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孤兒,我有爺爺、師傅和雅兒…還有小灰在身邊……”撫了撫左肩上的已經(jīng)似睡非睡的小獸,羽凡忽然間堅定的說到。
然而,下一刻羽凡便喪氣了:
但是,我的的確確是個被親生父母拋棄,失了憶的變態(tài)!
就在羽凡在原地愣住時,一直緩緩向前走去的諸葛忽然間止住了腳步,慢慢的轉(zhuǎn)過了身來,滿眼寫滿笑意的看著羽凡,而后他輕輕的將手放在了銀白色的腰帶上,隨著口型的變化淡淡的說出了五個字:
“你是變態(tài)嗎?”
呃!若是正常情況下這本是個令人氣憤的問題,然而此時此刻諸葛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羽凡前方,滿臉的笑意,毫無做作的看著羽凡,眼神平靜如水的問出了這個頗為古怪的問題。
“你是變態(tài)嗎?你是嗎…”諸葛的聲音猶如翻滾的浪潮般不斷的擊打著羽凡的心海。
那一瞬間,羽凡并沒有回答,反而臉上同樣的掛上了笑意,他們二人就這樣站在了街道中間互相的看著,未來名震大陸的落寞二杰在此第一次產(chǎn)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當(dāng)然是…變態(tài)…那么你呢!你是變態(tài)嗎?”
“我當(dāng)然也是…變態(tài)…”
“哈哈…哈哈…”街道上的二人忽然間猶如多年老友般的相指著對方大笑了起來。
從沒有人為承認自己是變態(tài)而高興,他們是第一個,也是一對……
……
三個人的木屋里
“神器…異魂…羽凡…失憶…神使…”老布里口中重復(fù)的呢喃著這些敏銳的字眼,老霍戈與老穆拉卻似松了口氣般的在一邊大口大口的灌著酒。
圣級強者也是人,如果說這么多天來遭遇最多的是羽凡,那么承受最多的卻是老霍戈二人了,就是這些日子,他們作為大陸上修煉巔峰的存在他們過的實在是憋屈,他們?nèi)痰碾y受,他們承受了太多的壓力,但是他們找不到宣泄的地方,他們只能憋在心里,而今天他們二人在多年的共同的老友——老布里面前終于將憋在心里的話徹底的說出來了。
總之,現(xiàn)在對他們來說就是猶如卸下了大部分重擔(dān)般的輕松,當(dāng)然,他們也明白一點——他們把自己的老友老布里給拉下水了!
但是,他們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們已經(jīng)忍得要發(fā)瘋了!
“他真的是你的孫兒?”忽然間老布里猛的灌了一口酒,出乎老霍戈二人預(yù)料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是的……”老霍戈一臉的認真。
“他真的是你的徒弟?”老布里將視線轉(zhuǎn)向了老穆拉身上。
“是我唯一的親如孫兒的徒弟……”老穆拉凝重的回答到。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兩個老酒鬼覺得我這人怎么樣?”想了一會,老布里再次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
問這個問題時老布里的面容上平靜的幾乎是古井無波,然而,就這么一句帶著淡淡口氣的話語卻讓老霍戈與老穆拉二人的身子不禁一震,二人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的話來。
“其實,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沒有等老霍戈二人張口,老布里便再次張開了口。
而后老布里頓了頓,舉起酒壺自抿了一口酒,又繼續(xù)的說了下去,此時他的表情仍然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動:
這么多年了,我?guī)е@一群小子,看著這一群小子,這是一群小怪物,他們每天都在不斷的進步,他們的資質(zhì)無一不是驚人,漸漸的…漸漸的我這么一個人,就把他們當(dāng)成做我的孫兒孫女了,你們是知道我也是沒有妻室的……
一年前我忽然間毫無預(yù)兆的突破了,我和你們一樣,終于踏入了逆天長生之境,可是,你們知道嗎?當(dāng)時的我竟然很平靜,非常的平靜,平靜就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非常的平靜……”
說到這里老布里笑了笑,再次抿了一口酒:
“當(dāng)時我就想啊!難道我老了,沒有與你們一爭雌雄之心了——要知道你們可是我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標(biāo)啊!
可是,后來的我就慢慢的明白了,不是我修煉的前進之心冷卻了,而是長期的這種安逸生活讓被的這群孩子們感染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端著一壺酒靜靜的看著這群小兔崽子們不斷地進步成長的日子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他們圍在我的身邊吵個不停,叫我一聲布里爺爺,而后等著我夸他們一句的日子了……”
當(dāng)老布里說到這時,老霍戈與老穆拉靜靜地看著這位多年的老友,嘴角漸漸的掛上了笑意,果然,沒出他們所料,老布里猛然間站了起來:
“是的,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生活,我已經(jīng)脫離了曾經(jīng)專一修煉的道路了,可是…可是你們知道嗎?事實上我心里的斗志從不曾泯滅!從不曾……
我是誰?我是你們兩個老酒鬼的老友。
而你們兩個老酒鬼又是誰?是我老布里一起走過風(fēng)雨從不曾離棄的老伙計!
