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絲娜瞇著眼,仔細(xì)觀察著幾個麻瓜的表情。
“巫師?”
臉上長滿雀瘢的年輕人迷茫的眨著眼,蠕動著嘴唇發(fā)出呢喃聲,而其余的麻瓜也一副暈乎乎的表情。
“沒錯--”
佳絲娜并未流露失望之色,她的手從皮毛大氅下伸出,手里抓著她的斷魔杖,
“我是一名教授,在柏林的一所大學(xué)教書同時,我還參加了學(xué)校的一個社團(tuán),專門研究超自然力量--”
佳絲娜把自己的魔杖往前遞了遞,好讓這幾個村民看得更清楚,
“社團(tuán)里一個學(xué)生在這附近遠(yuǎn)足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個,經(jīng)過研究,我們一致認(rèn)定這有可能是魔杖就是巫師用來施展魔法的道具.”
“可是--”
雀斑臉嘴角抽了抽,他認(rèn)真的打量了幾眼佳絲娜斷裂的魔杖,
“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工藝品”
“這世界上沒有巫師,教授女士——”
棕色胡須的大叔終于笑了出來,
“你也許是被戲弄了。”
雪地里響起了一串快活的笑聲,幾個村民都被佳絲娜來這的目的給逗樂了。
“喔,是嗎?”
佳絲娜流露出肉眼可見的失望,心里卻暗松了口氣,
“我以為我快要抓到巫師了你們,真的沒見過魔杖嗎,當(dāng)然,它也許是其它木頭做成的在某個舉止怪異的村民家里?”
“這里的每個人都很正常,而且,我很確信我沒在誰的家里見過這種小木棍,教授女士——”
棕色胡須大叔笑著說,
“除非那個人有意在我面前藏著它.又或者,這根小木棍是順著河飄到這附近的。”
“有可能會是這樣。”
佳絲娜說。
看來,這個村子生活著巫師的可能性不大,反幻影移形咒的存在應(yīng)該真的是德國魔法部的傲羅封鎖整片山域而施展的。
“喔,你的腿就是因為這個才受的傷?”
有個編著麻花辮子,身材榔槺的中年婦女同情的望著佳絲娜。
“喔,沒錯.我知道,我顯然是有些沖動了。”
佳絲娜笑了笑。
“傷勢看起來不輕,你肯定是從山上摔下來了,對嗎--”
棕色胡須大叔盯著她右腿的傷看了會后,聳了聳肩膀說,
“你該慶幸是老恩瑪救了你,他很擅長處理這類的傷勢,如果有村民的骨頭摔斷了,都會去找他幫忙——”
“老恩瑪沒告訴我,他是個醫(yī)生?”
佳絲娜略微驚奇的問。
“他不怎么說話是吧?”
體態(tài)榔槺的婦女笑著說,
“我的爸爸還活著的時候告訴我,老恩瑪年輕的時候不這樣,但從戰(zhàn)場上下來之后,他就變得沉默寡言了。”
“戰(zhàn)場?”
佳絲娜眨了眨眼。
“半個世紀(jì)前的第二次大戰(zhàn)——”
雀斑年輕人搶先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用略帶遺憾的口吻說,
“柏林保衛(wèi)戰(zhàn)喔,他肯定是眼睜睜看著不少戰(zhàn)友死在槍林彈雨下!”
“老恩瑪當(dāng)兵的時候,是一名衛(wèi)生兵。”
“有傳言說他得到那個人的嘉獎!”
面前的幾個麻瓜村民也來了興趣,你一嘴我一嘴的議論起老恩瑪?shù)倪^往。
參加過那場戰(zhàn)爭.
佳絲娜眼神飄忽了一瞬,困擾她幾日的疑問有了初步的解答。
半個世紀(jì)前的那場大戰(zhàn)可并不是只有麻瓜在參戰(zhàn),整個歐洲魔法界,同樣打的火熱!
事實上,麻瓜世界之所以打成一片焦土,背后就有著巫師在推波助瀾,甚至,有許多巫師直接加入了麻瓜的戰(zhàn)場。 所以.作為一名二戰(zhàn)的老兵,老恩瑪在戰(zhàn)場上見過巫師屠殺麻瓜,或者,巫師之間的對決。
莫名的,佳絲娜心頭浮現(xiàn)了幾分對老麻瓜的好感。
那場戰(zhàn)爭主要的推動者就是他父親無比傾慕的偉大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而為麻瓜所不恥的那名暴君,正是格林德沃的麻瓜盟友。
老恩瑪為他而戰(zhàn),等同于麻瓜世界戰(zhàn)場上為偉大的蓋勒特·格林德沃而戰(zhàn)!
可惜了!
佳絲娜不禁心中惋惜。
歐洲戰(zhàn)場上,麻瓜的潰敗很大程度是因為失去了格林德沃的支持,而格林德沃是怎么失敗的,世人皆知。
想到這,佳絲娜心底又多了些憤慨。
如果當(dāng)時勝利的是偉大的蓋勒特·格林德沃,那么,她現(xiàn)在就不必用這種可笑的借口來向這個麻瓜詢問,村落里有沒有巫師存在。
“你從河那邊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一張俊俏的臉不論在哪都是有用處的。
雀斑臉年輕人察覺了佳絲娜的惋惜和失望,還以為她是因為沒能找到巫師導(dǎo)致的,他殷切的看著佳絲娜,
“除了這個之外,我還有什么能幫助你的?”
“喔——”
佳絲娜恍然回過神。
她注意到年輕人打量她時,閃動的眸光代表著什么.偽裝成教授在麻瓜大學(xué)里教書的時候,許多男學(xué)生也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我在想”
如何偽裝,讓自己顯得更加友好對她而言不是一件難事。
微微調(diào)整了下表情,她就讓自己在雀斑臉的年輕男人眼里顯得溫柔多了。
“我不能總待在這事實上,我只向?qū)W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我必須得盡快趕回柏林上班”
佳絲娜眸光中微帶殷切的看著年輕人,
“如果有人能把我送到附近的鎮(zhèn)子上喔,我也對老恩瑪說了請求,但正如你們所說的那樣,他并不是一個非常好溝通的麻.人。”
“去鎮(zhèn)子上?”
渴望在佳絲娜面前自我表現(xiàn)一番的年輕人眼中的熱情熄滅了,表情看起來十分為難。
佳絲娜心里咯噔一跳,視線轉(zhuǎn)向其它村民,而他們無一不保持著沉默。
“我真的必須盡快回到柏林——”
佳絲娜急切的說,
“如果誰能幫幫我,我愿意支付一筆豐厚的報酬給他!”
“這不是錢的事,教授女士——”
棕色胡須大叔神色肅穆的說,他折過身給她指了個方向。
佳絲娜望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片密集的針葉林,而林子后,一座連綿的山脈在雪沙中若隱若現(xiàn)。
“我想你應(yīng)該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
棕色胡須大叔語氣肅穆,
“想到最近的鎮(zhèn)子上,就還得穿過林子和那座山,中間還有一片凍湖,好幾十英里的路。
你隨時可能遇見雪崩,而且,冬天里,出來覓食的野獸都是最兇猛的,這太危險了。”
幾位村民紛紛點(diǎn)頭,榔槺身材的婦女指了指天上變幻的鉛云,
“也有可能會再下暴雪,現(xiàn)在出門不是明智的選擇。”
在村民雜亂的勸慰下,佳絲娜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失去了魔法,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山林地里,她的生存能力不如這群村民們。
按照村民們的說法,她的腿傷也許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fù)如初,而那時,正是最酷烈的寒冬降臨的時候。
難道說,她得在這里待到明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