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拖地的艾米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雙皮鞋,頭也不抬的開口的道:“麻煩讓一下好嗎?”聲音十分甜美且溫柔。
雷昕饒有興趣的看著艾米,這個女人,居然還會有這么溫柔的時候,真是難得“艾……”
“把鞋給我擦干凈。”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打斷了雷昕想要說的話。
冷夏牧抬起自己的腳,讓低著頭的艾米能更清楚的看到他鞋子,繼續開口道:“你以為這里是你家?拖個地還要往地上撒水。”
艾米抬起頭看冷夏牧腳,眼角不停的抽搐,他那叫臟嗎!只有幾滴干凈的水滴,他說讓她擦鞋?他的鞋臟?而且,這種拖地方式明明就是之前的清潔工告訴自己的,難道是他們騙了自己?還是面前這個小氣男人不爽昨天她踩他故意刁難她?
顯得艾米信了第二種,面前這個男的就是沒事找茬,就是看她不爽。
“你是在為難我?”艾米強自己冷靜,不帶任何情緒的問出口,試問自己,像他這種公報私仇的人,她艾米現在能容忍下來不發火已是不易。
雷昕在一旁看的滲人的緊,感覺額頭上的汗正一滴滴的往下掉,為避免艾米一個沖動對冷夏牧做出什么沖動事情,自己想要泡她就沒機會了,未避免快煮熟的鴨子飛掉,趕緊插口道:“艾小姐,你要冷靜,冷靜……總裁只是讓你擦下鞋而已,跟丟掉工作比起來,擦鞋不變的大烏見小烏。”
“你是你,我是我,你經常不要自尊給他擦鞋我不介意。”對于雷昕的話,艾米總是感覺帶刺,扎的人生疼,一臉不滿的直接返還給他。
她的話一出,起了最明顯的反應,剛才還是一個冰山,一個笑面虎,現在直接變成包公臉了,特別是雷昕,整個臉都被氣的黑了下來,上刻還晴朗多云,下一秒就直接烏云密布,陰沉的嚇沉。
如果不是為了保持他的君子形象,可能早就一拳揍上去了。
再強悍的艾米,同時看到兩個有權有勢的男人都一臉陰郁的表情盯著自己,也忍不住暗暗吞了吞口水,看現在這情況,自己想要安全脫身,那簡直可以說是做夢,難道第一天上班就被趕回去?
明明剛才自己還熱的有些許汗水,現在艾米只覺得一陣陣冷風吹來,冰冷刺骨……
“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副潑婦樣子,什么時候,你的水平已經下降到這種地步。”
在艾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要結冰的時候,冷夏牧的嘲諷來了,只是這次對象不是她,而是一旁的雷昕。
毒嘴就是毒嘴,雷昕已經黑到不能黑的臉聽了冷夏牧的嘲諷后,更顯得陰沉。夾雜著陣陣難受,平時都是跟著他一起諷刺別人,現在輪到自己了,這滋味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受啊。
冷夏牧居高臨下的看著艾米,不屑的冷哼道:“你就像條瘋狗,整天到處亂吠。沒家教的女人,留著你的潑辣勁,為你還在讀小學的兒子積點德,從你肚子里出來已經是他命不好,別影響了他以后的性格,一個男的有了這種潑辣勁,還不如不活!”
剛說完這句話,冷夏牧就后悔了,這樣子好像是有點過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就突然想起了今天他們調查過來的資料說是有個五歲的兒子正在讀小學一年級,本來想說的不是這,結果一開口就說成了這件事……
“你說什么!她有兒子?還小學!”
雷昕不敢置信的大聲叫出聲,晴天霹靂,他還想說這個女的有趣,可以拿來調解下煩悶的生活,沒想到竟然有了小孩,心里有種挫敗感,并不是因為已經愛上了艾米,而是這種低級錯誤他也會犯,等下鐵定會被冷夏牧嘲笑死。
“你三十年的生活算是白活了!”似乎看穿了雷昕再想什么,冷夏牧出聲諷刺道。
聞言雷昕只是動動嘴,便不再說什么,這件事,是他的失誤,沒什么解釋的立場,這次他是丟大發了,他都能想到,今晚上班被那幾個哥們嘲笑的樣子,特別是劉思峰那小子。
“你憑什么說我兒子,你有什么資格,我已經說過了,冷夏牧,全世界都有人說我,就你沒有,我的兒子你更沒有資格說,你不配!”
艾米失控了,直接拿起地上的一桶水直接給冷夏牧沷了出去!因為雷昕和冷夏牧是在站一起的,也牽連其中,一滴滴污水從他們栗色的頭發滴落下來,流過他們俊朗的五官,完美的臉頰,名貴的西服……
前一秒還英氣逼人的兩人,這一刻狼狽不堪。
“啊……”整個大廳傳來一陣尖叫,瞬間炸開了鍋。
新來的清潔工竟然沷了總裁和人事部總監臟水!