這…難道還不夠嗎!”
這時老霍戈與老穆拉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他們的臉上隱隱的掛著罕見的激動……
“其實,今天我真的很高興,你們能來找我,這說明你們相信我,你們一直沒有把我忘記,我也沒有…我沒有忘記你們,沒有…我還記得在我們還是弱者的時候,你們?yōu)槲覔跸聞e人的怒火,我還記得有我們同舟共濟相互鼓勵一起追求巔峰的那些日子,我還記得,我都記得……”
說到這里,老布里拍了拍胸口,望著已經(jīng)站起來的老霍戈二人,他揚了揚手,而后他笑了,因為當(dāng)他揚起手的那一刻,他們?nèi)齻€人的手掌沒有任何停頓的擊在了一起——那是他們曾經(jīng)表達友情的方式,即使是現(xiàn)在他們也沒忘記,他們都沒忘……
“現(xiàn)在,我們?nèi)齻€人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我們共同的站在了大陸的修煉巔峰,俯視眾生。
可是,修煉是沒有終結(jié)的,當(dāng)我們登上這個巔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前方還有連綿不斷的高山需要我們?nèi)フ鞣?
怎么辦…怎么辦?
我告訴你們,神使又如何?即使是神又如何?神也是人煉出來的,忽悠外面那些人就罷了,可我們…即使是神也忽悠不了我們?
既然,神使殺到大陸上來了,既然,我們?nèi)齻€人又有機會并肩戰(zhàn)斗了,那么我們還等什么,我們就和他們斗一斗——還記得我們年輕的時候在一起的日子嗎?
要知道,我們曾經(jīng)也年輕過,我們也是野心勃勃活過來的!”
說到最后老布里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低吼了出來,但是,任誰都能聽的出看的出老布里那發(fā)自骨子里的真誠。
“好!那就和他們斗一斗,我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老霍戈與老穆拉激動地拉起了手。
而后,三個多年的老友互相的抱在了一起,緊緊地……
“老酒鬼,你真的開創(chuàng)出來了譯魂道……”
“那還有得說,雖然現(xiàn)在只是皮毛,不過…你問這個干什么?”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可是面對神使獨一無二的保命法寶……”
“高見……”
……
就在三個人相擁的時候,蘭斯大陸各個神壇發(fā)出了一條相同的紅色緊急命令,紅的都已經(jīng)發(fā)黑了。
神諭:
現(xiàn)以神使為令,以神愛眾生為名,遵神之諭,全力追捕教廷叛徒“光明圣者”——威爾?霍戈,凡提供有用信息者,神賞!
這是一條史無前例的紅色緊急命令,是一條再后來徹底改寫大陸剔除信仰的源頭,然而,現(xiàn)在它卻是神的共諭!
神諭發(fā)出后,整個大陸為之震驚沸騰了,“光明圣者”那可是大陸上除了神使外眾生仰望的存在,有誰敢去抓他!
但是,整個大陸并非就老霍戈一個強者——大陸上所有的隱者,強者幾乎全部聞風(fēng)而動,全力追查老霍戈的蹤跡,畢竟,神賞的誘惑可非一般!
紙終究包不住火,老霍戈在麥特小鎮(zhèn)的身份終于暴露了,雖然現(xiàn)在還沒追查到老穆拉的身上,但是,估計也要不了多久了……
此神諭剛剛發(fā)出,光明教廷,魔法公會,尼古拉家族里各自傳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老家伙,能幫的我們已經(jīng)幫了……
老家伙,你們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
繁華街道的街頭,諸葛帶著羽凡來到了一個高高的木架前,羽凡這才注意到,這是個瞭望臺,它有高高的六個木支架,木架的末端被深深地打進了土地里,在木架的頂端有著一塊大大的木板橫在上面,木板再往上有著一塊同樣大小的遮陽板。
羽凡觀察了一下,這個瞭望臺是沒有木梯的,倒是有幾根粗大的繩子,來回的在瞭望臺的木支架上晃蕩。
“能不能上去?”諸葛笑著問羽凡。
“作為變態(tài)之一……當(dāng)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羽凡回之一笑。
而后,羽凡縱身而起,十幾米高的瞭望臺在羽凡輕輕的踩了幾下木架的情況下便飛了上去,瞭望臺上,羽凡向下面的諸葛招了招手。
“果然是個變態(tài),不過,這種飛的方式還真是有意思……”摸了摸鼻子,諸葛的臉上掛滿了笑意。
“我上去了,你可要看好了……”看著羽凡在上面,諸葛笑了笑,神秘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