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尼瑪,給老子上,干死他!”鄭四兒怒吼一聲。
“砍他!”地痞們大吼一聲壯著膽氣,手里的甩棍和折疊刀連砸帶刺地沖向陳魚躍。
陳魚躍不避不閃,反手抓住掄著甩棍的地痞手腕,用力一擰來了個360度旋轉,只聽咔吧一聲脆響,小臂硬生生被擰劈,那人嗷的慘叫一聲直接疼暈過去。隨即,陳魚躍猛地踢出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放翻一個,立即騰出了空間。一個拿著折疊刀的地痞斜里刺出一刀直捅陳魚躍腰部。
“小心……”柳玉知道陳魚躍身手不錯,但看到晃眼的刀子,還是不由地驚呼一聲。
陳魚躍閃身間避開刀鋒,右臂一勾夾住那地痞的脖子。
此時此刻,陳魚躍只要用力向上一提保準能撅斷了他的脖子,最輕也能給他頸椎勒個強直,不過,陳魚躍并沒有下死手,而是抬膝用力一頂,狠狠地撞在地痞的腹部。
砰的一聲悶響,地痞只覺腹部傳來鉆心的撕裂之痛,整個人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癱軟在地。
“去死吧!”一個地痞突然猛地向前一撲,掄起甩棍照著陳魚躍的腦袋直直地砸了下去。
陳魚躍早就注意著剩下的三人,在掄棍的地痞撲來的瞬間,右腿猛地抬起,腳底直接頂住撲來的地痞,隨即,一記力劈華山,把地痞的沖勢硬生生給懟了回去,巨大的力道更是直接將人連劈帶踩地狠狠拍在了地上。
嘭……那地痞腦袋磕地板上,直接昏死過去。
電光火石間放倒了三人,手段之凌厲,莫說柳玉,就是見過高手的鄭四兒也不由地心慌,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一個小小的倉庫居然有如此厲害的高手,形勢要不妙啊!
而剩下的兩個地痞還處于腦熱刺激的砍人狀態中,盡管三個“戰友”已掛,但依然沖勢十足,手里的折疊刀斜向上直捅。
陳魚躍避開刀尖,大手一揪抓住其中一個的襯衫領口,而后順勢一拉,猛地向地面一灌,那地痞被拽得一個踉蹌,腦門直接杵在了地板上發出咣當一聲清響。
那聲清響,聽著都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最后一個地痞似是有些回過味兒來,動作慢了許多,但為時已晚,陳魚躍一記鞭腿甩他臉上,那人身子被抽得原地轉了兩圈倒在了地上。
鄭四兒早已意識到不妙,見最后一個手下也跪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立即撒腳丫子開尦,“姓柳的,這事兒咱們沒完,你們都TM給我等著,老子不殺回來,我跟你姓!”說話間,鄭四兒已躥到窗沿前,扒拉開窗戶,翻身就跳出去。
想跑?陳魚躍轉身就要追。
“魚躍,別追了!”柳玉突然出聲阻止道。
陳魚躍下意識剎住腳步,有些不解地回頭看向柳玉。
“呼……你把他抓回來除了揍一頓,還能怎么樣?難不成真把他給殺了?咱們是做生意的,干不了土匪打打殺殺的事兒。”柳玉無奈地說道。
陳魚躍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么,鄭四兒這種人,如果不一次就給他收拾的見了你繞道走,以后有的是麻煩,但現在人已經跑遠了,多說無益,更何況他準備對付鄭四兒的手段也不適合擺在明面上來說。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地上這些人,你找人把他們弄出去吧,看著心煩,倉庫這邊你多盯著點,我得馬上出去一趟。”柳玉秀眉微蹙著吩咐道。
陳魚躍大致能猜得出柳玉出去做什么,無非是打聽鄭四兒的底細,找找中間人,想辦法把事兒給抹平了。
“去吧,倉庫有我在,保準出不了事兒。”陳魚躍應了一聲。
“嗯。今天出了不少力,等姐回來再給你獎勵。”柳玉說道。
“還有獎勵?那咱是不是得謝主隆恩啊?”陳魚躍調侃了句。
柳玉呵呵一笑,說了句“跪安吧”,然后甩給陳魚躍一個苗條風韻的背影。
目視著柳玉背影消失在大門后,陳魚躍收回目光,掃了眼屋里橫七豎八躺著的地痞,冷哼了一聲道:“今天我放你們走,不為難你們,但以后誰要是再敢來鄰家倉庫得瑟,邁進來一條腿,我打斷他兩條!”
