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弼畢竟是二皇子,宮裡的人口風再嚴,也敵不過他的再三追問,事情終於還是給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在弄清楚事情之前,他原本已經想好,即使知道司徒皇后曾做過對不起自己的生母上官南佳的事,也應念在她撫養自己這麼多年的恩情上面,不做計較。
但是當他得知真相,知道司徒皇后竟然爲了得到一個皇子,便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害死自己的生母時,他不得不對司徒皇后殘忍的手段而膽寒。
司徒皇后後知後覺地知道了拓跋弼這幾天的行蹤,對他很失望,斥道:“本宮這些年對你盡心盡力,你竟然置本宮的訓誡於不顧,任性妄爲,你太令本宮心寒了。”
拓跋弼道:“母后,令人心寒的,恐怕是你吧。”
他仍然稱司徒皇后爲母后,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形成的習慣是難以改掉的。
“你……”司徒皇后揚起手,但是一個巴掌終究未落到拓跋弼臉上。
“你是長大了,再也不聽本宮的話了,是不是?”
拓跋弼說道:“兒臣多謝母后多年以來的教誨,但是,兒臣也有表達自己情緒的權力,也有選擇做什麼不做什麼的權利。”
說完,他便不顧司徒皇后反應,自顧自走了。
他回到自己屋內,禁不住內心悲痛,叫丫鬟斟酒出來。
司徒皇后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快。她苦心孤詣的一切,似乎都將消失。
恰好這時候,拓跋乾駕到鳳朝宮。
丫鬟剛通報完,拓跋乾已經進來了。司徒皇后忙向拓跋乾請安。
拓跋乾道:“朕是從菱花殿過來的,據那邊說,弼兒這幾天不太好,朕特意過來看看。”
司徒皇后忙說道:“臣妾多謝皇上關心,弼兒這幾日,只是有一些頭疼,已經叫太醫開了藥在吃,今日早起,他已好多了。還請皇上不必掛懷。”
拓跋乾道:“他人在哪裡?朕想去看看他。”
司徒皇后便叫冬槿道:“冬槿,去將二皇子叫來。”
冬槿到拓跋弼屋內,遍尋不到,後來
才發現他自己一個人在書房的一角坐著,滿屋子的酒氣。
冬槿走上前,叫道:“二皇子,皇上來了,想要見您呢。”
拓跋弼聞言擡起頭來,雙眼通紅,冬槿嚇了一跳,忙問:“二皇子,您沒事吧?”
拓跋弼搖頭,“姑姑請回去吧,我這一會兒就過去。”說完,端起手裡的酒壺,又喝了一大口。
冬槿看拓跋弼神情,私下計較一番,覺得如拓跋弼現在這樣,還不如不見的好。
便自作主張道:“二皇子,依奴婢看,您就不要過去了,去牀上躺著可好?您這個樣子被皇上看到了,也是不好。”
拓跋弼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兒,便搖搖晃晃站起來,在冬槿的攙扶下走到內室,在牀上躺下,口齒不清地說道:“是困了,還請姑姑告訴我父皇,就說……”
他話還沒說完,就歪著腦袋睡著了。
冬槿一看他醉得如此厲害,也有些不放心,叫過兩個丫鬟吩咐她們道:“照顧好二皇子,實在不行就叫太醫來看一下。”
她自己則趕快跑去覆命。
司徒皇后看到冬槿一個人走進來,奇怪問道:“二皇子呢?”
冬槿道:“回皇上、娘娘,奴婢過去的時候,二皇子正在睡覺,奴婢叫兩個丫鬟喊了,他沒醒,像是昨夜讀書太晚,再加上這幾日生病,以至於精神不濟。”
司徒皇后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然後對拓跋乾說道:“皇上,既然弼兒在睡覺,那臣妾改日叫他來給皇上請安吧。”
拓跋乾不知突然哪來的熱心,非說他好幾日沒有見到拓跋弼,今日想去看看,順便看他病體恢復得如何了。
司徒皇后只好隨著他來到拓跋弼屋內。
一進屋,拓跋乾便被滿屋子的酒氣弄得皺了眉頭。
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弼兒何時竟然學會了酗酒?”
屋裡的幾個丫鬟都跪著不敢說話。
司徒皇后說道:“皇上,可能是弼兒不小心打翻了酒壺,才弄得滿屋子酒味兒,也是有的。”
丫鬟剛想隨聲附和,拓跋乾
怒道:“真當朕是三歲的小孩子嗎?喝了酒的酒氣和打翻了酒壺的酒味兒,朕都分不清楚嗎?”
司徒皇后忙跪下道:“皇上,臣妾一時愛護二皇子心切,還請皇上恕罪。”
拓跋乾煩惱道:“你先起來吧,這件事還沒有弄清楚,別先急著跪。”
拓跋弼聽到人聲,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拓跋乾,還以爲是在夢裡,掙扎說道:“父皇,兒臣有好多話要說。”
司徒皇后一聽,幾乎急出一身冷汗,忙上前去叫道:“弼兒,你可還好,嚇死本宮了!”
拓跋弼這才知道自己已經醒了,便將方纔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但是拓跋乾卻問道:“你有什麼話說?好端端的,爲何要喝這麼多酒?”
拓跋弼酒還未全醒,從牀上掙扎著起來,要給拓跋乾請安,但是剛一起身,便從牀上跌了下來。
幾個丫鬟忙將他扶起來。
拓跋弼向拓跋乾請了安,說道:“父皇這時候,來找兒臣做什麼?”
他一擡頭,又看到了司徒皇后警告地眼神,脫口而出道:“母后,你放心好了,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拓跋乾一聽,立馬起疑,問道:“弼兒,你說什麼?你不會說什麼?”
司徒皇后忙道:“皇上,想來是弼兒酒後胡言,皇上莫要當真。”
拓跋乾說道:“朕看這件事真得很,弼兒,你原本想對朕說什麼,快說吧。”
拓跋弼想了一會兒,說道:“兒臣忘記了……只是,兒臣有一個請求,還請父皇答應。”
拓跋乾問道:“什麼?你說。”
拓跋弼醉醺醺地道:“父皇可還記得有一位上官娘娘。”
拓跋乾聽了,一驚,說道:“朕當然記得。”
司徒皇后當日請求拓跋乾,永遠不向拓跋弼提起上官南佳的事情,今日一聽拓跋弼如此說,不由得問道:“弼兒,你都知道了?”
拓跋弼點點頭,突然流淚道:“父皇,可否給上官娘娘追封妃位?她……畢竟是兒臣的母親,兒臣不想自己的親生母親受到那般委屈。” ..
(本章完)