“別讓我再聽到你說我兒子,你不配。”艾米冷冰冰的重復了一遍,順手拿著自己手上的拖把,直接丟到冷夏牧面前,好死不死剛剛砸他腳上面,那拖把說重不重,純鐵打造,精準的砸在他腳上,他竟然沒出聲,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艾米當著他們的面脫掉自己的工作服,絕美的臉上寫滿了倔強,還有一絲委屈……
六年來的一切,漸漸的浮現在眼前,好像每次自己的看到他,都不能淡定,總是有很多無名的怒火,六年來,一邊打工,一邊扶養孩子的堅苦生活慢慢的呈現出來,就像現在依然活在當中。
回國后見了他幾次,每次只要看到他,這些努力想要忘卻的辛酸日子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出來,只要想著他們在外面受苦受累,一次次餓的都快沒有力氣說話,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每一次,挨過了這頓沒有下頓的日子,當他們因為貧窮與死神決斗的時候,他卻在家里逍遙,過著愜意的日子。
只要一看到他,艾米就會無名起火,就是因為他,她才開始了悲慘生活……
一天后。
“請讓我回來工作。”艾米呈九十度彎腰,向冷夏牧鞠躬,聲音布滿懇求。
“啊……”冷夏牧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一副陰沉的臉看著艾米,整個臉陰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這個男人氣場太過強大,一向不知道山高水深的艾米在他面前也會覺得有喘息不過的時候,有時候人的眼睛是最重要的利器,常常傷人于無形,就像現在,艾米只是安靜的站在冷夏牧面前,被他那不帶溫度的眼睛一直盯著,就像掉進了萬丈深淵,有著見不到底的恐懼感。
特別是冷夏牧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艾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她,她就越覺得,今天她的結果不會好到哪里去。
有句話,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么她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昨天負氣,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向冷夏牧甩上拖把就走人,一刻不作任何停留,剛回家她就后悔了,沒事跟人老板較量什么,他們之間沒關系,她都搞不懂為什么自己看到他總是無名起火,他們兩人現在只有一層關系,那就是他是老板,她是員工,員工是不能跟老板對著干的。
然她竟然因已經過去的事情對他無名的起火,差點砸了飯碗。
昨天,當她走出冷氏大門的時候,她以為她可以很有骨氣的說,這里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結果她敗給了現實,她沒錢,她要養家,至少現在她沒有能力去挑工作好不好。
昨晚一整晚都不能安心睡去,艾米一直在自尊和金錢中徘徊,她是要選擇哪個,結局是她沒的選,今天天剛蒙蒙亮就來冷氏外面等著冷夏牧了。
她要道歉,哪怕放下所以的尊嚴,她也要要回這份工作。
“請讓我回來工作,我不能沒有這工作!”艾米再次請求著冷夏牧讓她回來上班,只是這次并沒有像上次一樣鞠躬,并且抬起頭與冷夏牧對視,依然是那雙冷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艾米,不帶任何感情,平時艾米倒覺得沒什么,今天卻覺得格外滲人。
冷夏牧依然不說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動也不動的看著艾米。
在來這里之前包括站在這里,艾米總是不停的提醒自己,今天不管他怎樣諷刺自己她都得忍,一定要忍,只有忍才繼續留在這里上班。
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
冷夏牧不說話,他在猜測,這個女人什么時候會露出真性子,像她這種性格的女人,怎可能安心的去求別人,何況還是他討厭的人……
他看著她從開始的真誠鞠躬到第二次的敷衍了事,夾雜著絲毫不耐,漂亮的小臉蛋,隨著他的沉默時間而變的越發的不耐的,她肯定離爆發不遠了,冷夏牧等著看戲,這個女人,確實有趣……刺激她很有趣!
憑她的容忍力……今天的時間很長了。
果然。
“喂,你沒必要這樣吧!一人大男人真的是有夠小氣,昨天我不就是潑了你一身的污水嘛,還有就是把拖把砸你身上了,才這兩件事而已,你有必要那么小氣,一直不吭聲?”艾米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冷夏牧的無言沉默讓艾米的忍耐到達了頂端。
本來就只是因為生計問題,才在這里求冷夏牧,結果他還就成啞巴了,直接愣在那里不口開說話,他不說話她的工作到底要怎么辦!艾米也學冷夏牧的樣子,一臉冰冷的回瞪他,繼續開口道:“你如果覺得你的面子丟了,那么你就再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我昨天向你扔的拖把扔還我身上。覺得昨天我弄臟了你的衣服,那好,你可以去找盆比那更臟的水倒在我身上,這樣你平衡了吧?”
冷夏牧不屑的看著一直說話的艾米,不由的悶哼:“你以為我是你?小肚雞腸!”繼續他的邪魅功底,勾起迷人的嘴角,眼神掃視艾米一遍,不由的繼續冷言諷刺:“別拿我和你比,你才叫不配,小肚雞腸?你以為人人的衣服都和你一樣,三塊錢就能買到?”
冷夏牧那不屑的表情總是讓艾米抓狂,恨不能他眼睛能看不見,真是氣死人了。更氣人的是,該死的,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就連鄙視人的時候都是極度的帥氣。“三塊錢,哼,三塊錢怎么樣,穿在我身上依然好看,只有你這種人才會帶眼鏡用穿著評論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