開了,豆豆蹭亮著眼睛看南笙,“媽媽,昨天叔叔送了我一個好漂亮的模型……嗯,長這樣的……”
豆豆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形容詞,只好張開手比劃了一下大小。
南笙被逗得嗤嗤嗤的笑,問:“豆豆,你喜歡千騰叔叔嗎?”
豆豆伸手捏了一下桌上剩下的包子,不咸不淡的回答:“媽媽喜歡我才喜歡。”
南笙猛的一愣,而后看著豆豆濕了眼眶。
豆豆有時候很調皮,但有時候又很暖心。
千騰回到千機的時候,時間還早,他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要帶回家的資料,而后召開了小組會議。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在家里辦公,有重要的事我會回來的。所有的項目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還有南笙住院的事你們應該知道了,她的項目本就是我在做的,這個沒什么影響。現在解散。”
千騰開完會議后,又去見了姬遠。
“哎喲,這個師妹真是頭痛!才來沒多久,又是生病又是住院的,她八字是不是和千機的某人不合啊?”
姬遠邊吐槽,邊看著千騰,而后眼神帶著點幸災樂禍。
被姬遠這么一說,千騰黑亮的眼眸一暗,心突的一跳。
跟他八字不合嗎?也許是吧,遇到他的那年,她的父親入獄自殺身亡,她遠走他鄉。
四年后,遇見他,她生病又車禍,也許和他真的八字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