地痞們不由地打了個哆嗦,在領教了陳魚躍身手和作風后,他們堅信這不是嚇唬。
“都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吱一聲。”
“明白,明白……”地痞們紛紛出聲示意。
“明白了還不趕緊滾蛋,留這兒等著吃飯啊?”陳魚躍說道。
“……”地痞們心里也是一陣MMP,你不發話,誰敢動啊?但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很快,地痞們呲牙咧嘴忍著痛站起來,相互攙扶著朝辦公室外走去。
看到這副場景,陳魚躍小聲咂了下嘴,“嘖嘖嘖,還知道攙扶著一起走,不賴,都還講點義氣。只是可惜,跟了一個沒義氣的慫包。”
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進每個地痞子的耳中,地痞們身子微頓,互視了一眼,隨后,他們好似有了某種決定,忍痛挺直了腰板,快步出了倉庫。
陳魚躍暗中點了點頭,他相信這群地痞以后應該不會再跟著鄭四兒來得瑟了,并且有一個就有兩個,如果這幫人真的講義氣,用不了多久,鄭四兒帶隊鬧事,見勢不妙自各兒先跑的事兒就傳遍地痞圈,以后鄭四兒即使拿錢找人來鬧事,估計對方也會掂量著怕被賣了。
當然,陳魚躍也沒完指望這些人,只是布了個閑手而已。隨后,他讓保安喊包工頭老趙來趟辦公室,準備和老趙談下,讓他幫忙再找一隊人來。
這事兒,他不打算自己找,倒不怕累,而是擔心自己找來的怕有隱患,如果讓老趙找,一來老趙心里不會膈應或是在背地里使絆子,二來即顯老板信任他,同時他還能賣個人情給同行,喯有面子。
時間不長,老趙急匆匆趕了過來。
就在陳魚躍和老趙商量的時候,三輛金杯氣勢洶洶地沖到了工地門口。
“四哥,這是工地吧?得罪你的那個小子在這干活?”金杯車上,一個身材魁梧,胸口紋著頭豹子的大漢抬手點了點窗外的工地,問了聲坐在左手邊的鄭四兒。
鄭四兒翻了個白眼,這么大個人,怎么不會說話啊?我特么會讓一個民工打了?
“這片工地是那小子管,但那小子賊滑,不好找,只要你們讓工地停了工,他一準出來。”鄭四兒說道。
“得嘞,今天都聽四哥安排。”豹哥笑了笑。
“聽我的,那就多賣點力氣。只要我滿意了,除了錢,我再給你豹哥跟易城商會里的人牽條線搭個橋,能不能抱上大腿,就看你今天表現了。”鄭四兒說道。
豹哥一聽,興奮地心臟砰砰直跳,雙眼更是亮得嚇人。
莫說豹哥這個層次的大混子,既使是身價幾千萬的老板富豪們,也都個個削尖了腦袋往商會里面扎。
為什么?因為只要你進了商會,不論是產業還是人身安全都有了保障和庇護,往小了說,想賺錢,想走高層人脈,可能也就和商會成員喝喝茶,吃個飯的事兒。往大了說,商會成員都能享受高層來的扶持和特殊待遇,只要不往必死的路上作,沒有擺不平的事兒。
商會是所有行業頂尖翹楚成立的商界聯盟協會,勢力之大,白黑灰無一落下,實力之強更是堪稱恐怖。在易城,如果得罪了商會,也就意味著易城再大,也無落腳之處。
有句粗魯但確被很多人都認可的話來形容商會——一入商會猛如虎,各個行業做霸主!
豹哥之所以心熱難耐,并不是他有資格進入商會,但沒門路,沒人引薦,而是想借此機會,能夠傍上商會大佬的粗腿而已,成天打打殺殺,只不定什么時候進去或是被人砍死,但如果抱上一根粗腿,大佬隨便露點錢渣子,就夠他們這輩子瀟灑的了。
他知道鄭四兒的名頭,也知道鄭四兒的后臺,所以鄭四兒和他說后,他就激動的立馬帶隊過來的原因。
深呼了幾口氣,豹哥說道:“四哥,一起下去看看下面的小崽子怎么替四哥出氣的。”
““等你把那小子放翻了,我再下去,鬧鬧騰騰的看著眼亂。”鄭四兒知道豹哥身手也不差,但多少還是不大托底,所以,干脆躲車上。
“嗯……也成,我先下去會會那小子。”豹哥說著,扭頭朝弟兄道:“下車!”
呼啦……
三輛金杯車門打開,數十個紋龍畫虎的青年從車上沖了下來。
“小六子,先把機器都停了,叮叮當當的聽著就特么煩的慌,槽!”豹哥罵罵咧咧地說了句。
“瞧好吧豹哥。”小六子應了一聲,幾步沖上前,一腳把攪拌機的電閘踹落,頓時,工地的噪聲降了下來。
躺在陰涼地兒玩手機的保安抬頭一看,見門口黑壓壓來了一片人,立刻火燎屁股蹭地一下子躥了起來,三步并兩步跑了過去。
此時,小六子站在攪絆機前,大聲喊道:“都特么給我聽好了,豹哥要在這兒辦事,不想死的趕緊滾蛋。”
“誰啊,來這搗亂?”保安喊了一噪子,但跑近一看,立刻嘴磕巴起來,“豹,豹哥……”
豹哥抬眼看了下保安,哼笑了一聲,“你認識我?”
保安額頭汗都快下來了,“認,認識……”
他以前上班的地兒,因為廠長得罪了豹哥,廠子被硬生生折騰黃了。當時的廠長也找了不少的混子想收拾豹哥,結果全都被豹哥打斷腿扔回了廠子里。
整個會昌區,凡是干過一年半載保安的,沒有不認識豹哥的。有句話叫易城三兇,東城的瘋狗,北城的豹子,還有一個西城的黑寡婦。這三人不像鄭四兒,都是有勢力有人手,耍得了狠玩得了混的主兒,三人中豹哥的名聲還算好些,但也絕不是吃素的,這三個,甭管得罪哪個,也是一場大災。
“認識我就消停的去后面瞇著去。”豹哥說道。
“別別別,豹哥,求您給個面子……”保安攔在豹哥身前懇求起來,他也不想得罪豹哥,但柳老板對他們都掏心窩子的好,所以,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槽尼瑪的,聽不懂好賴話是嗎?滾開!”豹哥呵斥了一句。
保安沒有立即閃開,而是繼續用卑謙的語氣求道:“豹哥豹哥,有事咱到邊上說成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
不等保安把話說完,豹哥抬手一巴掌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